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小妹,你吃什么呢?”

“我嫂子说这叫坚果!”

“坚果?好吃吗?能不能让我尝尝?”红红看小妹吧唧吧唧的吃的很香,真是馋得慌,头勾着看向小妹的口袋,梁小妹很烦她,以前红红每次有什么东西一口也不给她吃,壮壮更是欺负琤琤,她可是很记仇的,别人欺负她她都记得,给红红吃?做梦!“去去去!一边去!这是我嫂子给我的!谁叫你们以前总欺负我们!”

红红瘪瘪嘴,想说那是她妈和她奶教的,她也不敢不听话的,小妹手里的坚果看起来很好吃,她真想吃一口。

“就给我一个嘛。”

“不给不给就不给!你奶奶欺负我嫂子,你妈妈也欺负我嫂子,你们全家都欺负我嫂子,我才不给你吃。”

当下娇娇过来了,梁小妹捏了颗巴坦木给娇娇,娇娇吃了口,当即抿着嘴感叹:“太好吃了!小妹,这是什么啊?”

“这是坚果,是我嫂子做的,我嫂子厉害吧?”

娇娇嚼着坚果更羡慕了,如果苏惟惟是她嫂子该多好了。

红红站在边上看她们吃,看得直咽唾沫,坚果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她也想吃。

梁小妹吃的坚果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大家询问一番才知道这是苏惟惟发明的。

“惟惟可真厉害,什么都会。”

“可不是吗?你看人家小妹,这才几个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多亏了苏惟惟这个嫂子。”

“说起来卫东也亏了苏惟惟拉扯,还有明中,他去北京的事我都不知道,说是惟惟这个嫂子支持的,说起来惟惟也挺不容易的。”

“是不容易,刘玉梅把人撵出来,连口粮食都不给,人惟惟带着老梁家这帮孩子,真心不易。”

大家讨论一番,又去苏惟惟家讨教做坚果的做法。“惟惟,吃这东西有什么好处?”

苏惟惟笑起来:“这东西补脑子很好的,每天吃一捧,人需要的营养都齐全了。”

“这么神奇?”

“可不是吗?总之,坚果对身体好,不过也不能多吃,一天几颗就行。”

大家得了经验,便都回家试试了。

正是冬天,家里没什么吃的,有些人就学着苏惟惟做混合坚果,有的人把晾干的山芋切的小小的,和瓜子仁、南瓜子、核桃混合,再放点葡萄干进去,别说,虽然没有苏惟惟做的美味,但确实是很好吃的。

苏惟惟把吃完的麦乳精罐子洗干净,再把做好的坚果倒进去密封好,用网袋子拎着。

“嫂子,你这是去哪?”梁敏英疑惑。

“我去看看卫东,顺便看市里有没有赚钱的门道。”

梁敏英沉默片刻,家里的负担全部落在嫂子一个人身上,嫂子确实很辛苦,要是她没辞职就好了,多少能帮嫂子分担一些。

苏惟惟打算两天后去一中,上个月一中原本是要月考的,可因为放假耽误了,这次是一中的第二次月考,苏惟惟想趁此机会再去其他中学转转,不局限于一中范围内。

——

一辆进口的黑色奔驰停在古董店门口的梧桐树下。

枯黄的梧桐树衬得深秋的小县城愈发冷清。

正是上班时间,偶有骑车的行人经过,来往的人都盯着这辆黑色奔驰。

这年头轿车是稀罕物,放眼县城,路上的车屈指可数,最常见的就是二手的国产越野,一两万就能买到,再好点是桑塔纳,这年头能开桑塔纳的都是有钱人,桑塔纳省油耐开,配件还便宜,小县城的老板都喜欢这车。

奥迪奔驰这类名车他们在电视上见过,现实中他们可没见过这么好的车,虽然他们看不出价格来,但既然是奔驰,肯定便宜不到哪去。

余年也看嗨了,是男人没有不喜欢车的,他在县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这里竟有人开得起一百多万的进口奔驰车。

司机打开轿车们,余年伸头张望,妄想走下来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绝世美人,谁知,竟走出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男人,对方还算清俊,身材高瘦,一派仙风道骨,像是下一秒就能羽化成仙了。他左手握着一串明黄色的念珠,念珠缠绕在手上,他以手指轻轻拨弄,要不是那身道袍,世人都会以为这不是道士而是和尚。

这假道士……

“师兄?”余年惊的眼珠子要下来了,“你怎么来了?”

更重要的是,几年没见,师兄竟然发达了!这是入赘给了某富家女做上门女婿呢?对对对,绝对有可能,就师兄这小白脸,卖卖色相混个奔驰开开不成问题。

“你实话实说,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去红灯区出卖灵魂了?你说,你怎么混上奔驰的?”

师兄嫌弃地瞥了眼他的穿着,“思想龌龊!认知狭隘!我就坐个奔驰就得杀人放火出卖色相?倒是你,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没有,你看你这是什么打扮,皮夹克穿的不伦不类的,你是卖古董的,就你这毫无行业特质的打扮,谁敢把古董卖给你?”

余年被训的瞬间找回当年的感觉,是,这是他师兄,亲的,师兄此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嫌弃他、鄙视他、训斥他。

当下,黑色皮鞋从车内踏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余年的面前,对方比余年高半个头,足有一米八五,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装笔挺毫无皱褶,双腿笔直气势非凡,身材精壮,手上戴着一块余年从未见过的腕表,余年当下觉得,这男人比这辆奔驰车更显眼。

简直格格不入。

第33章

或许是对方气场太强,以至于余年下意识对对方客客气气,言听计从,他掏出收集到的关于苏媛媛的资料交给对方。

“都在这了。”

男人接过资料,道了声谢,声音冷淡疏离。

余年莫名紧张,身边大部分都是农村人,就是县城的所谓城里人,也不过都是从农村上来的,往前推几年,谁家不是泥腿子出身?放眼看去大街上大部分人穿着耐磨的工装服,穿衣都以实用为主,很少注重美观的,可但这男人打扮精致,言谈举止莫名给人一种教养很好的感觉,总让人觉得跟周围的环境不搭。

这样的人肯定家学渊源,从小受到了很好的教育。

“师兄,这谁啊?”

师兄瞥了他一眼,嫌弃的明明白白,“这都看不出来?对了,我问你,你这玉多少钱收的?”

余年竖了三根手指头,师兄气的不轻,“三百块就把这和田墨玉给当了?她到底有没有点品味?到底知不知道这和田墨玉值多少钱?还有你,骗小孩呢你,这么好的玉你就给人三百块?”

余年被教训了一通,心里别提多郁闷,他就收个玉,到底得罪谁了?再说商家逐利,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谁知道好不容易收到个好玉,竟然能遇到这种事。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声音沉沉:“我要赎回这块玉。”

说的是要而不是想,也就是不容置疑了。

余年呵呵:“既然是师兄带来的,您给我本钱就行了,但是……”

“嗯?”

“我跟对方说好了,她如果有钱两个月后会拿钱来赎。”

师兄翻白眼,“她一个小学老师,两个月内能攒到四百块钱赎金?得了吧!”

男人请司机拿了一包钱递给余年,态度强势,显然不接受余年的但是了,余年翻了翻,信封里足足有一千块。

“这太多了……”

男人没再说话,拿走那块太极墨玉进了车,师兄很快跟了上去,等他们走,余年才意识到,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

次日,苏惟惟去了趟县城,这几天天气转凉,孩子们都没衣服穿,苏惟惟翻箱倒柜,也只找出几件破旧的毛衣,她询问一番,小妹说往年他们就是随便穿穿,冬天就毛衣外面套一件大棉袄,每次都冻得手指裂开,能看见里面的骨头了。

苏惟惟听得浑身发麻,她昨天看到江桃在晾晒小孩的衣服,壮壮的棉袄都是新的,红红的虽然破旧一些,却也厚实保暖,刘玉梅给自家孙子孙女穿这么好,却连件像样的棉衣都不给小妹做。

这年代冬天着实冷,听石桂英说,去年的雪下了一米深,脚踩下去直接能到大腿根,这要真那么冷,俩孩子就穿这点破衣服岂不是要冻死了?苏惟惟便想着去城里给他们买几件新衣服。

一人一件棉服,考虑到目前的条件,黑色的耐脏,脏了以后擦擦就行,不需要经常洗,所以苏惟惟给俩人都买了黑色,这样一来小妹的黑色棉服要是小了,bb也能接着穿。

苏惟惟看好了款式,虽然是黑色的,但这款式不错,衣服上有四个装饰口袋,还算新潮,棉服长度到大腿根,很修身,不像一般的棉服穿起来肿肿的,苏惟惟还了价便花了25块钱买了两件,她拿着衣服刚从店里出来,就见两个女生从眼前走过去。

右边那个个头不高,身材有点臃肿,大众脸塌鼻子,是苏媛媛。

俩人来到隔壁店铺,苏媛媛进门就嚷嚷:“老板,你怎么找了我假币?这50块钱是假的!”

老板正在照顾顾客,听她这么说,眼神慌张,却是不认,“去去去!什么假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给你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苏媛媛急了,50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她现在做代课教师,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一百不到,50块钱够她花半个月的了,她不过在这店里买了一个帽子,谁知道找钱时没看清楚,等到了教工宿舍才发现钱是假的。

“我刚在你这买了东西,你怎么能不认呢?”

“滚!再敢闹我揍死你!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50块?你根本没来买过东西!”

“你太过分了,我刚买完东西走,是你给了我假币。”

“再不滚我拿扫帚打你了!”

就这样,苏媛媛和同事一起被扫地出门,看得出苏媛媛很难受,眼睛都红了,她同事也被吓一跳,俩人刚毕业,才走上工作岗位,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都不敢闹大,便只能委委屈屈走了。

“怎么办?实在不行就自认倒霉吧?”

苏媛媛低着头眼都红了,她送走同事自己在街上走来走去,自认倒霉吗?凭什么倒霉的人是她呢?凭什么被骗的就是她?难道是她看起来蠢吗?再说她刚给张志买了随身听,现在就剩这点钱了,这是这个月的工资,要是没有这50块钱,她这个月连饭都吃不上,她总不能饿肚子吧?

苏媛媛咬咬牙,看向路边摆摊的一个老人家。

她紧张地捏着50块钱钱,这老人家已经有七十多岁了,穿一件黑色薄棉袄,用头巾包着头,摆摊卖些杂货,有衣服玩具瓜子之类的。

老人脚边躺着一个七八岁的痴呆儿,她留着口水看起来傻傻的,坐在那玩一个拨浪鼓。

苏媛媛有一瞬间的动摇,很快又咬牙。

“我……我这些都买了。”苏媛媛把衣服、围巾、食物拿到一边,老人家见她要买这么多东西,高兴地笑起来,她手臂哆嗦去给她拿袋子装,边装边笑:“小姑娘你人真好,照顾我生意,你好人一定有好报的。”

老人家笑起来,她笑得时候满脸的皱纹都动了起来,满脸老态,可那双浑浊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看得出是真开心,“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啊,我老婆子在这摆摊,大家都来照顾我生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

苏媛媛扔下五十块纸币,头埋得低低的,老人家从箱子里抠了半天,凑了15块钱纸票给她,“小姑娘你拿好,钱不要丢了啊。”

苏媛媛拎着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惟惟跟了上去,老人家见了她,眼睛一亮,眼前这女人长得真是好看,皮肤白净又有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像是上好的玉一样,加上黑眸浓眉,乌黑的头发跟缎子似的,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老人家眯着眼笑,“小姑娘,你要买什么?”

“给我一点瓜子。”

“哎哎!”老人家回头拿秤,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把秤放好,一回头却见那漂亮姑娘不见了,而她的框子里多了一张崭新的50块钱,“崽,怎么多了一张钱?”

只顾着玩玩具的傻孩子伸手指指苏惟惟的背影,老人家疑惑地拿起两张50块钱,奇怪,这两张50块钱的手感好像不一样,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陡然汪了泪。

苏惟惟追上逃跑的苏媛媛,挡在她面前,冷声道:“给我站住!”

苏媛媛吓一跳,见是她,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说!为什么这样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媛媛眼神躲闪,奇怪了,刚才她付钱时,明明没人在边上的,苏惟惟是怎么知道的?

“不懂?你知不知道她一个老人家带个孩子日子过得有多难?你付了五十块钱假币,有没有想过她拿到假钱时会有什么反应?你一个教师竟然去欺负一个老人孩子,你还要脸吗?”苏惟惟满腔怒气。

周围不时有人看过来,苏媛媛满脸羞愤,猛地推开她,气道:“什么意思?我就是做了又怎样?再说我也是受害者,我也被人骗了!”

“被骗的滋味你都尝到了为什么还要去害别人?再说那样一个老人,带着那样一个孩子,你真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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