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皇子又说:“父皇,刚刚两位姐姐给您弹琴跳舞,儿臣和十哥哥练武给你看,好不好!”
寿王笑道:“皇兄,两位小皇子可是真是孝顺,就要逗您开心呢!”
李贵妃也很高兴,嘴上却说:“锋儿、锐儿,你们才学了一点点武世,不怕让你父皇看笑话?”
十皇子说:“赵姐姐说,我们已经打得很好了。”
郭永崎又想起那个会拍砖头的东宫良媛来,说:“你们是跟太子的良媛学的拳呀,那朕还真想见见。”
十一皇子说:“那父皇让赵姐姐和我们一起给父皇表演。”
赵清漪听到皇弟传她,忙放下盘中的冬枣,敛衽从后面的席位出来,今天她还是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很像一个太子妾氏。
郭永崎问道:“赵良媛教了他们什么功夫,他们说练得很好了。”
赵清漪心中大苦,“很好”只是一个老师的合理的鼓励呀。
小孩子都有一个自己成为大英雄,得到宝剑战胜魔王的梦,他们受到了高手的鼓励,却觉得自己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孩了。
“回皇上,二位皇子天姿聪颖,到底年岁太小,时日太短,就是学了一套碧波掌法,是我师门的入门功夫。不过,他们进步还是很快的。”
其实六公主也学了,她想要用那个装逼的兵器,可是功夫不到家是用不了。她年纪大些,那种基本功夫,她又不爱现了。
郭永崎说:“那你就和锋儿、锐儿打给朕瞧瞧。”
“是,皇上。”
赵清漪起身来,对她来说像是跳老年操一样,领着两个小孩将一套碧波掌法使出来。这套基本功夫虽然相对简单,倒也形止潇洒,掌势如波,重重递进,便现灵动奥妙。
妙龄女郎风华绝世,两个孩子也是粉雕玉琢、一身贵气,让人见之忘俗。
一个纵跃,掌势越来越强,越急,就像大海碧波拍岸越来越急,当人观之觉得心潮迭起时,它又犹如退潮一样自然松快,收功而抱拳。
宗室们自然是要给皇帝的小儿子们面子,鼓着掌叫好,说着皇子果然是良材美质,难得还会下苦功夫,将来定是栋梁之材。
郭永崎高兴,还和赵清漪说:“锋儿、锐儿倒还真跟着你学了点东西。”
赵清漪还是谦虚说了一句:“承蒙两位殿下不弃,只是皇上莫怪,我教是不及我师父教得好的。”
世宗皇帝郭荣是病重时遇上孙神医救下性命的,本朝也是封建时代最自由的盛世了,本朝对于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高人多了一份包容。
郭永崎本也没有指望儿子成为高手,只是身为男儿,总得有文武之艺傍身,他们不继承皇帝,又不太爱钻研文道,他们想要学武,他也就由着他们了。
“他们乐意学,你便指点一二。”说着又如对刚才两位献歌舞的郡主一样,赏了皇子和赵清漪一个大荷包,里面东西当然也不少的。
只是,赵清漪怎么说也是个“已婚”的,和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一起受这个赏,当真是特别。
这让自己卖身幸苦的延铮春五郎郭同志看到,心头五味陈杂,俗化翻译过来就是:早知道赵氏有这样讨得父皇欢欣,又得皇弟、皇妹喜欢,后宫娘娘们又待她甚亲近的本事,他何至于这样貌美如花却插在姚芙身上?他要卖身也卖给赵清漪呀!真是辜负了本王的美貌!这特么操蛋!
第434章 约吗?——不约
一直到宫宴结束,郭延铮都心情抑郁,好在他本就建立相对寡言的人设,不说话别人也不奇怪。
他有时忍不住转头看看坐在太子后头第三排的赵清漪,只觉她容色逼人,世所罕有,郭延锦心中更是空荡荡的,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如果赵清漪能听他说起前因后果,肯定会告诉他:这是想卖身的人没有卖到,潘金莲嫁给了武大郎一样的不甘心,春十三娘给猪八戒睡了的痛苦。
欲戴王冠,必丢节操,节哀!
今日太子妃也来了,看着赵清漪在这里出风头,还得皇帝公公和颜悦色地赏悦,只快将帕子绞碎。
她现在就算是到皇帝公公面前说赵氏不守规矩,皇帝公公的理解也会和她想要表达的有偏差,她要是详详细细的描述当初自己得到的冒犯,皇帝可能还不信,加上太子肯定会否认,皇帝信谁还不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她这么做就是让宗室朝臣都看到她要除去赵氏的目的是那样赤裸裸,难免要要背着善妒量小的恶名。
太子妃李氏也觉得肝甚疼。
宫宴散后,各自出宫回府,今夜除夕,太子还要歇在太子妃院中,只是他和衣侧过身去,对她兴趣缺缺样子。
太子妃忽说:“今日见到恭王府里的皇长孙都快七岁了,妾只要想到一直没有给殿下诞下孩儿,妾甚是惭愧。” (良辰美景,来一发否?)
郭延锦微微睁开眼,目中虽有忧色,却绝无动情,说:“子嗣也要缘法,你调养过这么久也没见能怀上。”(不约。)
太子妃这不易受孕的身体也是害苦了她,如果用现在医学来讲是性染色体异常,是几乎不可能自然受孕的。她现在只是用中药调养哪里有用?
旺财就是白白耕坛了五年,颗粒无收,血本无归还**,炮灰的命总也有几分上天的安排。
太子妃又说:“太医说我身子比从前是好多了,先前操劳太过,体质虚寒,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我真想为殿下哪怕生一个女儿都好。”(约~~)
郭延锦说:“明日一早还要进宫拜年,早点歇着。”(不约,约不动。)
太子妃目中一片死寂,转过身去,想到赵氏的“受宠”,还有赵氏的目中无人,目中像是萃了毒液一样。
直到她感觉有点凉,太子他卷走了被子!太子妃就靠近一点,郭旺财沉声说:“你干什么?你这样孤连转身都不方便了!”
旺财因为夜晚总是想到让他郁闷的坑女,常常辗转反侧,睡相急速变坏,自己还不自知。
“殿下……我快没有被子了。”
“……”
……
“新年快乐,祝殿下旺财旺福旺运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赵清漪因为得到了皇帝和娘娘的“宠爱”,获得了进宫拜年请安的资格,一早就在太子妃的院外候着了。
她现在到底是东宫的良媛,没有让太子和太子妃等她的道理。在这里头一回过年,赵清漪也是感慨万千,去年一切平安,今年却是有些变局了,开了春就没有那么闲了。
郭延锦见她穿着海棠色的襦裙,上身是雪青色的袄子,鬓上插着一朵绢花,插着一只贵妃赏赐的步摇,颈上大咧咧挂着父皇赏她的南海珠子和赵贤妃赏的七宝璎珞,腰间挂的也是父皇赏的玉佩,手腕上是一对六公主送的玉镯。
大过的,她少见打扮得这么富贵,却是没有一件是他给的东西。但想她又不侍奉自己,他为什么要赏她,心中又置气起来,拿她却暂时无法。
“没有。”
赵清漪说:“小气!”
太子妃被太监扶着过来,肃然说:“放肆!”
赵清漪摸了摸鼻子,走开了去,不与她对着干,只当看不到。
郭延锦看她好没意思的模样,心头有些索然,但是时辰已到,只好上了车。
延福宫移清殿上热闹非凡,皇室小辈一个个排着给皇帝道贺新年,宫里暂无皇后,李贵妃坐在妃嫔位置的首座。
太子一家头一个拜年说着吉祥话,受了赏后,李贵妃又提了新年里愿太子妃早日给东宫添丁的话,太子妃面色尴尬。而其他王爷、王妃难免有看太子的戏,兴灾乐祸的心态。
一轮轮过去,赵清漪看着这人口实为可观。
今日初一,还在宫里摆了戏看,赵清漪坐在边沿位置听他们咦咦呀呀地唱,了无趣味。其实现在的戏曲还没有发展到昆曲的成俗,只是本朝一种特别的,以客话类似豫曲的小调为基础的戏。有些故事的词写得还是有水平的,但是赵清漪并不怎么喜欢。
六公主郭琳忽朝招了招手,赵清漪会意,就在角落里溜了,与郭琳会合,一起去御花园松快。
今日是初一,天气倒是和暖如阳春,只怕明天是要变天下雪了。
郭琳带着她溜出来,忽然七公主郭琼、八公主郭瑶也跟了上来,七公主郭琼说:“好呀,六姐,你和小嫂子两个偷溜出来玩,就不叫我们了。”
郭琳忙笑道:“我不是看你们都挺爱听戏的吗,不好相扰。”
八公主说:“我才不信呢!”
郭琳说:“好啦,我不过是和小嫂子去靶场玩玩,你们年纪太小,又拉不过弓。”
七公主说:“哎哟,六姐是能拉弓的女将军咯!”
其实六公主也就能拉开一张轻弓而已,只不过她的性格好动,坐着听那样的戏是格外坐不住的,要是让她听说书可能还能坐得住一些。
六公主见七公主嘴巴厉害,又是要不饶她,两人闹了一会儿,女孩儿们才在太监宫女的跟随下结伴去了马场,当然赵清漪作为一个小妾,她身边却没有带人。
一进马场,却发现有人早来一步了,今年天气好,很适合跑马,英雄所见略同。
就见一名红袍少年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雄发。
“是八哥呀!”公主们眼睛也亮闪闪的,年长些的龙子凤女感情倒还不错的,没有陷入夺嫡之战。
八皇子郭延铠今年才十五岁,很有郭家儿子的风范,貌美如花。郭延铠是荣妃潘氏所出,荣妃已经去逝,但那也是一位美人,不然也生不出郭延铠这样的帅哥出来。
郭延铠绕了一圈,跑了回来,看到妹妹们,说:“你们来干什么,这里不是女儿们该来的地方!”
皇家男人容易养成钢铁直男癌,少年十六岁已见雏形了。
六公主不服地说:“谁说女儿不能来了,我偏要来!”
郭延铠一派兄长模样端出来,道:“七妹、八妹可不要学六妹,女孩儿该学些琴棋书画女红才是正道,便是公主更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
六公主“嫌弃”地说:“八哥就大了我三个月,一副教训人的语气为哪般呢?”
郭延铠说:“我可是为了你们好,不然将来可不好找……”郭延铠想着那话又轻浮了一些,还是不说了。
但是公主们哪里会不知道,个个红了脸,而赵清漪也眼观鼻,鼻观心,不插他们的话。
郭延铠瞄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话,倒又策马离去了,快跑了一圈,取了箭来射场上的靶子,这时倒吸引住了女孩儿们的目光。
赵清漪看着以他的年纪骑射功夫确实了得,难怪是八年后皇家有名的少年将军,不过原主也只是在后院听说,那时太子被废过一次,又受威胁,被他舅舅和属下裹协将要逼宫。
太监给郭琳送来半石的弓和羽箭,郭琳也到了靶前,在三十步外放箭,张臂拉弓上箭,只听嗖得一声,那箭上了靶,却没有中靶心。
郭琳不禁又取了一箭拉开弓一射,还是没有中靶心,赵清漪却觉得她已经很不错了,普通女子难有这样的力道和身体协调性,显然她是练过的。
郭琼、郭瑶其实也是有点小嫉妒的,郭琳是公主中有巾帼英豪之风,在公主中就很特别,她人又活泼美貌,自然受关注。父皇虽重用文臣,骨子里又和太祖皇帝一样尚武,他就很容易记得这么个女儿,她就像是小燕子一样,是宫里比较特别的存在。
郭延铠在旁边下了马来,笑道:“六妹妹手臂还不稳,女子力道终是不及的。”
郭琳又听他说什么男子优越论,不禁对赵清漪说:“赵姐姐,你拿着砖头能不能将那靶子给打烂?”
赵清漪不禁莞尔,笑道:“站在这里吗?”
郭琳道:“对!”
赵清漪点了点头:“可以呀。”
郭琳昂了昂下巴,冲郭延铠说:“八哥,你能拿砖头砸烂那靶子吗?”
郭延铠:……
郭琳笑道:“赵姐姐可是女子!”
郭延铠目光流转,说:“她,只是个别的女子。”
郭琳说:“总也是女子,她能做到的,你做不到。”
郭延铠说:“我熟读兵法,精于骑射,她不过是江湖武士。”郭延铠还是中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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