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1 / 1)

可是沈陵宜比她还激动,简直就跟感同身受——不,简直就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屈,急着为她讨回场子,还主动拿自己的辈分去压对方。

这难道就是为爱情而怼人吗?

这聂棠要是真进了沈家的家门,情况就更复杂了。

别的不说,沈陵宜那个辈分已经是非常大了,正好跟叶老先生同辈,如果聂棠随着沈陵宜那辈分,她也就跟自己的亲祖父同一个辈分了——叶家可不得疯?

聂棠微微笑道:“叶叔叔,要我回叶家也不是不行,而条件,我也早就告诉你们了。只要我妈妈亲口同意,那我二话不说,直接照办,可她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只能说抱歉了。”

她伸手扶住沈陵宜的手臂,缓缓地站了起来,低声道:“你别气了啊,我真不在意的。”

沈陵宜哼了一声,表示他没生气,他就是单纯说真话而已。

他觉得这人不要脸起来怎么能到这个地步。

当初聂棠的父亲一过世,叶家就迫不及待让她改姓,还把她从族谱中除名,她的父亲尚且尸骨未寒,她就要受到这种待遇,叶家这吃相简直太难看!

现在她成了符师了,整个玄门都知道她有多厉害,立刻就上赶着来收割成果。

别的世家就算找聂棠谈,都不敢请她当专属符师,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在符篆这一道的造诣太深了,提出这个条件就是在侮辱她。

结果叶家就有这么大的脸,竟然还敢这么说,要是她真的扛不住舆论压力,回到叶家,岂不是要被他们给压榨死了?

等到沈陵宜完全平静下来,慢慢把自己之前说过的话给过了一遍,整张脸的脸色都变了:不好!他刚才说得太顺口,都直接说聂棠的名字在将来是要跟他写在一起的,这四舍五入一下,就跟当众求婚没什么区别……

叶远风铩羽而归,叶老先生也不敢老着脸皮再凑上来触人霉头。

现在叶老先生觉得他这几个儿子,除了叶眠风,其余都是生下来讨债的!

叶远风就不说了,没把聂棠给安抚好,还直接把沈陵宜给得罪了,他这张嘴长在脸上是不是除了吃饭就不会干别的了?

还有叶秦风,最近他又带回了两个私生子,这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简直丢光了他叶家的脸!

家门不幸,这真真是家门不幸!

于是叶老先生睥睨着无精打采的叶远风,冷冰冰道:“交给你一个新任务,要是办不好,将来你就不用再回家了。”

叶远风头皮一紧,怂怂道:“什么任务?”

“去向聂嫣然求原谅,一直求到她松口为止!”叶老先生眯着眼,“她要打你骂你,甚至让你跪下来求她,你都得照做,这就是你后半生唯一的价值了。”

叶远风:“……”他的人生价值难道就只有讨好聂嫣然这一点吗?!

……

沈家的祭祀典礼如约举行,虽说仪式冗长,但的的确确是聂棠还在能这个世界里找到唯一跟她过去比较相似的传承了。

沈家子弟祭祖祭天地,同时还展现出他们的技艺。

用灵气化一条火龙并不算难度很高的本事,可在场百来个人同时放出灵气,上空有一百多条火龙在盘旋,这场面就非常惊人了。

聂棠颇为惊叹地看着天空中不断盘旋飞舞的火龙,那火光倒映在她漆黑的瞳仁里,荡漾开无比绚丽的一丛火焰。

沈正清举起那根从不离身的手杖,向天空中一点,一条更加威武更加勇猛的金龙化形,昂起龙首,猛地冲上苍穹,那些弱小些的火龙也随着这条金龙不断地向上飞去,越飞越远,直到只剩下天际一点灿烂的火光。

聂棠不由感叹:“真美……”

不光是美,而且非常的壮观,她能从那条金龙身上感受到气势磅礴的灵气,这是她现在所不能具备的。

姚晴喜滋滋地说了一句:“当年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就把沈叔叔当做梦中情人了。”

聂棠:“……”好了,这一句话,直接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和感慨。

姚晴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还非常不能理解她为何是这种反应:“这很正常的吧?其实不光是我,玄门很多女孩子都把沈叔叔当成理想型,他这么温柔,又这么强大——这样说吧,当时我还听好几个姐妹说,她们能为了每天见一见沈叔叔嫁给沈陵宜,忍受他那张毒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君生我未生,日日思君不见君,最终嫁予君之子?

总觉得很恐怖了。

姚晴特别好奇地问:“所以呢?你喜欢陵宜弟弟什么?总不至于是觉得他怼人的时候特别有魅力吧?”

聂棠思考了好一会儿,特别正经地回答:“可能是互补吧。比较有激情?”

如果沈陵宜是他父亲那个性格的,她肯定不会喜欢,因为她自己就是比较温吞的个性,两个相似的人,就跟面对面照镜子,熟悉,但是无感。

“的确是挺有激情的,”姚晴大笑,“我都听说了他今天为爱激情怼人了,还是为了你怼的!”

现在整个玄门的人都觉得醉醉的,当初说好了沈陵宜对聂棠没感觉的呢,好端端的当他的钢铁直男不好吗?

话说,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开始勾搭在一起的?

第344章 3更

第三日的祭祖结束,剩下的都不是不能缺席的大事。

沈陵宜就打算回学校去上课了,顺便还要带聂棠再去医院里拍个片子,虽然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是多做个检查就等于多吃一颗定心丸。

聂棠的检查结果出来自然也是好的,并没有伤到筋骨,就是单纯的皮外伤,等到伤口养好了,就能恢复正常行走。

反而是医生非常不解,她小腿上有五个结痂的血洞,整整五个啊,她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而且伤成这样就自己上了个药膏,等到伤口都结痂了才来医院,这心未免太大,操作未免也太迷离了……

幸亏聂棠一周就只有一节专业课,不然整个校园的学生都能好好欣赏一番她一瘸一拐、身残志坚的身影了。

柏樱对她最近频繁受伤的遭遇表示了震惊,很认真地问:“虽然我不信佛,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去庙里拜拜,被人打一次那是凑巧,被打第二次就是流年不利。”

聂棠反问:“你这逻辑思维有错误啊,连着两回被打难道不该怀疑我得罪什么人了吗?”

“……有道理。好强大的逻辑思维。那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一个女人。”聂棠一本正经地回答,“天使的面孔,魔鬼的报复心,这学期还有女子防身术开课吗?我觉得我需要去围观一下。”

要知道,女子防身术这门选修课,可是全校女生的最爱,想要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被选课系统挑中,就跟古代选妃这么困难!

上学期聂棠幸运地雀屏中选,却一次都没去上课过,实在是浪费。

柏樱打开课表一看,笑道:“有了,就是在下午第一节 ,我们可以一道去。”

很显然,郦殊跟沈陵宜他们一样,都是从小打好的基本功,她现在想要奋起直追是不大可能成功的。

但是眼前就有这么一条捷径,她对自己的要求又不是能够用暴力把对方打倒,而是只要支撑一段时间,找到反击的机会。

聂棠虽然身体素质跟不上,可是她的眼力非常之好,神识也很强大。

在古代修真界,真正厮杀起来,神识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可以用来预测对方的弱点和下一步攻击方式,要是用得好完全能够后发制人。

聂棠现在的问题在于,她的身体强度,爆发力,还有力量,实在都太弱了。

就算她能预测到郦殊的鞭子该怎么走,她的身体也反应不过来,中间只要耽搁半秒,她基本就凉凉了。

旁听女子防身术的女生特别多,挤满了整个室内体育馆,就连授课老师都有点崩溃,重复了好几遍:“没有选上这门课的同学先离开,行不行?你们这样都影响到上课的同学了!”

聂棠坐在观众席上,眯着眼观摩了一阵现代武术,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这真的有用吗?”

“有用啊,”柏樱点点头,“强身健体,还能学到一点小技巧,怎么会没用?”

“我是说,如果真的遇到了歹徒,那个歹徒是男人,身材健壮,力量具有压倒性优势,有用吗?”她怎么觉得这些招式里的漏洞这么多呢?

“那当然没有任何用处了!”柏樱义正言辞,“如果你碰上了这么强壮的——”

她用手画了一个非常魁梧的男人身形:“你还是试试拔腿就跑吧,说不定他还没抓到你,你就能碰上好心路人了。”

聂棠:“……”

那大家这么热火朝天是在干嘛?

“还有啊,碰到坏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就跑,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学了几手防身术就能跟男人打架,那是绝对不可能打赢的。不过锻炼身体还是必须的,虽然打不过,但是起码体力不错的话,还能跑一跑。”

柏樱给她科普:“我有个堂姐可是女警,她亲口对我说,只有经过特别训练的女特警才能制服一个凶猛的男罪犯。别的,就算你把跆拳道柔道练到了黑带一段以上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在力量上就相差太多了。”

聂棠再次长长叹息。所以,她应该怎么办呢?

……

沈陵宜原来觉得,每次他给聂棠发微信找她聊天,她一点都不热情,都要隔上好半天才发过来寥寥几个字。

而且每回她打的字还都比他要少至少三分之一,这让他觉得被敷衍地对待了。

明明她经常在玩手机的!

可是今天有点奇怪。他还在上课的时候就接二连三收到她的信息。

聂棠:“你从小是怎么打基本功的?力量训练?需要找人跟你对招吗?光靠跑步能把体能给提上去?”

聂棠:“你觉得哪一种武器是比较容易学,就是能速成,好上手,但是杀伤力还不错的那种?”

沈陵宜埋下头,在课桌下回复:“打拳,自由搏击。”

聂棠:“什么拳法?是古代传承下来的吗?还是现代军体拳?你觉得哪一种比较容易学?”

沈陵宜:“……”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问出来的问题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就跟被盗号了似的。

沈陵宜:“没有什么速成的东西,最容易使用的武器应该是鞭子。”

鞭子的长度摆在那里,攻击范围广,以柔克刚,对力量的要求会小许多,更加看重眼手协调能力,相当而言,就是最容易学的。

聂棠看了看他发过来的信息,很满意地点点头,她觉得郦殊之所以会练鞭子,应该就是为了规避她作为女性在力量上的不足,以柔克刚。

她最喜欢以柔克刚了。技巧和力量相对比,她当然更适合技巧性强的技能。

聂棠:“太好了,我刚才去了附近的健身房观察了一下,那边就有教怎么使用九节鞭的课程,我准备去报个名。”

沈陵宜握住手机的手都颤抖了两下,飞快地打字:“你别这么冲动!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去练鞭子,你用鞭子绝对打不到别人,只会打中你自己!什么九节鞭的课程一点都不适合你,你还是歇了这条心,别去作死了!”

从前他说了好几遍让她好好锻炼身体,加强体质,她都不肯听,只想当一个安静的符修。

现在他都觉得的确还是安静的符修最适合她,她为什么非要去作死?!

聂棠那边似乎进入了冷静期,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了一个字:“哦。”

沈陵宜盯着这一个意味不明的“哦”字,觉得可以从里面分析出十几种负面含义来,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气了?”

聂棠很简单地回答:“我从来都不会生气。”

……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得,按照小女生的纤细心思来看,他刚才可能就一直在生死边缘试探,这可不妙啊!

沈陵宜猛地站起身,还没完全站起来,就被边上的寝室长周睿一把按下。周睿对他做着口型:“你疯了吗?灭绝师叔的课你也敢造次?!”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