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这时师姐已传信回来了,明月辉从小圆筒里抽出信笺,展开来看——

上面写着,师姐虽不知师父百年之前是否有收过徒弟,近百年来,所收之徒,仅袁芳尘与明月辉两人。

明月辉收了信,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了。

她清楚地记得清河王在演武场所舞的剑法,经过改良,确实适合男子使用。

但这套剑法确确实实是平楚老人独创的,明月辉平生,只在哀牢山见过。

甚至后来她又偷偷跑去了演武场几次,沈南风的一些行兵布阵的方法,也与平楚老人所授的那些大同小异。

当时这个剑法,清河王说是亡妻所授,碍于身份,明月辉不好多问。

可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沈南风的这个亡妻,定与哀牢山有关。

那个叫做【阿月】的亡妻……

明月辉心头泛起了一丝诡异。

……

采选的诏书颁布之后,邸报很快粘贴到了每一个郡县,司马沅的政令,从没有一个比这个落实得更快。

全国上下俨然把这个搞成了一个促进君民感情的大型国民活动。

在采选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世家再接再厉,又上书司马沅,请求让皇后袁芳尘搬离太极殿西阁,说这不符合祖制。

待皇后所住的显阳宫修缮完毕后,她应该好好去那里待着。

说白了,就是怕明月辉霸着小皇帝不放,给自己族里的女郎腾位置。

司马沅近来都住东阁,既然皇帝都不光顾西阁了,腾出西阁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为此,朝堂上又打了一番嘴仗。

司马沅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一阵愣神,即便知道了明月辉不是袁芳尘,他听到了【袁芳尘】三个字,依然神情恍惚。

下一秒,他又逼迫自己不去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最好朋友的家人去世了,今天去了殡仪馆……

狗子今天就不写小剧场了,今天是只悲伤的小狗子……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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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逐出西阁

“显阳宫已修缮完毕, 还请皇后娘娘搬出西阁。”小黄门来通报司马沅的旨意。

看来司马沅已经同意了世家的上书, 要明月辉从西阁搬出去。

明月辉正一口一口吃着脂油糕,脂油糕又称葱猪油咸糕,是用糯米与咸猪油蒸制的, 末了再撒上葱花,翠绿欲滴, 晶莹剔透, 又葱香好吃。

那一股咸鲜味扑鼻,冲淡了明月辉的鼻音, 在外人看来,只听到她满不在乎地说道, “哦。”

明月辉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就在今日早晨,他决定让她搬出之时,系统就有了提示——

【亲儿子下令,让玩家粑粑搬出太极殿西阁。】

【西阁为众多剧情点出发地点,众多嫔妃将在此召幸, 无数子女的胚胎将在此融合, 玩家粑粑实在不该霸着这个地方不放。】

【为此,亲儿子的剧情符合度大幅度增加,民心+3,权谋+10,纸面实力增加3点,现阶段纸面实力为50点!】

【玩家粑粑, 你真是太给力了鸭!】

系统不要脸地夸着明月辉,这一次,明月辉却丝毫开心也不显。

……

小黄门回来的时候,司马沅肃着脸。

小皇帝自高高的御案上望过去,只觉得那道视线令他遍体身寒。

“她什么反应。”小皇帝问道。

“娘娘没有反应。”小黄门老实答。

小皇帝的脸色晦暗不明,好大半天,他颓然道,“退下吧。”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她搬出西阁,就像当初问她是否要采选一样,他只想找个理由同她说一句话,也只是想她给他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可是到最后……她都没有给他。

……

就跟突如其然来到西阁的那一天一般,明月辉收拾包袱,麻溜地从西阁滚蛋了。

对她来说,西阁与显阳宫都是一样的。

如果没有特别的人的话,一样都是四四方方的牢笼。

临走的时候,她遣陈凉真去问了问,能不能把小厨房也带走。

那边回答,小厨房是要给圣上做东西的,就连皇后也没权利带走。

明月辉抚掌叹息,吩咐陈凉真多捞几个脂油糕走。

她没亲眼见着搬迁的盛景,兀自跑到了谢公所在的芳华宫。

就连走的时候,明月辉也表现出过多留恋,就像是离开曾经拎包入住的快捷酒店一样。

……

……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阿言洗了碗过后,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蹲在屋檐下面。

假装自己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夫人?”阿言出言。

明月辉抬起头,擦了擦嘴角脂油糕沾染的油渍。

【你又在这里戏精什么?】阿言很想问,可出口,依然礼貌地说道,“夫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谢公正在里面,夫人全然可以先进去的。”

明月辉叹了一口气,“我想孤独一点。”

她吃了好多东西,可心头还是闷闷的,为了解除这种闷,她吃了更多东西,可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正好下雨,她觉得这种天气很适合出现在芳华宫的屋檐下,这样抱着臂,稍微地作一下。

“夫人,您快进去吧……”阿言劝慰道,丝毫没被她此刻娇弱的身姿打动,“夫人,您胖了,屋檐遮不住您的身躯了。”

明月辉:“???”

阿言:“您瞧啊……您的裙摆都打湿了。”

明月辉往下一看,发现裙摆真的打湿了。

这段时间她与司马沅怄气,化悲愤为食欲,一直不要命地往嘴里塞各种东西来填补心中的空缺:

雪花糕、软香糕、百果糕、栗子糕、合欢饼、鸡豆糕、芋粉团,还有她最最最爱吃的脂油糕。

那个脂油糕啊,一口下去,嘴里全是咸猪油,别提多满足了。

“真的胖了吗?”明月辉更加无助地抬头看向阿言。

阿言很无情地用力点了点头。

胖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弱小可怜,瑟缩起来也不是一团了。

明月辉:“……”

她吞了吞口水,整理了一下心中的惊愕,抬起了自己快要成型的双下巴,手中提篮一举,“我带了点脂油糕,想要一起来悲伤肥吗?”

阿言:“……”

……

谢公摸索着烧了金丝碳,他最近在自己烤茶叶,江南细嫩的茶叶在铁丝网上翻滚,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本以为你未食用午饭,想要阿言给你来一碗猪油拌饭的,现下看来不用了。”谢如卿笑着说。

明显是阿言已与他通过气了,知晓明月辉变胖了,才如是说的。

虽然已经很礼貌了,可明月辉还是悲催地感受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不,谢公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在她眼中的谢公,可是风光霁月中的代表,而不是八卦阵中的急先锋。

明月辉稍微嗯了嗯,也没有多说。她与谢公就是这样,就算是不着一语,也能怡然自得地待上老半天。不用对一个人没话找话,这样的相处才是最令人舒适的。

这也是明月辉来找谢如卿的原因,她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谢如卿烤好茶叶之后,轻轻用小刷子,扫下了卷曲的茶叶,放在晾台上摆好。

又从一个偏僻的小柜子里取出一些快要发黑的陈年茶叶,将这些茶叶煮了一盅茶,给明月辉斟了一杯,“每日喝一杯,排毒清肠。”

明月辉其实刚刚听闻自己胖了不是不难过的,可她没有想到,谢如卿居然能为她想到这一步。

“谢……谢谢……谢公……”明月辉怔怔道。

“呵,别说谢,一说就像个小结巴。”谢如卿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明月辉习惯谢如卿揉她脑袋了,就像揉啾啾一样。

“啾啾呢?”明月辉这才发现啾啾没有在窗台旁边的窝窝里。

“它怀孕了,和它的小老公们在屋檐边玩呢。”谢如卿说的时候,止不住地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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