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zoe这么说安宁才发现外面天已经擦黑了,阳台以及屋里的灯都是亮着的。
她当真这么入神,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安宁探头看了一下客厅里的时钟,已经过了过了六点了,起身舒展了一下胳膊腿,“你顺路过来接我一下,看了一下午剧本,眼晕。”
“事儿多,我大概十分钟后到你小区门口。”
“好咧。”
安宁挂了电话就小跑着上了楼。
在厨房听到动静的程修杰转眼看过来,只看到安宁一闪而过的身影。
安宁换了衣服再下来的时候程修杰刚好端了汤从厨房出来,看到安宁手里拿着包,预告顿时不好,“这个点了你要出门?”
“嗯,zoe订了餐厅,出去吃饭。”安宁瞥眼看了一下餐桌以及程修杰手里端着的汤盆,“再见。”
看着在安宁身后关上的门,程修杰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再看了一眼桌子上看起来赏心悦目的食物,表情嫌弃,直接抬脚出了餐厅。
zoe订的这家餐厅的确漂亮,起码不管餐品如何,看一眼装修安宁就立马喜欢上了,整体波西米亚风格,很有异域风情,而且用色大胆,处处充满着浪漫自由的气息。
“你说你名下有30%安橙的股份?”
看着安宁点头,zoe放下手里的杯了子,“我天呐,程修杰还真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的大方啊。”
“你小点声。”安宁伸手想堵zoe的嘴,安宁左右看看,所幸这会店里人不多,她们俩又做在角落。
“我的错,我的错。”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是真的不合时宜后zoe也赶紧环视了一下四周,看周边没人,也没人注意到她们才松了口气。
“有没有特感动?”
“不知道,心里跟压坐山似的。”
“我看你就是作的,你们以前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但单凭现在的状况吧,我觉得程修杰对你还真是没得说,公司30%的股份,不是那个男人都能给的,特别是有钱男人,可是程修杰不仅给了,还给得这么悄没声息的,这行为跟稀有生物没两样了。还有白宁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还有还闹什么闹,反正你也放不下他,好好过日子得了。”
“你不知道。”安宁拿着勺子无意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小小的漩涡像是魔力般的把人的神思都吸进去,一时竟错不开眼。
“我不知道什么,你以前说程修杰不喜欢你,你们的婚姻不过是父母之命,但是虽然只见过几次了解也不多,但我能看得出来,程修杰绝不是一个会被人勉强的。”
“是啊,他从不会被人勉强,只要是他不愿意的,从来不会屈从任何事呢。”
“那不就结了,这就说明他娶你是自愿的,你说他哪样一个人会甘心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zoe觉得古人真在太聪明了,旁观者清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唉,算了,不说了,吃东西。”安宁看到送餐的服务生朝她们走了过来就止了话头。
看安宁不愿再往下说等服务生走后zoe也转了另外的话题。
……
安宁饭后实在不想回家,让zoe饶了道送她回了自己的那套小公寓,到了地方才知道没有暖气,她虽把房子收拾好了,虽是原本打算住进来的但最后还是没能成行,所以多年没有交过取暖费的业主今年务业也大概连通知都没有通知过她,不过还好,所幸还有空调可用,不至于受冻,她最怕冷了。
洗了澡的安宁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翻来覆去的都理不清,所以干脆放弃关灯睡觉。
刚有点睡意的时候电话响了,是程修杰打来的,犹豫了一下安宁还是接了起来。
“在哪儿呢,几点回来。”程修杰的声音有些焦躁。
“我在和庆园,今天不回去了,晚安。”说完安宁便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
她承认,她是真的不想面对程修杰,以前安宁以为程修杰只是不喜欢她,所以对冷遇她。
ok,她接受。
可是现在他居然一声不响的把他公司那么多股权给了自己,他当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心情做这些的,愧疚?还是弥补?但不管是哪样,都让安宁觉得难堪。
安宁又在将将入睡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脾气了,语气自然也不好,只是电话另一端的人语气比她还不好。
“是我,开门。”
意识回笼的安宁这才听出来电话另一端的人是程修杰。
“我睡了。”
“如果不想让门铃声吵到邻居,以及上明天的头条你就快点开门。”
安宁在心里骂了句国骂后还是乖乖的起床开了门,程修杰一向说到做到,想到明天的头条可能是“程修杰夜宿三流主持安宁香闺,坏事cp早已同居”这样的狗血标题,安宁就不敢不开。
做足了心里准备的安宁穿着单薄的睡衣一路小跑到外面把门拉开一刻不停的又快速的跑进了卧室。
现在的温度没有暖气的地方,她身着真丝睡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程修杰跟着安宁的身影直接来到卧室,脱了身上的大衣扔在了飘窗上,然后也就直接坐在了哪里,看着躲在被窝里只露了眼睛在外边的安宁,一脸不虞。
冻傻她都活该。
“为什么不回家,又躲什么?”
见他这样单刀直入,安宁也不逃避了,刚刚出去的凉意已经暖了过来,于是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直视过去。
“程修杰,为什么给我安橙的股份,是愧疚还是弥补?当年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答应娶我已经是负了责了,何必又要做这些让我难堪。”
“何必做这些让你难堪,娶你是为了负责?”
程修杰被气笑了,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安宁心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形象,也不知道他们的误会都是从何而来。
愧疚?弥补?负责?鬼他妈才会娶你负责呢。
“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负责,把安橙股份放你名下也是因为我愧疚?”程修杰上前一步,走到床边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安宁。
声音阴骘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安宁,当年是你他妈的喝醉霸王硬上弓把我给睡了,要负责也该是你对我负责。”
第60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旧事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提起,而且还是这么明晃晃的不加一丝掩饰。
安宁沉默了,程修杰说的不错,当年是她的问题。是她喝醉了,不,也不能算是全醉,只是半醉借着酒劲壮了胆子。
“怎么不说话了,又想耍赖,嗯…?”程修杰坐了下来,把安宁撇向一边的头钳着她的下巴转了过来,才看到她一副强忍着怒气,脸色憋得涨红的样子。
看安宁这个样子,程修杰就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但却不打算放过她,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当年的事还是掰扯清楚的才好。
“看你这个样子,这是又要打算恼羞成怒了?”
被戳重心事的安宁,果真就恼了,一点也不再遮掩,反正她在他面前失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多这一次,只是丢了多少也得从他身上讨回来多少就是了。
“是又怎么样,你说的没错,当年的事儿我是该负责,虽然晚了这些年,总要有始有终的,我负…”安宁盯着程修杰,把最后一个字的音调不仅拉得很低又拉得很长。
狠狠的瞪了程修杰一眼,把他从身边推开,赤着脚就下了床,走到一边的飘窗台上,一股脑的把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拿了钱包打开看了一眼,还好,所幸不是空的,不然没有现金气势肯定得减半截。
程修杰看着安宁伸到他跟前的手里握着的两张百元大钞把牙齿咬的发出了一串‘咔咔’的沉闷响声。
“接着啊,银货两讫。”
程修杰眯着眼盯着安宁,无动于衷。
“怎么?嫌少啊?”安宁故作疑问,上下看了他一遍发现他衬衫的左胸口的位置有个口袋,于是把手里的两张钞票先塞了进去,然后又从钱包里抽了张五十的出来,嘴角都懒得勾一下,冷笑,“欠了这么多年,通货膨胀也严重,再加你五十利息好了。”
程修杰怒极反笑,好,很好,好得很,还真是长本事了。
程修杰把安宁刚刚塞进口袋里的钱又一一的掏了出来,一张一张的叠加整齐,然后还一半折在手里捻着数了一遍,表情看起来甚是愉悦。
“二百五,很好,挺吉利,我收着了。”接着程修杰就转了身,把手里的三张钞票扔在了飘窗上,回过身来往安宁的方向上前一步,安宁随着他上前的动作想后退,但觉得会损了自己的好不容易压过他的气势,于是就生生站着没有动。
“安宁,既然都给了,何不大方点儿,刚刚那些干脆都当利息好了,至于你欠我的,我自己讨。”
“你想怎样。”安宁虽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但面上还是一副,老子才不怕你的虚横模样。
“你刚不是说为了负责什么的吗,我也不要你负责,你怎么睡的我,我就怎么睡回来好了。”
“唔……”安宁没出口的骂人话被程修杰堵在了嘴里,手也被他快速的反剪到身后,一时居然动弹不得。
程修杰这个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泻愤,没有一点儿犹疑的翘开安宁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掠夺她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土。
过了好长一会,在安宁都想着程修杰被她彻底激怒了,他一向手黑,会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因为缺氧窒息而忘的时候程修杰放开了她。
觉得自己劫后余生的安宁有些瘫软的弯着腰大口的喘息,程修杰伸手帮她顺背。
“不吃点都训你是不会记打的,说话做事都过过脑子,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口无遮拦行为无状。”
被人占了便宜又被人这么当成小孩子说教,安宁顿时就怒了,怒中还夹杂着委屈。
安宁伸手想推开程修杰,但这会儿手上没多少力气,不仅没把他推开,自己还跌坐在了身后的床头柜上,刚坐下又立马本能的弹了起来,床头柜上原本放着一个相框。
看着安宁一下弹起来的动作程修杰紧张的看向她身后,看到是一个造型笨重的金属相框后眉头皱的死紧,拉安宁的胳膊让她侧身就要探身往她身后去拉她的衣服,“哪儿疼,伤着哪儿没有。”
安宁被程修杰的动作下了一跳,同时又感觉到自己这会儿的行为跟跳梁小丑无异,用尽了全力把程修杰往相反的方向推了些许。
“你滚开,我不用你管。”
安宁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涩意,刚刚一丝委屈顿时放大了无数倍,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来。
看着安宁就那样背着自己抹眼泪,程修杰的心里也跟着犯堵,懊悔自己明知道她的性子不该跟她计较的。
唉,又把她惹哭了,小时候都没这么爱哭的。
“哭什么,我都被你拿钱砸了我都没哭。”程修杰拿了纸巾给安宁擦眼泪,被她躲了过去。
眼泪越想止住就越是止不住,而且越流越多,这让安宁觉得自己特没出息,而且还是这样在程修杰的跟前,一股难堪萦绕心头挥之不去,越想今天的事,还有这些年所有的事情都跟放电影似的在眼前闪过,程修杰对她的冷遇,对她这些年努力示好的视而不见,以及还有这一段时间一直如刺一样梗在喉头的白宁,还有离婚的事儿,越想就越觉得委屈。
程修杰上前,紧紧的把她箍在身前,任她挣扎,任她对自己又抓又掐也不松手,不动分毫。
“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我不该跟你顶嘴,更不该对你说教,也不该,我什么都不该,什么都错了行了吧,我以后再不跟你较劲了,别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宁的啜泣声渐渐停止时,程修杰顺着她的后背,才又再次开口,比之刚才声音认真而郑重。
“安宁,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那么想,我当年娶你跟那件事无关,也跟爸妈给我十年的时间无关,我娶你只是因为…”一句喜欢你到了嘴边最后又咽了下去,“我想娶你,只是单纯想跟你在一起,没有别的任何的附加条件。”
到底,终归还是意难平,心不甘,程修杰自嘲的笑笑,心道,‘程修杰,原来你也依然这么懦弱’。
“说起哪件事,你喝醉了,我却是清醒的,你就算想把我怎么样就凭你这点力气没我配合你也成不了事的。不过,你是真的醉了吗,我一直以为你顶多就是半醉,或者根本就是在装醉。”说到最后,程修杰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嘶…”
感受到了痛意,程修杰把安宁从身前推开,是安宁咬在了她的胳膊上,衬衫的袖子上还留着牙印。
看着安宁一脸怒意的瞪着她,程修杰笑了,“恼羞成怒,典型的被戳中心事的行为,动不动就咬人,你属狗的啊。”
“对,就属你的。”安宁推了程修杰一把,接着就上了床,拿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她需要静一静,今天所有的事情也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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