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王府遗珠 研研夏日 3480 字 26天前

常素姗冷哼:“原来姐姐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啊,我还以为姐姐在王府这么多年,早已经忘了自己出自哪里了。别看外面说得好听,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是被赶出来的!”

“我就算是被赶出来的,也比你这个从来没能去过的强!”常素萱讽刺。

“你!你别得意,得罪了王府,我看你还能嫁个什么样的!”常素姗放完狠话就离开了。

当天下午,立德侯就备礼来了宁王府。宁王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让他离开了。

立德侯分不清宁王到底是什么想法,战战兢兢的离开了。

事情闹得这般大,下午时,萧思姝就已经得到消息了,那时常素萱早已经离开了王府。

在外面污蔑她的名声、在朝堂上弹劾她和父王……

萧思姝第一次知道,一个后宅中的姑娘有这么大的能量,惹出来这么多事。

只是不知,母妃该是如何的伤心难过。然而,当晚上去正院吃饭时,却发现母妃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难过。只因父王也在,母妃的眼睛一直在追随着父王。

萧思姝心中的那些安抚的话,便咽了回去。

这一顿饭,一家人也吃得和和美美的。

吃完饭后,宁王简单的说了几句关于今日的事情:“你不用伤心难过,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人瞎说的。你是个怎样的人父王心中清楚。”

萧思姝感动的道:“嗯。”

宁王妃愧疚的道:“都怪母妃没有教好萱儿,才让她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母妃言重了。”

在宁王心中,这事儿是小事。常素萱虽然在府上多年,但他常年不在府中,基本上没见过。至于她如今惹出来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更不用放过多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宁王本就要离开,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踟蹰了许久。憋了半天,在萧思姝跟宁王妃说着过年要准备的东西时,突然来了一句:“在父王心中,姝儿长得最好看。”

虽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她好看,萧思姝还是有些不自在,微红了脸,感受着王妃看过来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多谢父王夸奖,姝儿觉得母妃长得也好看,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宁王妃拿着帕子捂了捂嘴,笑着道:“母妃老了,还是你们小姑娘好看。”

宁王看了自己王妃一眼,想到王妃年轻时俏生生的模样,随口说道:“嗯,你母妃年轻时的确好看。”

这下好了,宁王妃的脸也红了。

萧思姝看着脸色微红的宁王妃,心想,宁王妃其实一点都不老,宁王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宁王妃比他还小上几岁,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为保养的好,也极少生气,心情好,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

“父王,母妃现在也很好看。”

宁王一心只想着安抚女儿,听了这话,才发觉自己刚刚说错了话。看着脸色微红的王妃,有些尴尬的补救:“嗯,现在也好看。”

这话一出,威力巨大,宁王妃已经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了。一旁的赵嬷嬷既为王妃感到高兴,又想让王妃赶紧醒醒,跟王爷多说几句话。

宁王却是早已转移了思路,看着萧思姝,继续说道:“你长得像我,一点都不丑。就算有那不长眼的说你丑,那也是因为嫉妒你的美貌,你不要因此而难过。”

萧思姝看着宁王妃娇羞的模样,本以为话头成功转移过去了,没想到自家父王还在说她长相的问题。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父王的话是在暗示有人说她长相丑陋了吗?她好像没听过,难不成,是那些人在背后说的,被父王听到了?

“嗯,女儿记住了。长相是生下来就注定的,是爹娘给的,别人没有置喙的权力。还望父王也莫要因此难过。”

宁王心疼的看着女儿,只觉得女儿太过懂事了。被人说丑而伤心哭了,结果还要反过来安抚他。

宁王妃也从刚刚的激动中回过神来了。她一点也不介意此时此刻王爷跟萧思姝的谈话,她只觉得开心。自从嫁给了宁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宁王夸赞她。

内心的愉悦溢于言表。

见父女俩的谈话已经告一段落,忍不住说了一句:“王爷,今日可在正院歇息?”

宁王怔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刚欲反驳,却看到了女儿灼灼的目光。

萧思姝以为父王和母妃有话要说,且时候也不早了,连忙站起身来,道:“快到亥时了,女儿先回去了,今晚叨扰父王母妃了,父王母妃也早些歇息。”

宁王那句拒绝的话就没再说出口。

除了初一十五,宁王极少在后宅中待着。这也就是因为认回了女儿,所以晚上经常一起在正院吃饭。

今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宁王却在后院歇着了。这对于宁王妃来说,是非常开心的一天。

至于白天因为嫡亲侄女带来的愁绪,早就消失不见了,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宁王。

☆、第50章 过年

这一家其乐融融的, 另一家却是阴霾笼罩。

今日,东昌侯正在外面听着小曲儿,随从突然来报,说是宁王长史去他们府上了。这可把东昌侯给惊着了,宁王怎么无缘无故的突然想起来他们家了。

顿时,曲儿也不听了, 连忙回家去了。

刚到家,正欲笑脸跟长史说话, 不料,那长史却是一副棺材脸, 噼里啪啦的数落了他一顿。

“以上, 是王爷让我来跟侯爷说的话。希望侯爷以后多加管束家中的儿子,莫要做那些不合规矩的话。”

王长史走后, 东昌侯一脸阴霾的让身边的随从把魏之靖叫过来了。

看到自己二儿子唯唯诺诺的模样, 一脚踢了过去:“混账东西, 你胆子肥了, 敢得罪宁王!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速速给老子招来!”

魏之靖身体一哆嗦。随后,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来萧思姝那张绝美的脸。美人美则美矣, 没想到竟然是带刺儿的。

“说, 到底干了什么蠢事!”东昌侯看着儿子怔愣的模样, 一看便知绝对是得罪了宁王。

迫于东昌侯的威严,魏之靖磕磕绊绊的说了几句:“就是,就是我在宁王府时, 碰到韩六和郡主在一起,说了他们几句。”

“你说什么,你冲撞了丽姝郡主?”

“爹,儿子那时不知道她是郡主。”魏之靖狡辩。

“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全京城都知道宁王有多宝贝他那个女儿,你还敢得罪她,你的脑子呢?”东昌侯愤怒的说道。

魏之靖一怂,弱弱的说道:“是……是儿子身边的婢女先得罪的,跟儿子无关。”

“哪个婢女,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明日就把她给我打一顿发卖了!”东昌侯怒道。婢女惹事总好过是自家儿子惹事。

魏之靖一听这话,连忙道:“爹,不可啊。”长莺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不敢把她供出来。

“嗯?”

看着东昌侯一脸严肃的模样,魏之靖哆嗦了一下。嘴角嗫嚅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供出来长莺。不过,心里一惊开始编排起来其他的事情。

“爹,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不认识郡主,见她跟韩六偷偷摸摸在做些什么事情,所以说了几句。”

“真的?”

“真的。儿子句句属实啊,爹。”

东昌侯琢磨了一下,觉得儿子说的或许是真的。不认识郡主,不小心冲撞了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况且,儿子言语中还提到了文国公府的公子,更觉得可信。文国公府那个公子是个纨绔,长得又好看,跟郡主之间发生点儿什么事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儿子平日里胆小的样子,料想儿子也不敢骗他。教训了几句,禁了一个月足之后,便让魏之靖离开了。

宁王第二日一早起来之后,便让张管事把那日的礼单拿了过来。想从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好哄一哄女儿。

张管事道:“那日商会中也有不少人送来了贺礼,尤其是丝绸行。”

“嗯?”

“说是感谢您,庆贺您找到了郡主。”

感谢?宁王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之前江南的丝绸被林侍郎从中作梗,便宜了自家的女婿。如今这一块把控极严,里面的黑手少了不少。

“嗯。把那些布匹拿过来看看。”

“是。”

很快,一水的东西就流入了芳菲院。

江南的丝绸,上等的珍珠玛瑙,繁复的头面……

萧思姝睁开眼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惊讶的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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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常素萱离开了王府,但对于偌大的王府来说,没太大的影响。大家除了第一天偷偷议论了几句之后,后面就没再说什么了。

毕竟快过年了,府里的下人们全都忙活起来了。

今年这个年,比往年热闹上许多。往年府中只有王爷和王妃二人,且二人之间见面的时候也少。如今不同了,王爷来后院的次数增加了。

再加上小主子,整个宁王府更加鲜活了。

萧思姝最近也跟着宁王妃去了几户人家,参加了一些宴席。一开始时的确有些不适应,慢慢的习惯了之后就好多了。

那些关于丽姝郡主性情刁蛮的传言,渐渐的不攻自破了。但凡见过萧思姝的人,跟她稍微一接触便知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大年初一这天,萧思姝跟着宁王和宁王妃进宫去了。

太后娘娘的寝宫内热热闹闹的,除了皇后还有太子妃、皇子妃以及一些宗室。

这是萧思姝第二次来皇宫中。自从感觉到太后不太喜欢她之后,宁王便把能推的都给她推掉了。即便是宁王妃来宫中请安,也都用身子不舒服为借口为她挡下去了。

进了殿内之后,萧思姝跟上次一样,安安静静的跟在宁王妃的身后,行了礼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一旁。

太后脸上的表情也一直都是淡淡的。

宫中的公主不多,而且,萧诗颖的母亲跟太后同出一族,是以萧诗颖在太后面前极得脸面。

她早就听闻太后似乎不太喜欢萧思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顿时,计上心头,假装不知情的模样,一副天真烂漫的说道:“咦,丽姝郡主,萱儿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么,今日怎么没见她跟着一起来?往年可是都能见着她的。”

此话一出,殿内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萧思姝。

常素萱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虽然不至于相信传闻,但也好奇得很。

宁王妃蹙了蹙眉,担忧的看了萧思姝一眼。正想要替她开口,只见萧思姝摇了摇头。

随后,萧思姝的眼睛看向了萧诗颖,微微一笑。她没有正面回答萧诗颖的问题,而是柔和的说起来其他细节:“这位姑娘有些眼生,似乎不曾打过几次照面。若说见过的那几次,也是在萱姐姐身边见的。所以,每次见面萱姐姐都站在你一旁,你又何来‘一直’在我身边之说?姝儿有些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你!”萧诗颖被噎了一下。她着实没料到,萧思姝会笑着说出来这样的话。

太后听了这话看向了萧思姝。见萧思姝没说出来个所以然,问宁王妃:“你身边那个小姑娘呢,今年怎么没来?”

宁王妃连忙道:“回母后的话,萱儿今年十八了,眼看着这两年就要出嫁了。儿媳不忍她跟爹娘分别太久,便允其回府去父母身边尽孝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今年怎么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