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眉头紧紧皱着,目光扫过他睡衣下的小腿,嫌弃道:“哪有正经男人会穿成这样出门?您还是快去换掉吧,叫小姐看见,还不赶你回婆家!”
“……”蒋文渊:“????”
他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坏了,怔楞良久,才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陈伯却不再看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厨房里的赵阿姨出来,看见这幕之后也愣了,狠狠剜了蒋文渊一眼,指桑骂槐道:“还真是农村出来的,一点规矩也不懂,穿的这么风骚,是要勾引谁?呸,不要脸!”
“……”蒋文渊:“????”
他隐约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儿,但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就不得而知了,正疑惑不解,浑身冒汗的时候,却见陆湘南手里捏着一个文件夹,在秘书的陪伴下,大步走进门来。
平心而论,陆湘南长得很好看,杏眼桃腮,十分漂亮,只是一直以来,那张脸上都写满了柔弱怯懦,什么时候这样张扬锐利,神采飞扬过?
蒋文渊看的有些怔楞,眼见陆湘南踩着高跟鞋走过来,都没有回过神来,哪知她走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劈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蒋文渊被打的一个踉跄,后退一步,扶住栏杆才没摔倒在地。
“陆湘南,你!”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湘南居然有胆子动手打自己,又惊又怒,脸上写满了羞愤与不平。
燕琅冷笑一声,又是一耳光,狠狠将他扇倒在地。
“蒋文渊,我知道你是农村出来的,家里边儿没怎么教过,但也不至于一点规矩都不懂吧?谁叫你穿成这个样子出来的,嗯?”
她一脚踢在他腰上,高跟鞋的尖端戳痛了他的脊背:“大清早就卖弄风骚,你是想给谁看?!”
陈伯擦着花瓶,趁机道:“我劝过姑爷的,可是他不听。”
“是吗。”燕琅皱眉,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蒋文渊先后挨了两记耳光,脑子都在嗡嗡作响,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痛,心里的羞怒简直要沸腾了。
他强撑着站起身,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回去:“陆湘南,你是疯了吗?!”
然而他那点气力,根本就不被燕琅放在眼里,一脚将这凤凰男踹出去,她咆哮道:“给蒋家打电话,叫他们把自己家儿子带回去!一只不下蛋的公鸡,陆家肯养着他就阿弥陀佛了,居然还敢跟我动手!”
蒋文渊:“……”
草你妈的有下蛋的公鸡吗?!!!
你抓一个过来,我把它生吃了!!!
陈伯将手里边儿抹布放下去打电话,燕琅冷笑着扯掉西装的领带,坐在沙发上开始喝赵阿姨送过来的红酒。
蒋文渊呆坐在楼梯上,顶着鲜红的两个巴掌印,整个人都要疯了。
陆湘南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是做梦吗?
他妈的这个梦为什么还不醒?!!!
蒋母接到电话,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身后跟着蒋父和蒋文渊的妹妹蒋文梅。
她一进门,就看见儿媳妇坐在沙发上满脸不悦,自己儿子则跌坐在楼梯上,肿着脸,一副傻鹅像,二话不说,先扇了两巴掌给蒋文渊。
蒋文渊是儿子,是蒋家的香火,从小到大蒋母自己没得吃都得先把他喂饱,更别说是挨打了,冷不丁挨了两巴掌,整个人都傻了。
“妈!”蒋文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什么都不问,就先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蒋母的唾沫都飞到他脸上去了:“你跟湘南结婚都几年了?别说是女儿,连个儿子都没生出来!你这是要断了老陆家的香火啊,湘南不高兴,打你几巴掌怎么了?!”
蒋父眉头也皱着,目光在儿子身上一扫,不赞同道:“文渊,你穿的这是些什么?咱们男人的名声多重要,你看你这副打扮,真是……我都没脸看!”
“……”蒋文渊:“????”
他隐约明白了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懂,蒋母那两耳光扇的不轻,他嘴角都流出血来了,沾到了睡衣上,衬着红肿的脸颊,显得十分狼狈。
蒋母先打了儿子两巴掌,这会儿又去跟儿媳妇说好话:“湘南啊,你们好歹也过了几年了,一点小事,干嘛闹成这样啊,多不好看。”
蒋父跟蒋文梅也轮番上阵,先是替儿子赔不是,然后又说起什么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来了。
燕琅不置可否,懒洋洋的听了会儿,秘书就来通知,说是晚点有个会,她站起身,道:“你们跟我说没有,得叫蒋文渊明白才行。”说完,便大步走了。
蒋母咬紧牙根,瞪一眼魂飞九天的蒋文渊,站起身,连拖带拽的把他拉进了客房。
蒋文渊呆呆的看看自己的母亲,再看看自己的父亲和妹妹,忽然间觉得这三个人陌生的有些可怕,他狠狠的在自己腰上掐了下,只感知到剧烈的疼痛,却没有从这场荒唐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这是一个男女地位彻底颠倒的世界。
女人掌控着这个世界的话语权,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军事,在体力上,她们也全面碾压男人。
在这个世界里,女人负责赚钱养家,承担起一个家庭的重担,而男人只负责打理家务,照顾岳父岳母,教育儿女。
出去抛头露面的男人,会被认为是伤风败俗,丢了婆家的脸,叫自己爸妈都抬不起头来。
在这个世界,孩子都是男人生的……别问他男人怎么生孩子,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具体过程!
蒋文渊脑子里嗡嗡直响,他想发疯,想跳起来将这一切都打碎,然而他但总归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存系,没有全然失控。
要离开这里,首先,就要结束这段明显不平等的婚姻关系。
蒋文渊深吸口气,指着自己的脸,道:“妈,陆湘南打我,你看见了吗?我的脸都被她打成什么样了?我要跟她离婚!”
“离婚?”蒋母疑惑道:“什么是离婚?”
“……”蒋文渊咬牙道:“就是说,我要结束这段婚姻。”
蒋母惊呆了,蒋文梅看他的目光也像是在看恐龙,蒋父怒的浑身都在哆嗦,抡起不远处摆着的拂尘狠狠抽在他身上:“咱们蒋家传续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被休弃回家的儿子,你是唯恐先祖们不觉得丢脸吗?!你大姨家的小儿子还没结婚,你闹成这样,他还有人要吗?!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蒋文渊:“?????”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深吸口气,才没被当场气死,一指自己的脸,道:“可是她打我,你们看见了吗?她打我!”
“大哥,嫂子打你几下怎么了,你也忒娇气了,”蒋文梅嘀咕道:“妈喝了酒,还总是打爸爸呢,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蒋文渊:“……”
“好了!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要想继续过下去,还得早点生个女儿才行!”
蒋母在他耳朵上狠狠拧了一下,啐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在陆家吃香的喝辣的,几年过去了,连个蛋都没下!”
作者有话要说:
ps:本世界没有逻辑,纯属虚设,写着玩的沙雕世界,花式虐渣男_(:3」∠)_
第132章 当男女位置颠倒2
蒋文渊呆呆的坐在床上,听着自己亲人说的那些话,打心眼里觉得自己没发疯真是上天保佑。
蒋母见他这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来气,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到客厅里去吃水果了,蒋文梅也跟她一起。
蒋父坐在床边,看儿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燕琅看不起这种恶毒凤凰男,打过去的两巴掌一点儿都没掺水,蒋母重女轻男,对这个赔钱货儿子也没多少怜爱之情,看他惹恼了金凤凰儿媳妇,打的毫不留情,蒋文渊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两颊都红肿起来,两只眼睛也挤成了细缝,看起来滑稽而又狼狈。
蒋父拍了拍他的手,低声劝道:“你这孩子,到底是在犟些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成这样,咱们这样的门第,你能跟湘南结婚,那可是祖坟上冒烟了,村里多少人羡慕!”
蒋文渊嘴唇动了动,想说句什么,临了又给咽下去了。
他有些疲惫的叹口气,道:“爸,你不懂。算了,你别管我了……”
蒋父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实在心如刀绞,叹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管?血浓于水啊。”
蒋文渊被这句话触动了,倒是勉强涌出几分精气神儿来:“这话说的对。”
蒋父见状有些欣慰,又补了句:“你毕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男人生孩子……
操他妈的到底是从哪儿生的?!
“……算了,”蒋文渊头疼欲裂,摆摆手道:“你还是走吧。”
“不就是打了你几下吗,怎么着,你还真记恨我们了?”
蒋父见状,眉头皱了起来:“你妈今天是做的有点过了,你妹妹也不帮着你说话,可你也别怨恨她们。你妹妹马上就要考大学了,她书又念得不好,怕是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将来结婚买房子,首付的钱就能把咱们家压死,不指望你媳妇,还能指望谁?你真打算叫你爹你娘腆着脸四处借债?”
蒋文渊:“……”
神他妈的结婚首付啊,你们这世界颠倒的还挺彻底!
“好了,我知道了,”他深吸口气,道:“我不会再闹了,爸,你放心吧。”
“那就好。”蒋父见状有些释然,见周围没人,又悄悄道:“钱呢?”
蒋文渊呆了:“什么钱?”
蒋父面露诧异,急忙道:“给你妈买车的钱啊!你妈那辆车都破成什么样了,能坐人吗?上一次你回家,不是说要出钱给她换一辆吗?”
蒋文渊人刚到这儿,哪知道钱在哪儿,即便真准备好了,也没法儿给啊。
他脸色踌躇,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蒋父却想错了,小心翼翼道:“不会是因为吵架,湘南断了你的零花钱吧?”
蒋文渊正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借坡下驴,胡乱点了点头。
蒋父脸上的担忧神情愈发严重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道:“咱们村里边儿就你娶的媳妇最好,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耍什么小脾气把这好好的姻缘给搅和了!”
说完又叮嘱道:“说一千道一万,你想在陆家扎根,就得赶紧生个孩子,哪怕是个男孩儿呢,也比被人说是不下蛋的公鸡好啊!”
蒋文渊笑容僵硬:“我知道了。”
蒋父再三吩咐:“光说知道没用,你得记在心里才行!”
“……”蒋文渊咬牙道:“我记住了。”
客厅里有刚洗出来的车厘子,蒋母跟蒋文梅咔嚓咔嚓吃了大半篮,见蒋父出来,不禁目光微亮,只是看他神情毫无喜色,就猜到没拿到钱,脸色霎时间阴沉下去了。
燕琅已经走了,陆家这儿就只有几个帮佣,蒋家人也没多留,装了两塑料袋水果和吃的,大包小包的走了。
蒋文渊有种深陷噩梦的感觉,客房里有镜子,他对着看了几眼,忽然觉得镜子里那张脸也陌生起来。
他深吸口气,上楼去换了身衣服,摸出手机来开始查这个世界的信息,只是他越看就越觉得心凉,心里边儿仅存的那一星希望也慢慢的熄灭了。
与其说这个世界是男女颠倒,倒不如说是现代化的女尊社会,这样的大背景之下,男人再有本事,也很难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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