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次数多了,姜家夫妻俩也就记住了这个小姑娘,知道她是田家的,父亲叫做田长贵,母亲叫做张兰兰。
又是一个周末,是姜家人做客的日子,小白果和田渔早早就在叶家大院中碰了面,可原本总是准时的姜家人这次却迟到了好些时间,纪芸晴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田渔,最终是没有忍住:
“田渔,我能去见见你妈妈吗?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妈妈打听一下。”
她脸色挺严肃,小姑娘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看向小白果,小白果握紧了她的小手,从手心里传来的热量给了小姑娘勇气,她点点头,带着纪芸晴到了自己家。
张兰兰是个性情温和的女人,见到有客人上门,她赶紧要摆出瓜子糖块,被纪芸晴制止了。
“女同志,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丈夫田长贵他搭乘的船,是那一艘?”
张兰兰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一下子变了调:“我,我家长贵……他,他搭乘的船叫丰收号……”
纪芸晴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她断续着说:“出事了……出事了……我听他们船带头的说……他们打渔时候,有一个叫田长贵的,被绳子给带到海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断在这。
我好爽。
啊♂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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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田长贵掉海里了?!
张兰兰听到这句, 身子一软, 斜斜地就往地上栽,被纪芸晴一把拉住了。
纪芸晴心里面也同情的很,一个乡下妇人, 没了男人, 还带着一个孩子, 以后的日子怎么看怎么凄惨, 可这事儿, 早晚都是瞒不住的, 还不如早点告诉了她,让她好有些安排。
“这事儿, 就算我不说, 估计也很快就要传回来了,我能做的也不多, 就只能先通知你一声, 让你先有个准备。”
说完这话, 她顿了顿,想到田渔那孩子, 又安慰张兰兰:“我听说,没找到人, 也没找到那啥,也许人还活着呢,你现在啊,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还有孩子呢。”
张兰兰心里酸涩,她知道纪芸晴也就是安慰安慰自个儿,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掉到海里没有捞起来还能活着的,可纪芸晴说的也对,她还有田渔这个女儿,为了女儿,她也不能晕过去。
为母则强,哪怕她现在腿肚子还是软的厉害,张兰兰也还是咬着牙,逼迫自己不能晕过去,她心里面还是有几分微弱的希望,希望掉到海里去的只是和她家长贵同名同姓的男人,她家长贵,其实还是好好的。
“这位……女同志,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那船上是不是还有一个叫长贵的?”
她这自欺欺人的心思,纪芸晴也清楚同情的很,可同情归同情,为了这娘俩好,她还是必须点破张兰兰的这点儿希望的:
“我们家在省城里面也算是个小领导……这消息来源还是挺可靠的,那船上……就只有一个田长贵,女同志,这事儿,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去找你们本家,我认识的人说,看那领头的架势,可能没准备赔钱。”
张兰兰听到这话,忍不住愤怒地全身颤抖,甚至还想骂人。
她家男人好端端跟着去打渔,结果被绳子给弄海里面去了,她家男人可是个熟练工,跟着领头的干了四年了,打上来的鱼少说也得有个几万斤,结果一出事儿,就不值钱了?
“大姐,多谢你告诉我消息,我现在就去找我公婆他们,再去找村长,我家长贵不能就这么凉了。”
帮人帮到底,加上同样是女人,张兰兰这幅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的样子也确实让人揪心,纪芸晴上前搀扶她:
“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过去,肯定说话颠三倒四的,我和你一块儿过去吧,有我这么一个外人在,你公婆他们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的。”
她这话说的真是很有道理,儿子没了,当公婆的难免会迁怒上门报信儿的儿媳妇儿,这是人之常情,张兰兰感激地看纪芸晴一眼,她如今浑身发软,实在是没有矫情的条件,便说道:“那我就先谢谢大姐了。”
“谢啥,又不是啥好消息,咱们三家子的孩子们都是朋友,不知道消息也就罢了,知道了,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纪芸晴这人就这样儿,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她就做不到违背良心了。
两人先是去了田长贵爹娘那里,张兰兰涕泗横流的把这消息告诉了老头老太太,听说田长贵掉海里了,老头老太太也是大吃一惊,老爷子手里的碗都没拿稳,吧嗒掉地上摔得稀碎。
“长贵……长贵掉海里了?!没,没了?!”
尽管田长贵已经分了家,自己搬出去生活了,两个老人家对这个儿子的感情并不如身边负责养老的大儿子亲近,可那毕竟是亲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老人家心里面十分的不是滋味儿,又听说领头的那个竟然不打算陪点儿钱,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们家长贵可是给人家干活时候出的事儿,不要求你们陪多少,最起码也得给孤儿寡母的意思意思吧?
“不行!老大啊!你这就去找村长,找你的两个妹夫去,咱必须去给长贵讨要个说法的!”
————
宋拥军仔仔细细和纪芸晴打听了消息的来源,最终确定这消息十分可靠,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那领头的做的太不地道。
就算是他们村里面帮着盖房子的,受伤了出事儿了,主人家也都知道意思意思呢,田长贵这可是掉海里没了,不说给多少赔偿吧,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人家家属的,可就连人家一个外人都知道了,那边还没有派人来通知的,这个态度就不咋端正。
这件事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田家。
吃一亏长一智,出了叶白川这么一个事儿,宋拥军的眼光变得长远了一些。
这事儿吧,往小了说,是田家的家事儿;可要是处理不好,他们整个村的男人都可能受影响。
毕竟,田长贵是他们枣沟村的,要是就这么顺着他们的意思揭过去了,估计过几天他们枣沟村的人性子软好糊弄好拿捏的名声就传出去了,现在他们村里出去跟人打工的还不咋多,万一以后陆陆续续有小伙子们出去了呢?
有这么个名声,可是要吃大亏的。
因为这么一个深层原因,准备去找渔老大讨要说法的不仅仅有田家人,还有宋拥军和他钦点的几个打手。
枣沟村当前第一打手叶白川赫然在内。
毕竟,他那次拳打脚踢二狗子可是被很多人记在了心里,听宋拥军说要带几个能打的,大家联名就推荐了叶白川上去。
没有亲眼见过他三兄弟好身手的宋拥军其实还想挣扎一下的。
他觉得他三兄弟,文弱儒雅,又神经。
村里人表示,文弱儒雅?
你怕是没有经历过社会主义的铁拳毒打。
宋拥军双拳难敌四手,反正叶白川最终是被带上了。
倒是没有带上田渔这个小丫头。
大家伙都有意不在小丫头面前提起她爸的事儿。
也算是枣沟村大家伙的良心吧。
反倒是带上了一个村里最能嚎能哭的戏精小丫头。
他们一群人过去就先说理,要是道理能讲通,当然好;要是讲不通,就卖惨,老婆孩子一起哭;要是还是不行,那对不起,最终手段,揍不服你算我们输。
枣沟村这么一大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找了过去。
田长贵到底在什么地方打渔,纪芸晴之前就已经和宋拥军透露过了,一群人直接就找上了门去,领头的那个还没有反应过来,村民们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也不说他们已经知道田长贵掉海里去了,就只说是当妻子的想念男人了,让他们把田长贵叫出来,夫妻两个见上一面。
可田长贵已经掉到海里去,尸体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呢,哪里还能叫出来见一面?
渔老大就吞吞吐吐的。
他猜出枣沟村这群人可能已经得到了风声,又觉得不太可能。
枣沟村那是啥地方,穷乡僻壤交通不便的,怎么还能消息这么灵通?
他便咬死了不肯认错,又偷偷让身边的渔夫去通知其他人,做好动手的准备。
只说田长贵是被他派遣出去采办东西了,今儿不一定能回来的,不如你们先回家去,等田长贵回来了,他会转达他们的意思。
这话,宋拥军心里早有准备,当下皮笑肉不笑哼哼两声。
“不用转达这么麻烦了,正好我们这群人还没有在城里好房子里面住过呢,就先住在这附近了,等长贵回来,你们赶紧来叫我们一声就是。”
“还是说……天贵他其实根本就是回不来了?”
这话音刚落,不等渔老大开口,他就给了戏精小丫头一个眼神,那小丫头也早早就得到了风声,知道这种时候她只需要使劲儿哭闹,也大声越凄惨越好,便嗷啦一声哭起来:
“爸爸啊!!我要爸爸!!爸爸!!”
张兰兰也一个劲儿掉眼泪,想着田长贵上次回来时候还意气风发的表情,心里就忍不住的酸涩:“都怪我啊都怪我,你上次回家说这次要去深海,我就应该阻拦你的,结果可好,有去无回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
渔老大的脸色就讪讪的。
闻讯而来的其他渔夫们脸色也讪讪的。
人家知道这事儿了。
渔老大还想给自己辩解。
“我们没想瞒着你们的,就是觉得吧,这事儿,人命关天,太大了,得先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和你们说的。”
宋拥军对这话太熟悉了啊。
村里面经常犯事儿的那几个二流子,被人发现了,也是这么说的。
他就摆摆手:“虚的咱就先不说了,我就准备问问,现在我们找上门来了,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儿的?田长贵可是在你们船上出的事儿,是在给你干活时候出的,少说你也得给他的孤儿寡母一点补偿的吧?”
一听宋拥军要钱,渔老大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眼睛里闪过几丝凶光,态度开始蛮横起来。
“怎么的?要讹钱是吧?”
这会儿功夫,他的人陆陆续续都得了消息过来了,想想自己手下那群渔夫,再看看眼前这些村民,渔老大觉得,自己根本不用怕的。
除非眼前这伙男丁个个都能一打三。
不然,他手下的这些渔民可都不是孬种。
对于他这种心理,枣沟村的村民们表示呵呵。
虽然他们不能一打三,可是他们有白川啊。
这男人,别说一打三,一个单挑你们一群也不是啥难事儿啊。
渔老大露出狰狞的面孔了,大家伙齐刷刷冷笑,然后看向叶白川。
那眼神里就写着三个字儿。
露一手。
老父亲左瞅右瞅,没有找到能够显示他武力值的家具,索性就盯上了渔老大。
渔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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