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1 / 1)

徐临川捂心,痛心疾首:“我的心灵跟我的灵魂一道被震撼了!”

姚晴一脸不屑:“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能被震撼到,还真是大惊小怪。”

徐临川喂了一声:“你知道人家正牌夫人也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吗?”

他觉得萧亦如肯定是听见姚晴刚才说的那句话了,这当着人家老婆的面还敢说得这么暧昧,真是太嚣张。

沈陵宜阴森森道:“……你们两个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可是姚晴,从小就是个男人婆,比男人还粗鲁,比男人还暴力,还曾经欺负过他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阴影,她居然说她的梦中情人是他亲爹,他现在的心情可谓非常复杂了。

萧亦如端着一只碗正小口小口地喝汤,冷不防插进来一句话:“晴晴从小就是心直口快,要不是你看不上我家陵宜,我都想要你当我儿媳妇的。”

徐临川:“……”

他很自然地转头去看聂棠的反应,天哪,是刚才那个沈悉言把他们吃饭的气氛完全带歪了吗?萧阿姨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还能不能好?

姚晴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笑着回答:“萧阿姨这话说的,我比陵宜都大了三岁,一直当他是弟弟。”

萧亦如叹气道:“女大三抱金砖,多好啊。我就挺喜欢的。”

沈陵宜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嘴角带着淡淡微笑的聂棠,再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自己亲妈,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妈,你别拉郎配成不成?姚姐跟我连说话都凑不上两句,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差点就想说他跟姚晴有代沟了,要不是他对姚晴实在有点心理阴影,他就敢把这句话给怼出去!

真是的,这拉郎还能拉得再离谱一点吗?

萧亦如向自己的儿子投去了淡漠的一瞥,轻声道:“共同话题?显得你好像多能说似的,你除了怼人还能说什么呢?这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闭上嘴,更显岁月静好。”

徐临川:“……哈哈哈哈哈!”

他现在终于知道沈陵宜那怼人出口成章的习惯是怎么养成的了,他原来一直觉得明明沈老师如此温文尔雅,说话也都点到为止,怎么会养出沈陵宜这样的,原来真正的根源在这里呢!

沈陵宜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正要拍案而起,聂棠又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还勾了勾他的手指,示意他冷静一下。

沈陵宜被她握住了手,这才刚刚离开了椅子一公分,又慢慢坐了回去,对着徐临川怒目而视。

聂棠见他平静下来,又给他盛了一碗汤,微笑道:“开玩笑的话罢了,你这么激动。”

按照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刚才她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什么开玩笑,这根本就是真心话吧。

他接过汤碗,直接把碗里的鸡汤都给喝干净了,问道:“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你行动不方便,我来帮你夹。”

聂棠侧过头,笑着嗯了一声:“好啊。”

萧亦如颇为矛盾地望着对面的聂棠,这个小姑娘还真是蛮厉害的,她这儿子脾气这么炸,都被她驯得服服帖帖的。

她自我代入了一下恶婆婆的角色,觉得她这位准儿媳就是那种黑心白莲花,矫揉造作的小妖精,把她儿子迷得七荤八素,什么都听她的,觉得她什么都是对的,这感觉可实在是……太复杂了。

感觉自己在这场婆媳斗争中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了,连立规矩的先机都失去了。

------题外话------

提问时间:如果未来婆婆对你印象不好,你会怎么办?

聂棠(若有所思):印象不好……?有多不好?加把劲哄好就行了,觉得没难度。

第334章 沈妈妈的心思

萧亦如把这份矛盾的心情一直保留到了晚上,等到沈正清忙碌完手头上的事物,回来休息,就问他:“你真觉得聂棠不错?不反对他们?”

沈正清坐在书桌前面,揉了揉酸痛的双眼,闻言诧异道:“为什么要反对?”

这年头哪里还流行旧社会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啊,是沈陵宜喜欢的人,对方人品过得去,没有太大的硬伤,那就同意了呗。

萧亦如支着下巴:“说实话,我也不是说聂棠哪里不好,就是她——唉,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相处的情景?今天聂棠受了伤,我就看到儿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腿,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啊,突然就觉得很心酸,我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儿子。”

沈正清完全搞不懂妻子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也就知趣地一声不吭。

他翻了翻放在书桌上的礼物盒子,第一个就打开聂棠送的那个红木礼盒,他其实还有点好奇聂棠到底会送什么东西——虽然他已经让沈陵宜转告过,根本就不必送礼的。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枚印章。

如果只是单纯是手工刻的印章也就罢了,这印章还是干黄的黄玉,她这份礼不但送得重,还送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如果他借口这块黄玉太贵重想拒收,可这印章可又是专门为他刻的私人名章,很体贴的一份心意,哪怕有心婉拒也是盛情难却。

沈正清用这枚黄玉名章沾了沾红泥,轻轻地印在纸上,印出来的大篆笔画清晰,字体结构美观,无可挑剔。

他不由长叹了一声。他自己其实是非常擅长杂学的,无论是阵法还是符篆,甚至玉雕,都是算得上是大家。

可沈陵宜对这些兴趣并不是很大,他风格就是横冲直撞,能够靠绝对力量扭转的局面,他绝不可能考虑用怀柔的手段。

萧亦如见他不说话,立刻又叭叭叭顾自说下去:“你没觉得聂棠这小姑娘的小心思有点多吗?”

虽说聂嫣然的恶毒女配带给她的创伤比较深,但她还是更讨厌那心计女那一挂,偏偏聂棠还长了这么一张脸,只要笑一笑、撒撒娇,她看自己儿子那骨头都酥了,真是恨铁不成钢!

“前段时间,他们都还没开始交往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不是盯着手机,就是坐立不安,三魂六魄都被勾走了。我听徐临川说,这还是聂棠主动追的我儿子!”萧亦如愤愤道,“天哪,这还有天理吗?”

沈正清笑着揽住了妻子的肩膀:“唉,这都是年轻人自己的事,你总是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再说了,年纪轻就没定力,说不定过段时间他们就谈不拢了,你现在总是给他们设置难题,说不定反而激起他们的叛逆心来了,佛系一点,准没错。”

……

住在这种乡下老宅里,不仅没有网,最麻烦的还是生活不便利。都是老式房子,厕所还都建在院子的角落里,偏院都是没有浴房的,只有沈正清夫妇的住院才有,也幸亏这是在山里,地气寒凉,别说出汗了,晚上睡觉还得紧紧盖着被子才不觉得冷。

热水器只有正中的住院厨房里有,沈陵宜只能接一桶一桶的热水回去用。

萧亦如本来被丈夫这么一劝,觉得这也真是这么一回事,看那些电视剧,两个年轻人的恋情越是被家里人反对,越是情比金坚,就像找到跟全世界斗争的成就感似的。

她觉得,她不能再阻挠他们,越是阻挠,他们还越来劲。

结果她出房间想倒杯水,就看见她儿子提着两桶水离开了厨房,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提这么多热水干嘛?想洗澡这边上就有浴房。”

乡下的条件到底跟不上,随便凑合一下得了。

沈陵宜顺口回答:“这水是给聂棠的,她腿受伤了,不方便去浴房洗。”

萧亦如:“……”

她看着儿子颀长的身材,再看看他那宽阔的背脊,再看他提着这么两大桶热水都轻松的神态,顿时感觉,这真是日了狗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这就被小妖精拐去提洗澡水了!

她神色一肃,警告道:“人家腿都受伤了,你可千万别起邪念,有些事太早做不好,明白吗?”

沈陵宜很郁闷地回答:“妈,你在说什么,她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再二次伤害?”

萧亦如看着他提着两桶水的背影,顿时觉得更气了啊:看看看,这都没过门呢,就已经这样了,聂棠要是聪明一点,就能一直吊着他,不跟他发生任何亲密关系,这傻孩子还就自己一个人憋着!啊,真是好气啊!

女人心,海底针。萧亦如的心,就插在淤泥底下。

……

另一边,聂棠缓缓解开缠在伤口上的纱布,药膏混合着血迹黏在纱布上,解下纱布的时候总归会有拉扯感。

她一边抽气,一边动手拆纱布,她其实很少会受伤,毕竟也没什么机会正面对敌,谁知道两次受伤居然都是载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气闷地把拆下来的纱布丢在垃圾桶里。连着吃了两次亏,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然后想方设法去弥补这个不足。

但是该怎么做才好呢?

沈陵宜把两桶热水提了进来,本来他把热水送到就该功成身退了,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想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

结果这一下犹豫,聂棠正好从刚才的思考中解脱出来,朝他伸出手:“你不能走,万一我洗澡时摔倒了,伤上加伤怎么办?”

“……”沈陵宜呆了一下,她说得是没错,可是她说得再有道理,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洗澡啊——虽然说就只有两桶水,其实也就是打湿一下身体再擦擦干罢了。

他尽量委婉道:“这不太好吧,要不我在门口等,你要是觉得要我帮忙,我再进来吧?”

“如果我要摔倒了,你在门口,你肯定来不及扶我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所以还是待在边上好了,如果你实在害羞的话——”

沈陵宜愤愤道:“我怎么可能会害羞?!”

“不害羞就更好了,本来还想给你眼罩遮一下的。”聂棠好脾气地跟他商量,“你现在觉得自己还需要眼罩吗?”

第335章 聂棠:要去锻炼身体了 2更

沈陵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我眼罩。”

只要遮住了,没看到,这也没什么关系,虽然他会脑补,但是只要不是当场在她面前脑补,他觉得这也是很稳的,没问题。

聂棠指挥他把自己的背包拿过来,取出跟睡衣配套的眼罩,对着灯光看了一下:“不透的,你试试?”

他接过眼罩,很快就戴好,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视觉,别的四感就会变得更加灵敏,尤其是听觉和触觉。

他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动静持续时间比较久,动作比较缓慢,但是考虑到她一条腿都不能动,那也很正常。

接着,他听见一声铜扣和桌面相碰的响,再联想到她之前穿着那条背带牛仔短裤上有好几颗铜制的扣子,也可以理解。

之后,终于听见了一声水声,是毛巾放进了热水里缓缓搅动的声音。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清轻轻拽住了,聂棠语带笑意:“借我扶一下?”

“……”沈陵宜咳嗽了一声,“我现在还能拒绝吗?”

拒绝肯定是不能拒绝的,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回避,就是给人当拐杖用的。

聂棠靠近他耳边,轻声道:“不能呢。再说,你真的忍心拒绝我吗?”

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很精准地捉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腕:“能别折腾吗?你这伤还想不想好了?”

聂棠微微睁大眼,看了他一会儿,遂笑道:“好吧,不折腾了。”

然后真的老老实实收回手去了。

沈陵宜陡然松了口气,一边听着她的动静,一边默背《周易》,易经背完就背《系辞》,《系辞》背完还能背《象传》,保证自己天人合一,心如止水。

总算聂棠擦完身,又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他换药,看上去特别乖巧。

沈陵宜呼出一口气,刚想弯下腰,就见聂棠拖过一张凳子,摆在他面前。

“还是坐着换药吧。”聂棠之前看萧亦如脸色不对劲,就是她进来看见沈陵宜蹲着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

虽说这其实也没什么,可是从萧亦如的角度看过来,就是她高高在上地坐着,而她的儿子蹲着跪着。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们两个人的状态反过来,旁观者换成聂嫣然,会是什么结果……其实也很不好说。

沈陵宜奇怪地看着眼前多出来的凳子:“……这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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