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据说在陪大明星吃饭的顾息澜,正倚在车门处,手里托个油纸包,往嘴里塞包子。
正午的太阳热辣辣地照射下来,他的眼眸被礼帽的阴影遮着瞧不真切,可那双略显单薄的唇却看得明白。
因为沾到包子汤汁,油亮红润,显得饱满了些。
杨佩瑶不自觉地舔了下唇,就听顾静怡问道:“大哥不是陪彭剑青吃饭了?”
“没吃饱,”顾息澜将最后一只包子塞进口中,油纸团成一团,隔着两米,准确地扔进路旁垃圾桶里。
顾平澜失笑,“怎么不进去找我们?这家牛排煎得很地道,又香又嫩,甜点也不错,有你最爱吃的香草布丁。”
顾息澜没作声,掏出手绢擦擦嘴又擦手,“你开车”,从车前绕到副驾驶位上。
恰好坐在杨佩瑶前面。
杨佩瑶抬头就能看到他浓密且粗硬的墨发,还有耳骨上的一粒红痣。
很小的一粒。
如果杨佩瑶不是正对着他的后脑勺,根本就不会发现。
如果在耳骨上打个耳洞,戴上耳钉,肯定更加狂傲酷炫。
没想到他喜欢香草布丁,跟他的冷酷霸总人设完全不配……杨佩瑶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儿就到了八月三十。
早上起床,杨佩瑶突然觉得浑身不对劲儿,身体疲乏得厉害,肚子也隐隐作痛。
她有个习惯,每当紧张的时候,胃里都会不舒服。
这些天她哪里都没去,窝在家里专心温书,越看越觉得心虚,越看越没有底气。
果然,情绪反应到身体上,就觉得难受。
杨佩瑶吃了两只奶香花卷,又喝一大杯温热的牛奶来缓解情绪。
吃完饭,看看手表,已经七点五十,便让韦副官送她去武陵高中。
武陵高中离顾静怡家极近,相隔不过两百米。
汽车经过顾家时,杨佩瑶下意识地探头看了眼,只瞧见郁郁葱葱的绿和一闪而过小洋楼红色的屋顶……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从下章开始就是v章了,第一本幻言文,从零预收一个个攒收藏,好心酸~~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可能早就失去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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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
第17章 丢人
还不到开学的日子,学生都没来, 老师们提前五天上班准备教学计划。
杨佩瑶到门房报上自己的姓名, 校工想必已经得到通知,将她领到一间空教室。
没多久,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教员拿着一摞试卷进来, “杨佩瑶是吧?”
杨佩瑶点点头, “是。”
教员道:“既然来了, 现在就开始吧, 你打算先考哪门?”
杨佩瑶最怕的是国语,想把难啃的骨头放到最后, 免得影响前面两门的发挥, 便道:“老师, 我想先考英文,可以吗?”
教员把英文卷子递给她, 看下表, “现在是八点二十,过一个小时,九点二十我来收卷子。”拿着另外卷子离开。
杨佩瑶写好姓名,没着急做, 先把卷子翻了翻。
八开的纸,单面刻印的,共三页,散发着油墨独有的味道。
题量不算大。
题型跟前世的差不多,有根据音标写单词、完形填空、英汉互译、最后还有篇介绍自己兴趣爱好的作文, 要求不少于二百个单词。
毕竟是初中考高中,词汇跟语法都很简单。
杨佩瑶没大意,每道题都考虑仔细过才动笔。最后的作文也花了些心思,没有用复杂的定语从句或者状语从句,而是尽可能地适合她这个年龄层次。
整份卷子做完,才用了四十分钟。
杨佩瑶从头到尾检查一遍,觉得没有错漏之处,遂放下心。
而肚子又隐隐作痛起来。
不像是胃痛,还要往下一点。
杨佩瑶骤然想起,她穿越过来那天是八月五号,马上就快一个月了,她还不曾来过月经。
该不会是来月经吧?
杨佩瑶看看身上淡绿色缀着翠碧竹叶的旗袍暗暗叫苦。
为了给老师留下好印象,她特意挑的这个颜色。
淡雅干净,衬得肤色格外嫩白,而且是学生款式,没有很贴身,不会出格。
早起时,四姨太还夸她穿着显斯文。
正思量,男教员进来收卷子。
杨佩瑶主动开口:“老师,接下来我想考算术可以吗?”
“可以,”教员扫一眼字迹工整的英文试卷,脸上多了丝笑,把算术卷子和两张验算纸递给她。
算术试卷共两页,前面是小计算,后面七道应用题,其中有两道是几何。
杨佩瑶这几天只把概念和公式死记硬背下来,没有太多练习应用题。
小计算题毫无悬念地做出来了,应用题却有些费劲。
一来是题干用繁体字写的,她理解题意花费了些工夫,另外题目着实有难度,最后勉强做出来六道,剩下一道没来得及做。
而这六道中,她有把握全对的只有三道,另外三道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她答题技巧是有的,每一步都列好步骤,即便答案不对,也能多少给点步骤分。
男教员很体贴地问:“杨同学要不要休息一下,过十分钟再考国语?”
杨佩瑶早起喝了一大杯牛奶正觉得尿急,加上想验证是不是来月经,忙不迭点点头,“好。”
男教员指着窗外,“出去走一走松散一下,多看看绿树歇会儿眼……往左边走五十米是操场,操场边有厕所,右边穿过高三教室,旁边也有厕所,还有茶水间。你带水杯了吗?”
杨佩瑶笑答:“谢谢老师,我不渴。”
男教员没再多话,带着试卷离开。
杨佩瑶不想绕远去操场,就往右边走,经过一排三间教室,看到一处粉刷着白墙的矮房子,左边墙上用红漆涂着“男”字,右边则涂着个硕大的“女”字。
非常明显,完全不会弄错。
因为漫长的暑假没有学生在,里面倒是干净,并没有想象中的臭味。
杨佩瑶看着粉白内裤上的暗红斑痕。
果不其然,来了月事。
她又把旗袍往前拽拽,扭着身体看了眼,暗松一口气。
幸好没有渗漏出来。
杨佩瑶洗净手,溜达着认了认各处办公室,仍然回到原先的教室。
不大会儿,男教员送来国语卷子,记好开始答卷时间。
试卷共三页,另外有页空白的作文纸。
题量大,而且难。
杨佩瑶奋笔疾书,半点不敢懈怠,正做第二页时,感觉身下有温热的液体沁出。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
杨佩瑶低骂声,忍着腹痛继续往下答题。
题目都是越往后越难,国语也不例外。两篇阅读理解半文半白已经让人头痛,最后还有篇八百字的作文。
题目自拟,写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杨佩瑶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写过无数次扶老奶奶过马路,下雨天爸妈到学校送伞,还有半夜生病爸爸背着她去医院。
都是驾轻就熟的套路作文。
杨佩瑶没打算构思别的新颖题材,直接照搬以前的,写这次生病,太太如何悉心照顾她。
终于赶在规定时间内写完了,至于里面掺杂着的简体字,她已经顾不上考虑。
男教员收了卷子,告诉她可以回家了,周一八点之前到校,先在高一级部教员办公室门口看分班情况,然后去各自班级的教室报到。
杨佩瑶谢过他,背起书包急三火四地往厕所跑。
身后翠碧色的竹叶已经染上一团血渍,非常显眼。
杨佩瑶欲哭无泪,拿书包遮挡在身后,磨磨蹭蹭地出了厕所。
早晨到校的时候,她跟韦副官说好自己回去,不用他来接。因为她想熟悉一下环境,看看有没有电车,如果有就坐电车,没有的话就叫黄包车。
不能每天麻烦韦副官接送。
可这副样子根本没法在大街上走。
如果能给家里打个电话派车来接就好了。
教员办公室有电话,但是里面老师都在,肯定会被人看到她的狼狈。
以后她还怎么有脸见老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下校园里没有学生,她还可以随便走动。
杨佩瑶慢吞吞地走着,只希望能够有老师从办公室出来,请他代为打个电话。
正想着,不远处果真多了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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