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宅记[重生]_分节阅读_365(1 / 1)

出宅记[重生] 落日蔷薇 2015 字 1个月前

“脱你衣裳呀。”她答得特别坦荡。

“……”霍铮愣住,他身上只着这一件寝衣,若是脱了,就……

“快脱呀。”她手游啊游,游到了衣裳系带处。

他回神忙又按停她的动作:“明日要早起,你身子未好,我们……”

俞眉远闻言涨红了脸:“你在想什么?”

她手一用力,就将一段系带扯开,衣襟敞开。霍铮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她想做什么,忙拢起衣襟,可到底晚了。

她已看到他胸前的几处伤痕,如何肯罢休。

“把衣服脱了!”颐指气使的语气,已不是先前撒娇似的口吻了。

“阿远,我没事。”霍铮转过身,对上她微愠的眼。

“你自己脱,或者我帮你脱。”俞眉远给他两个选择,不多废话。

他叹口气,无奈地松了衣裳。

寝衣滑到腰间,露出他半身遒劲结实的肌肉与其上遍布的大大小小十多道伤痕,背上一处伤痕更是狰狞可怕,伤口里新生的肉还呈粉色,显是才刚愈和没多久。

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就听到重重的抽气声。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伤……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俞眉远将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处一处看过,心口如钝刀剐肉似的疼。

“阿远,都已经好了,没事了。”他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她便将脸贴在他心口,听他心跳砰砰作响,方觉心里好受些。

“没事了,都过去了。别难过,以后不会再受伤,我不会,你也不会。”他抚着她的发安慰着。

她瓮声瓮气开口:“霍铮,你要把这些伤的来历都告诉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受过哪些苦。”

“好,有时间我一五一十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晚了,明日我们要赶早出发,先睡吧。”他点点头,指尖弹出气劲熄了蜡烛,另一手将她一搂,带着她倒在了榻上。

一年多时间没与他同床共枕,俞眉远忽有些不自在,转身就去寻枕头接被子,离了他身侧。霍铮见她拿背对着自己,便伸手一搂她的腰,将她给搂到身侧。

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气笼来,滚烫的身体似能触之生火,忽叫她记起才成婚时与他床第之间的荒唐事。

“躺那么远做啥?”

黑暗中,只剩两人絮语,压着嗓,哑着声,撩人遐想。

“我寻枕头。”

“枕头哪有我手臂舒服,过来。”

“挨太近热。”

“那我给你打扇子。”

蒲扇摇动的声音轻轻响起。

“唔,你打扇就打扇,干嘛老……”

亲我。

后两个字被他吃了。

“阿远,等战事了结,我们回云谷再成次婚吧?”

“啊?为什么?”成婚那么累的事,她才不想再来一回。

“阿远,云谷的众兄弟很喜欢你,当日你我成婚他们都没参加,已经抱怨过数次了,我们欠他们一顿酒。”

“说话就说话,你别老咬我耳朵。成婚那么多繁文缛节,我不要。”

“你忘了云谷是什么地方了?没有规矩的地方,只有菜管够,酒管醉。”

她便想起当日和他参加的一场婚事,不由笑出声来。

“那倒是,和宫里差得远。”说起宫里,她忽想起一事,笑容便又沉了,“不知宫里如今怎样了?”

“霍简服食欢喜膏,被魏眠曦控制,朝政也叫他把持着,如今他死了,月尊教被中原武林联合追剿,这药断了来源,恐怕……”

恐怕又是一场大乱。

“我只担心长宁。”

听到这个名字,连霍铮都沉默了。

“听探子回报,和亲的队伍,已经到南疆边境了。”

……

南疆,虎跳岭。

虎跳岭是苍羌与大安朝的交界之处,过了虎跳岭便是苍羌地界。南疆为多族并存,有十二部众,以苍羌为首。苍羌国力强大,占据了南疆大半地域,剩余的地域方为其余十一部瓜分。

苍羌王才继位三年,是个心怀苍生、励精图治的帝王,有一统南疆十二部众的雄心壮志,亦有教化羌人蛮域的远见。他深慕汉家文化多年,故才藉着大安朝内忧外患之机提了和亲的要求。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兆京一路南下,走了三个月方到到虎跳岭,结果却在这里遇到伏击。

“悉晚!”长宁才被从小跟到大的宫女塞进了鸾驾底下躲着,就见车座前的泥地上洒落一道殷红血色,悉晚的身躯缓缓滑落,她在缝隙间看到悉晚来不及闭上的双眼。

刀刮过地面,碰到尖锐的石头便发出刺耳的声响,长宁只能捂紧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藏多久,和亲的仪仗与护送公主的侍卫已被人赶尽杀绝,一个都没逃掉。

生死存亡之际,忽有哨声远远传来。

接着便是奔跑的蹄声传来,并不像是人类的脚步。

“嗷呜——”正狐疑着,长宁就听到兽鸣。

狼群?

她躲在车底,看不到外头景象,心悬得老高。

不知道被人杀死和被狼咬死,哪种死法更舒服一些?

她苦笑。

外头响过无数凄厉惨叫,和着兵刃交锋的锐响,还有她听不懂的话语,一股脑地塞进她耳朵里。她只听懂,除了狼群之外,另外还来了一拔人。

不知多久,外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我们还是来迟一步。”有人开口,说的是汉家官话。

并无人回应这话,只有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长宁看到双乌金靴子停在了车驾前。

她的心悬到了喉咙口。

那靴子在车驾前停了许久,又转身要离,长宁悄悄松口气,忽然间那靴子的主人猛地转身,蹲下身弯腰朝车底看去。

长宁只看到双琥珀色的眼眸,他脸上覆着半张骨制面具,五官不清。

“出来吧。”他朝她伸手,却见她不敢出来,便叹口气,将面具掀开,“长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