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师门里上有师长,下有出息的师弟,外出历练这些都轮不到硫然,自然也没有人守着硫然的动向。

她爱跑,往哪里跑,跑多久,都没有人多问两句。

也是因为这个,硫然几乎是明晃晃地说来就来,隔三差五地就跟在央央的身边,陪她看戏。

央央养了一个爱看戏的毛病。别的戏都不喜欢,就爱看那些风月话本改的戏,看男男女女在那戏台子上缠缠绵绵。

“央央,你最近怎么又看上了?不是前两天刚看了一出吗?”

硫然穿着一身道袍,挽着发髻,看上去最是出尘的模样,只她抱着一小块瓜果啃着的模样,一点也不出尘,只像是哪家娇养的小丫头。

央央单手托腮,看着戏台子上的书生与小姐月下私会。

“唔,就是有了兴趣。”

“说来我真想问问你,当初你跟着我师兄进了虚无界去,可发生了什么?怎么我师兄他……”

硫然话说一半,咽了回去。

“哦?臭道士醒了?”

央央来了兴趣。

硫然苦着脸:“醒了。”

“也不知道谁惹着我师兄了,师兄醒来的时候,有些不对劲。”

清濛比央央晚醒来好一些时候,清濛醒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转瞬即消。

硫然想去看一眼自己的师兄,但是听前一步去拜访清濛的其他师兄说,清濛师兄的状态很不好,根本不能接受访客,她才没有去,而是来找了央央。

“你是跟了我师兄去偷窥他的,可知道些什么?不如告诉我?”

醒了好啊。

央央嗑着瓜子,无视了硫然的问题,转而笑眯眯问:“臭道士醒来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素来最看重规矩的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衣服被扒了,给央央的铃铛也被摘了,会怎么样?

硫然想了想,不太确定:“好像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走了?”

央央得了这个答案倒是有趣。

“他去哪儿了?”

硫然沉默地盯着央央。

央央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她面无表情:“大黎山?”

第80章 道士与妖女2 ...

清濛常年在大黎山的原因, 是央央在。

只要他在的时候, 和央央总是距离不远, 或者说他冷着面, 强迫式的让自己出现在央央的身边。

起初,他说的是要盯紧央央。她是天地灵气化妖的,正邪难辨,在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之前,他都要一直守着她,牢牢看着她,不能让她和外界有过多的接触。

央央在大黎山唯一的乐趣就是通过百灵和山中小妖们到处去跑, 回来后对她用逆光镜展现的外界的趣事。

看一次,心痒一次,央央看到后来总缠着清濛让她下山去。

一开始清濛是同意了的,在央央老老实实跟在清濛的身后去人世间走一走。

她看了许多有趣的东西,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画卷里的生活,让央央十分喜爱。

可是央央的相貌迎来了许多麻烦事。

最麻烦的不是那些被央央的相貌吸引了的人,而是央央被别人的相貌给吸引了。

那凡尘中多少人, 总有些相貌让人惊艳的。

清濛只是一个不留神, 离开了半个时辰回话的时间,央央跟着一个嘴角带笑的风流公子差点进了他后宅。

后来她甚至因为一个女子的脉脉含情, 主动去了勾栏瓦舍挥洒千金。

等清濛从一群人中把央央揪出来的时候,她险些衣服都给人扒了去。

那时候的央央还不懂这些,敞着衣服就抱着清濛, 笑得软绵绵地。

“此处甚好,我喜欢。”

清濛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把被灌了酒的央央弄回大黎山,经历了漫长而乱糟糟的一夜后,清濛板着脸拒绝央央再次离开。

央央学会了偷跑。

她偷跑了两次之后,学了不少的东西,还有一次遭遇了个道士。和清濛不同,那个道士要她的命。

清濛来得及时,把半死的她救了回去。

后来,她脚上就被清濛用那个铃铛锁上了。

被锁上了,她就只能每日在大黎山,每天在清濛的身边,再也不能偷偷离开。

若说起来央央的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在大黎山,和清濛在一起。

清濛许多的行为她几乎是看一眼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清濛回了大黎山,肯定是找她去了!

央央想笑不敢笑。

她很想知道清濛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没有了衣服,只有怀里的铃铛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可惜了,她跑的快,没有办法亲眼看见了。

大黎山距离上苑府很远,央央自自在在,继续看她的折子戏,和硫然整日里寻欢作乐。

上苑府的不少有钱人家的公子,都拜托媒婆上了黎府的大门,想要纳个妾。

那黎娘子外地来的。有钱看出来了,可没有身份没有宗亲,身边就一个足不出户的弟弟,简直是最好欺负的那种。

有点身份的官宦子弟,都能把她拿捏在手中随意玩弄。

她漂亮,又胆大,一个女子经常出来抛头露面,定然不是什么正经出身的。八成是什么外室女,或者干脆就是别人养的小妇。

只是此女子不好上手。

平日里他们也没有少往跟前凑,那女子总是轻飘飘的,看你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听着说的好了,留着听两句,说着不好了,翻脸就走人。

至今为止那些子浪荡子都没有靠近过。

看着不是一个随意就能玩弄到手上的。

如此的话,倒不如换个方式,直接给了她一个名分,把人弄到自己的后院来。

那群纨绔子一起商量好了,无论谁得了这个小女子,把卖身契藏好了,之后谁玩过了,送给别人轮着来,大家都尝个味道。

故而倒是不急,一个个的遣了媒婆去。

那些媒人却惨,连黎府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在门口守着的门房,是个头上插了绿色羽毛的尖脸小郎,一听对方来意,虎着脸直接挽起袖子,左右开弓‘啪啪’两大耳光扇了出去,手叉腰骂个不停。

“混蛋玩意儿!干什么来的?给央姑娘提亲?你怎么不来提命啊?!活腻歪了?要是连累小爷被那杀神牵连,小爷扒了你们的皮!”

媒婆活了几十年,都没有遇上过这种蛮横的事。哭天喊地。

谁家没个一儿半女的,总有要长大成亲的时候,谁家对这些媒人不都是恭恭敬敬,再不济,也是客客气气啊!

这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打,还是被那个绿翠翠的不正经小子从台阶上踹了下来,几十年的老脸都丢干净了,解了裤腰带就要吊死在黎府的门口。

围了一大圈的人都在那儿指指点点。

而头上插着绿色羽毛的小子不知道从哪儿端来了一盘瓜子,一边吃一边呸呸呸吐着瓜子皮儿。

“老掉皮的娘们儿要死死远点,别让黑漆漆的家伙闻到你们腐烂的味道找上门来,晦气!”

几个媒婆哭得更大声了。

这打着官宦家公子旗号来给人提亲的,被这么羞辱,主家也坐不住了,没一会儿,那几个纨绔子都得了消息,虎着脸一个个都赶了来。

三个媒婆都哭得要死要活的,周围围着的人,指指点点看热闹,也没有几个上前的。

笑话,他们平头百姓看看热闹就行了,那黎府的人不知道有没有身份,但是起码那黎府是有钱啊!有钱的人家要弄死普通人,也是简单的。

这都是他们管不着的事儿,看看就行。

几个纨绔都来了,黎府的门口都是一团乱糟糟的,可那大门还紧闭着,只有头上插羽毛的小郎坐在门栏上嗑瓜子。

活脱脱像是把他们当成瓦舍勾栏里的戏台子了。

那几个纨绔岂是能丢这么大脸的,早就猜着那黎府没后台了,直接下令,让自己身后的小厮们把上面那个嚣张的门房拖下来,强开了门抢了人走!

小厮们混在一起,也有将近十个人,分了一半出来去拖那头上有羽毛的小子。

那小郎嘴角一列,露出一排尖尖的牙。

下一刻,将近是个小厮全部都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那小子手里的瓜子盘,甚至一颗瓜子都没有掉。

那外头看的可知道了,这个小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门房,起码是身上有功夫的。一个人对上十个人,都毫无劣势。看样子能在这里没有宗亲长辈立足的小娘子,也不是一个什么简单的人物。

聪明的,赶紧叫回来了自己的小厮,认了这一遭,警惕地赶紧儿就离开了。

愚笨的,还在那儿派人回家调人来,非要出了这口气。

那绿衣服的小子在门口守着,来了多少人,扔出去了多少。

天近黄昏,外头被扔了多道的小厮们爬都爬不动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几个纨绔子这才后知后觉不对味,顾不得地上的小厮,拔腿就跑。

惹事儿了。

除了官宦,商户,平头百姓,还有一种人惹不得。

江湖人。

当夜,那纨绔子的几家夜里遭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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