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牧爸爸眼睛一瞪:“不去,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话是这么说,但第二天他还是把女儿带去了市招生办,复核申请提交后,由省教育考试院普招处、信息处和市招生办联合组成了工作组,进行复核工作。

两天后,结果就出来了。

扫描答卷显示,牧甜选择题一道未填,她觉得荒谬不已,她明明每道题都有写答案,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由于情况特殊,复核组又按照程序调出了牧甜原卷,证实了她说法,经过取样调查,最终得出结论是:她是使用了假冒伪劣2b铅笔,导致答案无法被机器识别,最终选择题全判零分。

这是目前这次高考中全省出现唯一一例因用笔问题导致选择题全部失分案例。

牧甜感觉事情并不简单,她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了迟芸帆。

迟芸帆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牧甜长长地叹道:“全省就一例,你知道说明了什么吗?”

“要么是我真倒霉,要么,这就是一个圈套,一场精心策划阴谋。”

“而且,一开始就是冲着你来,我只不过是无意间成了替罪羊……”

迟芸帆依然沉默。

牧甜又提醒她:“小帆儿你忘啦,我用2b铅笔,原本应该是你。”

当时她看到迟芸帆文具袋里粉色橡皮擦,刚好是她喜欢颜色,所以她就直接用自己文具袋和她换了。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这场一时心血来潮交换,那么误用了铅笔,导致选择题零分人,就是迟芸帆了。

若是这个猜测成真,那么,那个人用心真是极其险恶。

迟芸帆声音听不出起伏:“我知道了。”

牧甜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迟芸帆望着落地窗外泼洒得金灿灿阳光,眸色微冷:“报警。”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报警。”

牧甜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反正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去,知道迟芸帆和自己有着同样想法,她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可是她也有所担忧:“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报警了,估计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对方很谨慎,那支2b铅笔我爸拿去专业机构检测过了,上面并没有留下除了我指纹以外指纹。”

迟芸帆轻笑:“谁说没有证据?”

啊?

牧甜立即追问:“难道你有?!”

“我没有。”

牧甜被她话绕晕了:“嗯?”

迟芸帆声线清浅地给出提示:“甜甜,教室摄像头平时是不开……”

牧甜反应很快,激动地打断她话:“因为按照规定每个考场都必须设监控,学校提前一周调试摄像头,文具袋发下来那天刚好是1号,所以!”

“那个人所有举动一直都在监控中!”

牧甜说得心口砰砰乱跳,这么看来,连上天都在帮她们,如果不是她换掉了文具袋,那么迟芸帆就要遭受这次无妄之灾,而自己呢,虽然遭了灾,但因为已经提前确定要出国留学,所以高考分数无关紧要。

另一方面,她还在苦恼报警没有证据,结果……监控就来了。

牧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谁都不挑,偏偏挑上了迟芸帆,估计嫉妒心已经让她(他)面目全非了吧,现在知道阴谋没有得逞,她家小帆儿最终还是顺利拿下省状元,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当场气死过去?

不,还是先别死了,还有后账要和你算呢。

这叫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牧甜跃跃欲试:“我现在就让我爸去报警。”

“不急,”迟芸帆心中已经有了明确计划,她弯唇笑了笑,眸光深之又深,意味深长道,“既然她一开始是冲我来,那么,理应由我爸爸亲自出面去解决事情。”

她会非常期待看到他和他私生女间接在派出所“不期而遇”场景。

牧甜觉得迟芸帆话有道理,这起事件毕竟不是针对她,只是阴差阳错落到了她头上:“那我要做什么?”

“身为直接受害人你,”迟芸帆缓缓道,“当然是要和我一起去报警。”

知道热闹有自己一份,牧甜开心得在床上打滚:“收到,时刻待命!”

通话结束。

迟芸帆把手机放在桌上,起身下楼。

孟汀兰在卧室午休,迟行健正在一楼客厅看财经新闻,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迟芸帆在他斜右侧小沙发上坐下,坐姿优雅,声调轻柔:“爸爸,我有件事要和您说。”

“什么事?”迟行健和颜悦色地问。

迟芸帆简洁又清楚地讲述起来,迟行健没等她说完就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道:“还有这种事?!妈,欺人太甚,这简直欺人太甚啊!”

故意在考前调换2b铅笔,这事得有多恶毒心才能做得出来?!他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还好女儿没有着了道,否则后果不敢想象,要是省状元没了,他还不得被那群人笑死?

这是在啪啪打他脸啊!

迟行健从发迹至今,还没有人敢这么挑战他威严,被愤怒冲昏头脑缘故,骨子里粗鄙一下暴露,他骂骂咧咧地用生`殖`器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那副怒不可遏模样,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那人此刻就在跟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掐死。

迟芸帆默默欣赏着他难得动怒样子,然而他骂那些话实在不堪入耳,而且还侮辱到了迟家祖先,这是大不敬,何况她需要并不是这些不痛不痒言语辱骂,而是一把能切中要害利刃。

她适时地开口“提醒”:“爸爸,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迟行健被怒火烧红了眼,斩钉截铁道,“必须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有爹生没娘教断子绝孙玩意儿向天借了胆,敢在背后搞这么阴一出!”

“我先去打个电话。”

下午两点半,迟芸帆牧甜分别在迟行健和牧爸爸陪同下来到派出所报案。

民警了解了基本情况,虽然平时处理案件五花八门,却是第一次接到这样报案,难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情节严重程度达不到立案标准,但舆情一旦发酵,将有不可估量社会影响。

何况,这迟先生和牧先生都是棉城有头有脸人物……

迟行健语气特别激动,态度也格外强硬:“还是个学生啊,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恶毒心思,等以后出了社会,岂不就是要去杀人放火了?”

“得亏我女儿运气好,躲过这一劫,要没躲过呢,丢了省状元,谁来负责?”

“挡人前途,就等于谋财害命!”

牧爸爸更是不甘示弱:“我女儿就没那么好运了,辛辛苦苦读了十二年书,结果被人摆了一道,高考只考了279分!本来能考211,现在只能读大专。你们说说,这种糟心事落谁头上,谁能吞得下这口气?”

民警儿子也是刚高考完,从私人感情上十分理解两位父亲心情:“请稍安勿躁,等我们先去了解清楚情况。”

受案后,民警立即展开调查取证,从三中调取监控视频,很快锁定了目标,并按照程序对其进行传唤。

肖颖在晕过去后,被送到医院急救,医生帮她检查了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说她可能因为心理压力太大才导致晕厥。

她大病了一场。

肖媛不知道女儿到底怎么了,问什么都不肯说,整天不是摔东西,就是安静发呆,抑郁寡欢,肖媛都不敢在她面前提高考成绩事,生怕对她造成更大打击。

她分数甚至都没达到投档线。

肖颖消极了几天,状态才渐渐恢复,但她怎么都想不通,那支2b铅笔明明是有问题,为什么迟芸帆偏偏还是省状元?难道笔被换掉了?

她疑问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得到了解答。

接到派出所电话,肖媛又是震惊又是害怕,急得六神无主,事情严重性超乎她承受范围,刚好这时迟行健从外面回来了,她楚楚可怜地哭着迎上去:“行健……”

“怎么了?”这两天迟行健都没怎么睡好,满脸疲倦。

“小颖她做了件傻事。”

迟行健揉着眉心:“这次她又闯什么祸了?”

肖媛还以为像以前一样软声软语认个错,吹吹耳边风什么,就能把事情遮盖过去,她没想到是,自己刚说完,迟行健就脸色大变,接着,一个耳光扇到了她脸上。

力度之大,全然不顾情面。

从房间出来肖颖就这样撞见妈妈被爸爸一巴掌扇到地上画面,她歇斯底里地冲过去:“爸爸!”

迟行健面目狰狞,举起巴掌蠢蠢欲动要打肖颖,肖媛赶紧挡在女儿前面,扒着他裤腿哭得稀里哗啦:“行健,小颖知道错了,她真知道错了……”

“看看你生什么好女儿!”迟行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又想到先前说过那些咒骂话,每个字都如同一个耳光,打得他脸生疼,万万没想到,他诅咒无数遍害人精,小畜生,不惜用尽一切手段去教训人,竟然是自己女儿。

这真是讽刺又可笑。

他踹掉脚边木椅,眯起眼睛,露出渗人冷光:“这么多年,我是不是对你们母女太宽容了?以致你们到现在都还认不清现实!”

肖媛和肖颖狼狈地抱在一块瑟瑟发抖,尤其是肖颖,她从来没有看爸爸发过这么大火,而且这次事情还闹到了派出所,她害怕到了极点。

“你一个情妇,竟妄想着当迟家太太,呵,做你白日梦。还有你,肖颖,上次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去招惹芸帆,她不是你可以招惹人。”

在迟行健心里,她们虽然同样是他女儿,但分量是完全不一样,肖颖只是一个意外,一个他背叛家庭和婚姻铁证,所以他一直都把她藏得很好,甚至从不对外宣称这是他另一个女儿。

芸帆才是他名正言顺女儿,她入了迟家族谱,是他遗嘱中最大受益者,也是将来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

是他底线。

肖媛知道迟行健还在气头上,没有贸然求情,只拉着肖颖不停地认错,再三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等他脸色稍微缓和后,才动之以情地讲述手心手背都是肉道理,希望他能出面让这件事情影响降到最低。

迟行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先去派出所吧。”

去派出所之前,肖颖还抱着那么一丝微弱侥幸,毕竟事情她处理得天衣无缝,万万没想到是,换笔整个过程都被教室里摄像头拍下来了,铁证如山,无可抵赖,她当场就身子发软,全身冒冷汗,还好肖媛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跌到地上。

案情并不复杂,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按照一般做法,接下来,民警会安排双方进行和解,但由于某些因素,和解这条路似乎并不太好走……

牧先生还算比较讲道理,可那位迟先生,报案那次,临走前他还再三强调,一定要对谋财害命“凶手”进行严惩!

在知道要求严惩对象是自己女儿后,迟行健也是心力交瘁,但又不能真坐视不管,几番犹豫之后,他决定找迟芸帆谈话,尽管他话说得很是委婉,但迟芸帆还是听出了他意思。

“爸爸,您是要我和肖颖和解吗?”

迟行健也知道自己态度和立场前后变化太大,难得心虚气短,又不能太明面地替肖颖说好话,只好说:“爸爸是想着,这次有惊无险,最后结果是好,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省状元,而且牧甜那边,她不是要出国留学吗?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影响……”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走向,迟芸帆心毫无波澜,她淡淡道:“爸爸,您也知道,肖颖不是第一次针对我了,上次您跟我说事情已经解决,可事实上并没有,她更加地变本加厉了。谁知道她下次还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