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节(1 / 1)

盛世天骄 阿彩 3455 字 27天前

当然,她也不否认她是有私心的,她私心的希望,大理寺卿看在有求于她的份上,在开堂审理王梓钰的案子时,能多照顾王梓钰一二。哪怕不照顾王梓钰,也别向京都府尹一样恶心,处处挖坑给王梓钰跳。

“多谢楚姑娘。”大理寺卿勉强回过神,但人还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刑部尚书是只老狐狸,见状就知必是有什么隐秘之事;京都府尹虽然好出头,行事过行激进,但也不是蠢蛋,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趁此机会,楚九歌麻溜的把三个大麻烦送走了。

三人承了楚九歌的“情”,面子上过不去,心里虽不愿意,还是配合的出去了,对楚九歌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看到楚九歌在这里义诊。

三位大人憋着一股气走出去,就听到一群妇人交头接耳的说,他们三人插队找楚大夫,是为了治男人们不可言说的病,顿时脸黑了……

他们还以为楚九歌是吓吓他们的,没想到,她居然不要脸的,真的让人在外面乱传,拿他们当幌子引人来看病。

不对!

不是乱传!

他们……

不管起初是为了什么,但最后确实是找楚九歌看病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刑部尚书一副无所畏的样子,大理寺卿一脸呆滞,京都府尹捏了捏手中的方子,愤而扭头。

他忍!

可是……

这憋屈的……叫人不爽。

他们明明是来赶楚九歌走,找楚九歌麻烦的,怎么最后却帮了楚九歌?

可想到手中的方子,再看看大理寺卿失魂落魄的,就知他们三人,肯定无法向之前那般统一战线对付楚九歌,只能憋屈的穿过人群,去对面的衙门。

他们忍!

王梓钰晚三位大人一步过来,他在出门时就知道楚九歌做了什么,原本因亲人背叛而消沉的斗志,瞬间变得高昂:“我不能让九歌一个人在前面奋斗,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不能让她受委屈。”

他委屈没有关系,当了王家继承人这么多年,外人看他风光无限,内里他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习惯了委屈自己,但他不能让为他好的人,也跟着他习惯受委屈。

他王梓钰可以委屈自己,但不能委屈身边的人,不能委屈真正为他好的人。

王梓钰重拾斗志,走出王家大宅……

王梓钰知道衙门对面排了长长的队,但王梓钰没有想到,排队的人都排到两条街以外,楚家的下人,不断在劝说后面的人别排了,也说不动那些排在末尾的人。

“怎么这么多人?”义诊、施粥这类的事,王家没有少做,只要打出王家的招牌,有需要的穷苦人都会赶过来,但……

王家做得再好,也引不来这么多人。

“听说三位主审的官老爷,不顾开堂的时间将至,插队找楚姑娘看病。这不,大家听到消息,便越发的相信楚姑娘,本着有病治病,没病安心的念头,不管身体好不好,付不付得起诊金的人都来了。”王家的下人效率极高,几乎是王梓钰一问,他就打听清楚。

“那三位大人……”王梓钰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她是九歌,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你去派些人来帮忙,人多容易出乱子,千万不能出乱子,明白吗?”

席家行事猖狂,不知所畏,血洗王家的事他们敢做,一夜调派大军斩杀千人的事他们敢做,当街杀几百人的事,王梓钰相信他们也敢做。

为了防止类似的意外发生,他必须多做防备,哪怕真出事了,也要把九歌摘干净。

“公子放心,小人这就去安排。”王家的下人抱拳应是,小心翼翼的守在王梓钰身侧,把王梓钰护送到衙门,这才折回去寻人,与苏慕白的人一起维护义诊的秩序,防备有心人捣乱……

第888章 逼问,这很不王梓钰

开堂审案的时辰在即,往日这个时候,衙内外都会聚满看热闹的人,但今天却一个人都也没有。

三位主审官看着空荡荡的公堂,一时间不知该喜该忧。

喜,无人凑热闹,他们就是偏向谁,也不会被人捉住话柄。

忧,楚九歌这次义诊的影响太大了大到让百姓,对王家案子失去了兴趣,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过,现在三位主审官,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京都府尹刚倒了一场,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大理寺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整个人精神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刑部尚书应该是三人当中最正常的,但他不管事,也不想管事。京都府尹没有办法,只能拖着病体,把双方当事人叫上堂,一一寻问。

案子仍旧围绕在王梓钰的出身上打转,王二叔作为状告人,必然是要出席的,另外就是新证人,王梓钰的外祖家。

王梓钰的外祖家,来的是王梓钰的两个表兄,比王梓钰晚一步到公堂。如若是往常,哪怕对驳公堂,王梓钰也不会失礼,但今日?

王梓钰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对方,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神情严肃而认真。

莫名的,王梓钰的两个表哥,心里生出一股不安,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三位主审官行礼。

而且,仔细想想,他们温家在这个时候插王梓钰一刀,王梓钰不理会他们也是正常的……

他们与王家,已不是姻亲,而是仇敌。

京都府尹想到楚九歌说他命不久矣,心情就好不起来,冷着脸寻问:“你们说……当年王夫人还有一双生妹妹,可有证据?”

“有的。当年的接生稳婆,还有为我母亲诊断的丹医,都可以证明我母亲当年怀的是双生子。并且,我家中当年所有孩子用品、下人都是双份,这些都是可以查得到的,作不得假。”王梓钰的表哥是有备而来,他们呈上了稳婆与丹医的证词,还有一些泛黄的纸笺。

“呈上来。”京都府尹接过证据,细细地看了一翻,连连点头……

温家果然是有备而来,如此他也就安心了。

他现在戒大喜大悲,对这案子也不敢太用心,就怕一个不好,真如楚九歌所说那般命不久矣,那席家给他再多的承诺,他也用不上。

“王二公子,你看看……”京都府尹看完,又命人将证据呈给王梓钰看,却不想王梓钰根本不看,只道:“不必看了,温家能与王家结亲,必不是蠢人,拿出来的证据,必然是没有问题的。”

“呃……”这话,怎么充满了火药味,这很不王梓钰。

京都府尹和王梓钰的两位表哥,没见过这般不客气的王梓钰,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说什么。

王梓钰也不看他们,站起来道:“大人,我是否可以问这两位几个问题?”

“请问。”京都府尹一脸不爽的道。

王二公子开了口,他能拒绝吗?

王梓钰道了一声谢,转身就对温家两位公子道:“我想知道,你们温家的祖谱上有记录的嫡女,除了我母亲还有几人?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双生妹妹,可曾记录在祖谱上?”

“当……”

“不着急,我还没有问完,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等我问我了,两位再作回答就行。”王梓钰打断对方的话,继续问道:“当初温家与王家结亲的时候,可曾言明,有一个双生妹妹的事?当时,可有除温、王两家外的证人?”

“别家娶妻我不知道,但我王家娶妻一向谨慎。订亲前都会仔细打探对方的品行,也会在订亲前,请丹医为对方诊断,以免聘入身有恶疾或者不育之症的女子进入王家。我想知道,如若你们真如你们所说,我母亲无法生育,那么她是怎么嫁入王家的?”

“你说,我母亲无法生育,我是由我母亲的同胞妹妹代孕,那么请问……这事我们王家知道吗?我父亲知道吗?”

“王家并没有不可纳妾的说法,如若嫡母无法生育,是可以纳妾生子,记在嫡母名下充当嫡子的,也仍旧可以作为继承人培养。请问,这种情况下,我王家为什么要冒险的,让一个从不曾在世人面前现身的女子代孕?而不是纳一妾室?”

“我王家便是真要让那女子代孕,也不需要偷偷摸摸,大方的纳进王家便是,生出来的孩子仍旧温、王两家的血脉,仍旧可以维系温、王两家的交情,不是吗?”

王梓钰一连抛出数个问题,把温家两兄弟,问得晕头转向后,脸色一正,严肃异常的道:“最后一个问题!如若,我母亲真有双生妹妹,我是由那双生妹妹所出,那么……温家当年做了隐瞒另一位嫡小姐存在,又做出代孕之事后,必然是为了温家的利益。现在这个时候暴出来?你们是突然……良心不安吗?”

最后五个字,充满了浓浓的讽刺与嘲弄……

温家真要会良心不安,当年就干不出那些事,显然这是一个以利益为上的家族,现在站出来,也必然是为了利益。

为了利益,卖自己的外家。

这样的家族……

大理寺卿看着他们,眼中带着恨……

他想到,他的那些家人。

刑部尚书看了他们一眼,默默地闭上眼,别过头,不去看他们。

这样的人家,便是不敢得罪,也不敢往来。

太可怕了!

王家处事一向公平公正,从来没有委屈过身边的人,温家这些年,靠着王家没少捞好处,可是……

一转身,连自己的姻亲都卖,这样的人,谁敢与他们往来?

京都府尹还好,他很清楚温家是被席家买通了,对温家的感观虽不好,但也不太坏。

毕竟,他和温家就是一路人,他再怎么样,也不会讨厌自己。

但不讨厌归不讨厌,他也不会明着偏向温家,让人看出他与温家一样小人。

王梓钰的问题问完后,京都府尹也没有帮温家说话,而是和众人一样,等着温家回答,只是……

王梓钰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要叫温家兄弟二人怎么回答?

第889章 无存,死无对证

王梓钰的问题不犀利,甚至称不苛刻,由风度翩翩的王梓钰问出来,连咄咄逼人的强势都没有,但是……

王梓钰的每一个问题,都直指问题的核心,而且一个套一个,一个答不好,后面的全都没有办法答。或者说,就算答出来了,温家也讨不到一丝好。

温家两位表兄弟张了张嘴,很想像王梓钰一样,条理清楚的,将王梓钰的问题一一答上,但嘴巴张张合合了大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要怎么答?

他们要怎么解释,温家隐瞒另一位嫡女的存在?

他们要怎么解释,温家将身体不好的嫡女,嫁入王家?

他们要怎么解释,王家知不知道那一位的存在?

知道的话,按王梓钰的话说,纳进门做二房就是,何必偷偷摸摸,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而把柄。

如若不知的话,他们温家就是骗婚、骗育……他们一家都是骗子,而定在骗子这根耻辱柱上后,他们温家还有明天吗?

除此之外,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当年的三个当事人,全都死了!

他们怕双生子的秘密暴露,在那位生下王梓钰衰弱至死后,就将她的尸体烧了,灰都甩进了泥土里,连找都找不到了,他们要怎么证明当年的事?

凭手中的证据?

凭手中的证据,即使能证明王梓钰的出身,同时也能证明他们温家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