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1)

他依旧活在俞衡的欺骗之中,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在配合着俞衡欺骗着他,他活在一个谎言的世界里。

定亲前一天,殷母问她,“俞孟和俞衡,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和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你喜欢谁?”

殷姜眨了眨眼睛,“喜欢谁?”

殷母抚摸她的脸颊,认真问道:“俞孟和俞衡,你更想和谁定亲?”

“俞……俞孟。”

殷姜小声道。

俞衡很好,可是好到让她有些害怕,他了解她的她的一切,让她不太舒服,她也害怕俞衡的那一双眼睛,看着温柔,却藏了很多东西。

她更喜欢和俞孟相处的感觉,无忧无虑,放松得什么也不去想,只要对上俞孟的眼睛,就会很开心。

第二天,殷母将殷念与她交换了。

她最后还是成为了俞孟的未婚妻。

而殷念,成为了俞衡的未婚妻。

那一天,被愚弄的俞衡彻底撕开了伪装的面具。

他没有对殷姜动手,也没有对殷母动手,而是对俞孟动手,将俞孟驱逐出殷家。

“阿姜,你会后悔你的选择。”

他低垂着眉眼,嗓音冰冷,“你会后悔你选择了一个不能给你幸福的废物。”

“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来到我身边。”

“或者,被他送来我身边。”

第73章

“孟君祁,打架了吗?”

她的声音轻而柔。

那些梦境被她尽数敛于记忆深处,一层一层掩盖着,如同落于深湖里的石头。

俱乐部里,众人惊惶的看着角落里接了电话的少年,没有谁敢在继续动手。

“报警吗?”

有人小声问。

另外一人踹了说报警的一脚,“报什么?说报警你是傻逼吗?”

这件事,只能私人解决,如果报警的话,就是把孟家的面子压在脚底踩,孟庭洲能放过吗?

私人解决的话,要么孟庭洲放弃孟君祁,那样他们可以千百倍的报复回去,要么孟庭洲出点血解决这件事,勉强两清,但是他们同样也不会让孟君祁好过。

“先把阿诚送去医院,联系阿城父母和孟家。”

舒月的目光落在孟君祁身上。

少年神色忽然变得很平静,就像是原本一只发狂的豹子被人安抚了下来,他缩在角落里,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以后不会了。”

殷姜想了一会儿。

她没法说打人不好,不能打人,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一些让人想打的人的。

只是,“能通过别的方式解决的,最好别使用暴力,好吗?”这是她唯一能对孟君祁说的。

孟君祁嗯了一声。

“他们报警了吗?”殷姜轻声问。

孟君祁抬头,他身上都是血,“他们不会报警。”

除非他把那个垃圾打残废打死,否则他们不会报警,他心里清楚。

殷姜松了一口气,为了安抚孟君祁,她的声音放得更柔,“我希望你在京市过得更好,明年六月我就高考了,我会考去京市,我去京市的时候,能看到更好的你吗?”

“会。”

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做到。

“那好好加油啊。

殷姜鼓励。

“每个人都是要学会成长的,在成长的过程里变得更好,我希望你变得更好。”

不要再受她的连累,不要再围绕她一个人活着,他是独立的个体,不是谁的附属品。

血顺着指尖往下滴,孟君祁闭上眼睛,露出笑来,“你总是在给我灌鸡汤。”

“我以后不会再惹事了,下次京市再见,换个鸡汤灌吧。”

电话挂断,殷姜叹了叹气。

她把手机收回,“好了,并没有报警,不过接下来的处理应该会很麻烦。”

也只是猜测罢了。

乐思危说了句谢谢,殷姜摇了摇头,“那我回去了?”

她还要回去继续主持立中的周年庆,给苏笙默说的十五分钟快到了。

乐思危连忙给她让路。

殷姜回去之后,乐思危拍了下许泽新,“刚才说的什么畜牲话,幸亏殷校花没生气。”

许泽新抓了抓头,“我以为她不想管来着。”所以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要不我以后找个机会给她道歉?”

许泽新说的什么殷姜并没有在意,她回到学术厅的时候,台上的话剧表演已经快要结束了。

沉睡的王子被公主吻醒,he的大结局。

“回来了?”

苏笙默看她。

殷姜点了点头。

“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他说以后不会再打架了。”

苏笙默嗤笑一声。

殷姜觉得苏笙默的性格好像变了一些,他以前从来不会表露出对孟君祁的不屑,但是现在他却是丝毫不掩饰对孟君祁的轻视了。

两分钟后,台上的表演结束了,他放下稿子,走上了台,“先把主持做完吧。”

最后一场是殷姜的舞蹈,芭蕾,

殷姜去后台换衣。

她其实已经不认为殷父殷母会来了,因为已经是最后一场了,对着镜子,殷姜捏了捏脸颊,露出笑容来,“没事的,还可以加油。”

外面灯光已经全部熄灭,她出去的时候,几乎是一片黑暗。

下午五点开始的周年庆,到现在,已经是九点了。

沈秋辞来的时候,学术厅是一片黑暗,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里还捧着一杯蜂蜜水,身边的殷秋风问她是否冷,想要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

“不用。”

沈秋辞说。

她厌烦这样拥挤污浊的环境,以至于她的面部神情比以往更冰冷。

有人从她身边走过,蹭到了她,她隐忍的深呼吸一口气,才没有立刻离场。

那个孩子……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环境吗?就像一群蚂蚁聚集在一堆,令人心生厌恶。

她的目光放在学术厅的台上。

一缕灯光缓缓的落在舞台中央,舒缓悠扬的音乐声自四边的扩音器传出。

沈秋辞看见了她的姑娘。

她站在舞台的中央,那缕光落在她的侧边,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像是藤蔓探出试探阳光的叶尖。

光移远了。

黑暗的一缕光下,空无一物的舞台上,音乐旋律渗透进空气里,少女踮起脚尖,不断追随着漂浮不定的光。

芭蕾源自意大利文,意思是跳舞,专指“足尖舞”,是用音乐﹑舞蹈和哑剧手法来表演戏剧情节1。

音乐越来越急促,舞台上的姑娘踮起脚尖不断旋转,就像是腾飞在天空上的鸟。

灯光在沈秋辞眼前模糊。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教小殷姜跳舞,只有镜子空荡荡的舞室里,她站在前面,小姑娘站在旁边。

她伸出手,小姑娘跟着伸手。

她踮起脚,小姑娘跟着踮脚。

她侧头去看小殷姜,小殷姜抬头,看见她看她,弯唇笑了笑,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

因为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注意脚下摔在地上,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她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做回原来的动作。

一遍又一遍重复她的动作。

刚开始僵硬笨拙,然后越来越灵活生动。

镜子里,小姑娘的躯体越来越抽长,脸上的婴儿肥也渐渐褪了下去,伸出的双手,就像是蝴蝶展开的翅膀。

和舞台上的殷姜重合在了一起。

她们的视线在空气里相遇。

殷姜还喘着气,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亮起。

掌声四起,尖叫声爆场。

殷姜的目光,还看着沈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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