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九福还得准备会试,哪里会答应下来,毕竟真正开学堂可不同,得大量的时间花下去,这样一来他哪有自己的时间来准备未来的会试。
没等赵九福想出来怎么拒绝,陈老村长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一口就帮他回绝了这些人的话,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们阿福还得考进士呢,再过一年就得进京了,这时候让他开学堂这不是耽误时间吗,你们要想让孩子读书送戴河镇就是了。”
等那些村长脸色失落的走了,陈老村长才说道:“阿福,你可别怪我心狠,虽说你乐意教大家伙儿读书是好事儿,但也不能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儿,现如今你考中进士才是最大的事情,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心软答应了他们。”
赵九福自然知道他的好意,笑着说道:“老陈叔,我知道的,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陈老村长这才走了,村里头的后生们出息他自然也高兴,但不能因为这个一直把一条潜龙留在这么个小地方啊,这一点他老爷子看的明白的很。
这一日赵家分外的热闹,那几位村长刚走,后脚赵九福的大姐赵大妹就带着人上门了,脸上分明带着几分喜色:“阿福,咱爹娘在家吗?”
赵九福眼光扫过跟着赵大妹进来的人,这是个女人,穿戴的十分富贵,身上却有几分世俗的味道在,怎么看都不像是附近的村里人:“大姐,刚才来了客人刚走,爹娘都在屋里头收拾呢,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赵大妹哈哈一笑,对着弟弟说道:“左右都是好事儿,你读书去吧,我跟爹娘说去。”
赵九福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那满脸笑容的富贵女人,心中有了几分猜测,暗道恐怕又是一个媒婆上门了,不得不说自从他考中了举人家里头媒婆就没有断过。
也不能怪赵九福这么受欢迎,实在是他这条件在乡下没得挑了,一来是年少才俊,又是个洁身自好的,二来是老赵家早早的分了家,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情,三来就是他年纪虽小,但前程无量,不少大户人家都愿意投资一下。
不说别人,就是戴河镇的戴知县之前都曾提过将庶女许配给赵九福,只是话还没到赵九福这边就被顾行之一口回绝了,这才免了赵家为难。
以前赵九福在县城读书还好,如今回来读书之后三天两头便有人打着做媒的名头过来,甚至连几个嫂子两位姐姐那边也不断被人打听。
不得不说因为赵九福的存在,老赵家几房的婚嫁都顺利了不少,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老赵家这是要起来了,赵九福以后就算是考不中进士吧,但举人可也就能当官了,他们戴河镇的戴知县可不就是举人出生。
赵顺德赵顺义赵荷花赵菊花都陆续嫁娶,甚至连赵顺昌和赵牡丹都在相看了,对比起来,赵九福的年纪也不小了,老陈氏也不像前几年那般坚定。
不过赵九福早就跟爹娘说过自己的婚事,至少也得等一年之后的会试之后再说,那时候他也才十七岁,真要是考不中谈婚论嫁都算早的。
有这件事在,赵九福安心的进屋读书去了,一点儿也不担心老赵头老陈氏会松口答应。
果然,另一头的赵大妹带着媒婆进了门,喜滋滋的跟她爹娘说道:“爹,娘,这位是王媒婆,是咱们戴河镇的官媒,从来都只做大户人家,她这次来是想要问一问阿福的婚事。”
老赵头只是皱了皱眉没说话,家里头儿女的亲事向来都是婆娘做主的,另一头的老陈氏却直接了当的回绝道:“大妹,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跟人家王媒婆说说清楚,我不是说过了你们弟弟现在不谈亲事,万事都等着明年考好了会试再说。”
赵大妹脸色一红,讷讷说道:“娘,我,我跟她说了呀,但是王媒婆要说的这人不同。”
王媒婆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大嫂子,您可千万别怪你家闺女,她也就是听了我的话给引见引见,要不您听听看我的话再说。”
不等老陈氏回答,王媒婆继续说道:“我来之前也是知道赵举人暂时不谈婚事的话,赵举人年纪可不小了,您家现在不谈,无非是想等他高中了谈一个好的是不是?”
“只是大嫂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些高门贵女哪一个不是养尊处优趾高气扬的,您真的舍得自家出息的孩子以后被婆娘压着受气。”
老陈氏的神色微微一动,他们老俩口不知道赵九福不想要未成年成亲的心情,只以为他现在不谈婚事是打算将来娶一个得力的媳妇。
在老陈氏心目中,自家儿子自然是连公主都配得上的,但她到底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在那些世家大户的眼中,他们老赵家怕是连提鞋都不配,将来媳妇会不会给他们气受,老俩口倒是不在乎,但若是给儿子气受,他们却是不答应的。
见老陈氏意动,那媒婆继续说道:“就算那贵女的脾性还可以,但外人又得怎么嚼舌根,赵举人寒窗苦读多年,才总算是高中,只怕在有心人的眼中,反倒是像是靠着裙带关系才上了位,你们难道舍得孩子吃这个苦?”
老陈氏嘴角微微一抽,却还是说道:“老妹妹你误会了,我们哪有想要攀附高门,只是孩子年纪还小,现在一门心思读书才是正经事,万一娶妻之后分了心可如何是好。”
王媒婆不亏有一张把死人说活的嘴,笑着说道:“这话可不对,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成家立业都是大事儿啊,您要是怕孩子分心的话,先定亲也未尝不可。”
“再有一个,十里八乡都知道您这儿子是孝顺的,可他若是在京城娶妻生子了,难道还能把妻子孩子送回来给二老照顾,若是将二位接过去,这京城的日子怕也寂寞。可在当地成亲就不同了,您儿子出去赶考了,媳妇孙子却能留下来孝顺二老啊。”
老陈氏确实是有些心动了,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这说的是哪户人家?”
王媒婆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来,开口就说道:“正是镇上的……”
却没料到他的话音未落,老赵头忽然咳嗽了一声,说了一句:“这事儿不成,且等我儿子考完了会试再说吧,王媒婆,你也别提是哪户人家,免得外面传出去音信。”
王媒婆还要再说几句,老赵头却已经端茶送客了,她心中懊悔方才说得慢了,但也没法只得离开了,等她一走,老赵头就咳嗽一声提醒道:“大妹,以后这些媒人不管是说的哪家,你都不用带来了,左右你弟弟考试之前是不会说亲的。”
赵大妹讪讪的离开了,老陈氏却犹豫的说道:“当家的,我觉得这媒婆说的也有道理啊。”
老赵头却说道:“有道理个屁,他们不过是看阿福现在年少成才,这才打着主意想要说亲,说到底还是趁着阿福没起来先施恩求报而已,咱家阿福只有有主意,以后他的婚事咱们千万不能随意应了,就算是千万般看着好的,也得先跟他商量了再提。”
见老陈氏还有些犹豫的样子,老赵头又说了一句:“好不容易儿子要出息了,咱们可不能因为一时私心害了孩子,老婆子,这话你记住了。”
老陈氏脸上微微发烫,知道老头子这话是敲打自己了,回头又冷哼一声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难道阿福光是你生的吗,我比你更疼他,为了他我做啥都可以。”
第106章 书童
经此一事,不管多好的媒婆上门来说道,老陈氏果然咬紧牙关说定了赵九福要先进京赶考,再论其他的事情,不管对象是谁都一律回绝了。
久而久之,附近的媒婆都知道老赵家是真的没有给儿子定亲的意思,这可不是假模假样坐地起价,而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于是上门的次数也少了。
赵九福免了说亲的困扰,自然能够一门心思的读书,不得不说顾行之的安排十分有效,中了举人之后一般的县学课程已经满足不了他,顾行之自己倒是能隔一段时间寄一封信回来,但毕竟频率有限,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教导。
这时候孔教谕的存在就显得弥足珍贵,每三天一次的碰面让赵九福受益匪浅,两人虽然没有定下师徒的名义,但实际上赵九福已经把这位先生当做半个老师看。
顾行之走后第一年会试,果然就夺得了魁首的位置,最后状元及第直接进入了翰林院,具体如何顾行之并未仔细提起,但赵九福却还是知道这位先生备受皇帝的信赖。
作为一个新晋状元,翰林院的编修,一下子就想要得到皇帝的宠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事实就是如此,赵九福心中隐约有些猜测。
在进了翰林院之后,顾行之送回来的东西就更多了,大部分都是邸报策论,有一次甚至有一大包的古籍,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淘换来的。
这些东西不只是赵九福珍惜,就是孔教谕也喜欢的很,有时候甚至比他还盼着顾行之的书信,偶尔看过之后脸上怅然若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赵九福不太知道孔教谕的身份背景,但他的姓氏原本就有几分不凡,作为一个正统进士出身的孔家人,却只能留在小小的戴河镇做教谕,其中必定也有说不得的故事。
岁月就在赵九福的勤学苦读中慢慢流逝,一眨眼他也是个半大的少年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到了生长期的缘故,最近赵九福总觉得饿得慌,一天三顿之外还得再吃两顿点心垫垫肚子,他以前从来不吃夜宵的人,现在却饿得大半夜的起来吃东西。
老陈氏是个疼儿子的,见状就做了许多能放的住,吃起来又很香的点心给他放房间里头,让他觉得饿了就吃一些垫垫肚子,再觉得饿的话就把她喊起来做饭。
赵九福哪里舍得老陈氏大半夜的折腾,通常都是随便塞两口,再不行就自己去煎蛋或者煮碗面,也幸亏老赵家现在不缺粮食,不然他这么吃的话真能把老子吃穷。
这么大吃大喝也不是没有效果的,赵九福三年之前还只有四尺高低(大概一米三),在村里头也不算是高个儿的甚至是有些偏矮的,但短短三年的时间就长到了五尺三还有余,一下子超过了村里头大部分男人,甚至快要接近赵老四的身高,成为老赵家第二高的男人。
大约是吃的东西都长在个子上了,赵九福现在看着瘦的跟竹竿儿似的,身上穿着长衫一副风吹就倒的文弱书生样子,不过要是脱了衣服倒是不难发现,他瘦归瘦,身体却还不错。
这得益于灵泉这么多年来潜移默化的改造,虽说洗经伐髓的效果微乎其微,但积年累月下来也足以强身健体,励精练骨了。
可老赵头老陈氏以及其他的赵家人不知道啊,他们只觉得自家儿子弟弟长得太快了,这个头倒是上来了,人却风吹就倒的样子,这样的状态别说赶考了,出门他们都不放心。
老陈氏可这劲儿给他做各种吃的,恨不得一天一只老母鸡的养着身体,更是花钱花心思弄了什么药膳,天知道她老婆子一辈子都没做过药膳。
其余的几个嫂子也是如此,家里头但凡做点好吃的都要端过来大半,有的是真心疼小叔子,有的却是怕赵九福这要是生了病耽误了赶考,将来他们老赵家的荣华富贵也飞了。
甭管目的如何,赵九福左右是吃下了这些好意,但他的身高还在继续长,身体也不见能胖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没问题。
可惜无论他怎么安慰,老陈氏依旧是不放心,若不是赵九福的精神看着还好,她甚至都要去请了大夫过来治病了。
赵九福无奈,只得由着他们各种做饭,左右不过是一些吃的,也不会伤到了身体,他吃下去安一安自家老娘的心也没事儿。
赵九福正琢磨着自己到底能长到多高,他也不求自己身高七尺(2.3米),六尺(2米)也不用,有个五尺五(1.83米)就十分不错了。
大周朝人的身高普遍比现代人矮小一些,这可能是基因,也可能是生长环境得到的营养决定的,赵九福私下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这一点从老赵家就能看得出来,老赵头年轻时候还在逃难吃的不好,身高就一般般,但几个儿子他养得好,看起来都比老俩口高大,就算个子最矮的赵老三也不低于五尺一(1.7米),要知道村里头多的是四尺八(1.6米)不到的男儿,甚至有一个才四尺三高的。
身为男人对自己的身高自然是有点要求的,赵九福琢磨着自己吃得好睡得好,还有灵泉时时刻刻的喝着,总能超越一下自家几个兄弟不是。
这么想的赵九福不但没有停止锻炼,反倒是加强了自己的锻炼,指望能突破一下基因。
这一日赵九福晨练回来,却见门口有一个眼生的男人蹲着,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马车上头坐着五个孩子,都是男孩但是穿戴的有些寒酸,脸色看看怯生生的,那男人看见他回来就连忙起身咧嘴笑道:“举人老爷回来啦。”
赵九福心中觉得奇怪,就问道:“这位大爷您这是?”
那人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前两日这不是赵老夫人托人给我带了口信,说家里头要添一个人,我这就带着几个小子过来让她看看,因为不知道路所以来的早了一些。”
赵九福恍然记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这还得从他上京赶考的事情说起,按理来说有赵老四陪着就不错,但老赵头夫妻俩不知道听谁说了,觉得自家儿子好歹是举人身边不能没有个打下手的人,便打算给他采买一个书童。
赵九福这还是第一次直面人口买卖,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这也是他一直生活在陈家村,身边虽有富贵人家的人带着书童马夫什么的,但他的观感并不深切。
赵九福有意推辞,老陈氏就说了:“你二嫂进了城里头还得买一个小丫鬟伺候呢,你可是举人老爷,总不能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要是到了京城也不能事事都指望你四叔啊。”
老陈氏想得长远,他们家不是出不起这个银子,早一些买了人她还能教一教,再有一个,在她看来自家儿子是肯定能够考中了,这万一考中的话他四叔总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城的。
赵老四心疼老婆孩子,不可能将温柔和孩子丢在老家不管不顾,而一家子都去京城也不太可能,老陈氏觉得自己需要未雨绸缪,书童有了,老四将来回来也有人照顾儿子。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遭,赵九福眼神恍惚了一下,这才赶紧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没想到你们来得这般早,是不是都还没吃早点,不如一块儿吃一些吧。”
那人牙子嘿嘿一笑,倒是十分客气的说道:“来的路上都吃过了,倒是耽误了举人老爷吃饭,都是我的不是。”
赵九福有些不习惯他的谄媚,虽说他现在中了举人,但到底是陈家村人看着长大的孩子,村人虽然对他尊敬,但是也绝对不到谄媚的程度。
老赵头两人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老陈氏一出来就知道来的人是谁,笑着说道:“呦,王老二来的这么早呀,快快快请坐,这还让你专程跑了一趟。”
王老二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想要做您家的生意,快别客气了,你们先吃,我在旁边候着就是了,耽误不了时间。”
有这么几个孩子都看着,他们哪里吃得下什么饭,老陈氏就当机立断的说道:“那咱们先看看孩子,看完了再吃也不晚。”
说完这话老陈氏就抬头去看那五个男孩,因为她提前要求过岁数,所以几个男孩看着大约都是十一二岁到十四五岁的样子,这年纪的孩子能顶事儿了,但也不像是再大一些那么难以管教,只是这一看老陈氏却皱了眉头。
无他,只因为这些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寒碜了,一个个乌漆墨黑的不说,瘦的跟酸萝卜似的,五官也没有一个出挑的,看着也木讷不机灵。
王老二不愧是做人牙子的,一瞧老陈氏的脸色就知道她不满意,其实说起来他手里头真的没有好货色,看得过去的早早都被人挑走了,他没有大户人家的门路,一贯都只能做最下层的买卖,手里头好看些的窑子还能要,这般的实在是不好卖。
王老二心中揣测了一下老陈氏的想法,就开口说道:“老夫人,您别看这几个孩子不出挑,但其实都是吃得少干得多的好孩子,别的不提,一个个绝对不是偷奸耍滑的人。”
“您这是买书童,又不是买小丫鬟,要长得好看也没啥用呀,踏实能干才顶好,要不您仔细瞧瞧,看看有没有哪个孩子看着顺眼一些。”
第107章 青竹
老陈氏左看右看,觉得每一个孩子都长得跟黑炭头似的,实在是找不出啥顺眼的来,她都有些后悔找了这个人牙子,早知道的话就该找官牙子,虽说价格贵一些,但手底下的人也好的多,这不是都说这个王老二做生意地道她才动了心思。
自己拿不定主意,老陈氏看了一眼老头子,觉得估计是指望不上他的,转身问儿子:“阿福,你看着呢,毕竟后头是陪着你赶考的人。”
赵九福低头去看那几个孩子,听方才王老二的话,其中年纪最小的十二岁,年纪最大的已经十四,但是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实在是看不出这么大岁数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很可能会陪伴在他身边许多年,赵九福还不适应这个时代的人口买卖,但也知道这个人选不能马虎了,不然最后倒霉的是他自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仔细看去,既然现在他没办法改变这个时代,那么收下一个书童,对他好一些,就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他并没有办法让人牙子放弃这个行当。
赵九福说服了自己,且记下来未来若是有本事的话要做到的一件事。这时候的赵九福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量改变世界,心里头却有了模糊的概念。
一眼看过去几个孩子都差不多,胆儿大一些的还敢抬头偷看他,胆儿小的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双腿之间,一副弯腰拱背的畏缩样子。
“你们从左边开始,一个个先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岁数和籍贯,以及为什么会卖身为仆吧。”大周朝卖身的情况并不少见,但一般来说日子过得下去的人很少会卖身,毕竟卖身之后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别说钱了,命都不是自己的。
“俺叫张铁柱,今年十四岁,俺是山东那边的人,去年俺家乡造了灾,一家老小都出来逃命,没办法才只得把我卖了换粮食。”
这就是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胆儿看着倒是挺大的,说话也十分顺溜,只是赵九福看着觉得他心思太灵活了一下,一进门眼珠子一直在乱瞄。
“我叫钱二,十三岁,后山村人,家里头日子苦就把我卖了。”
这个孩子就沉默许多,闷闷的说了一句,脸上带着几分苦大仇深的样子,对比起身边的张铁柱来显得越发的阴沉,而且他也是这群孩子里头最瘦最黑的,几乎就是个骨头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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