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1 / 1)

“您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又错了,”燕琅主动递了纸巾过去,劝慰道:“我跟您才是第一次见面,能有多少了解?知道这些,还不都是武成宁跟我说的。他说,他一直都很感激母亲的付出,也看到了您对家庭所做出的的贡献,如果不是您的督促和教导,怎么会有今天的他?”

武母心里感动,泣不成声道:“他,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当然是真的,”燕琅诚恳道:“难道我还能专门编排出这么一席话来骗您?”

武母多年的付出得到了儿子的承认,哭的稀里哗啦,接连用了六七张纸巾,才算是缓过劲儿来。

她拉着燕琅的手,歉疚的说:“小余啊,我也要跟你道歉,我这个人老派作风,太封建了,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燕琅微笑着说:“没事儿,我能理解。”

“哎呀,你看看这事儿闹的,”武母擦干眼泪,不好意思道:“我第一次见你,也没准备什么礼物,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不熟悉的人见面才需要准备礼物,咱们不用,”燕琅从善如流道:“再说,我不也什么都没准备吗?”

武母听得熨帖极了,再看面前的余薇,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关切道:“我之前听你说,你前夫跟你的朋友好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燕琅知道这事儿肯定瞒不过武家人,也没打算瞒,把余薇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了,听得武母一阵长吁短叹。

“你前夫不是东西,你那个朋友也不正经,他们但凡有点羞耻心,就知道不该搞到一起去!”

她抚了抚燕琅的手,欣慰道:“不过这样也好,早些看透,早些脱身,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是呀,”燕琅道:“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对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武母热情道:“可以约个时间,叫你妈妈出来喝喝茶,两家人见一见,才好定日子嘛。”

燕琅笑着说了声:“好。”

……

武成宁看下班的时间快到了,就提前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他知道自己亲妈的脾气,也知道余薇不是能受委屈的,真怕那俩人遇上之后火星撞地球,拼个你死我活。

武母经常去喝茶的地方他也知道,开车到了地方,停下就赶紧往里边儿走。

经理认识他,老远看见人过来,马上迎上去了:“武先生是来喝茶,还是来接您母亲回家?”

武成宁目光往楼上茶室一瞥,问他说:“没打起来吧?”

经理想起楼上的说笑声,踌躇几瞬,试探着说:“相谈甚欢?”

武成宁一颗心稳稳落回到肚子里,却又有些奇怪,顺着木质楼梯上了楼,没推开门,就听武母的说话声从里边传出来:“那家店不好的,我知道一个老师傅,他父亲从前是给宋美龄做旗袍的,子承父业,手艺好得很,我约个时间,带你去量尺寸。”

然后就是余薇带笑的声音:“那就先谢谢阿姨了。”

“什么谢不谢的,这么生分,”武母亲热的说:“要不了多久,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武成宁:“????”

这么顺利的吗?

他有种不小心打开了异世界之门的荒唐感,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含笑说:“两位女士,下午好?”

燕琅托着腮看他,说:“不值钱的男人来了。”

武母笑出了声。

第153章 当我成为盛世白莲13

时间已经不早了,燕琅跟武成宁一起送武母下楼,分别的时候,武成宁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跟余薇到底哪一个才是武母的亲生骨肉。

“小余啊,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可得记住,找个时间两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武母拉着燕琅的手,亲热道:“还有我说的那家旗袍店,这几天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呀。”

燕琅含笑应了声:“好。”

然后又说:“时间不早了,叫武成宁送您回去吧。”

“我又不是没有司机,用得着他送?”武母斜了儿子一眼,说:“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就不讨嫌了,一起吃个饭,说说体己话吧。”

汽车缓缓开了过来,在她不远处停下,武成宁帮着拉开车门,武母坐了进去,临走前,又叮嘱道:“小余是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呀,可别像之前那个王八蛋一样,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武成宁诧异于自己亲妈的态度转变,要不是接触时间太短,他简直要以为自己妈是被余薇洗脑了。

轻轻应了一声“是”,他站在路边,目送汽车远去,汇入远处的车流,然后才回过身去,颇为赞叹的看着燕琅。

“余小姐,好本事啊,”武成宁失笑道:“我妈这么顽固的人,一下午的功夫,你就叫她转了向。”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燕琅笑着摇头:“你妈妈只是太孤单了,而她的努力和心血,也需要别人的认可和褒扬。”

武成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燕琅手包一甩,在他屁股上砸了一下:“真心话。”

平心而论,武母也不是什么恶人,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优秀的儿子娶一个二婚女人罢了,这是思想陈旧,是不开明,但是不能说有错,也不能说是坏。

武成宁优秀吗?

这是毫无疑问的。

武成宁是她教育出来的吗?

不敢说百分之百受她影响,但总体上占的比例绝对不会少。

武母教育出来的儿子叫她占了便宜,吃水不忘挖井人,道一声谢也是理所应当。

傍晚时分,晚霞绚烂,两人并肩走在路边,燕琅慢慢把这些说给武成宁听。

武成宁静静听着,到最后,却又停下脚步,双目微亮的看着她。

燕琅道:“你看什么?”

武成宁笑了,伸手去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头在她唇上一吻:“余小姐知书达理,深明大义。”

燕琅莞尔道:“知书达理的女人会去天上人间?”

武成宁抱着手臂,闻言看她一眼,凉凉的说:“你再去一次试试看?”

燕琅就凑过脸去,小声问:“武先生,吃醋啦?”

“从前你怎么作我不管,也别叫我知道,但以后……”

武成宁点了点她,没再说下去。

燕琅忍俊不禁,倒是也没反驳,两人顺着马路边走边说话,路上遇见一家川菜馆,挽着手走进门去。

该办的事儿早就办完了,也不差这么一晚上,两人在这儿吃完饭,当天晚上就返回武成宁的住处,又一次滚上了床。

这晚他们回去的早,完事也早,懒洋洋搂在一起说话的功夫,余川的电话就打过去了。

“阮均尚走了,薇薇你今晚回来吗?”

武成宁跟她离得近,当然也听到了听筒里边传来的声音,见燕琅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伸手过去,接过了通话中的手机。

“余小姐在我这儿,今晚不回去了,余先生不用担心。”

这么说了一句,他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我是武成宁,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的。”

余川看时间晚了,自己妹妹却没回来,就怀疑她是不是又跟武成宁搞在一起了,这会儿听见武成宁的声音从手机那一头传来,虽然也吃惊,但还不至于太过严重。

“哦,武先生您好,”余川客气的说:“有些时候没见了。”

“是有些时候没见了,”武成宁说着,拿起自己手机翻了翻备忘录,然后主动道:“不知道薇薇有没有跟您和家里说过,我们在一起了,这周六我休假,方便去家里拜访吗?”

余川没想到他忽然就把话题茬到这儿了,迟疑一下,就答应了:“好,到时候我们在家里恭候。”

武成宁笑着说了几句,就把手机递给燕琅,余川知道他在旁边,也没再多说什么,兄妹俩寒暄几句,就此挂断了电话。

余母戴着老花镜,坐在客厅里给余川和余薇织围巾,虽然能买到更好的,但终究是她对两个孩子的一份心意,余父则坐在旁边听评剧,神态很是惬意。

余川下了楼,看一眼二老,不禁头疼于怎么解释,略微构思一下,清了清嗓子,过去说:“爸,妈,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一声。这周六,薇薇会带男朋友回来,你们有个准备……”

余父听得张大了嘴,余母也停下了织围巾的动作,夫妻俩对视一眼,难掩欣喜道:“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薇薇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你见过没有?”

“有一阵子了,”余川说:“人我见过,长得好,家世也好,在政府部门上班。”

“哦,公务员呀,那是挺好的,”余母满意的点点头,再一想之前的事儿,脸色不禁微微一变:“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薇薇离婚后,还是……”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薇薇不是那种人。”余川好笑道:“他们是在薇薇离婚后认识的,那时候薇薇说想把那笔钱捐出去,武先生就是政府方面负责接洽的人,他们一见如故,相处了一阵,就在一起了。”

“哦。”余母放心了,难掩欣喜的跟余父对视一眼,开始商量着那天该穿什么,准备什么菜才好。

那一头,武母也在跟武父商量什么时候跟余家人见一面。

“要不怎么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呢,”她喝着米粥,向丈夫感慨说:“亏得见了小余一面,不然啊,这么好的姑娘,我就要错过了。”

武父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盯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叫你改变印象,看来这位小余姑娘确实有些过人之处,难怪成宁会被她拿下呢。”

武母瞪了他一眼,道:“小姑娘人好,嘴巴也甜,只听成宁说了几次,就知道我在家里辛苦,付出很多,不像你们父子俩,好像是我上辈子欠你们的,这辈子就应该还债一样。”

武父没想到最后火烧到自己头上来了,苦笑着摇摇头,说:“好好好,成宁喜欢,你也没意见,那就约个时间,两家挑挑日子好了。”

两家父母各有各自的思量,无需赘言,燕琅跟武成宁折腾了那么久,也有点累了,打个哈欠,就此睡下。

第二天是周四,她没再睡懒觉,武成宁那儿一醒,她也跟着睁眼起床。

武成宁打电话定了早餐,得有一会儿才能送来,他习惯在早餐前晨跑,约着燕琅,洗漱过后一起出门了。

周围绿化做的不错,还能听见悦耳的鸟叫声,首都那么重的雾霾,这儿的空气居然还不错。

两人绕着小区跑了一圈,期间也遇上几个同道中人,但更多的还是老人家,相约着在树下打太极。

在这儿住着的都是熟人,见武成宁身边跟着个年轻姑娘,纷纷笑着打趣,燕琅也不怵,落落大方的回了几句,又一起回去吃早饭。

武成宁去上班了,燕琅反倒无所事事起来,看门前的那从冬青形状有点歪,进屋去找了把大剪刀,戴上手套慢慢修剪。

刚才打太极的几个老者从这儿散步经过,见到她之后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燕琅笑着回应一声,又客气的问了声要不要进去喝茶,没想到几个老者居然答应了。

好在燕琅也不是无的放矢。

武成宁不做饭,但是他喝茶,别人送的,自己买的,从家里带出来的,品质都挺好,家里边还有专门的煮茶器皿。

燕琅在古代世界转过那么多圈,茶道上的造诣也高,请几个老者进去,从容不迫的开始准备。

几个老者边看边点头,又随口谈起最近的时事和一些政策新闻。

燕琅也曾几度身处高位,谈论起这些事情自然言之有物,高屋建瓴,说的几个老头一愣一愣的,到最后,年纪最大的那个忍不住问:“这些,都是小武跟你说的?”

“不是,”燕琅起身帮他们倒茶:“在家里不谈工作,他不谈,我也不谈。”

“哦,”老头点点头,又问:“小余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燕琅梗了一瞬,然后如实的说:“其实我是个无业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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