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先忍不住了,笑得不行。
别看阿珎和阿珠才是初一的亲姐姐,但是论起关系亲密,还是阿珏这个堂姐与初一更亲近些。
初一指着阿琇,脸上是委屈极了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九妹妹,你也别总是欺负初一。”阿珏打小儿就看那两个姐弟互掐,十次有九次以阿琇的胜利告终,说了句公道话。
初一摊手叹气,“也就看她是我姐姐,不跟她计较就得了吧。”
左看右看的,问阿珠,“三姐姐,姐夫不在吗?”
“我们就要回北境了,这两天他忙着去见见他那些朋友。”阿珠笑着说道。
让了人进花厅里,见阿琇和初一走了一路,这都热得满头汗,让人先上了些冰冰凉凉的酸梅汤给两人解渴。
一口气灌下了一杯加了糖桂花的酸梅汤,阿琇才觉得舒服了些,放下杯子,纳罕地问道,“怎么大姐姐四姐姐都在?”
阿珏还罢了,要说从前在姐妹中谁与阿珠最不对付,那非阿珎
莫属。从小就是相看两生厌,长大了些,虽然不至于见面就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呀。
“说得我们不能来似的。”阿珏回了一句。她如今孩子都生了三个,第二胎是个女儿,姐妹中儿女双全的头一个人。日子过得舒心,人也富态了许多,原来的鹅蛋脸都变成了圆脸,愈发显得白净了。
“就是过来说说话。”阿珠将一杯茶放下,明媚的脸上笑容温柔。
阿琇看看阿珠,又看看阿珎阿珏,总觉得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三姐姐,你们在伯府里也没住几天呢。这么快就要回北境?”初一问阿珠,“正是天热,不如等凉快了再回去?荣王殿下也正请旨,想在九月节前回北境的。到时候一同回去,路上还热闹些。”
“不了。”阿珠垂眸,手中沿着茶盏上的花纹描画,“这次本就是照顾我,才让他领了这趟差事。不好再耽搁下去。”
知道她说的是为白姨娘奔丧的事情,初一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借口要去看看伯府花园里的景致,出去了。
他一走,阿琇就打开了的盒子,作秀似的给阿珠看,“这是送给三姐的。”
两只盒子,各放了一只雕成了送子观音样的玉佩。
玉质一般,但雕工还是不错的,看着也有些栩栩如生的意思。
“呦,这个送的好。”阿珏抿着嘴笑道。
她和阿珎都有了孩子,随着丈夫外放的阿瑶也已经传回了喜讯,出阁的四个姐妹里,只有阿珠的肚子还没有消息了。
阿珠红了脸,一推阿琇,“你个大姑娘,跑去买这个?”
阿琇笑嘻嘻的,“不是替姐姐你着急么。”
“当初,可没见你送我呢。”阿珎坐在一侧,要幽幽地说道。
“啊?”阿琇傻了,也是,阿珎那会儿没这个待遇。有些尴尬,连忙抱住阿珎的手臂,央求,“好姐姐,那时候你在京城里呀,大姐夫又对你好,我都不担心呢。”
阿珠拿着玉佩的手僵硬了一下。
阿琇眼尖,“三姐姐怎么了?”
“没……”
阿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阿珏拍了一下,“自家姐妹,告诉了九妹妹也不丢脸。”
怕阿珠拦着似的,噼里啪啦地就对阿琇说了。
“三姐姐大婚还不到一年呢,北境来回奔波了一趟不说,一下子远去了离家几千里的地方,哪里就能一下子适应了?没有怀胎的消息,叫我说也好,不然辛辛苦苦的,哪里能养得好胎呢是不是?”
阿琇听着着话音儿不大对,立刻坐直了身子,问阿珠,“是不是武威侯夫人说了什么?”
除了做婆婆的,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去关注儿媳妇的肚皮。
阿珠往椅子后边一靠,脸上没有半分的为难伤心,就只摇了摇头,“不是我婆婆。”
阿珏哈了一声,冷笑道,“对,不是武威侯夫人。是三姐姐的大嫂子,背地里找到了三姐姐,说什么姐夫年纪不小了,三姐姐还要守孝一年,辛苦不得,她费心给三姐姐挑了两个妹妹,替三姐姐分忧呢。”
“什么?”阿琇一下子站了起来,“她脑子被猪啃了吗?”
心头一股火涌了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狠狠地在花厅里走绺儿了两遭,“所以三姐姐你们才匆匆忙忙地搬出来的吧?”
她就说呢,林沉和阿珠也住不了几日,就要回转北境。何必特意搬出侯府来呢?
原来是这样!
“再没有听说过做婆婆的没说话,大嫂子倒要管到小叔子房里了。”阿珎捏着手帕子,优雅地擦
了擦鼻翼,“也幸好三妹夫有了爵位府邸,搬出来倒是舒心了。不然,长长久久地住在侯府,还不定得多堵心呢。”
阿珎的夫婿范晋是个读书人,文文雅雅,与阿珎两个琴瑟和谐,身边又只有个爷爷,这几年阿珎日子过得快活,从前的尖锐都收敛了起来,说话也越发平和。
既然已经说开了,阿珠索性也不再瞒着,只得意地笑道,“你们是没看见,当时我家大嫂子都不等我说话,就叫了两个漂亮的丫头给我磕头呢。我仔细看了看,还真都是美人儿。”
两个都是丰丰润润的,眉眼都挺好看。
“看那身形儿,我得说一句,我那大嫂子约莫是真太关心林五了,都是好生养的模样。”
“三姐姐!”看着阿珠没心没肺的模样,阿琇跺了跺脚,“你正经点儿!”
这都要叫人欺负到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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