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1)

乔乔自然是将这诱人的话的内容全然听进了,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笑开了花。

美好生活近在咫尺!

也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就重新贴到了一起。

“乔乔,方言,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事情定下来啊?”

老爹乔大海的视线无比炙热,乔少天本来在给虞芝兰剥虾,这下也停住了。

“我听方言爸爸说,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公布?还特别重要?”

姚长雁其实和丈夫想的不一样。乔乔在舞蹈大赛上获得金奖的消息刚刚落实,金牌还在她的床头放着呢!赶明儿就找人做个框挂在客厅或者书房!

她是不赞同女儿现在就结婚的,就是不知道方司令家的态度。

姚长雁看向方言,心里不免的有几分纠结和欣喜糅杂的复杂感怀:

这个女婿真是模样儿也好,性子也好,家世背景都不是重点了,更重要的是和乔乔相伴相知。两个孩子不管怎么看都好,那是怎么看怎么相配!郎貌女貌,郎才女才!

所以,方言的态度是什么呢?他急着结婚吗?毕竟是军人……军人……

乔乔和方言对视一眼,这回由后者说出:

“我和乔乔今年不准备结婚,而且近几年都不会。”

此话一出,姚长雁长吁一口气,乔大海还没作出反应就被她的眼刀子制止的无话可说。乔乔见双亲的情绪较为稳定,也安心了。

一个意外的人却大声质问起来——

“你不准备娶我妹妹?”

乔少天放下手中剥到一半的虾子,隔着一张桌子怒视起方言:

方言神色平静:“不是。”

“那是什么?”

乔乔与虞知兰也隔着桌子对视一眼,姑嫂二人都替对方捏了一把汗。

“我将在1977年退役,立时我与乔乔必定会完婚。但是这三年里,我们决定打拼自己的事业,虽然可能会经常分离,但我们有信心”

方言不仅在对他说,也看向了乔大海与姚长雁,后者两人都明了地点点头。

乔少天的眼神犀利,却不善罢甘休:“你还是要上战场?”

这下就连乔大海和姚长雁也感到莫名其妙,自家儿子什么时候这么拧巴了?这话也不该他乔少天来说啊!

方言还没做反应,乔乔在一旁也感到莫名其妙:自己亲哥是脑子坏掉了?他自己也是军人,也要上场打仗的,谈恋爱后有退伍吗??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乔少天!不准欺负方言!”

“死小子!不准欺负你妹夫!”

姚长雁和乔乔齐齐吼出来,乔大海都找不到插嘴的机会。虞知兰倒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低头开始吃乔少天给她剥好的虾。

方言和乔少天的眼神交战在这般气氛下,却丝毫没有动摇。

就在乔乔都觉得他俩之间的□□味足矣发射一枚导弹后,乔少天却突然发话——

“好样的!我们好儿郎就应该先立业!再成家!”

乔少天就像忘记了刚才自己那般愤怒严肃的嘴脸,转而对着一脸迷茫的乔大海和姚长雁,义正言辞地说:

“爸!妈!我觉得妹夫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军人怎么能因为恋爱结婚而随意退伍呢!”

乔少天如今在炮兵第七师,已经服役了近三年,如今是连级干部了。以他的年龄来说,这实在是不小的成就,同时也能看出他的作战素养有多高。

方言的直属营所参与的战争,乔少天也参与了,只不过二人所在部队的战略部署不一样,甚至还有时间差,地理位置也有所区别。乔乔想起来,乔大海和姚长雁好几次都想劝哥哥转职。

“所以!我和知兰都说好了,我们也准备今年不结婚!明年或者后年再定吧!你们放心,至少会在乔乔和方言之前定下来的!”

乔少天的话听起来很懂事很孝顺,甚至考虑的很周到,神情也非常真挚。

亲爹亲妈却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摆了一道,直接被气的神志不清。

姚长雁直接一勺子打到乔少天的脑袋上,在方言面前有意克制出的“慈母”形象立时轰塌:

“死小子!你在前线死了怎么办啊?知兰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要是死了多对不起人娃啊!”

乔大海也狠狠一脚踹向乔少天:“知兰,叔叔替你揍他!这死小子自己不把命当命,可不能耽误你啊!”

虞知兰自然是不忍心看乔少天被男女混合双打,还想去拉架。

乔少天却直接眼神制止她,虞知兰只能回到桌子边,继续温温柔柔地吃虾子。

就连方言目睹这一幕也是久久无言,乔乔更是目瞪口呆:

歪歪歪?

你们怎么不担心我被耽误呢?

我家男人也在前线卖命呢!

女儿也有未来守寡的可能哦!

呸!不对啊???

这是亲爹亲妈能说出来的话吗!?

第50章 二十岁

不管外面的乔少天虞知兰怎么吵闹,乔大海和姚长雁到底舍不舍得“委屈”儿媳妇, 乔乔总之是先推着方言回了房间。

他们两个一进屋, 乔乔直接抱了上去,方言就像早知道一样立刻反抱住她, 却没想到被乔乔直接带到了床上,两个人从床头滚到了床尾。

明明不久以前感觉方言还是一个少年郎, 就像在医院见到的时候,他只是高但身量还未彻底长成, 如今经过历练后的他却已经完全是一个成年男人了。

乔乔的眼睛亮亮的, 紧紧抱住方言。

“方言言, 我是说真的!以后我罩着你啊!”

两辈子里,她都在被家人不断鼓励着去跳舞, 而且是去更大更好的舞台跳舞。“梦想”这两个字对一些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甚至不敢提起的, 对她却是最熟悉亲密的存在。因为姚长雁乔大海他们一直将“梦想”这两个字反复提起, 生怕她忘记。

他们都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虽然有可能在采取的方式中与乔乔有所摩擦, 但总归是支持的。

方言的整个成长过程里,却一直在与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做抗争。唯一的亲人并不支持他的梦想, 他只能去自己想办法,才能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些,才能实现梦想。

期间遇过多少困难?受过多少苦?和父亲的对抗是否曾经让他感到彷徨和无助?都是在乔乔与方言错过的时间里发生的了,她无法知晓,但只要稍微想一想也会感到心痛。

上辈子, 自己与家人之间爆发矛盾的时候,当时的方言也与父亲的关系降至冰点吗?如果那时候的她选择与这个素未见面的“未婚夫”见一面该多好啊,或者就像这辈子一样去医院见一次病危的祖母。

或许,他们就不会错过整整一辈子了。

此刻,她用指尖轻轻触碰方言额角的伤口——那是战争留下的烙印。虽然不至于破相,但也是一个显眼的疤痕。

方言轻轻握住乔乔试探的手,安慰似地揉揉她的乱发:“怎么还哭上了?”

“我哪有哭!”

“好好好,没哭。”

乔乔的眼角确实红艳艳的,她将脸都埋进方言的颈间:“没哭!坏方言,明明是在心疼你……”

他的神情太温柔幸福了,她倒是越说越觉得委屈,直接耍起脾气来:

“我在心疼你头上的疤!你没听过老人都说脸上破相是很伤命格的吗?伤了命格怎么办?!你还笑!”

方言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小迷信。”

“那还不是替你担心!”

乔乔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的上辈子就算过的不尽人意,可也不算太差,但是上辈子的方言呢?他与家人不和又瞒着父亲上了战场,就连一封家书都不知道该寄去哪里?

他有一个好结局吗?他是否平平安安,是否有与父亲的关系缓和?是否在后来的和平年代快乐地生活到老?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又感到心里胀胀的酸涩。

就在这时,乔乔感觉到一双手将她再次往自己的怀中紧紧一搂:

“乔乔,我非常满足。与你重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天爷待我不薄。”

方言轻轻抚摸怀中人柔软的长发,始终温柔地说:

“所以,别哭,我会心疼的。”

乔乔从方言说话开始心中的酸涩就渐渐被抚平,脸颊却变得越来越红,衬得她眼角的红更让人移不开眼光。

然而,她刚想说些话,就被外面又一声呵斥打断了:

“死小子!你给我过来!你说没准还在你妹妹妹夫后面结婚?!你这不是欺负小虞吗!我打死你!”

姚长雁的骂声还没完,乔大海又接着骂,老母亲老父亲都怒火中烧地非要打醒这个兔崽子不可。

吵吵闹闹的声音间还夹杂着虞知兰柔柔的轻言细语:

“我没关系的啊,我在广州等少天。”

乔少天也是胆子肥,就算已经深陷战火中心也立刻跟着媳妇儿说:

“是啊!知兰也觉得哪年结婚都一样,没问题!哎呦!爸!你怎么还真打啊?人家方言还跟乔乔在里头呢!人家今天头一次上门!”

“给你脸呢!”

……

外面的大戏打破了屋里的气氛,乔乔都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来。

她仰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同样在笑的方言:

“不好意思啊,我家就是风风火火,乱糟糟的。但是平时也不像今天这样,谁叫我哥撞枪口子上了呢!你可别被我家吓到!我爸妈可满意你了!”

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好!

乔乔吐吐舌头。

方言的眉宇里都是轻松,清俊的面庞上浮现出浅浅的惬意:“我觉得这样很好——”

“家就该这样。”

话音未落,乔乔就亲在他的唇上,堵住了话语最后语气里似有似无的微微感伤:

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颜,像是将自己所有的宝贝都拿出来献给对方一样,大声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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