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叫,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外头,“我,我四叔呀!”
远处,皇帝与荣王挥泪告别,又说了许多的嘱咐出来。荣王忽然一步跨过去,拉起了沈焱的手,对皇帝笑道,“阿焱将才,留在京城未免可惜。皇兄不如叫他随我去北境,既叫他施展了大才,也叫皇兄放心我的安危,如何?”
他也是见皇帝唠唠叨叨地说了许久也不能打断,随意说了个玩笑话而已。
沈焱:“……”
这算不算阿琇说过的,无奈躺枪?
皇帝老泪纵横的。
沈焱这孩子随了他父亲,长得俊美无比,清隽飘逸的容貌,又是武将,身上自带了一股悍气。两种很是矛盾的气质却在他身上诡异地和谐,叫人一见之下便忍不住心折。
他老弟弟不肯娶王妃,沈焱也还没成亲,俩人再拉着手……天啦!
皇帝都觉得,他得叫荣王十分注意些,不要传出些不好的话来,误了沈焱的前程不是?
将荣王的手抖了下去,换了自己的手,皇帝摆手,“阿焱是阿沈的儿子,阿沈对我忠心耿耿的,他不在了,我照顾一下这孩子,你还要与我抢?快走吧你!”
陛下就决定了,说什么也要在荣王下次回京之前,将沈焱的终身大事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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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我要晕倒啦!
荣王殿下眼瞅着本来还依依不舍的皇兄挥手就叫自己赶紧滚, 只觉得这世间的兄弟情竟是都如此不堪一击, 不由得深感人心不古。
长叹一声, 撇过皇帝陛下,伸手搭在了沈焱肩头,用力按了一按,目光中含着笑意, “阿焱, 后会有期了。”
“殿下, 一路顺风。”沈焱与荣王把臂,微笑。
北境战事不容耽搁,荣王并没有打起亲王仪仗,轻车简从,只带了一行护卫与演武堂子弟。与皇帝行礼后,俱都翻身上马, 荣王举起一手挥下, 拨转马头, 带着随从护卫,卷起了滚滚离尘北去, 渐渐的翻飞的猩红色披风和泛着冷光的银甲便消失在了远处。
皇帝陛下看着荣王远去的背影, 心里头颇为不是滋味。转头与身边的几位宗室老王爷叹道,“阿玄是朕一手带大,朕看着他从懵懂稚童长成如今的模样。这乍一离开朕,朕这心里哪……”
安王就劝道:“阿玄为陛下守疆护民,正是我等皇族宗室的典范。”
亲手养大的弟弟被人夸赞, 皇帝陛下也从心底由衷升起一股子自豪来,便点头,“阿玄自是好的。”
一眼看到安王身后的世子与凤离。
这些年,凤离时常在他跟前走动,倒是安王世子不怎么露面。
皇帝目光落在那父子二人身上,就想起了京城里的种种传闻。平心而论,这父子二人都是生得相当不错的,只不过,安王世子酷似安王,身形高大,面庞俊美,就算是人到了中年,也并不损其风度。相反的,有了些阅历的男子看上去,比还是少年的凤离更加富有男子的魅力。
不过皇帝陛下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物儿没见过呢?
他老人家的审美,更偏向于清隽秀雅的类型。
所以这安王世子,就不大能被他老人家看在眼里了。他更喜欢身形清瘦,雅致如月的凤离。
“阿离过来。”
因想起很有些安王世子不喜凤离的流言,皇帝便更加不喜安王世子了——他亲口赞过的孩子,与几个小皇孙都能交好的孩子,还能有一丝儿不好的地方么?你个做父亲的不喜欢?那定然是你的问题了。
因此陛下就很有些要给凤离体面,叫人都知道这是入了自己龙眼的好孩子。
凤离连忙上前。
安王世子皱了皱眉。
然而能够站在皇帝身边,又有哪个没有生出七窍玲珑心呢?安王世子自以为不露痕迹,其实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皇帝有了年纪,却并不老眼昏花的,离得又是这样的近,自然也都看见了。只在心里头厌恶,却并没有说什么——安王这位堂弟在他争位的出了大力,这些年又很是识趣,因个眼神去训斥他的儿子,皇帝陛下觉得自己心胸宽阔,还不是这等小肚鸡肠之人。
因荣王挺拔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皇帝便觉得有些个意兴阑珊,摆了摆龙手,“回宫吧。”
又叫沈焱也走到身边,一边是皎如玉树的凤离,一边便是肃如松风的沈焱。皇帝陛下眼中都是俊美出众的人物儿,心情大好,叫人扶着,坐上了御辇摆驾回宫。
“……”阿琇扒着窗户看到这般情景,只觉得这位天子不愧是至尊颜控了。瞧瞧他身边儿吧,就没有一个容貌寻常的,就连她外公和安王那般都很有了些年岁的,也都个个儿是老帅哥。这种被一群老中少美男们包围的日子,阿琇简直是要羡慕死啦。
眼瞅着御辇就要经过长街,突然就从两侧酒楼茶肆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陛下万岁”的声音响彻长街。同时,无数的鲜花嫩柳从各个窗口飞出,准头不一,力道大小各异,七上八下地砸向了队伍。当然了,这队伍中都是美男子,甭管砸中了哪个,都会引起一阵更热烈的尖叫。
皇帝约莫也是宫里头待得久了些,坐在龙辇之中竟是看得津津有味,只觉得有趣极了。忽而想起之前京城里流传的一个笑话儿,说是靖国公府的沈四爷出门去拜访定康侯,因穿了一身儿红色的衣衫,回来的时候巧遇迎亲的队伍,结果抢光了人家新郎的风头,被许多少男少女追着跑回了国公府。
又见沈焱骑马走在龙辇一侧,一身戎装,目光中透出警惕,武将的精悍显露无疑。又想到自己早早安排了沈焱接替无能的朱定掌了虎贲军,京师安全无虞,皇帝陛下不由得愈发觉得自己英明极了。
这等热闹的情形,就算在京城里,亦是少见。定康侯与安王骑马并肩而行,不时也有鲜花扔过来、伸手捞起开得绚烂的花枝,温老侯爷与安王笑道:“年轻时候几次归京,也从无这等待遇。倒是如今,不知沾了谁的光。”
安王朗声大笑起来,“你年轻时候回过几次京城?哪回能踏踏实实待上几天的?原也没见识过这个咱们京城里的一景儿。”
从前,温家还是国公府第,初任定国公甚至尚了长公主。只不过到了定康侯祖父那辈儿,心比天高,想着搏一搏从龙之功,搅进了储位之争,偏又站错了队。若不是定康侯的曾祖母,安国大长公主一把年纪进宫请罪,命都得搭了进去。饶是如此,好好儿的国公爵位也没有了。还是如今定康侯的父亲与他两代人拼杀,才又有了今日的定康侯府。
只看温老侯爷如今的风度,便不难看出年轻时候,那也是一位秀眉长目,美皙如玉之人。只不过,有数回京的几次,都是来去匆匆的。京城里这种盛况由来已久,也不怪老侯爷没有经历过了。
温老侯爷含笑不语,将花枝放在鼻端。
他未穿官服,一袭青色宽袍大袖,骑在马上身形颀长而挺拔,如松如竹。哪怕是有了年纪,却更显得儒雅。这样的动作若是放在年轻人身上,未免有些个轻浮。温老侯爷做出来,却又别有一番优雅姿态。
“啊啊啊啊!外公!”阿琇激动得抓住胡英的手,“英姐姐你看,你看啊,那是我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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