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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派人给姜妩送来了礼物一事,不到半天,已传遍姜国公府上下。
不仅是姜湄,其他院子的人听说了这件事,也坐不住了。
姜华裳和姜滢月更是直接找上门来。
听雪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将两人拦了下来。
“我家姑娘刚刚歇下了,不能见两位姑娘了,两位姑娘请回吧。”
姜滢月瞪她:“不过是一个奴婢,也敢拦我们?”
姜华裳也道:“听雪姑娘,我们也只是想念大姐姐,想和大姐姐说说话聚聚旧而已,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听雪油盐不进,只客气地回道:“这是姑娘的命令,两位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告知奴婢,等她午睡醒来,奴婢自会将两位姑娘的话和上门的事情转告她。”
“你——”
姜华裳不悦地道:“我们好心来看望大姐姐,这就是大姐姐的待人之道?”
听雪充耳不闻。
“好心喂了狗,我们走。”
姜滢月跺了跺脚,悻悻地与姜华裳离开了。
听雪回到里屋,对姜妩汇报了方才的情况。
“姑娘,奴婢把二姑娘和四姑娘都打发走了。”
听风不解地问:“姑娘为何不见二姑娘和四姑娘呢?”
姜妩道:“没必要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听风又道:“二姑娘和四姑娘应该都是为宣平侯而来的吧?我听闻早上三姑娘听说了宣平侯送礼给姑娘后,还在她的房中大发雷霆。”
听雪咋舌:“那宣平侯在上京如此受欢迎?”
姜妩脸上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她们都想嫁给宣平侯做……续弦?”这听来真是匪夷所思。
听雨嘴快,抢着接话道:“是呢,姑娘您有所不知,那宣平侯在上京,可是多家千金贵女热门的夫婿人选。而且,宣平侯嫡妻的娘家长和伯府,也有意将府上的庶女嫁给宣平侯当继室。”
“人人都道,宣平侯对亡妻用情至深,自她身故后,他就一直没有另娶,不少姑娘都很羡慕宣平侯对妻子的这种感情。”
“可那宣平侯为何要给姑娘送东西?”听雪吃惊地道,小心翼翼地看向姜妩,“莫非是……”
姜妩垂下眼睑,打断道:“不要多想,不过是正常的礼仪罢了。”
“是。”
***
“主上,属下打听回来了。那所谓的鲛人之泪,是以前附属国进贡给皇室的贡品。其中几箱,曾被先帝赏赐给了空王。”
门窗禁闭的房间里,沈衍正在听白术汇报昨日调查得来的结果。
沈衍脸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
白术说到这里,却犹豫下来:“不过,还有一事……”
沈衍道:“直说无妨。”
白术接着道:“空王府在数月前遭遇了盗窃,丢失的物件里,正好有一箱珍珠。”
沈衍垂眼半阖,掩去眸中翻滚着暗沉。
白芨惊奇地道:“这事情怎么越来越扑簌迷离了?”
沈衍抬眸,眼中有道不清的情绪:“可还查探到其他的消息?”
白术道:“是,在查抄那张姓皇商的府邸时,手下的人无意中在府中发现了一间密室。这是在里面搜到的东西。”
他说着,将一角的羊皮纸交到沈衍手中。
白芨也伸过头去看,随即惊讶出声:“这……似乎是一角地图碎片?”
第48章 设计
这角羊皮纸残片上,绘着一座山峰和河流,还有几处不同的图案标记,但不完整,并不能看出是什么地方。
羊皮纸边缘略微泛黄,看得出已有些年代。
白芨不解地道:“一张地图残片而已,这有什么稀奇的?为什么那姓张的会将这样一块破残片收在隐蔽的密室里?”
沈衍翻看着手中的残片,面色凝重起来:“幕后之人要找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件东西。”
“一块残片?”白芨惊讶出声。
沈衍道:“既然是残片,那么肯定有一张完整的地图。”
白术接话道:“那幕后之人制造的命案,都是一些普通的商贾……”他略一思考,忽地醍醐灌顶,“主上的意思是,那些人的手中,很可能都有这些地图的残片?”
“不排除这个可能。”沈衍将残片放回到盒中,“等找到所有的残片后,就能够知道答案了。”
白术和白芨对视了一眼:“那……”
沈衍看向二人,语气淡淡:“既然有头绪了,就顺着这个方向继续调查。该如何做,就不必多说了吧?”
“是。”
白术和白芨二人齐齐应声。
白术想起一事,又道:“对了,主上,在回来的时候,属下还顺手抓到一个探子。”他停顿了一下,“之前去寻找神医千川的时候,想他讨了一些真言丸,据说吃了之后会不受控制地吐露真言,属下正好就在那探子身上试验了一番。”
白芨一脸怀疑地看向他:“吐露真言,真的假的?”
白术瞥他一眼:“要不你试试看?”
白芨轻咳了一声,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还是免了。”他转移话题道,“你在探子身上试验了,有套出什么话来吗?”
白术道:“那探子说,他们的主子命人监视着姜国公府上的一举一动,接下来打算要对主上下手。”
“姜国公府被盯上了?”白芨目露震惊,“怎么会?”
“上回在夕缘寺遇刺后,主上便派人乔装成他的模样,伪造出返回上京的痕迹。在江城的时候,宣平侯也做了主上的替罪羔羊。按理说,他们应该不知道主上在姜国公府里才对。”
沈衍道:“他们是冲着阿妩去的。”
“可是,理由呢?”白芨有些不能置信,“姜姑娘不过是普通的姑娘,与主上另一个身份毫无瓜葛,怎么会被盯上呢?”
沈衍略一沉思,语气凝重:“应该是在桃城和江城的那两起命案,阿妩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而且,幕后之人行事手段诡异,我们至今也猜不透他制造命案的目的。若是能猜透他的意图,那么也能猜到他的身份了。”
白术皱眉:“所以,他们是不知道主上的身份,只是把主上当成姜姑娘的……重要之人,想要通过对付主上,以此威胁姜姑娘?”
白芨忽地想到什么,立刻出声道:“等等,幕后的人,不是空王和闲王吗?”
“不,他们还没这样通天的本事。”沈衍面无表情,眼中却有暴风雨在酝酿,“而且……”
“那主上,此事该如何处理?”
沈衍轻描淡写地道:“他们想要怎么做,那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好了。”
白术了然:“是,属下明白了。”
沈衍站了起身,走向窗边,推开了窗户。
“我不能再拖累阿妩了。”他低声道,“也是时候回去了。”
***
从竹露阁离开,姜滢月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她下意识看向姜华裳,目露不甘:“二姐姐,你平时最有主意了,大姐姐不肯见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你就甘心……”
姜华裳略微沉思,眼中划过一道利芒:“走,我们去三妹那。”
“三姐姐那?”
姜滢月心里疑惑,但还是跟着她一同前去了姜湄的院子。
姜湄正在自己的房中生着闷气,看到这两名不速之客的前来,心中火气窜得更高了。
“你们又来做什么?”
她正要命人将姜华裳和姜滢月赶出去,却见姜华裳向她走来,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三妹啊,宣平侯差人给大姐姐送来了一箱鲛人之泪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姜湄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那又怎样?”
“没什么,我只是为三妹感到不忿而已。”姜华裳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大姐姐不是已经有了那个小白脸,为何又要去招惹宣平侯?”
说道此处,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莫非……那小白脸已经失宠了?”
姜湄瞪她一眼,警惕地道:“你想说什么?”
姜华裳微微一笑,眼底闪着亮光:“三妹妹难道不想试探一下,大姐姐究竟是真的在乎那个小白脸,还是说,那个小白脸只是一个幌子?”
姜湄猛然一怔。
***
“三姑娘,我们抓到那名窃贼了!”
第二天一早,姜元明刚从朱氏的院子里出来,忽地听到一道宛如洪钟的声音传来。
他不由皱起了眉:“何事如此喧哗?”
外面的小厮匆忙走了进来,道:“回国公爷,夫人早上的时候,发现一支珍贵的金衩不见了。三姑娘刚刚捉到了一名窃贼,当场人赃并获。”
“窃贼?”
姜元明眉头依然紧皱,“走,过去看看。”
姜元明来到前厅时,姜湄正颐指气使在审问被府中护卫押解在地的窃贼:“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窃贼低着头,哆嗦着道:“三姑娘饶命!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有人指使?是……”
姜华裳和姜滢月也听闻风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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