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1)

皇家福星 午时茶 3455 字 28天前

沉歌知道萧翎羽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宋浣珺做戏,想来是宁王妃信以为真了,故而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顺口问道:“那世子你同意了吗?”

萧翎羽盯着她,想要观察她的表情和反应:“你希望本世子同意吗?”

沉歌漫不经心道:“奴婢自然是希望世子同意的,只要世子喜欢宋姑娘的话。”

萧翎羽有些失望:她怎么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实这几日相处下来,本世子觉得宋姑娘还是不错的,”萧翎羽决定再添一把火,“要不然本世子就同意了吧。”

沉歌身子一震,满目震惊:“世子,你说真的?”

哟,终于有点正常的反应了。

“真的,这宋小姐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今天被她打了一顿,还得昧着心夸她,“而且宋小姐模样十分出众,本世子挺喜欢的……”

沉歌望着他,没有说话,眸中却渐渐蓄起泪水来。

萧翎羽一看她要哭了,以为她终于要同自己表白心意了,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忍住想把她拉到怀中哄哄的冲动,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吃醋,等着她跟自己说不许自己喜欢别人……

然后萧翎羽见她大大的吸了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说:“世子,奴婢好开心……”

嗯?

“你开心什么?”

“奴婢开心,世子终于想通了!”沉歌兴高采烈道,“世子打算何时同宋小姐定亲?何时成亲?成亲后生几个孩子?孩子长大后后打算在哪里养老?百年之后想葬在哪里?奴婢知道一块风水宝地,打算寿终正寝后就埋在那里……”

萧翎羽忍无可忍:“你给本世子……滚出去!”

第51章 051

直到萧翎星和宋浣珺定亲的消息传来, 沉歌才知道萧翎羽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他不仅根本没有喜欢上宋浣珺,而且他还一手促成了萧翎星和宋浣珺的姻缘。

宁王妃因为这件事,还亲自过来将萧翎羽打了一顿,气他把这么好的姑娘让给别人。甚至还迁怒了沉歌,觉得她作为萧翎羽的丫鬟,居然没有发现这些日子以来萧翎羽一直在做戏。

沉歌低头认错,被扣了三个月的月钱。萧翎羽幸灾乐祸:“该, 叫你不听本世子的话, 还想帮母妃劝我,你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沉歌空欢喜一场,拉着一张大长脸去做事了。

宁王府中这几日很是忙碌, 因为要给萧翎星和宋浣珺办定亲宴。

府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林侧妃, 毕竟论背景和条件, 宋浣珺都是北宁中最好的姑娘了,没想到居然成为了自己的儿媳妇。

“星儿,以后你得了宋家的相助,就不会处处被你五弟压一头了。”

“母妃说什么呢?”萧翎羽每每听到林侧妃拿五弟说事, 便有些无奈,“兄弟之间本该互相帮助,和睦相处, 我与浣珺在一起, 宋家以后相助的是咱们王府, 不是我……”

其实萧翎星早就看出萧翎羽和宋浣珺的心思, 知晓两人并无意在一起,偏偏此时新皇发难,宁王府需要拉拢宋家才不至于陷入危险境地,而联姻是最稳妥也是最快的方法。

既然五弟不愿意,那便由他这个做长子的来承担吧。

萧翎星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觉得有些对不住宋浣珺,虽然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自己对她并没有多少喜欢,倘若为了利益而同她成亲,于她是很不公平的。

但是以新皇对宁王府的态度,此时若不能将宋家拉拢过来,赵太傅一旦说服宋节度使共同对付宁王府,那么宁王府就岌岌可危了。

他一直迟迟做不出决定,直到有一日萧翎羽找他聊天,提起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二哥,先前我梦见过娶了宋浣珺,昨天晚上,我居然又梦见了我和宋浣珺成亲后的日子……”

“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和宋浣珺成亲之后,我总是郁郁寡欢,沉默不言,而她歇斯底里,怨气冲天,我们都过的很痛苦……”

“她有这么可怕吗?”

“还有更可怕的。”萧翎羽说,“我梦见我死了,变成了一缕魂魄,看见她身边的丫鬟,用白绫勒死了沉歌,说是给我陪葬……”

萧翎星:“……”

萧翎羽说着说着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二哥,她太吓人了!如果我真的娶了她,我们真的会是这样的结局么?”

“说起这个,我好似也做了一个类似的,”萧翎星恍惚想到,“我也梦见你拜堂成亲了,只不过,和你拜堂的人,是沉歌……”

萧翎羽眼睛一亮:“真的!”

萧翎星很久之前就做过这个梦了,只不过他觉得很奇怪:虽然他知道萧翎羽一直很喜欢沉歌那个孩子,可是他们成不成亲,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并不喜欢沉歌,一直当她是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在梦里,他看到沉歌和五弟成亲,自己心里会很不舒服呢?

萧翎羽听到他的话,很是懊恼:“怎么我就梦不到自己和沉歌成亲呢?”

萧翎星虽然不信梦里发生的事情,但也觉得五弟和沉歌才最相配,至于自己和宋浣珺……

真正让萧翎星下定决心要娶宋浣珺的,是宋浣珺跑到军营里追着萧翎羽打的那日。

宋浣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沉歌以外,第二个让萧翎羽拿她没有办法的女孩子。

此时他们都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若是以后真的成了一对怨偶,是萧翎星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看到宋浣珺气鼓鼓地打萧翎羽的样子,萧翎星莫名觉得,她还蛮可爱的。

这么多年,除了沉歌能制住萧翎羽,终于有另一个女孩子也敢跟萧翎羽吹胡子瞪眼了。

萧翎星与宋浣珺定亲后不久,赵太傅便带着一批士兵来到了北宁。

既然是奉了新皇的旨意前来检查练兵,自然是要先去军营巡视一番,他发现宁王手下的这些士兵,训练有素,意气风发,比他想象得要厉害许多。

赵太傅心中思量起来:陛下命他前来检查练兵是假,捉拿宁王是真,罪名便是拥兵自重,藐视皇权。

可瞧这宁王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赵太傅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另作打算。

自然而然,他想到了宋节度使。

只是这个想法还未能付诸实践,晚上宁王一大家子给他接风洗尘的时候,宁王的几个孩子逐一与他拜见,他赫然发现,宁王二公子身边的未婚妻,居然是宋节度使的女儿。

赵太傅登时抑郁了:这活没法干了。

眼下没了别的办法,赵太傅只能找机会,同宁王硬碰硬了。

事不宜迟,今晚最好速战速决,将宁王拿下。

赵太傅想着,宁王一定猜到了自己来北宁的目的,但是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今晚自己会动手,此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宁王一直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今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赵太傅悄悄让身边的随从同自己的士兵们说好,以摔杯为号,若是听见他摔杯的声音,便动手捉拿宁王。

而眼下,他还要与宁王和作陪的人觥筹交错,不能叫他们看出破绽来。

睿智如宁王,又怎么会看不出赵太傅的心思?

他和副将张昱铆足了劲灌赵太傅喝酒,赵太傅被灌得实在喝不下去了,便当场摔了杯子。

赵太傅所带的士兵鱼贯而入,萧翎星见势不对,立马先让宋浣珺去后院躲一下。

今晚宴请赵太傅等人,沉歌和素溪也去帮忙了,好不容易清闲下来,明衍跑来找素溪,两人凑到一处说悄悄话,沉歌自己先回后院。

她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发生大事,所以一直心神难宁,不防脚下踩了什么东西,穿透了鞋底扎到了脚心,叫她无法走路。

眼下素溪也不在身边,她只好单脚跳到一边,寻了了偏僻的地方坐下来,想要将扎进鞋底的东西抠出来。

前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沉歌身子一震:果然,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她知道宁王府的地下藏着一支精锐的部队,所以宁王和萧翎羽他们一定会有惊无险。

只不过虽然嘴上安慰自己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但手指还是紧张地颤抖起来:该死的,这鞋底究竟扎了什么东西,怎么都弄不出来呢?

宋浣珺带着自己的丫鬟跑到后院,她不太了解后院的路径,便胡乱跑了起来。

前院打斗的声音让后院的丫鬟们也乱做一团,四处奔跑躲藏,无人顾得上宋浣珺。

宋浣珺在后花园里迷了路,正兜兜绕绕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坐在一棵大树下面的石凳上,好似对前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凭一个背影,宋浣珺就认出了她——那是萧翎羽身边的丫鬟沉歌。

虽然宋浣珺莫名地讨厌萧翎羽,也莫名地更加讨厌沉歌,但是在危险关头,宋浣珺觉得还是有必要过去提醒她一下。

此时沉歌终于拔|出了扎在鞋底的东西,居然是一根花刺。那刺还扎到了她的脚心,沉歌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居然被扎出血来了。

难怪刚才那么疼。

她正揉着脚,眼前蓦地跳出一个身影来。

宋浣珺一脸焦急: “前面都打起来了你还在这里抠脚?”

沉歌:“……”

第52章 052

宁王府中响起了号角, 沉歌便知道,赵太傅失败了,宁王要反了。

当年先皇还在的时候,以病重为由将萧翎羽骗去了皇宫,当做人质。后来先皇驾崩,宁王前去奔丧却被拦在城外不能进去,也没能将萧翎羽带回来,着实欺人太甚。

也便是从那个时候起, 宁王心中生了造反的萌芽。

而如今, 新皇派赵太傅前来发难,正好给了宁王一个契机。

他命人将赵太傅押到院子里绑起来,而此时王府的士兵, 地宫里出来的士兵, 以及闻讯赶来的宋节度使, 都站在院子里。

宁王说:“本王驻守北宁十几年,为的是保一方边境安稳,换得天下太平,可最终却换来如此猜忌。本王与陛下本是手足, 想来是朝中有奸恶之臣作祟,挑拨本王与陛下的关系。既是如此,必须兴兵讨之, 以安江山社稷!”

造反毕竟是逆天的事情, 宁王自然不能直接说自己要造反, 而是找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院中的士兵振臂高呼, 誓死追随宁王。

宁王起兵后,有宋家的相助,很快占领了北宁九座城门,控制了整个北宁城,而后南下,接连攻破三个州县,以势不可挡的劲头往上京攻去。

而新皇亦是很快做出了反应,祭告太庙,发兵十万兵马讨伐宁王,由于宁王左右不过五万兵马,故而宁王又被逼回了北宁城。

眼下新皇的军队将北宁整个包围,九座城门皆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宁王的兵力分散到各个城门,力量又薄弱了许多。

勉强地抵挡了对方的三波进攻之后,西宁门隐隐有被攻破的趋势,因为攻打西宁门的将领,是一名难得的勇将。反观敌军主帅一直攻打的东宁门,还一直纹丝不动。

这种情况下,宁王自然要调遣兵力支援西宁门。

但是沉歌知道,西宁门破不了,最危险的还是东宁门。因为攻打西宁门的将领虽然英勇,但是敌军的主帅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部下比自己先攻破城门,所以他会去扯那名勇将的后腿,从而让自己这边的东宁门先攻破。

这种心思,是宁王所猜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