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席子语瞪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中全是懵懂,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灵石啊,天材地宝啊什么的?”菱一接着提醒。

“啊!”席子语恍然大悟,然后笑了起来,“你想要钱啊?你早说啊!”

菱一正一脸兴致的伸出手去,席子语就两手一拍,还抖了抖衣衫,“我没有啊。”

当真是两袖清风,孑然一身。

“没有你说个屁。”菱一竟然忍不住粗口了,想来跟这人在一起,是会被带坏的,稳住,一定要稳住。

“我这全身上下,就我自己最值钱了。”席子语甜甜一笑,凑近了几分,“所以才要将我自己赔给你嘛。”

“少来!”菱一挥了挥手,将他赶开了。

席子语用手摩擦着下巴想了想,一招手将那玉牌拿在了手里,对菱一道:“我也用不到你说的那些东西,以前那些也都是罗刹女收了的,我全身上下,就这一块玉牌了,这可是顶级的养魂玉,很值钱的。”

语气之中还颇为骄傲,“你看我三魂七魄只留下其一,还不是那么快就休养出一缕元神来了。”

菱一将玉牌接过,在手里颠了颠,“玉是好玉。”

话语一转,又可惜的道:“那明天我就去将这玉卖了,换点灵石,也全当你报恩了。”

“啊?那不行啊!”席子语一急,就想来抢玉牌,被菱一侧身让过,他抢不过,焦急的道:“那可是我的容身之所啊,我离不开这玉牌的,你将它卖了,岂不是将我也卖了?”

席子语眼巴巴的看着菱一手中的玉牌,叫嚷道:“更何况,这玉牌之中有了我的魂魄,你卖给其他人,也没有用处了啊!”

“主要是卖灵石嘛,你就是个附加品。”菱一满脸惋惜的道:“如果新买主嫌弃你麻烦,将你赶走也就可以用这玉了嘛。”

“那怎么能行?赶走我,我岂不是要魂飞魄散了。”席子语倒是真急了,“再说了,我长得这么好看,万一那些人觊觎我的美色,想要对我图谋不轨可怎么是好?”

席子语捂住胸口,纠结的道:“你说到时候我是从还是不从?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就算了,万一是个半老徐娘……”

这么一想,席子语自己先受不住了,连连摇头摆手,“不行不行,我是个有原则的鬼,起码也得像你一样好看的,我才会勉强同意的。”

“……”她话都没说完呢,他自己就这一出脑补,自己吓自己不说,还不忘了夸奖自己一番,当真厉害得很。

原来他是这样的鬼王?小说上那个杀伐果断,阴沉面瘫,霸气十足的鬼王呢?

到底是小说驴她,还是这个世界不靠谱?

菱一只能顺着道:“那都是你的事啊,管我什么事?”

席子语揪着菱一衣袖摇了摇,可怜兮兮眨了眨眼睛,道:“你舍得嘛……你一定不舍得的,你留着我,等我厉害了以后,给你找好多好多好多的天材地宝,还可以给你解闷,陪你玩陪你说话……你想想,你从哪还能找到我这么好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鬼?”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菱一忍着笑,将席子语扯着她袖子的手抚开,假装犹豫了一下,才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将那玉看了又看,“那你得听我一个要求,我便不卖了这玉牌。”

“你说你说,别说一个了,十个都可以呀,反正我要跟着你。”席子语又一把拽住菱一的衣袖,刚才还可怜巴巴的,一转眼又笑了起来。

好看的男孩子,就连撒娇都这么可爱。

菱一叹了一声,自己果然是遗传到了凌云谷看脸的属性,是个十足的颜控。

“那你拜我为师吧?如此一来,你我也算名正言顺,有天地为证,我也不怕你以后厉害了害我,你给我找天材地宝报恩,我还可以教你修炼,两全其美。”

菱一绕了一大圈,总算是说出了目的。

“呃……”席子语将菱一上下打量了两遍,眼神奇异的盯着她道:“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

“???”菱一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听他道:“想要名正言顺有什么难的,这师徒算得了什么,你叫我一声相公,咱们就是夫妻,是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就更不用怕我骗你了。”

果然,菱一捏了捏拳头,一拳砸了过去。

“呜呜……你又打人!”

明明没有用多少力道,但是他就是轻飘飘的就摔坐在地上,白衣绽开一朵花,人还弱柳扶风一般的倚靠在桌边……

菱一将一杯茶粗鲁的塞在他手里,“叫师父!”

“……”席子语委屈,难过,伤心……但是还是乖乖的喊了一声,“师父。”

“乖。”菱一满意的伸出手,将他手上的茶杯接过,喝了一口,“以后我就是你师父了,是长辈,再敢言语无状调戏于我,家法伺候。”

“嘤嘤嘤……”

随着席子语装腔作势的哭声,沉寂许久的系统也发出了贺电。

【徒弟席子语绑定成功,黑化值0,可喜可贺!】

???

菱一有些讶异,转眼盯着还坐在地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自拔的席子语……

这个鬼样子,原来竟然是真的小天使吗?

第53章 第53个坑

将席子语勉勉强强忽悠着拜了师,也算完成了任务,不管他是不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菱一也没有办法。

只是他魂魄还很弱,又因为臭美维持了许久的原体,天还没亮就直接缩回玉牌里无法凝结元神了。

所以第二天菱一忙着教导三个徒弟,还要指点几位师弟妹剑法,也就忘了将这事先告知三个徒弟了。

等她傍晚时分回来小院子的时候,夕阳落了下去,虽还有些光亮,却不妨碍席子语出来了,他人模人样的幻化了本体,一身白衣出尘,气质清正,笑容如皎皎明月,清辉满溢。

院子里站了三个徒弟,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溜,仰着脑袋看他。

舜华先憋不住了,瞪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啊?你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那怎么可能?我这么厉害的鬼,哪里那么容易魂飞魄散。”席子语淡淡一笑,颇有几分高人风范,抬手望天,惆怅一叹,“至于我是谁,那天你们也不是没看到。”

想到那天席子语临走的那一句话,还有菱一伤心欲绝的样子,宵沂忍不住皱了皱眉,炽墨又低下了头隐藏起了表情,只有舜华脸色纠结,结巴着道:“你该真不会……真不会是……”

席子语温柔一笑,轻轻的揉了揉舜华的小脑袋,轻声道:“乖,叫师公。”

“……”

三个徒弟顿时默了,心思各异眼神复杂的看着席子语。

菱一差点没站稳摔了个大马趴,将拳头捏在手里捏了捏,发出几声‘咔咔’的响声,三个徒弟转身就看到菱一走了进来,皆是松了一口气。

炽墨和舜华两人转瞬跑到了菱一身边,看着席子语,告状道:“师父,这个鬼欺负我们!还占你便宜!”

难得异口同声。

菱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微微一笑,然后走上前去,摸了摸自己的小拳拳,笑容有些狰狞,“昨晚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席子语不由得后退一步,连忙行礼道:“师父你可算回来了,我正在和三位师兄交流感情呢,他们太小了,我是在以身作则的告诫他们,人心复杂,多得是人满嘴谎话,不可尽信。”

“你、费、心、了!”菱一摩拳擦掌看眼就要打人,席子语忙一溜烟窜回了玉牌里,只留下一道缥缈的声音回荡着。

“哎呀,我魂魄不稳,还需要好好休养!”

他倒是跑得快,菱一磨了磨牙齿,宵沂这才皱眉道:“所以,师父这是又收了一个徒弟了?”

还是个十分不正经的鬼啊!

想到菱一说的什么龙生九子……宵沂总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九个徒弟不是梦啊!

菱一尴尬的咳了一声,小声道:“今日太忙了,是考校师弟妹们剑法的日子,这不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吗?”

进屋将那玉牌拿了出来,菱一解释道:“他呢,之前在破庙里救过我,差点魂飞魄散了,因为这玉牌,这几个月好不容易结出了一缕元神,算是涅槃重生了,我这正好有几本鬼修功法,就收了他当徒弟,省得他出去祸害别人,要吞噬活人生魂。”

这个解释满分。

菱一弹了弹玉牌,笑道:“他叫席子语,虽然死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年纪,但是做鬼也有一千年了,比你们大,可这人十分不靠谱,你们要多管着一点,若是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尽管打,留一口气便是。”

三个徒弟都郑重的、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将最后一句话死死的记在了心里。

只是宵沂的笑容有些沉重,席子语吗?

刚才他那一副样子,还真是没认出来……这会是上一世只穿一身似血一般鲜红衣衫,并且以阴沉诡异,面无表情冷酷无比著称的鬼王?

菱一短短三年时间不到,凑够了四个徒弟,个个大有来头……并且全是上一世的死对头。

这年头,四族之间什么时候变得如何和气,竟然没有一丝隔阂,全都拜在一人名下了?

宵沂总觉得自己摸到了点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因为这一次的乌龙,菱一深感席子语的不靠谱,打算明天就去跟师父师祖报备一声,等到晚间再带着席子语去拜祖师爷。

省得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菱一检查了徒弟们的功课,打算回去炼化体内寒气,宵沂从书桌前站起身来,看着菱一道:“师父,为什么收那么多徒弟?而且……什么种族都有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菱一一愣,看着宵沂清澈沉稳的眼睛,总觉得他这眼看透了太多,清明得藏不住任何秘密。

“那个……”菱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张,捏了捏腰间的流苏,低着头道:“缘分到了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何况大家都不容易,孤零零一人在这世上艰难求生,既然遇到了,能帮就帮呗,大家都聚在一起,也算有个家了。”

宵沂垂下眼眸,盯着菱一一直不安拧着腰间流苏的手,轻声道:“可是师父……我们总会长大,也总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师父可曾想过,我们都不是一类人,以后若是……师父如何自处?”

他虽有未尽之言,但菱一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四族大战别说以后会不会还发生,就是现在……四族之间也是水火不容,常有摩擦,和妖族之前在木北林一战,打了两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和妖,最近才堪堪平复下来。

魔族更不用说了,常年被压在万魔窟以东,在那里常期有战备人员,每天压制想要跨过东境的魔族,可即便如此,魔族还是常常潜入人族地盘作恶。

鬼族最是神秘,大都在九幽冥府,自成世界,倒是摩擦少些,可也有阴魂厉鬼常年在人世害人,那罗刹女的事迹,也是常见得很。

反正各族之间都有龌龊,一言不合肯定是一番大战。

如今形势虽是人族仙道稍微强势一些,可却是因为人族现在还有魁首领袖,其他三族却是群龙无首,无法团结,还常年内斗消耗。

呃……好吧,这几个大佬头头,都在她这。

除了宵沂没有成为仙道魁首的首徒,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继承正道领袖之位外,另外这三人如果真的跟小说上一样,走上至尊之位……四族形势必要大洗牌,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还真不好说。

看菱一也有些愁眉苦脸,看来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却还是这么做了?

宵沂想了想,也不知道菱一到底是无意,还是有什么苦衷?

他倒是先开口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师父不必太过忧心。”

菱一勉强一笑,宵沂倒是轻柔的笑了,笑容很有些治愈人心的意味,“我总是会在师父身边,帮着师父的。”

“乖沂儿,真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菱一摸了摸宵沂的脑袋,可惜了宵沂现在长大了,也是个正经的小少年了,不然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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