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书名:我救的人全死了

作者:迦陵频伽儿

文案:

黄泉谷谢时雨师承医圣谢蕴,尽得一身真传,更是越过众位师兄师姐成为下一代谷主。

慕名而来求医的人数不胜数,然而每一个经过谢时雨之手诊治的病人都死了。

从此黄泉谷真的化为黄泉。久而久之,谢时雨女魔头的名声传了出去,

谢时雨:冤枉啊,真的不怪我。

我见过最好的你,也见过最坏的你。我和你互相看尽对方的底牌,了解彼此的阴暗,然后我们依然相爱。

单元剧,1v1,he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主角:谢时雨 ┃ 配角:新文《求生欲使我告白》 ┃ 其它:

第1章

黄泉谷,青山环绕,花团锦簇。数只淡眉柳莺划过明朗的天际,扬起一阵晶亮的光芒,是水。是山间的瀑布。望不到尽头的一条瀑布飞流直下,穿过云雾缭绕的山顶,坠落在山脚,成为黄泉谷内谷和外谷的分隔。

山脚下一辆楠木作顶的精致马车疾驰而来,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看见这片象征着黄泉谷的巨大瀑布,吴峥紧紧地抱着怀里昏迷的消瘦女子,坚定地开口:“我会救你的,阿颜。”

山脚下接待客人的小僮从容地上前,“这位公子可是看病?”

吴峥抱着怀中的女子走下车来:“是我的夫人,她生病了,敢问神医可在?”

小僮淡淡点头,“公子请随我来。”

吴峥脸上划过喜色,神医在,她一定有救。传闻黄泉谷的神医能医死人,肉白骨。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妙手回春已是救人无数。即便是即将踏入黄泉的人也能救下来。只是黄泉谷有个规矩,诊金因人而定,若是不能拿出令人满意的诊金,必须即刻下山。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白丁都要遵守这个规矩。

吴峥随小僮来到山脚下的一间草庐处,小僮恭声说:“还请公子夫人在这里稍作休息,待小僮禀报了神医再来请二位上山。”

上山?“神医住在山顶?”吴峥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以她的身体,怕是受不了登山之苦。

小僮没有回答,径自走了出去。

原本以为会等很久,可没过一会儿,小僮就回来了,说是神医有请。

吴峥跟随小僮来到瀑布的另一面,原来有两根粗如手臂的铁索拴着吊篮一直延伸到山峰处,抬头望去,吊篮被云雾遮住,看不见尽头在哪里。小僮先上,吴峥抱着夫人随后登上,铁索十分稳健,不会在空中摇曳。吊篮的空间也足够大,站五个人也不会嫌拥挤。随着吊篮渐渐上升,吴峥的心情也愈加激动起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从她生病的那一天起,已经有半年了,整整半年,他都看不到一个活泼健康的人,记忆中总是她被病痛折磨的样子,虚弱苍白的令他痛入骨髓。

片刻后,吊篮停了下来,往下望去,已是深不见底的山涧。终于到了,神医的居处。

一眼望去,饶是见惯了富丽堂皇的吴峥也不由得微微张大了眼睛。山顶处,一座巨大的宫殿坐落在峰峦雄峙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如缥缈仙境的苍穹之下,凝重典雅,气魄宏伟。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建起一座这样的宫殿,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吴峥怀着震惊的心情随着小僮一起走进了宫殿......旁边的茅草屋里。

小僮停住脚步,躬身说:“就是这里面了,公子请。”

......所以宫殿是个摆设?

吴峥缓和了下心情,慢慢走入茅草屋,其实也不是茅草屋,而是一间简单雅致的竹舍,只是相比于旁边华丽巨大的宫殿,这座竹舍显得十分朴素。

舍内,竹凳上坐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低着头,手里捏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难道是医僮?神医不在吗?吴峥有些讶异,正想回头询问小僮时,那女子突然抬起头来,笔墨难形的一张脸。玉肌伴轻风,淡眉如秋水。脸色素淡,不施粉黛却有别样风情。

那女子看了看吴峥,再看看他怀里抱着的女子,轻轻蹙了眉,开口说:“快把她放到床上。”

吴峥短暂地愣了下,还是依言将人放在了床上。刚站直了身子,打算开口,就听那女子说话了,声音泠泠如珠玉:“你出去。”

“我是她的丈夫......”

“我诊治之时,不喜有人在旁。”

吴峥极为惊讶:“你就是神医?”

女子淡淡开口:“神医不敢当,我姓谢,唤我谢大夫即可。”

黄泉谷的神医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真的能治好病人?吴峥怀揣着满心疑问走了出去。他十分怀疑那座雄伟的宫殿里会走出另一个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神医来。

门外,小僮尚在。吴峥忍不住开口问:“那女子果真是黄泉谷的神医?”

小僮听了此话,神色未有变化,仿佛听过这话千遍万遍一样。“确是神医无误,公子不必担忧,耐心等待即可。”

不过盏茶的功夫,女子就出来了。

吴峥急忙迎上去,“我夫人怎么样?谢大夫可能医治?”

女子走至舍外,吩咐小僮去打水,才在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尊夫人是中毒了。”

吴峥神色一暗,“我知道,家中大夫也是这样说的。”

女子打量着吴峥晦暗的神色,不紧不慢的开口:“听公子的语气,似乎是知道尊夫人的毒从何而来?”

吴峥一顿,旋即惨笑了下,“不愧是神医,在下确实知道,这毒......”说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阴沉。“下毒的人已经被我处死。”

女子突然抬起头,面色严肃:“这毒是以下毒之人的血喂养而成,要想解毒,就需要下毒之人身上一物,你却将下毒之人杀了,尊夫人的病怕是......”

吴峥的面色一下子惨白,“我夫人会如何?”

女子瞅他剧变的脸色,很是满意地笑了下,“便是没有那些东西,尊夫人的病,我也有办法医治。”

......

“你是浥国人?”女子很突兀地张口提问。

吴峥尚在后怕中,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不是,我是魏国人。”

“那下毒之人是浥国人?”

吴峥顿了顿,“没错,神医怎会知道?”

“这毒叫噬情毒,是以浥国独有的毒虫‘蜚申’的唾液混合下毒之人的血液制作而成,毒性不算强,不会即刻致命。却能长期潜伏于人体内,时日一长,中毒之人便会忘记所有的事情,虚弱而亡。”

“那我夫人她......”

“尊夫人中毒已有半年,积毒已深,幸好你来得早,再晚半月,便是我也救不了她了。”

吴峥庆幸地吐出积压在胸臆的一口气,缓缓道:“多谢神医......”

“先别急着谢,救人之前,我们先来谈谈诊金。”

......吴峥一口气卡在胸腔。“不知神医的诊金是怎么收的?”

女子思索片刻,开口:“你是魏国人,魏国重兵,魏国的兵器天下闻名,军事实力仅次于北方大国晋。你就给我一柄魏国的铁剑。”

吴峥渐渐眯起眸子,“听闻黄泉谷的神医退隐红尘,不问世事,不成想却对天下大事如此关心。我若是给了你铁剑,你拿去送给敌国,敌国再研制出生铁方子,对我魏国岂不是灭顶之灾。”

女子莞尔,支颐看着面前的男子。“灭顶之灾?公子言重了。黄泉谷从不参与天下之争,在下不过是出于好奇,若是公子不肯,自可携了夫人下山离去。”

“神医这是在威胁我?”吴峥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怎会,仅仅是个建议罢了。如何选择,端看公子的决定。”

呵呵。吴峥轻笑了下,“神医就这么确定在下能取来如此贵重的铁剑?”

“对别人而言恐怕是难的,但是对魏国的征西大将军吴峥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吴峥嘴角笑意渐渐凝固,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女子不闪不避,从容地回视,波笼烟纱般的瞳仁有亮光流转,有种迤逦的迷人。

树上叶子渐渐飘落,在空中放肆的旋转、飘摇、尔后坠落在泥土之中。天空中不知名的鸟儿飞过,留下清脆的啼叫声,一声又一声。

良久,吴峥开口:“好,就依神医所言。还望神医尽快医治好我夫人。”

......

山里的夜有些清冷,竹舍之内寒气四溢,身处其中有种凛冽的刺骨。身穿单薄白衣的女子渐渐走至床前,看着床上女人苍白的脸,问:“你想活下去吗?”

上官颜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扯了下嘴角,“你真的是医者?我还是第一次听医者问起这样的问题。你难道不是为了治好我吗?”

白衣女子淡哂:“我没兴趣医治一个根本不想活的病人。”

上官颜疑惑的笑笑,像是不明白女子在说什么。“神医何出此言,我怎么会不想活,没有人想死。”顿了顿,像是喃喃自语,“活着那么好,为什么不活下去。”

“为什么不想活下去?这个问题夫人倒是应该问问自己。”

上官颜挣扎着起身,动作无比的缓慢,从床上坐起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好像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良久,她靠在了身后的软垫上,轻轻吐了口气,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开口:“不愧是神医,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中毒半年,时日不短却也称不上很长,而你的身体虚弱到像是毒发的晚期。我观你的手上,身上,都有被利刃割伤的痕迹,尤其是你的手腕,那些明显是自杀过的痕迹,可瞒不了我一个大夫的眼睛。”

有风吹来,烛火微微的闪烁,晃得墙上二人的身影隐隐约约,起起伏伏。良久,空气中响起上官颜清冷的声音:“神医,你可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白衣女子淡淡开口:“我不叫神医,我姓谢,谢时雨。”

“好,谢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主们动动手指收藏一下我的新文《求生欲使我告白》

拜托啦,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第2章

上官颜的故事不算长,它开始于大兆十一年,魏国第三代王魏武王治下的第三年。

十四岁的上官颜在生辰这一天邂逅了魏国的少年将军,吴峥。上官颜生辰的这一天,是魏国著名的花神节,每年的这一天,魏国的百姓都会做花灯迎花神,魏王会在皇宫前向他的子民散花,万人于城墙下迎接花神。金花映日,宝盖浮云,幡幢若林,香烟似雾,是魏国难得的盛景。到了晚上,街市上便悬挂了琳琅满目的花灯,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上官家在坊市里有一个专门的铺子,夫人小姐们亲手做的花灯就悬挂在铺子的外面,供往来的游人观赏。花灯上往往会附上灯谜,若是猜中了即可取走花灯。

上官颜的花灯就挂在最中央的位置,她做了只鸭子,看起来却像鸡,兔子或者是猴子。旁边的花灯都被人取走,只她这一盏,挂在最好的位置却无人问津。她甚至听到来自身旁姐妹们的低声嘲笑。可她不在意,她向来不擅长做这些玲珑精致的东西,她甚至不喜欢花神节,无论是去皇宫前受魏王的散花还是制作花灯供人观赏,她通通不感兴趣。

在街市的匆忙和喧嚣里,她站着,沉默而安静,孤独而超逸。她静静地等待着花神节的尾声,像以往的每一年,收起唯一剩下来的那一盏花灯,带回府中。她原本以为会是如此。

直到白衣的少年分开连衽成帷的人群,闲庭散步一般行至她的灯前,伸手取下上面的谜面,用略带着流水气息的清冷嗓音念道:“涂上白,反而黑。可是一个‘七’字?”

上官颜少许怔忪地凝视着少年的容颜,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白衣少年略显困惑:“这‘七’字有何深意?”

上官颜回过神来,取下花灯递给他,“没什么深意,只不过是家中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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