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瑾疑惑的看着莫恩庭。
“要我帮你摆?”他的手就那样固执的伸着,“还是说你不喜欢?”
“我自己来。”洛瑾接过瓶子,看着梅花呆了呆。
“又发呆?”莫恩庭弯腰与洛瑾平视,“晚了,不睡了?”
眼前的脸离着自己很近,洛瑾往后退了两步,“知道了。”
外间重新暗了下来,灯被莫恩庭端回了里间。洛瑾坐在板子上,看着黑影中的梅花,最后将瓶子放到了原先放纸的架子上。
正月里,走亲访友的多,莫家的儿子也要出去走动。但是由于二月会参加县试,莫恩庭是要留在家里温书的。
能看得出莫恩庭对这次考试也是很上心的,出门的次数少了,大多待在屋子里苦读。
莫家的人也将这次考试看做一件大事,莫振邦吩咐家里大小事都不要去找莫恩庭,甚至连大峪也不准进西厢屋打搅。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应该快要开始做工挣银子还钱了。
话说,三哥配什么样的女孩子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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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老栎树的梦 6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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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遇狼?
洛瑾在莫家的事情做完了,就会帮着抄书,她做事仔细,倒也抄得快,只差几页就结束了。
上次说要教大峪读书,宁娘听了进去,有时候会叫洛瑾去老屋,一定要儿子跟着念。可是孩子到底小,关键是他并不喜欢书,更愿意跟着莫三郎上山。
每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出息,宁娘见儿子对读书没有兴趣,心中多少也有些遗憾。
初六以后,莫振邦重新上工,开始了日日去粮铺的生活。张婆子想着哪天有空要回一趟娘家兄弟那里,探探张屠夫的意见,如果行的话,想着就在今年为老三和张月桃定下。
春天渐渐接近,天气不似年前寒冷,虽然风大了些。
西面的坡上,是莫家的果园。天要暖了,是时候为果树剪一剪枝子,杂枝太多影响果实收成。
莫大郎和莫三郎负责修枝,宁娘和洛瑾则要将剪掉的果树枝子捡起来,放到地边,待干了以后,拿回家做柴火。
坡地不平整,往往大小不一,也有一些上下的坡度。莫家的果园不小,全是桃树,大约都是成人那般高度。
大峪坐在地边的一块石头上玩耍,拿着一根树枝乱画。
“这些树差不多快十年了。”宁娘弯着腰,与洛瑾说着话,“我嫁过来的时候就有了,当时树还小。”
洛瑾将捡到的树枝放到一起,“我家后院也种过桃树,但是果子总长不大,后来就只当花来养了。”
宁娘笑了,“果树也是要打理的,还要注意别生虫。”虽然知道就算她说了这些,洛瑾也未必懂,她还是解释着,“这些树结的果子可都很大,还甜。”
干了一会儿活儿,几人到了旁边干净的地方休息。不远处是几棵臭椿,光溜溜的杆子,没有活力的立在那里,上面沾着几片干枯。
“大峪,跟三叔来。”莫三郎从地上跳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往臭椿走去。
大峪忙跟了上去,“三叔,等等我。”
只见莫三郎从臭椿上将那些干枯的叶子用力拽下,再放到大峪手里。
“这老三就是眼尖。”宁娘笑了声,“什么都能被他找着。”
莫大郎话少,只是看了眼,用手披了披身上的棉袄。
大峪双手抓着东西跑了回来,“娘,你看!”
洛瑾看到大峪手里的是蚕茧,经过一个冬天,蚕茧已经变成灰色。
莫大郎用修树的剪子剪破了蚕茧,里面是一个胖胖的蚕蛹,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寒冷,努力缩着自己的肚子。
“婶儿,你看,这么大!”大峪伸着自己的小手,将胖胖的蚕蛹送到洛瑾眼前。
洛瑾身子往后仰了仰,连忙别开脸,“我看到了。”这么大的虫子,太吓人了。
“一会儿让三叔给我烤了吃。”大峪裂开嘴,朝莫三郎跑去,“三叔,咱生火吧?”
“你别怕。”宁娘看着洛瑾道,“那是蛹,可以吃的。”
洛瑾脑子里全是大大的虫子,只对着宁娘点了点头。
那边,莫三郎已经在背风处生火,大峪勤快的为他拿了些干草过去。
“尽瞎闹。”莫大郎瞅了眼莫三郎和自己的儿子,起身走进果园。宁娘和洛瑾也跟了进去。
这边,地上的桃枝捡了不少;那厢,叔侄俩也玩儿的不亦乐乎,时不时传来大峪一声,“熟了没?”
“嫂子,今天就要干完吗?”洛瑾问道。
一听这话,宁娘就知道洛瑾是个没干过农活儿的,“最起码也得三四天才行,往西走还有地。”
洛瑾想着,以前吃个桃子倒是简单,想不到也要如此细心打理。
“婶儿。”大峪跑过来,拽着洛瑾的衣角,“给你一个。”
洛瑾看着大峪的手心,那里躺着一个黑乎乎的碳球,当时就猜到是什么。
“我不要。”洛瑾摆手,眉头皱着。
大峪不解,明明很好吃呀?他看了眼熟蚕蛹,放到自己嘴里,嚼了嚼。
洛瑾连忙迈开步子去了桃树的另一边,她从小哪见人吃过虫子?
“去去,找你三叔去。”宁娘撵走儿子,回头对洛瑾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老三。”
弯腰捡着地上的桃枝,洛瑾再没朝那叔侄俩的方向看过。
晌午,几人回了莫家。饼子早上已经做好,只要热一热就行,所以回来时,张婆子已经烧好了饭。
洛瑾回到西厢屋,想着洗洗自己的手。
莫恩庭从里间出来,“回来了?”
“二哥。”放下手里的盆,“婆婆叫过去吃饭。”
只是去了坡里半日,怎么变成这样了?莫恩庭看着洛瑾被刮乱的头发,还有干干的嘴唇,哪还有早上的水灵?
“你的手怎么了?”莫恩庭问。
洛瑾抬起手,手背上有两道划痕,“被树枝划到了吧?”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
“我看看。”莫恩庭伸手拉过洛瑾的手,还好只是划上了印子,并没有破皮,“你小心点儿,下次你姑父来了,我怎么交代?”
洛瑾慌忙抽回手,“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莫恩庭笑笑,她整天就会说这句,“以后要是去坡里,记得带上头巾,能挡风。”
洛瑾也觉察到了,只这半日时间,手和脸就干的难受,“我没想到那里风那么大。”
“是很大。”莫恩庭摇摇头,“你这么瘦,当心被刮跑。”
这是被笑话了吗?洛瑾低下头。
“午后,留在屋里抄书,不要去坡里了。”莫恩庭道,这娇娇弱弱的身子哪是干农活儿的?看她看她端着水盆,都担心那细腰会被折断。
午后,莫家的人没有去果园。莫大郎和莫三郎要将猪圈和鸡笼清理一下,桃树需要施肥。这些肥料远远不够,所以还要加上平时烧火剩下的草灰,盘炕换下的旧炕土,还有就是河底的淤泥,只是需要暴晒些日子。
“明日要做什么?”莫恩庭拿着书,问着抄书的洛瑾,一直以来说话都是他主动。
“嫂子说家里柴不多了,要去后山。”洛瑾沾了沾墨水,“还说开了春儿,活儿会多,要多拾一些松毛回来。”
“我与你们一道。”莫恩庭翻了一页书,“不能总让大哥和老三这么忙。”
“二哥不是要考试吗?”现在莫家的人可都期望着莫恩庭,他不在家读书,到山上砍柴?
“书看多了,头晕的慌。”莫恩庭道了声,“而且在家里,洛瑾你也不和我说话。”
莫恩庭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谁没事儿会找他说话?不过,洛瑾觉得自己的确是话少。
第二天,莫大郎两口子,还有莫二郎和洛瑾,四人一起上了山上。家里的粗柴过年时烧的差不多了,莫大郎准备再砍一些。
粗柴要翻过后山,去对面的半山腰,那里的柴多一些。两个男人扛着斧头往上面去了,洛瑾则跟着宁娘拾松毛。
这里的位置离着上次的大宅子不远,能看到一片湖角,阳光下面,粼粼波光璀璨。
地上的松毛很厚,想来因为远,村里的人不太来这里,两人倒是很快就堆了不少。
“嫂子,我去方便一下。”洛瑾的手拍了拍。
宁娘抬头,叮嘱了声小心。
洛瑾往前走了几步,砍柴的声音在西面,感觉应该挺远的,便找了一块巨石后面。
山林里安静,只有山风吹过。洛瑾走着,看见脚下有几个干透的蘑子,便蹲下身来。
蘑子拿在手里,洛瑾抬头,却见几步之外两只眼睛盯着自己。她吓得当场瘫坐在地,再也不敢动,眼见着那头“狼”往自己走来。
“狼”走到洛瑾面前,嘴一呲,露出一口尖牙,琥珀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凶狠,一身黑得发亮的皮毛。
洛瑾别说动,就是想喊都不敢,就怕那“狼”上来,一口撕破她的喉咙。能做的只是盯着那“狼”,心里只道这下完了。
“狼”看出坐在地上的人害怕,嘴里“呜呜”着。
一声唿哨在静谧的林子想起,“狼”听见后,转身跑开了。
树后面走出一个人,伸手拍了拍“狼”的脑袋,将一根绳子套在它的脖子上。这才看向被自己的狗吓得坐在地上的人。
来人不由一愣,那人儿长得真好看,精致的眉眼,无辜的眼神,应该是被吓住了,整个人还没缓过劲儿来。
“你叫什么?”
洛瑾回神,原来那是一只大狗,而不是狼。她蹬着腿往后退了退,就算是狗她也害怕。
“它不会咬你。”牵狗的人笑了声。
洛瑾抬头,逆光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这人穿的不错,应该不是村里的人。
那只狗往洛瑾这边走了两步,吓得她再也不管别的,爬起来就跑,用尽了所有力气。
“你等等!”那人喊了声。
洛瑾一听,反而跑得更快,那狗那么吓人,不跑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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