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怎么了?”
听到阿瑶的消息,阿珠皱眉转头,阿琇也坐直了身子。
那丫鬟眼圈都红了,“二姑奶奶身边的人送了信儿回来,说是二姑奶奶……小产了。”
“什么?”
阿琇惊叫。
阿瑶出阁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身孕的。不但一家人,就是阿瑶自己,也是格外地精心。
怎么就小产了?
“清溪姐姐正在老太太屋子里呢,姑娘们过去瞧瞧!”
阿琇掀开了毯子一咕噜就滚下了熏笼,“我去看看!”
被阿珠一把拉住了,示意丫鬟给她罩上斗篷,阿珠自己也从屏风上边拉下自己日常穿的一领披风,胡乱裹了。阿琇等不及,一边系着斗篷的带子,一边就往外走。
阿珠也随即跟上。
春晖堂里,阿瑶的丫鬟清溪正跪在地上哭着,“好容易有了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姑娘难过得什么似的。太太那边……”
她抹了把脸,“太太还说,姑娘太娇弱了些,连孩子都养不住。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呢?越发连药都吃不下去了。”
“你们老太太,就这么瞧着?”顾老太太拍着桌子怒问。
清溪忙摇头,“没有。老夫人是心疼姑娘的,又是请大夫,又是叫人拿了最好的参给姑娘熬药膳补身子,还亲自到姑娘床前安慰,劝姑娘放宽心。只是姑娘哪里就真能放宽心呢?”
阿琇匆匆走到清溪身边,一拉她胳膊,“二姐姐孩子怎么没的?”
她就不信,阿瑶身子骨一直就很好的。陈家也是大户人家,阿瑶自己也有陪嫁的人,这有了身孕后,都担心她这一胎,生怕有个好歹的,进出都有人跟着。
前几天还送信回来说一切都好呢。
怎么就好端端的小产了?
再说清溪是贴身服侍阿瑶的,这样的时候,她更不该出来。
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阿瑶小产,定不简单。
“还不快快照实了说!”顾老太太只觉得心痛如绞。她一干孙女里,阿瑶是最懂事的。只是赶上了那么个亲娘,生生就叫她在姐妹间有些抬不起头来。尤其是面对阿珏的时候,阿瑶总是有些愧疚的。
成亲了,婆家门第胜在清贵,正经的书香人家。姑爷聪明,念书也用功,年纪轻轻就是举人了,日后不愁前程。就这子女缘上,阿瑶有些单薄。
阿珏和阿珎孩子都出生了,阿瑶才传出了喜讯。这叫顾老太太放下了老大一段心事。
可这转眼间,怎么就没了呢?
“我的二丫头啊!”只觉得心头一阵剧痛,顾老太太搂住了心口,“我……”
她一双老眼湿润了。
“母亲。”温氏和三太太都连忙上前。
温氏为顾老太太揉着心口,三太太忙端了热茶送到她的嘴边。
温氏劝道,“这事情出的急了些。母亲就是担心二丫头,也要顾及自己身子。不然,叫阿瑶知道了,岂不是更难过?”
“是啊母亲。我这就叫人备车,亲自去陈家看阿瑶。”三太太也跟着劝。
“我也去!”阿琇连忙说道。
顾老太太没有理会阿琇,只看着清溪,“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溪捂脸哭道,“姑娘这一胎本就有些不大安稳。昨儿个,表姑娘来了,太太就叫姑娘过去陪着。大半天下来,姑娘哪里撑得住?又吃了几句不好的话,好容易才得了太太的允许回去。谁知道……”
她抬起眼帘,咬着牙恨声道,“太太的院子门外,有一块冰。姑娘没留神,一脚踩了上去,险些摔倒了。回去后,就觉得身上不好了。赶着请大夫熬药,也还是没保住孩子。”
“陈家的下人莫非都是死人?主母的院门口,怎么会有冰?”阿珠的声音发冷,欺霜赛雪般的脸上更是冰冷一片。
她听出来了,阿瑶的小产,就不是意外。
清溪垂头不敢多说。
“你们妯娌两个一起,去陈家看看!”顾老太太顺过了一口气,方才因骤然听到噩耗而惊怒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对温氏与三太太说道,“瞧瞧阿瑶怎么样了。”
老太太短短的功夫已经在心里头转过了多少的主意,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叫人备车吧,我也过去。”
陈家还有位老夫人在。只温氏和三太太上门,终究是矮了一辈儿。许多话,她能说,温氏与三太太却不能说。
见她面色深沉,温氏与三太太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劝。温氏立刻吩咐人去套了马车,又赶着让人收拾了一些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
阿琇求道,“娘,也带我去吧。”
看看阿珠,“还有三姐姐。”
温氏略一沉吟,看向顾老太太。
按理说,阿瑶小产,阿珠与阿琇两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该过去。只是顾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孙女们都养的太过天真纯善,叫她们见识见识形形色色的人,也未尝不好。当下,点头道,“一同去吧。九丫头与阿瑶最好,见到你二姐姐,也好劝劝她。”
不多时车备好了,东西也收拾了出来。沈家女眷老少三代,坐了两辆车,带着各自的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地往陈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家这边,一场特别大的冰雹。那雹子都跟鸡蛋似的,早上起来我看了一下,车子惨被砸出了两个小凹坑,玻璃也裂了……我看朋友圈,最惨的是樱桃基地,快熟了的樱桃都被砸到了地上,今年怕是吃不上有名的大樱桃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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