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1)

谢长风很快拿出来了一个大红色的盒子,虽然他没有见过这块玉,但是看他爹紧张的神色,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他正想佯装手抖,贺存冷冷的声音传来,“如果它摔碎了,可能你们谢家的铺子都要赔给我。”

谢长风人一顿,心不甘情不愿的递过去。

贺存接过来,放进外套兜里,接着道,“现在,我们再算算那些金子和存款。”

原主他爹贺清明是家里的独子,能够去百货商场做事,还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原主他爷爷是个有家底的人,金子这种东西,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实打实的财产。

“那些金子你拿去换了多少钱,你比我清楚,还有那一千多的存款,应该花没了吧?还有贺家的田,因为我的原因,您一直在拿来在种药,产生的效益我也不说了。”贺存目光如炬,仿佛要把谢木关盯出一个洞来。

再回去十年,虽然很多东西都限量供应,但是也有议价商品,钱的价值不言而喻。

“你完全是血口喷人,胡说八道!”谢长风听了这些消息,心里承受不住。

现在一细想,确实是从贺存来的那年开始,他们家里的生活状况就更好了,他一直以为是他爹靠行医赚来的,原来……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可以当面问问你爹!”贺存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他。

这些年,谢长风虽然尊称贺存为师兄,但是贺存再怎么样也是寄人篱下,他有的是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从小到大,凭借这份优越感,没少占贺存便宜。

可是现在,这些优越感都被击得一丝不剩。

“这些年,我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金子和存款养活一家人都足够了,但是,我用了多少,长风用了多少,这个屋子里每个人,都知道。”贺存一颗泪从眼角滑落,他扬起头,半晌,

“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也不去管了,就当抵了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从此,山高水远,我们都没有关系了。”

他简单的几句话,既道出了原主这些年的不公正待遇,也表达了他阔达的态度。

较之于谢木关张口就要抚养费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贺存,你在这里住这么多年,你的本事都是我爹教的,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别行医!”谢长风不想就这样认输,哪怕他能够用激将法再逼一逼贺存也是好的,以后,谢家的医术,还是只有他和他爹。

贺存此时已经没有了泪,偏过头来看着他,“你可以问问你爹,当年他为什么收养我,也可以问问他,他是否对有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这句话包涵的信息太多,谢木关脸色早就一片惨白,谢长风也紧紧的闭了嘴。

没想到一个读书,还引发出这么一出曲折的故事,旁边围观的邻居吃了一个大瓜,唏嘘不已。

许魏坐在一边,也忍不住感叹,不知道这个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事已至此,这里也不能再住下去,

“小贺医生,你收拾一下,过去跟我住吧,正好,你帮我治手也方便,而且,那里离洲中医院近,方便你去帮忙。”

“好,那先谢谢许老。”贺存也不再忸怩,毕竟留下来夜长梦多。

看着贺存进了内院,许魏招手把青衣男人招了过来,嘱咐他把派出所的人叫过来办理户口。

贺存的东西不多,几身换洗衣服,以及一些原主这些年研究的药方和药丸,一个手提木箱,就全部装完。

出了门,唐玉站在门口。

“祝贺你,自由了。”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语气里感情莫辨。

“谢谢。”贺存并不想多说,这种东西,多说无益,他简单应付,从她旁边擦肩而过。

唐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以后,我一定不会输给你。”

贺存这次脚下没停,并没有回答她。

原主也是可怜,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一个简单的木箱,便带走了所有的一切。

等回到前门的药铺,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许魏笑着跟他招手,“我们走吧,户口的事我已经叫人处理了,你安心。”

贺存走上前去,把手里的木箱递给青衣男人,握住许魏轮椅的靠背,慢慢向外走去。

围观的邻居及时的让开一条路,谢木关看着贺存挺拔的背影,想开口喊住他,但是已经再没有开口的立场和气势。

谢木关只能瘫坐在椅子上,再看看谢长风,他摇摇头,以后谢家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谢长安身上了。

第88章 庸医不庸[七零]12

贺存离开谢家后在离洲中医院最近的尚德高中就读了,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进了往届班。

对于他来说,学习知识并不难,那么多年的修炼,神识的敏锐程度以及记忆事物的速度,早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只是用一年的时间去掌握高中三年的知识,还是要下很多功夫。

他入校的第三天,就听到班上又转来了一位新同学。

还没进教室,便听到两个姑娘在议论,“听说小乐在语文老师办公室看到了新来的同学,说是跟昨天来的那个男同学长得不相上下。”

“真的吗?最近我们班上可是风水宝地,一下来俩俊小伙,你可别看花了眼。”另一个姑娘笑嘻嘻的。

“讨厌……”

这个时代还是很保守,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是贺存的听力比常人强上许多,便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听到又来了一个新同学,贺存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刚走到教室门口,便看到谢长风背着一个帆布包,满脸笑容的站在讲台前。

贺存冷笑一声,果然阴魂不散,本想着以后上了大学再收拾他,没想到自己送上了门来,如果要闹事,就别他贺存下手无情。

“同学们,谢同学来头不小,小小年纪,医术不凡,以后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直接找他。”班主任黄老师跟大家做了个简单的开场,看到杵在门口的贺存,他连忙招手示意他进来。

下面的同学有不少是下乡知青过的,都配合的发出一声惊叹,这年头,医生可是个让人尊敬的职业。

谢长风略带腼腆的朝同学们微笑,眼睛却始终盯着贺存,等贺存目不斜视的坐在了里面靠窗的最后一个位置,他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谢长风,家里世代学医,以后万一同学们有个头疼脑热,可以喊我帮忙,希望接下来的一年中,大家能够多多关照。”

长得帅气,声音好听,还爱笑,教室里掌声雷动。

黄老师把谢长风安排在了第一组最后一个,隔着一个教室,与贺存遥遥相望。

一节课,相安无事,下了课,贺存正在埋头写算式,语文的学习对于他来说比较简单,有着强大的记忆力,慢慢来不是问题。但是数学不一样,他需要熟悉很多公式不说,最好做一些类似的题型。

“阿存,原来你离开谢家后,住到城中来了……难怪一点消息都没有。”谢长风从座位上走过来,坐在了贺存旁边小组的位置上,眼里带着欲言又止,

“你走了以后,爹爹很想你。”

其实,他说的也有一些真实的成分在,比如说没了贺存,谢木关要办事的时候就会喊他,往往他爹又不满意,便会不经意念起贺存如何如何灵活,让他又嫉妒又烦躁了。

而且,他好像还发现一个麻烦的事,谢鸳鸯生的那个萝卜头,被他爹看得很重,这并不是件好事。

看着谢长风欲言又止的坐在旁边,贺存并没有搭理他,毕竟他的时间很宝贵。

“如果有时间,你回去看看爹娘,他们养你那么大,虽然没有你现在的新家庭那么有钱,但他们没有生恩有养恩,若是知道你回去,他们会很高兴的。”谢长风站起来,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段。。

贺存连头都没有抬,甚至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谢长风故意激怒他,却没有如期看到他暴怒失态的样子,谢长风拳头握的紧紧的,带着不甘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其实他对读书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前天专门去洲中医院打听了一下,终于知道贺存来了这所学校,他考不上大学没关系,只是贺存可别想把他搅乱了后,安然的上学。

坐在贺存前面的是个胖胖的男同学,名叫陈思远,等谢长风走远,他马上回过头来,“你跟谢长风关系不浅?他爹还是你养父?那你为什么突然就从这个养你的家庭出来了?”

刚刚谢长风声音不小,为的就是让这帮同学听见,往往坐在后面的同学,成绩都欠佳,但是论起八卦来,绝对不会输,周边几个人耳朵都只差竖起来了。

贺存正好算完一题,把铅笔夹在手指间,漫不经心的转着,“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萝卜吃咸了?”

旁边的同学顿时捂嘴笑开了,陈思远一脸懵逼的看着他,“啥?”

贺存勾了勾嘴角,继续做题。

咸吃萝卜淡操心!!!在下节数学课的时候,陈思远突然想通了这句话的意思,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家的眼神都看过去,陈思远才惊觉此时是上课时间,他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数学老师。

“你给我站到后面去清醒五分钟!”数学老师年过半百,一副老花镜,严肃的脸上山雨欲来。

陈思远不敢造次,默默地站在了教室后面,并把这笔账记到了贺存身上。

到下午放学,向雪站在教学楼下等着贺存一起放学。

尚德高中一共四个往届班,两个文科性质的班级,两个理科性质的班级,理科的教室在二楼,文科的教室在一楼,向雪得知贺存来上了学以后,她把药铺交给了堂弟,自己也跑来上学了。

见着贺存,她把手靠在背后,步伐翩翩的走了过去:“这位同学,你好呀~”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贺存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不少,配合的伸出手。

“哈哈哈……”向雪自顾自的笑开了。

谢长风跟在贺存身后不远处,眼光炯炯的看着那个喜笑颜开的姑娘,再看看贺存那温柔了几分的神色,眼里闪了闪。

向雪并没有注意到贺存身后,接着的说开了,“晚上跟我去四叔那里吃晚饭吧?”

她来读书之后,便借住在向友民家里,吃穿住行都方便。

“下午鸳鸯姐要出院,我要去医院结个账。”贺存跟着她一起往校门外面走,“晚上还要给许老针灸。”

这几次治疗下来,许魏恢复的效果不错,右脚不麻了,右手开始有了轻微的刺痛感和麻痒感。

这些都是那些受损神经在恢复的征兆,贺存在许魏服用的辅助药物中加了些许冰泉水,增强了药性,再配合他的推拿针灸,恢复到八成,应该没问题。

“那好吧!”向雪扁扁嘴,随即又提议,“那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向友民在洲中医院分了宿舍,反正也顺路,他没有异议。

贺存两人在医院财会处结了账,到达谢鸳鸯病房时,她和负责照顾的二婶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见着贺存,谢鸳鸯眼里亮了起来,在看到他身后的向雪时,那道光忽的就熄灭了,“阿存,谢谢你。”

他身后的女孩子年轻漂亮,跟他一般充满朝气与希望,不是她这样一个饱经沧桑的女人能比的。

“鸳鸯姐,跟我不用客气那么多。”贺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以后你在谢家,自己要多注意。”

“我……”贺存看了看旁边的人,没有回答。

向雪和二婶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立马借口有事出了病房门,把空间留给他们。

等人出去了,贺存在床边坐下,“我离开了谢家,跟你爹划清了关系,以后估计也不会回谢家了。”

谢鸳鸯没想到她住院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也难怪贺存只是偶尔露个面,并不常来病房。

“为什么呢?”她不解。

贺存轻叹了一口气,“这个东西说来话长,你回了谢家,多防备你弟弟,如果有合适的人,就带着孩子改嫁吧。”

毕竟那个孩子,越是被谢木关看重,生命威胁就越大,他甚至怀疑,后来谢木关意外去世,会不会是有人设计,而这个人,便是一直渴望接管谢家,却求而不得的谢长风。

上一辈子,谢木关想借原主的手扩大谢家的事业,但是终究失算,谢木关对唯一的儿子谢长风又恨铁不成钢,可能这中间产生了误会,导致了谢长风痛下杀手,也并无可能。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剩下的路,只能谢鸳鸯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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