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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继伟说他看见谢娟死了,谢娟却说自己看见冯继伟死了,可他们两个人这会儿都好好的在公司上着班。

难不成是他们互相仇视,互相陷害对方?

“这两天,冯继伟一直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谢娟有点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她用手捂住脸,肩膀轻微颤动,全然是一副慌乱无措的反应,嘴里无意识的不断重复着后面几个字。

孟映生盯着女人的眼睛:“既然害怕,为什么不离开公司?还照常来上班?在生命安全面前,钱不值一提。”

谢娟的瞳孔放大:“离开公司没用啊,他死了又好好站在我面前,肯定不是人了,我到哪儿去都能找到我。”

孟映生继续盯着她:“那你有没有跟他说过话?”

“我不敢。”谢娟的嘴唇发抖,“他也不找我,就只是偷偷看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快要疯了。”

孟映生又问:“没想过报警?”

谢娟摇头,语无伦次的说什么没用的。

三叶记好笔记,给圆珠笔套上笔帽,上上下下的把女人检查了一遍,她蹙了蹙眉心,似是在困惑着什么。

孟映生微微阖着眼帘,陷入沉思。

谢娟突然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三叶拽起来:“你们不是驱鬼师吗?有没有什么驱鬼的方法,多少钱都可以……”

三叶的身板瘦弱,被抓的摇摇晃晃。

孟映生手臂一伸,轻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这里面的名堂还没摸清楚,孟映生并未告诉谢娟,他是接了冯继伟的委托来的。

谢娟若问,孟映生就说是路过此地感应到了异常,一路找到了她,不过对方没问,不清楚是心大,还是惊吓过度,导致精神衰弱。

孟映生废了番口舌安抚好谢娟,让她继续回办公室,该干嘛干嘛。

三叶把自己看到的结果说出来:“师,师傅,这个,这个案子怪,谢娟不,不是鬼。”

“嗯,她是人。”孟映生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我们再去看一下冯继伟。”

“蓝图网络”公司的门口,冯继伟站在原地跟同事说话,主要是同事说,他全程心不在焉。

孟映生没有靠近,他在拐角开天眼看去,确定冯继伟也是人。

三叶跟着师傅离开大楼,一边讨论案情,一边走进了园区的全家超市。

孟映生要了杯咖啡,问傻站着的小徒弟要不要喝点什么。

三叶摇头,她有带水,很大一杯。

孟映生心想,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呆。

一杯咖啡见底,孟映生说:“走吧,去天景桥。”

天景桥离产业园并不远,位置虽然偏僻,但其实是一处交通要道。

艳阳高照,有风拂过,没有半点凉意。

孟映生站在桥边,眼眸里有流光一闪而过:“摆阵。”

三叶从包里拿出需要用的东西。

孟映生洒下一堆香灰,插上几根香,青烟袅袅飘向空中。

香刚开始只是缓慢燃烧,可在一阵阴风吹过之后,竟剧烈燃烧起来,一根香被瞬间烧尽。

看着地上的几堆燃尽的香灰,孟映生眯了眯眼睛:“果然有问题。”

三叶等着师傅讲给她听。

孟映生拍拍身上沾到的香灰:“小叶子,听过借尸还魂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送小红包,明天见撒。

第4章

三叶呆愣几秒:“借,借尸还还还……”

“魂。”

孟映生说,“借尸不但可以借别人的尸,有时候也可以借自己尸。”

三叶认真听着。

头顶着烈日,孟映生晒的太阳穴发涨,他抹把脸,侧头问徒弟要水喝。

三叶拧开杯子,往杯盖里倒水。

孟映生连着喝了几杯,瞧瞧徒弟手里的天蓝色大水杯:“是上次在超市买东西满额送的那个?”

三叶嗯了声。

“划算。”孟映生把杯盖递过去,“你去阴凉处站着。”

三叶摇头,她不怕晒。

孟映生见状就没再多言,想着赶紧完事回去吹空调,他拿出一把蜡烛和一堆纸钱。

“这样的案例在道界虽然不算常见,但也不离奇,有的人出了事故,当时一点事没有,可回到家中却突然死亡,他们之中有些人其实在事故现场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他们借了自己的尸体,又重新回到了家中。”

三叶帮着摆蜡烛,她好奇的问:“为,为什么?”

“那种现象分有意识和无意识,有意识是为了生前的某个遗愿,抱着目的性的留在人间,无意识就是类似断片,漏掉了自己死亡的过程,还当自己活着,冯继伟跟谢娟应该属于后者。”

最后一根蜡烛摆好,阵成。

孟映生说:“看好了,这是回魂阵。”

三叶走到旁边站着学习。

孟映生从背后的木匣中取出一把桃木剑,剑风乍起,他将一把黄符撒向空中,剑尖连点,几十张黄符全被刺入剑中。

“噗。”

火光亮起,黄符全部燃烧起来,一阵狂风带着这些燃烧的符纸,向着空中卷去。

此刻,蓝天网络公司陷入一片骚乱,很多员工奔逃而出,老板更是吓的瘫软在地板上。

慌乱中有人大喊:“快,快点叫救护车,有人猝死了。”

“……”

几天之后,晚上六七点钟。

事务所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味,三叶在烤小饼干。

烤箱是才买的,被她放在厨房一角,很是喜爱,梦想拥有的其中一样东西得到了。

孟映生坐在电脑前打游戏,被队友坑了几把,脸色非常难看,像是随时都会顺着网线爬过去把对方抽一顿。

队友性别男,年龄二十四,属性中二,他是驱鬼世家的小公子楚白,道界人称楚少。

楚白男生女相,从小体质还弱,感冒一次全家都提心吊胆,没法子了,爹娘就送他去道观修养了几年。

孟映生跟楚白相处的时间就是道观里的那几年,总的来说还算和谐。

楚白离开后,孟映生就跟他再无联系。

孟映生下山后不久结实了一个同行,是个热心肠的妹子,他被拉进了道界公认的微信群,前段时间在群里跟楚白重逢,这才有了后续。

第一次组队打游戏的时候,孟映生就发现楚白在游戏里特别浪,浪的没边的那种,之后他懒得再跟对方打,对方却回回叫他,烦的一比。

“啪。”

电脑忽然一暗,又断电了。

孟映生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楚白打的,他不用接就知道对方在那头抓狂。

目光忽地一凝,孟映生后仰着靠在椅背上,长腿随意一叠:“进来吧。”

屋内门窗紧闭,却刮起一道阴风,桌上的打印纸在空中飞舞。

待风停之后,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可桌上却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信封,很是醒目。

孟映生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那封信,他撕开信封,看见里面有一张信纸,是一份感谢信。

“天师,感谢你接受我的委托,让我知道谢娟到底是怎么回事……”

信是冯继伟写的,在信的末尾有他的署名,可在冯继伟还有另一个人的署名——谢娟。

除此之外,信封里面还有一叠钱币,是冥币,就是这次委托的委托金。

孟映生看着那些冥币,眼角狠狠抽了抽。

三叶小心翼翼:“师,师傅。”

孟映生将信封丢回桌上,拉开椅子往楼梯方向走:“师傅想静静。”

三叶抿抿嘴,师傅这是受刺激了。

低级驱鬼符的价格不低,一张够交一个月的房租水电,师傅摆阵做法用了一把,其中还有张中级驱鬼符,结果最后拿到的酬金却是……冥币。

桌上的手机嗡嗡嗡响了会儿就停了,下一刻三叶的手机发出震动,她按下接听键:“楚,楚少。”

楚白阴森森的笑着说:“小三叶,你师傅突然退出游戏,电话还不接,耍我玩儿呢?”

三叶想说师傅前几天接了个委托,给的委托金是冥币,他不开心,但又转而一想,不能这么说,师傅是要面子的。

于是她就撒了谎:“停,停电了。”

“停电了?”楚白抽抽嘴,他抖着腿幸灾乐祸,“活该,让你们住在鸟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里面。”

三叶默了。

楚白的声音夹在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里:“那你师傅人呢?没听见电话响?”

三叶又心虚的撒了个谎:“在在,在看电闸。”

楚白骂了句卧槽:“我不是说你啊小三叶,说的是一个猪队友,那什么,来电了让你师傅给我打个电话,有要事。”

那头挂了,三叶吐出一口气。

三叶从烤箱里端出烤好的饼干放凉,她开了电视,一边听新闻,一边收拾凌|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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