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积分,也只够维持这么久了。
“在此期间,我会暂且解除与宿主的绑定。”
三年,留给孟君祁的是三年。
留给殷姜的是三年。
留给它的,也只有三年。
三年之后,当它的禁制消失,就算是孟君祁的干扰器,也无法阻止俞衡找到殷姜。
三年之后,俞衡将会彻底将天命之子气运收拢于手,到时候,他几乎是心想事成。
只要他想找殷姜,殷姜总会通过各种巧合出现在他面前。
而殷念也将会在同年,彻底融入女主气运,她会与俞衡牵扯不休。
“若你与俞衡碰面,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你会死。”
这就是女配被男主爱上的下场。
承担不起这份被爱命运,只能死亡。
为什么女主只能和男主在一起?只有他们互相才承受得起被对方深爱的命运。
换作他人,非死即残。
世界线是一个永恒不断运行的巨大□□。
任何一个零件的缺失,或者多余,都有可能导致这个□□崩坏。
关键部分决定整体。
殷姜,殷念,俞衡,便是这最关键的部分。
一旦有任何差错,就会导致世界线的扭曲变异,现在这差错已经不止一点了。
它无法再预测世界线,只能一步一步,小心试探。
殷姜低头,嗯了一声。
“谢谢你,七七。”
叮咚一声。
她听到系统解除绑定的声音。
就是身体忽然轻了一些,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开了。
殷姜不由自主握紧了笔。
孟君祁离开了,七七也离开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物种。
她此时,居然有种很失落的情绪,让她有些想哭。
耳机里的歌声还在响。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
光阴好像
流水飞快……”
殷姜眼睫颤了颤,鼻子一酸,低头连忙去写卷子。
与此同时,殷念的耳边响起一声叮的声响。
“女主系统已绑定宿主,系统启动中。”
冰冷似北极的雪,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如同机器。
那声音不知道对殷念说了什么,殷念露出笑容,那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殷姜的一切,终究会属于她的。
第69章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过去,转眼就到了高二下半个学期。
殷姜的生活一如她想要的平静。
每天认认真真上课,认认真真学习,回家帮助明父明母做些家务,然后撸猫喂猫。
和周清她们说着一些好玩的事,探讨下z市哪里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偶尔几个姑娘在周末的时候出去逛一圈。=初~雪~独~家~整~理=
她现在是立中金榜上稳稳的第一名,梁老师说她继续保持就是清华北大。
殷姜的日记本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写满了厚厚的两本。
十月初,秋风掠过青霁色天空,立中想要举行一次三十周年文艺汇演,已经成为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的殷姜,开始为这件事做准备。
学校选定的主持人是她和苏笙默。
练习室里,她和苏笙默对稿,对到嗓子有些哑,苏笙默摸出糖递给他,殷姜疑惑,他言简意赅,“润喉糖。”
殷姜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和苏笙默自从上次之后,就不再怎么接触,她知道了苏笙默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苏笙默,殷姜清楚不喜欢就应当避远一些,不要给人希望。
而苏笙默似乎也在躲避她。
现在俩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奇怪。
“休息会儿吧。”
苏笙默说。
殷姜点了点头,“好。”捧着水杯靠在镜子上,小口小口喝水,润润嗓子。
一时之间又是无声静默。
练习室里很安静,苏笙默捧着稿子在看,若是殷姜仔细些,就能注意到苏笙默其实是在看落地镜里的她。
殷姜喝完了水,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苏笙默问她,“继续吗?”
殷姜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拿着稿子又继续对稿,等到下午音乐老师来查的时候,还夸了他们一句,“不错啊,很有默契,这样看来到时候周年庆的文艺汇演上出不了什么差错。”
殷姜弯了弯唇,“谢谢老师,我们会努力的。”
音乐老师离开后,殷姜和苏笙默的训练也该结束了,殷姜将水杯和稿子放在书包里,背着书包看苏笙默,“那我先走啦?明天见?”
苏笙默嗯了一声,“明天见。”
殷姜拉紧书包的带子,推开门去找周清了。
第二天俩人对稿子的时候,气氛也很安静,结束的时候,苏笙默忽然问了她一句,“有邀请谁过来吗?”
殷姜一怔,随即点了点头,“有啊。”
“明叔明姨吗?”
殷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犹豫道:“还有……别人。”
“别人?”苏笙默以为那个别人,是孟君祁。
殷姜将稿子放进书包里,慢慢把拉链拉上,“还有我……以前的父亲母亲。”
“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来吧。”
母亲和父亲都很忙,而且殷念已经回去了,她想让他们过来看一看,这个愿望可能也不太行呢。
她弯了弯唇,“我也想让他们看见我。”
想让他们看见,她不是离开了温室就会枯萎的花朵,想让他们看见,她过得很好,请他们放心。
“他们会来的。”
苏笙默说。
他从来没有见过殷姜原来的父母,但是他知道,殷姜这样性子的姑娘,没有谁会不喜欢。
温柔的体贴他人,有着自己的坚持,并且为着自己的目标投以万分的努力,固执得要命,却也耀眼得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他所喜欢的,正是这个样子的姑娘,哪怕她并不喜欢他,他也甘之如殆。
*
*
殷家,回到家的殷母殷父以及殷念在一起吃饭。
气氛很沉静,各自吃着自己的,一点咀嚼声也听不见,殷念吃完以后,小声说我先上楼了,殷父嗯了一声,殷念正打算上楼,沈秋辞放下筷子,陈姨递上纸巾,沈秋辞用纸巾擦了擦嘴唇,慢悠悠道:“站住。”
殷念的手抓紧了一些,转过身来,低垂眉眼,看起来乖顺又无辜,“母亲。”
“你今天,有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吗?”
沈秋辞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就像是随口问了一句,并无他想都意思。
殷念整个人的心却高高的提了起来。
“没有啊。”
她露出软和的笑容,“没有您的同意,我是不敢乱拿东西的。”
沈秋辞不说话,只是看她。
殷念的手指,越发的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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