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那是个男孩子,跟纪城长的一模一样,智商一百八,鬼知道袁思思是怎么给他上的户口,总而言之,他们娘俩相依为命,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再后来袁思思到纪城的公司去应聘,一眼就认出了当初强/暴自己的那个男人,纪城在短暂的怔楞之后,也认出了她。

女人,我记得你。

你被我睡完之后,没拿支票就走了,我很久没见到你这样清新脱俗的人了。

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燕琅静静合上眼,一分钟之后,才重新睁开。

她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系统宽慰她道:“正常人都不会喜欢的。”

“纪城的行为叫做强/奸,不是一夜情,也不是约炮,”燕琅道:“这不是古代社会,他也不是王孙贵胄,怎么还有跟慕容晟那野猪一样的毛病?”

“唉,”系统叹了口气,说:“霸道总裁嘛,大半都是脑子有病的,跟女主第一次见面,往往都是在床上。”

“他没救了,”燕琅平静道:“我要送这个人渣去吃牢饭。”

系统道:“很好,这很秀儿。”

“有一点我很奇怪,”燕琅道:“被强/暴之后怀上的孩子,作为母亲,真的会期待它的到来吗?”

“……”系统为难道:“你不能指望一个无性生物回答这个问题。”

“我觉得不会。没有一个正常的女性,会在被强迫的时候感觉到快乐,更不要说喜欢上这场暴行的副产品。”

燕琅道:“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从一开始,浪漫之下就裹挟着扭曲的伦理观和价值观。”

“被强/暴并不可耻,受害者也没有罪,社会和舆论环境都不应该教导女孩子们在受到侵害之后只知道痛哭流涕,然后跑到浴缸里去用五十度的热水从头到脚搓一遍,嘴里说我好脏我好脏,这除了毁灭证据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要保留证据,要报警,要通过合法的手段保护自己,要叫施害者付出代价。”

“强/奸就是强/奸,跟施暴者是年纪、相貌、身家没有任何关系,钱不能改变我的廉耻,也不能扭曲我的三观。”

“我的尊严,是无价之宝。”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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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送总裁进监狱2

燕琅让系统暂时屏蔽了自己的痛觉。

她掀开被子,就见这副少女的躯体上遍是可怖的红痕,下身仍且有黏液存留,两腿上尤有淤青,可想而知是遭遇了怎样的对待。

袁思思在这家酒店里打了一个多月的工,对房间里有什么了如指掌,燕琅从床头柜里找到了封口袋,用纸巾擦拭过下身之后,小心的封了进去,又将床上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短发捡起,同样存了进去,最后才拿起手机,走到浴室的镜子面前,将自己身上的痕迹尽数拍了下来。

那手机是袁明用过的,价格并不算低,要不是袁明看上了一款新的,吵着叫王华芝给他买,这个旧的只怕还轮不到袁思思用。

不过这时候,有个手机的确很方便。

燕琅点开通讯录,找到赵琴老师的名字之后,拨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秒钟,很快就被对方接起,一个中年女人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思思吗?我之前给你发的资料,你都看完了?”

赵琴是袁思思高二的班主任,也是她灰暗前半生里少有的温暖,原世界里袁思思被强/暴后,王华芝去给她退学,赵琴就为此跟她吵起来了,再后来,也是赵琴帮着袁思思找的工作,一直接济她们母子俩。

燕琅听见她的声音,鼻子就忍不住酸了,这是袁思思残存的情绪,委屈,惧怕而又慌张。

她哽咽的叫了声:“老师。”

“思思,你是不是哭了?”赵琴有些着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怎么回事,你妈妈又骂你了?”

“不是,”燕琅很快定了心神,带着哭腔,颤声回答她说:“老师,我被强/暴了……”

赵琴如遭雷击,呆了好一会儿,才急忙道:“思思,你现在在哪儿?安全吗?身边还有人吗?!”

“我在打工的那家酒店里,房间里没有别人,应该是安全的,”燕琅把房间号告诉她,又道:“老师,我怕极了,您说……我该怎么办?”

这会儿是暑假,天气又热,赵琴正在家里做大扫除,她住的地方离那个酒店不远,听燕琅说完,抓起钥匙就出门了。

“思思,你别怕,先把门反锁上,老师过去之前,谁叫门也别开!”

赵琴急匆匆嘱咐她道:“别洗澡,别擦身子,什么都别做,等着老师过去!”

燕琅听她声音中毫不掩饰的焦急与关切,心头不禁一暖:“老师,您路上慢点,别急。”

赵琴一直都喜欢这个乖巧聪明的学生,拿她当亲闺女看待,听完这话,眼泪差点掉下来:“先别管我了,思思,等着老师,不许做傻事啊!”

燕琅轻轻应了一声:“好。”

赵琴去开了车,着急忙慌的往酒店赶,到了地方要上楼了又反应过来,到不远处药店里买了紧急避孕的药和几盒药膏,这才匆忙往楼上跑。

燕琅在房间里等了二十分钟,就听见有人在外边敲门,赵琴焦急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思思,老师来了,你别怕,把门打开吧。”

燕琅裹着浴巾,将门打开之后,一看见赵琴,眼泪就掉出来了。

“好孩子,别哭,别哭啊,”她一哭,赵琴也忍不住哭了,胡乱帮两人擦了眼泪,强撑着道:“还不到哭的时候呢。”

她拉着燕琅进了房间,反手将门合上,走进卧室,就看见床榻上一片狼藉,雪白的床单上沾了血迹,刺的人心头发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琴怕她触景生情,没再叫她进去,拉着她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下,忍着心酸,道:“别害怕,也别害羞,跟老师说。”

燕琅就将袁思思所经历的讲了出来:“昨天晚上,我照常去打扫卫生,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个喝醉了的男人出来,把我拖进来了……”

赵琴看着床头那张十万块的支票,再看一眼这间华丽的套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思思,”她问燕琅:“你没有洗澡吧?”

燕琅摇头:“没有。”

“那就好。”赵琴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说了事情和地点之后,谨慎的将她觉得以后可能涉及到的地方都拍了下来。

那个男人随随便便就敢把人拖进门,第二天醒来之后,留下十万块的支票,就自若离开,住的又是这样豪华的套房,可见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赵琴怕学生吃亏,这才想着要留一手。

燕琅看出她心思来,心里实在觉得感动——赵琴是个成年人,应该能看得出来犯罪的男人身份不简单,可她没想着躲避,更没有息事宁人,反倒坚决的站在学生这一边,只这一点,她就值得尊敬。

房间里有矿泉水,赵琴拧开一瓶,从包里拿出紧急避孕的药来,一起递了过去,柔声道:“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你还年轻,一辈子还长,别为这个毁了自己。”

燕琅将药吃了,哽咽道:“老师,谢谢你。”

“没事,”赵琴看她精神还好,心底微微松了口气,笑着说:“谁让你管我叫老师呢。”

警察很快就到了,或许是因为赵琴在电话里说明了案情性质,几个男警察在外边勘察情况,调查监控,女警则在房间里搜查现场,随队的女医生带着燕琅进了房间提取□□、毛发证据,最后,才是具体问话。

“孩子还小,遇上这种事情,已经够叫人心疼了,”赵琴特意去恳求几个办案警察:“能不传出去,就不传出去……”

“您放心吧,”负责的警察宽慰道:“我们有经验,会照顾到受害者情绪的。”

赵琴略微松了口气,怕燕琅觉得拘束,又到房间里陪着她,听那两个女警察问话。

毕竟都是女性,对于这类暴行,两个女警察更能感同身受,语气温和,努力不叫燕琅觉得拘束,做完笔录之后,又柔声宽慰道:“好了,都过去了,小妹妹,你别怕,法律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说完,又向赵琴道:“您带她去洗个澡吧,多陪陪孩子。”

赵琴答应了一声,再三谢过她们,又问:“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呢?”

“很快,”年轻的女警女警神情严肃,道:“我们绝不会叫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下来,递给赵琴:“我叫欧阳靖,之后你们遇上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联系我,又或者是去警察局询问。”

赵琴又是一阵感谢,把欧阳靖的手机号码存起来,又向他们道别,领着燕琅去洗了个澡,直到坐上了车,才道:“思思,酒店这儿你暂时就别来了,先在家休息几天,等等消息,好吗?”

燕琅沉默一会儿,轻轻说了声:“好。”

“别怕,”赵琴见她这模样,更心疼了:“就当是一场噩梦,都过去了。”

……

她们一走,欧阳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一眼笔录上的信息,痛心道:“才十七岁呢,那个畜生!”

“谁说不是?”跟她一起问话的女警察也心疼道:“好在她不傻,知道保留证据,家里人也没瞒着,否则,烦人岂不是要逍遥法外了!”

“不是谁都有勇气把这种事说出来的。”取证的随队医生叹道:“女孩子遇上这种事,身体与生理遭受到双重打击,要是再宣扬出去,外边人不知道会说的多难听,在这一片就嫁不出去了,全家人都会被指指点点,这谁受得了?”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啊!”欧阳靖心里有些难受,其余几个人也没再说下去,带着笔录和证物出去,正好看见去调查取证的几个男警察过来。

随队医生主动问道:“怎么样?”

“是个很乖的小姑娘,领班和同事都说她很老实,性格也好,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为首的警察脸色沉沉,痛心不已:“我们查了监控,昨晚九点二十,她路过走廊的时候,被犯人强行拖到了套房里,监控明显的拍到了挣扎动作,跑不了了。”

几人略微得到了些许安慰,沉默着点点头,出门离去。

……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晚上不着家,死哪儿去了?!”

王华芝一见赵琴领着燕琅回去,脸色霎时间就阴了,狠狠把门甩上,没好气道:“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赵琴看得皱起眉来,再想起袁思思昨晚的遭遇,愈加心疼,不赞同道:“王女士,你是思思的妈妈,她一晚上都没回来,你不担心,不打电话,不报警,只是急着在见到她之后骂几句吗?”

袁明刚中考完,只是他成绩不好,王华芝花了几万块的择校费,托人找关系把他送到了袁思思在读的高中。

也是因为这关系,现在见了赵琴,她略微客气了点。

“赵老师,我管教我自己的女儿,这也有错吗?”王华芝苦口婆心道:“一晚上不着家,这像话吗?你没有女儿,体会不到我的一片苦心啊……”

赵琴脸色不太好看,看王华芝这样的做派,居然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了。

她不说,燕琅也会说的,毕竟纸永远包不住火,她也没打算把这件事瞒下去。

只是还没等她说出口,王华芝就先反应过来,皱着眉打量她一眼,问:“你昨晚上到底是去哪儿野了?怎么会被赵老师送回来?”

说到这儿,她警惕起来:“你不会是在外边惹了什么事儿吧?”

燕琅神情局促而可怜,目光却是冷淡的,她低下头,哽咽道:“妈妈,我,我……”

王华芝见状,真以为她在外面惹事了,急的声音都变了:“你个死丫头,从来都不知道叫我省心,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赵琴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袁思思到底是不是王华芝的孩子——天底下哪里有母亲会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她扶住摇摇欲坠的燕琅,沉声道:“王女士,你冷静一点,思思没有做错任何事,她,她……”

赵琴有点说不下去了,在受害者面前戳破那一层纸,无疑是残忍的,但这么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住袁思思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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