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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周围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无数的护卫冲过来,护着皇帝和皇后离开。随后御林军也冲了过来,与和尚一起查看这场事故的死伤人数。邪门的是那么大的一座高塔倒塌,竟然只是砸死了内侍一个人。虽然在场的人都被吓坏了,不过缓了一阵之后也都缓了过来。

如果不是那么多人亲眼看着没有什么外力,这座佛塔是自己倒塌的。今晚这件事就要拔了白马寺一层皮,好歹皇帝虽然昏庸,不过却异常的信仰佛教。回到禅房休息之后,还下了圣旨来劝慰主持等和尚。皇帝已经发话,佛塔倒塌的事情这才不了了之。

有了这次的教训,白马寺再建佛塔的事后,都只是建造七层佛塔,在没有不自量力建造十三层佛法的事情了。

缓了一阵之后,皇帝不敢留在寺庙当中。当下带着护卫、百官匆匆忙忙的离开。寺中的大小和尚一边赔罪,一边将皇帝等人送出了寺庙。广仁、火山混在相送的人群当中,等到皇帝的仪仗消失以后。广仁、火山也过来劝了几句,就在这个时候,姬牢背着秋芳凑了过来。

将秋芳放在两位大方师脚下之后,楼主陪着笑脸对广仁、火山两个人说道:“两位大方师,故人秋芳得了恶疾之症。还望看在昔日同门的份上加以援手,就他一条姓名吧。”

看到姬牢突然出现,两位大方师同时皱了皱眉。随后广仁蹲在地上,检查了姬牢的伤势,随后重新站起身来,叹了口气之后,对着姬牢说道:“姬牢先生,你也是方士出身。应该也知道秋芳身上是什么。没有徐福大方师的话,谁敢去抹掉这孽缘?”

“大方师,当初徐福大方师能绕了秋芳的性命,自然不会让他继续受苦。”姬牢看到了这两位大方师没有动手救人的心思,当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对着广仁继续说道:“秋芳为什么落得如此田地,你我心知肚明。方士一门的崩塌不是因他而起,更不应该由他来承担。这样,将秋芳身上的孽缘转到我的身上,这总是可以的吧?”

面前的姬牢正是方士一门崩塌的真正始作俑者,不过他的姓名不能由两位大方师了结。现在看他为一个除名的方士求情,当下火山已经受不住怒气,对着楼主说道:“你这是在和谁讨价还价?你是你,他是他。你的孽缘自然有到的那一天,回去慢慢等着吧。不要再在大方师面前聒噪……”

这时候,白马寺的老方丈看到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没走,都在等着看这一场戏。当下对着这几个人高颂佛号,说道:“几位尊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不嫌这里庙小简陋的话,还请到庙中说话。里面有辩法的禅堂,有争议到里面解决如何?”

其实现在方丈的心里也在别扭,好好的一场法会结果弄成了这个样子。万幸没有伤到圣驾,要不然的话佛教传到中原便到此为止了。现在庙中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处理,还要耐着性子过来规劝这些方士。如果不是看在方士一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份上,他才懒得去搭理这几个方士。现在回到庙里处理塔塌之后的事情了。

白马寺主持的面子自然要给,方士一门崩塌之后,佛门已经填补上这个缺口。比起方士一门最昌盛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广仁、火山这样的人物还要过来凑佛门法会的热闹便能看出来现在佛门的势力了。

当下姬牢背起来秋芳,与广仁、火山一起跟着小和尚进了庙中辩经的佛堂,老方丈去处理塔塌的事情。

广仁四个人路过刚才塔塌现场的时候,正看见吴勉、归不归和席应真那些人。广仁、火山早就看见了和几个人,只是装作没有看到,现在撞到不打招呼是不行了。老家伙正在和白发男人讲道理:“其实不用闹的这么大,你就跟着走一趟。该弄死谁就弄死谁,这好端端的一座高塔招谁惹谁了?都是钱来的,那些秃头和尚天天出去化缘也不容易。再赶上皇后那样的,还要再花另外一番力气,你以为他们容易吗——呀,这不是两位大方师吗?怎么,你们二位这是跟楼主和好了?走的这么亲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刚刚结拜了……”

广仁拉住了要发作的火山,微微一笑之后,并没有理会归不归,而是对着他身后的席应真说道:“多年未见应真先生了,几年前徐福大方师从海外带来的书信当中还提到了应真先生。”

席应真笑了一下,说道:“徐福大方师客气了,我一个小小的术士,怎么敢让大方师怎么挂怀。”

听到席应真这几句话,广仁也是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又跟着客气了几句。这个老术士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他这次没有自称术士爷爷,对徐福如此的尊敬,广仁也是第一次遇到。他第一个反应也在怀疑这个席应真是不是真的……

看到广仁对席应真还是有些顾忌,当下姬牢便对着归不归说道:“归不归先生,几位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同前往禅堂。我与两位大方师有些争论,几位替我们辨理如何?”

“我们也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这里人多太闹。”归不归嘿嘿笑了一下,和吴勉对了一下眼神之后,又对着席应真说道:“术士爷爷,咱们换个地方去听和尚念经如何?”

席应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没有多少时间了,去哪里都一样。”

吴勉、张松和归不归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三个人跟着,同时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广仁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这时候有些后悔答应姬牢前往禅堂了。

第91章 古怪的大术士

进了禅堂之后,姬牢和广仁还是在争论秋芳的事情。看惯了楼主之前做恶事做得多了,先到看到他为了另外一个人的生死,和两位大方师争的面红耳赤,吴勉、归不归这些人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归不归脸上开始还是笑眯眯的,不过看着楼主要把秋芳身上的孽缘转嫁到自己身上,被广仁一口回绝之后。姬牢来了个更绝的:“两位大方师,还在怀疑姬牢吗?这样,一命换一命,你们来救秋芳,我把性命叫出来。用姬牢的命来抵消秋芳的罪过,这样总可以了吧?方士一门是我苦心积虑崩塌的,秋芳只是徐福顺天命的棋子而已……”

说话的时候,姬牢走到了放着戒刀的法器架子上,从里面拿了一把戒刀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些戒刀都没有开刃,说起来叫做戒尺更加合适一点。这里是辩经的禅堂,偶尔会遇到辩经时太过忘我的和尚,放着他发狂伤害同门,这才准备了没有开刃的戒刀,当作震慑之用的法器。

虽然没有开刃,不过姬牢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刀头。两只手一起用力还是将他自己的脖子上割出来一道血槽,看到这里归不归脸色少有的阴沉下来。他身边站着的百无求不以为然地说道:“怎么了?老家伙你心疼了?不是以前楼主追着你打的叫爸爸那时候了?”

“傻小子,你懂什么?楼主的大限就要到了……”归不归轻声说了一句,顿了一下之后,看到对面没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继续说道:“做恶事者恶事做绝,一念之间幡然悔悟一心向善,乃是大限将至之照。当初徐福那个老家伙说这个的时候,老人家我还笑话他把恶人往死里逼。现在看起来他说对了……”

吴勉、归不归、张松和几只妖物只是看着姬牢和两位大方师的争执,都没有上去站在那一边的意思。虽然张松和姬牢也有师徒的情分,不过这个时候的张松对待席应真和姬牢完全不同。他看着楼主的眼神十分冷漠,就好像那个身穿破衣的男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这时候,看到姬牢要自杀做出反应的却是两位大方师,广仁和火山同时过来抢夺楼主手中的戒刀。这位问天楼主不是不可以死,是不可以这样死。广仁图谋另外一件大事,姬牢的生死关乎于这件大事。处理的不好,他们两位大方师在方士一门还没有崩塌之前就谋划的大事便要作废。姬牢只能死在元昌手里,除此之外,任何的死法都会给那件大事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看着他们三个人这么热闹,这里辈分最大的席应真看了一眼窗外的月色。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深吸了口气,对着乱成一锅粥的三个人说道:“术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救人的,都被老术士我一个面子,两位大方师你们退后一步。楼主你也把刀拿下来,老术士给你们做一个中人。你们割让一步如何?”

看着三个人像自己说的那样,各自后退之后,席应真又继续说道:“这样,两位大方师你们先将秋芳身上的恶疾除掉,然后带着他去找徐福发落。秋芳的生死交给你们徐福大方师发落怎么样?这样你们也不用犯难了。”

“多谢大术士的好意,不过这样一来不是把难题扔给了徐福大方师吗?”广仁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后,继续说道:“将难题丢给师尊,不是为弟子之道。秋芳的劫难不是因为方士一门的崩塌,而是他残害同门,又嫁祸于人。他做恶之果,并非是方士崩塌之因……”

说话的时候,广仁趁着姬牢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他手中的戒刀虚抓了一把。楼主没有防备之下,戒刀便瞬间飞到了广仁的手中。随后,这位大方师将戒刀交给了身边的火山,随后说道:“姬牢,你的果报未到,并不应该死在这里。还是找个清净所在等着报应到来吧。”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三个人乱斗惊扰了邱芳。这个昏迷多日的方士竟然醒了过来,他冲着姬牢惨笑了一声之后,开口说道:“姬牢先生不用麻烦了……算着我的大限就要到了。左右不过是轮回转世……索性现在就去了吧……累了你这么久……我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了,帮个忙,最后送我一程吧……”

姬牢沉默了片刻之后,默默的摇了摇头,随后继续说道:“还没到那一步,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没有转机?这样,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我们不去求他们。我带着你直接去东海去找徐福大方师,索性去找源头去。”

“那就连你一起拖累了……”邱芳虽然昏睡了多日,不过他的心智还没有混乱。摇了摇头之后,邱芳继续说道:“你的心脉连在我的身上……连到洛阳这么短的路程都要靠着商队才能赶过来。哪里还有能力远渡重洋……到时候只是再次害了你而已。这样……你了结我……我去轮回也算是解脱了……你也不用受累了……”

邱芳带着必死之心说的这几句话,说话的时候,他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一柄短剑来,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下子。可惜邱芳大病当中使不出来气力,剑尖刚刚接触到他的皮肤便掉落了下去。随后,短剑便被姬牢远远的踢到了一边。

看到自己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当下邱芳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正要再鼓动姬牢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吴勉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来短剑,走到了邱芳的身边之后,蹲在地上将手里的短剑放在这个男人的手上,随后握着邱芳的手,将剑尖对准了这将死之人的心口。

“剑尖的位置避开了肋骨,你不用如何用力就能刺穿心脏而死。”吴勉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死之后,我去找徐福。就算你方士的名头不能恢复,其他当初跟随大方师渡海童男的身份还是能找回来的。”

听到吴勉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邱芳眼角的眼泪流了出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嘴里说出来两个字:“多谢……”

就在邱芳打算给自己一下子,了结这一辈子的时候。突然传来席应真的声音:“邱芳你慢点动手,姬牢说的对,还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自己的病症治不好?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们方士一家的天下。凭什么你的疾症只有方士能医的好?”

本来听到这话,谁都以为脾气变好的席应真打算自己动手救治秋芳。没有想到这句话说完,老术士却自己走到了大门口,依在门框上看了一眼外面挂在天上的月亮之后,对着姬牢说道:“你把邱芳的病症说给术士……我听听,慢慢的说,仔细地说,千万不要漏掉什么。省的一会我给他治病的时候下错了手段,再要了他的小命。从邱芳生病之前说,他总是会有什么前兆的吧?嗯,就从他患病之前三个月说起……”

这下子邱芳自己都受不了,他苦笑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大术士你还是让我自己动手吧……别让我再受罪了……”

这时候,归不归苦笑了一声,随后对着走回来的吴勉说道:“老人家我想起来一件关于大术士的事情,现在来看是真的了……”

归不归说话的同时,广仁对着火山说道:“邱芳命不该绝……”

第92章 席应真的变化

这时候,已经处理完塔塌事情的老方丈在监寺的陪同之下,也来到了这座禅房。既然过了这么长的时候,这几个方士也没有打起来,那就基本上是讲和了。老和尚这个时候过来再说两句,还能落得一个化解几位大人物之间恩怨的好名声。

进来之后,老方丈安排小和尚端进来几盆新鲜的果子,笑吟吟的对着面前这些方士、术士们说道:“刚才佛塔塌陷让几位受惊吓了,来来来,吃点水果就当压惊了。这可是陛下送来敬佛的供果,说句不恭敬的话,和尚我这是从佛爷的嘴里省下的果子,来招待几位修士……”

老和尚进来之后,姬牢和广仁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人家的庙堂当中,总是要被主人家点面子的。当下,几个人和老方丈客气了几句之后,象征性的从盘里拿过来一个果子,在手里把玩。除了那几只妖物之外,也没有人真去吃它。

看到这些修士当中的顶尖人物都给自己面子,老方丈脸上的笑意更盛,高颂佛号之后,继续说道:“各位都是修士当中的翘楚,今天能到和尚这座小庙,也是给了和尚两分薄面。那就再给几分薄面,看在和尚老迈的面子上,有什么误会大家个退一步如何?”

老和尚看着年纪虽大,却是这些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被当作孙辈都是高看了他,前几句话说的还算得体,说到和尚老迈的时候,归不归捂着嘴笑了一下。跟在老方丈身后的监寺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年和尚,当下心里便对归不归不爽,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寺庙的监寺,心里瞧不起这些已经过时了的方士,恶狠狠的瞪了老家伙一眼。

这时候,百无求正啃完了一个果子,伸手再去盆里抓果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些果子已经被饕餮倒进了自己的怀里。二愣子不敢得罪龙种,心里正来气的时候看到这个和尚再瞪自己的‘亲生父亲’,当下便将这口气发作在了监寺的身上。

“秃子你那是瞪谁呢?怎么,昨晚小尼姑不让你上床,你就把气撒在我们家老家伙身上了?呸!瞎了你这狗眼,你爹妈在茅房里面把你拉出来,就是让你这么瞪给你钱花的施主吗?”百无求骂起人来,可是不管旁边都有谁。当下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来黑乎乎的护心毛,随后继续骂道:“还敢瞪老子?秃子,老子这是为你好,现在不板板你的脾气,碰到脾气大的一巴掌打死了你。看看谁不上算……”

这监寺以前外地的无赖,因为抢夺财务杀伤人命才逃到洛阳城中年。为了避祸,花了大钱做了皇宫里面的皇家佛堂的僧人,后来走了皇后的路子,才被派到这白马寺中作为监寺的,只等老方丈圆寂之后,接替庙中主持这个位子的。平时就连老方丈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辱骂过。加上不知道这些修士的底细,怒气上头之后,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佛堂圣地了。当下将刚才广仁扔到一边的戒刀抄了起来:“死杂种,佛爷现在就超度了你……”

说话的时候,已经冲着百无求扑了过来。二愣子在这些人当中虽然最弱,不过对付这个和尚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在戒刀劈过来之前,先一脚踹在了监寺的肚子上,将这大和尚踢的飞了出去。撞倒了一面的佛像,身上鲜血溅出来半面墙。将本来肃穆的禅堂都得凌乱不堪。

看着监寺倒地之后不断抽搐,眼见是活不成了。老和尚的心里暗自后悔,自己明明是来劝和的,怎么闹成这样的光景?传说监寺是和皇后娘娘睡过觉的,娘娘怪罪下来,自己又该怎么应对?

看着百无求一眼不合就打死了人,广仁、火山都皱起来了眉头。当下,末代大方师对着百无求说道:“妖物,你竟然敢杀伤人命。真的当这里是你们妖山妖界了吗?归不归,你自认的妖物儿子杀了人命,你说应该怎么处置吧……”

“杀的好!就算百无求不杀,术士爷爷也要给他一巴掌。归不归老家伙,你这儿子养的好,养的呱呱叫。哈哈哈哈……”没等归不归说话,一直站在门口看月亮的席应真突然一阵大笑,瞬间恢复了他以往张狂的样子。

现在的席应真和刚才完全就是两个人,广仁心里明白出了什么事情,当下无奈的叹了口气,拉了一把自己的弟子之后,陪着笑脸对席应真说道:“大术士这话也有道理,这监寺本来便不是什么好人。广仁在白马寺居住了这几日,亲眼看到这和尚的所作所为,他淫乱佛堂,私下贪受庙产。此人之死实在是上天假借百无求之手行之,死得其所……”

“广仁小娃娃,这是你自己说的。日后可不许在无赖百无求……”席应真哈哈大笑之后,走到小任叁身边,一把将这个小家伙抱了起来。在它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之后,说道:“我的儿,你说爸爸我给你添个师弟好不好?刚才看着邱芳这娃娃不错,宁死不给别人添麻烦。这个有点对术士爷爷我的脾胃……”

“老头儿,这个你说的算。”小任叁咯咯一笑,随后继续说道:“不过老头儿你这两天怎么了?昨天晚上我们人参还以为你是假的,有坏人假扮的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娼馆哪个姑娘说要嫁给你,把你吓到了?”

“哈哈哈,坏小子,敢拿你爸爸我玩笑。”席应真在小任叁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表情古怪地说道:“那时我一时没看开想要做做好人,不过想想术士爷爷我怎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还是这样过的舒服,没事学什么好,本来又不是什么好人……”

席应真说话的时候,归不归看了一眼窗外的大月亮。随后明白出了什么事情。笑眯眯的在吴勉的耳边嘀咕了一句:“过了子时,现在算另外一天了……”

吴勉脸上露出来一丝古怪的笑容,看着那边恢复老样子的席应真,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句:“玩的真开心……”

这时候,老术士抱着小任叁再次走到邱芳的身边。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方士说道:“刚才老人家我说的,你都听到了吧?现在你也磕不了头,这样,先喊一声师尊,术士爷爷先给你治了病,再起来磕头。你的运气好,现在术士爷爷上一个弟子刚死,正好把位置给你腾出来了。”

听到席应真说到上一个弟子刚死,姬牢的嘴巴动了一下,想要去打听离墨的下落。不过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没有开口,硬生生的把话又咽了回去。

“请恕我不能从命……”邱芳用力摇了摇头之后,继续说道:“邱芳之前有过师尊……虽然已经被逐出了门墙……不过也没有打算学广孝那样再投他门。多谢席应真先生你的好意……邱芳犯错之后……已经做好了去轮回的准备……”

看着这个马上就要咽气的方士一口回绝了自己,席应真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收弟子的时候,除了那个瞎眼的董峰之外,剩下的人几乎都是抱着他的大腿哭求的。想不到这个邱芳会浪费自己的一线生机,宁死都不拜自己为师。

不过眼前的邱芳却甚是对自己的脾胃,比起来自己其他死了,和还没死的弟子,越来越觉得邱芳顺眼。就在老术士犹豫不绝的时候,小任叁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老头儿,你真觉得这人好,反过来拜他为师不就得了?”说完以后,小家伙已经被自己逗乐了,开始咯咯大笑了起来。

第93章 大方士席应真

“胡说八道,你爸爸我是什么身份,这个邱芳是什么身份?他以前恶师尊是火山,你爸爸我拜了他,再看见火山不得灭了他的口?省得还被别人笑话。不行,太麻烦,灭了火山还有广仁。他们爷俩都完了徐福那个老家伙就要出来——那就省了术士爷爷我的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席应真的眼前一亮。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胜徐福一次,除了当年他一人打上方士宗门那次,和首次出世的徐福打了一个平手之外,其余几次都是败在徐福的手下。直到那位大方师出海之后,自己才得了一个陆上术法第一人的称号。而天下第一四个字还在留在海上大方师的手中。

为了这个,席应真几次前往东海去找徐福比试。一连半年多,天天在徐福的落脚之地骂着大街,虽然他骂街比百无求相差甚远,也是被这个老术士搅得不胜其烦,徐福这才露了面。和席应真二人就在海上一场大战,不过最后还是老术士挨了大方师一个嘴巴,输了那一场比试。

不过席应真还是耿耿于怀,五行当中徐福主水,他主火。本来便被大方师克制,比试的地点偏偏就在汪洋大海当中,让徐福站了地势的便宜。如果老术士主场选在火势之地,那胜负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前提是,徐福那个老家伙必须要离开大海,自己到陆地上来找他。广仁、火山如果折于自己之手,徐福应该就会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席应真觉得拜这个小方士为师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打败了徐福之后,自己再脱离师门就好。他们方士反出门墙的也不止一个两个人了。

想到这里,席应真哈哈一笑,先将小任叁放了下来。随后单膝跪在邱芳的身边,对着这个小方士说道:“弟子席应真愿拜在师尊门下学法修道,众生侍奉在师尊左右。还请师尊您老人家成全……”

席应真这两句话吓了在场众人一大跳,谁也没有想到辈分最大的老术士,竟然会拜在身份最低的邱芳门下。就连小任叁也变了脸色,小家伙现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拽着老术士的衣角,怯生生地说道:“老头儿,我们人参玩笑呢。你别当真,快起来,别吓唬我们人参了……我们人参再也不敢了……”

“我的儿,别担心你爸爸我认了邱芳为师,你就要跟着叫他什么。咱们单论,这事和你无关……”席应真冲着小任叁笑了一笑,随后继续对着已经吓呆了的邱芳继续说道:“老师尊,受了席应真的跪拜,你我师徒的名份就算定了。从今之后,谁再敢欺负你的话,就报弟子席应真的名字。”

邱芳本来身体就弱,看到席应真对着自己行拜师之礼,吓得差点就这么死过去。当下使出来全身的力气,想要对这个老疯子说自己是将死之人,无意收徒。没有想到想好的话出口,却变成了:“今日起你我师徒名份已定,望你能光大门……”

自己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自己要说的,邱芳惊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虽然知道这是席应真施展的手段,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可以变化出口之言的术法……

“应真先生您拜了名师,真是可喜可贺……”这时候,张松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对着自己昔日的师尊继续说道:“大术士席应真拜师,这也算是天大的事情了。怎么也要找家娼馆去庆贺一下……”

“胡说!”席应真的眼睛一瞪,随后对着自己这过气弟子,说道:“术……方士爷爷我拜在师尊的门下,哪里还有什么大术士?记得以后对我相称要说方士爷爷。还有,你这睚眦玩够了吗?玩够就还给方士爷爷。没看见我这刚刚拜师吗?我家师尊法术太弱,身边不带点龙种妖兽什么的,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归不归,你把你儿子过继给方士爷爷我吧。人参我舍不得,就把你儿子送给我家师尊。有事防身,没事听它骂街也解闷……”

“老子不去!”听到席应真要把它送人,百无求的混劲上来,瞪着眼睛说道:“老子又不是你生的,凭什么要你来做人情?老家伙,你敢把老子送人,老子现在就死给你看!”

“傻小子,方士爷爷在和你玩笑呢。你吃的那么多,一般人家怎么养的起?”归不归嘿嘿一笑,转过身去,背着席应真的面从怀里面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丹药之后,转回身来笑眯眯的走到了老方士的面前,笑着说道:“您老人家拜师这么大的事情,晚辈我也没有什么好表示的。这一颗长生不老的丹药您收好,算是晚辈对令师尊的一番孝心……”

席应真皱着眉头接过了丹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之后。翻着白眼对归不归说道:“老家伙,方士爷爷我拜师尊。你给了一个单数,什么意思?在暗示我们这一门祸不单行吗?儿子不要你的了,还那么小气吗?”

“这个怨我了……”归不归陪着笑脸在怀里面鼓动半天,硬生生的从怀里又倒出来一颗丹药放在了席应真的手心里。老方士看了一眼手里这两颗丹药,这才挥了挥手,说道:“就这样吧,以后记得三节两寿的时候,来看看方士爷爷我这老师尊。别空着手……张松,你还不把睚眦还来吗?”

“这小东西还小,认生得很。容我替您在养两年……”张松嘿嘿一笑之后,凑在老方士的耳边说道:“不是我说,左右您都是要个龙种充门面。您看看那边的饕餮怎么样?龙种大排行它可是行二,带出去吃饭、逛娼馆也有面子。”

“呸!饕餮吃的什么?你让我这老师尊拿什么去养?”席应真看了一眼墙角有些发蒙的饕餮之后,继续说道:“别说方士爷爷不讲道理,睚眦还是你来养。不过你要跟随我们师徒,门中的一切用度都是你来负责。”

“这个本来就应该是我来孝敬的,钱什么的老人家您不要担心,归不归那个老家伙也不会看着不管的。”张松嘿嘿一笑,不管怎么说,睚眦是保住了。而且守着席应真也是天大的好事,起码以后自己在夺舍的话,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被人打断了。

看了张松一眼之后,席应真终于将目光对准了广仁和火山这两位大方师。只要他们俩敢对自己摆大方师的谱,他就马上发作。倒是不用一下子把他们师徒二人灭口,把他们俩拘走。找个地方关起来,让他们受点罪。再把消息透露给海上的徐福,就等着他回来找自己报仇。

身边有了张松的坏事精,和自己一起给徐福下个套,到时候就可以一雪前耻。想到自己一巴掌扇在徐福的脸上,席应真便差点笑出声来。

当下,老方士回头看着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说道:“方士爷爷我拜师,你们两位不打算表示表示吗?你们二位都是大方师,是不是也要方士爷爷对你们俩见个礼?”

“方士一门早已经崩塌,哪里还有什么大方师?”广仁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应真先生拜在名师之下,自然是可喜可贺。虽然方士一门崩塌,方士一脉却没有完结。他日定能在应真先生的经营之下,再次中兴。到时候应真先生便是天下方士的第一人……”

看到广仁躲了过去,席应真并不意外,他笑了一声之后,将目光对准了火山,说道:“方士爷爷我突然想起来,我这师尊曾经拜在火山你的门下,那么方士爷爷你和应该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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