席一鸣看见了律宁。
脸上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灿烂笑容,眼里满是温情,席一鸣控制不住的想去接近,他走到律宁面前却发现律宁好像看不见他。
“傻,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律宁清冷的面庞变得温柔无比,总是冷漠的嗓音也犹如春日阳光一般和煦暖人。
爱?
爱谁?江邺还是管应山川?
席一鸣嫉妒得眼睛赤红,他冲过去抓着律宁,用手捂住律宁令他嫉妒到发狂的嘴角,头却轻轻靠在律宁消薄的肩膀上,声音狠辣眼睛却非常无助:
“你不许爱别人?!你是我的!”
可他发现自己就算气得心脏炸裂,气得发狂律宁好像都没发现他,席一鸣满腔怒火在律宁完全听不见看不见里化为了浓浓的委屈,他看着律宁脸上从来不属于自己的笑容,小声道:
“你怎么就不肯爱我一点……”
“一鸣,我错了你快好起来,我最爱你的,等你好了我天天说爱你,好不好?”
律宁温柔缠绵的声音让席一鸣瞳孔猛的收缩,他颤抖着嘴唇抬起头想再确认一遍。
耳边却传来鼎沸的人声和纷杂的脚步声,他看不见律宁了,这种无助就像在地下室里他感觉自己的命快到头,想再看看律宁可无论他怎么祈祷律宁都不出现的时候。
“律宁,你来我再看你一眼,我站远点不惹你嫌……”
江邺看到席一鸣眼角滑下来的眼泪,对医生道:
“怎么样了?”
“病人可能是落水的时候是正确的姿势,受的伤没有那么重,恢复得很快。”
江邺点点头,又看看律宁道:
“那他……”
“只能看天意了。”医生拍了拍江邺说道。
席一鸣不负众望在傍晚醒了过来。
席一鸣瞪着雪白的天花板,仿佛还不能从冰冷的海水里回过神来。
海水,律宁。
席一鸣打了个寒战,一股冰凉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他爬了起来滚下了床铺。
腿部一阵疼痛:“啊——”
江邺吓了一跳,冲过去把他扶起来,席一鸣却大力挣扎了起来,他嘴巴苍白眼睛却异常的红,像极了一只丧了偶的雄狼发出沉痛的低吼:
“律宁呢?!律宁呢!”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一大帮护士,拉拉扶扶却完全扯不住席一鸣,他冲开人群踉踉跄跄的冲出病房。
他要去找律宁,想去确认梦里的话……想确认他安然无恙。
可越是这么想他越是害怕,要是律宁没有了怎么办……
江邺跑过去把席一鸣摔再雪白的墙上,一拳打在了席一鸣耳边的墙上,手关节破了皮流了血他也不管,他揪着席一鸣的领子:
“你冷静一点!”
席一鸣躺了那么多天,再加上身体很虚弱了,腿根本就站不住了,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席一鸣声音嘶哑沉重,只会重复一句:
“律宁呢……”
江邺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律宁没死!”
席一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律宁病房的,他看到律宁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动也不动,本来就没几两肉,这会就更是皮包骨。
“我能进去看看么?”席一鸣低声到,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哀求,但是除此之外居然是平静的模样,仿佛刚才发出近乎绝望的吼叫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