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慕斯蛋糕确实好吃,甜而不腻,就算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也忍不住慢慢地将它吃了。
其间那只狼妖好像感觉到她的视线,特别是看到她正在吃他女朋友给他做的蛋糕,一脸幽怨,然后被罗恋一巴掌拍了过去,说他没志气。
“你这衰货!”罗恋恨铁不成钢地道,“刚才好处没少拿,给奚展王几块蛋糕又怎么了?要不是奚展王,你能拿到这么多东西?”
裴郎挠挠脑袋,头上的两只狼耳也抖了抖,有些委屈地道:“那是我女朋友特地给我做的,最后一块了。”
“等出去后,再让她做就是了。”罗恋不以为意地道。
裴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疼女人的男妖总比不疼的男渣好!”说着,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罗恋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你那什么眼神?”
“你知道的,罗魄王就是个男渣嘛,大家都懂。”裴郎老实地说,语重心长地对她道:“妹子,三条腿的男妖不好找,两条腿的到处都是,干嘛死扒着他不放?听说罗魄王最近又和白兔那妖女好上了,都好到他的床上了,这种男渣不要也罢。”
他这边打抱不平,谁知罗恋鄙视地看他一眼,“好上就好上呗,反正老娘也是在用他,他也就那玩意儿能用了,等哪天用腻了,就直接将他踹了,找更好的。”
说着,挺了挺胸前性感的肉球,仿佛在说,凭老娘的姿色,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裴郎:=口=!他果然是脑抽了才会听女朋友的话来劝这只没节操的狐狸精!
郁龄吃完一块蛋糕后,忍不住问道:“他女朋友知道他是妖么?”
奚辞:“……我不清楚。”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他想了想,直接将裴郎叫过来。
裴郎不知道奚辞叫自己做什么,不过先前在那宫殿里得到了几样挺合心意的阴器,都是他想要送给女朋友的,觉得都是靠奚辞带路才得到的,所以对这位妖王的态度非常好。
“奚老大,有什么事么?”裴郎憨笑问道。
奚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又暗暗看了一眼郁龄,觉得裴郎这厮长得不如自己,顿时满意了,问道:“你是怎么和你女朋友认识的?你女朋友知道你的身份么?”
裴郎奇怪地看他,他是罗魄王的手下,和奚展王毫不相干,平时也没有什么交情,他怎么会关心起自己的事情来?
虽然纳闷,不过仍是道:“我们五年前就认识了,当时她毕业,自己开了一家蛋糕店,我就住在附近,天天都能闻到烤蛋糕的香味,可那些蛋糕却是限量卖的,我馋得不行,只好亲自去找她让她每天多烤一些……”
裴郎虽然是只狼妖,却没有学到狼的凶狠狡猾,反而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不过再憨,这也是只正宗的妖,为了一块蛋糕,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他天天蹲到人家蛋糕店门前,最后不要脸地缠上人家做蛋糕的老板娘,这事情甚至还惊动过罗魄王。
最后那蛋糕店的老板就被他不要脸的精神感动了(?),免为其难地和他交往。
“刚开始她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没想过要告诉她。后来她知道了,直接和我分手了。”说到这里,裴郎忧伤了。
奚辞:“……”
奚辞后悔将他叫过来了,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妈蛋!这只狼真是没魄力,人家闹分手他还真的分了,有这么没胆色的妖么?亏他还是吃肉的,竟然没有一点血性!
裴郎忧伤了会儿,很快又振作起来,笑呵呵地道:“不过我们在一起将近三年了,虽然分手了,但她对我的感情很深,我再用点苦肉计,她心疼我,最后我们又复合了。”
奚辞:“……”
奚辞发现郁龄的目光落到他先前说受伤的地方,顿时身体一僵,更想将这只讨厌的狼妖踹走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点狼的血性!
“那你们怎么现在还没结婚?”郁龄问道,想到一个可能,“难不成你只是因为她做的蛋糕好吃,所以只打算和她交往?”
裴郎发现奚辞一脸杀气腾腾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奚展王了,不禁有些委屈,说道:“她没说过要结婚,所以我以为她不想的,我们只要一直在一起就行了,去年圣诞节时,我们一起过圣诞,在街上看到有人求婚,我也向她求了,但她后来朝我的脸踹了一脚,没答应。”
说着,可怜巴巴地摸摸自己的脸,一脸郁闷。
奚辞听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将他老婆搂到怀里,摸着她的小蛮腰,对比裴郎的苦逼,觉得自己和她才见了几次面就结婚了,不禁在裴郎面前生出了几分优越感,觉得裴郎这张脸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郁龄瞅了瞅他,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求婚的?”
“当时……”
等听完裴郎说他的求婚过程,奚辞嗤嗤地笑着,郁龄则默默地想,怨不得他女朋友直接朝他的脸踹了一脚,要是她,她也要将这男妖揍一顿才解心头之恨。
奚辞却听得有点羡慕,当时他没有求婚,因为求婚的事情被郁龄承包了,他当时想着先结婚再说。结婚了,以人类社会的规矩,人也就跑不掉了。
裴郎走后,郁龄捧着果汁默默地喝着,神色平静,没人看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等她喝完果汁,奚辞便站起身,对她说道:“我们走吧。”
那些一直在关注他的人发现他的动作,心中一动,见他拉着人朝着那放大鼎的承台走去,纷纷站了起来。
第122章
奚辞走到那承台之前。
承台距离地面有两米左右高度,那尊大鼎就立在承台之上。
近距离看时,这尊大鼎的外形显得更加厚重朴拙,那鼎身上绘制着各种各样的修罗,安安静静地伫立在这承台之上,仿佛整个天地之间,所有的气势都汇集此鼎之中。
这是郁龄第一次距离这大鼎如此近,先前隔得远时,她只觉得大鼎气势惊人,鼎上四角盘据的修罗过于狰狞彪悍,令人非常不舒服,直到站到它面前时,才能感觉到这鼎存在的意意及它的威势。
自古以来,鼎就被视为立国的重器,是政权的象征,甚至有“鼎彝俅,迎神圭璧收”的说法。这大鼎本身就是重器,且修罗不愧是恶神,被人绘制其上,瞬间威煞冲天,普通人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煞气。
不过郁龄只觉得刚开始时有些不舒服,瞬间便又恢复正常了,没有感觉到太难受。后来便觉得胸口处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下意识地低头时,不由得想起了脖子上挂着的那个龙眼大的修罗目,此时正躺在衣襟里。
奚辞说它是好东西,却没有清楚说明它有什么作用,郁龄只是因为相信他,所以也没抗拒,直接将它挂在脖子上了。
直到现在,感觉到那修罗目温暖却不炙人的温度,仿佛驱散了这鬼墓中无所不在的阴气及阴煞,方才让她有了更深刻的感觉。
在郁龄站在承台前打量那尊大鼎时,有些人也在观察她,毕竟在场的成员中,除了天师就是妖,都不是普通人,只有她一个普通人,如同那闯进狼群中的羔羊一样显眼,总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发现她站在那大鼎前,竟然没有受到那大鼎的威煞影响,不禁暗暗吃惊。
要知道,这尊大鼎上的那种威煞连天师都有点吃不消,每次他们上去研究它时,身上必携带着一种可以防止煞气入体的符,可纵使如此,也要花一些时间才适应,而这大鼎上的气息太过诡异,在这儿待久了,对人的身体并没有好处。
这里的天师和妖都能看出她是个地道的普通人,只觉得她最多面相有些清奇罢了,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怎么面对这鼎时,比他们还镇定。除非,她身上有什么可以让她抵御那大鼎的威煞的宝器。
想到这里,几道贪婪的视线不禁若有似无地看过来她身上。
郁龄若有所觉,转头看去,就看到尹昱棠所在的那群天师有几个毫不掩饰的目光,顿时有些不高兴。
她抿了抿嘴唇,转头看向奚辞。
奚辞也在打量这大鼎,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罗恋和裴郎等妖凑过来,第一时间围到了奚辞身边,将奚辞和郁龄围在中间,很巧妙地隔绝了其他天师的视线。
虽然异闻组和妖有协议,经常会合作,不过在合作之时,不管是人还是妖仍是有着下意识的选择,选择自己的同伴。
米天师挤了过来,直接将裴郎挤开,无视其他人妖吃人的视线,凑到奚辞那里,热心地问道:“奚老大,你要做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奚辞倒没拒绝他,直接道:“帮我保护好她。”
米天师马上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交给我!”
郁龄:“……”难道她看起来很要人保护么?
罗恋等妖不平衡了,齐刷刷地剜了他一眼。明明这种事情应该交给他们才对,让个天师来保护自己人算什么?只是奚辞的决定他们也不好不识相地否定,只能用眼神厮杀他。
米天师压根儿没有自己闯进妖的地盘的自觉,还很自在地同周围其他的妖微笑,脸皮之厚,连妖都有些撑不住。
奚辞交待完,转头看向郁龄,朝她笑了下,温声道:“你跟着大米,没事的。”
郁龄朝他点头,然后看他后退几步,跳上那承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