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胜在信中言词恳切地向包拯道歉,解释他如何不得已成为三重阁的奸细。三重阁以他妻儿老小的性命做要挟,逼他就范。他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暴露丢了性命,遂提早准备了这封道歉信,并将他知道的有关于三重阁的线索暗中告知包拯。
在信中,毛胜透露有次他与接头人见面之后,悄悄跟踪其到了城隍庙,与另一名男子见面,态度毕恭毕敬,尊称其阁主。随后他跟踪此人,亲眼见他进了太师府,而这名男子正是太师府的庆公子。
“果然如我们之前推敲那般,庞元庆继承了阁主之位。难怪近几年三重阁侧重于朝堂,越发野心勃勃,竟是易主的缘故。”公孙策问。
包拯狠狠地皱眉。
庞元英忍不住了,拿着毛胜的信跟庞元庆求证。
“你就是三重阁阁主?”
庞元庆阴着脸,听完庞元英的质问,看了眼毛胜的那封信,反问道:“死人的话就这么可信?我根本不认识毛胜,至于三重阁就更不清楚。”
“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证据指向你?”庞元英反驳。
“不知,许是有人故意声东击西,想转移你们的注意。”庞元庆反问庞元英,到底相不相信自己。
庞元英愣了下,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白玉堂跟着庞元英快马赶到了庞将军府。
“还要查什么?我听说毛胜的信指证你堂弟就是凶手了?”
庞元庆进将军府后,就将鸽房笼子里的那些鸽子用朱砂染红翅膀,而后命人拿出城外放飞。
至傍晚,庞元庆再来鸽房,四下空空。
傍晚,庞元英回来,发现蒋平正坐在自己屋里,翻阅当初张道士私下所书的作法秘籍。那上头是张道士自己总结得出的一些法术手法,张道士的案子结束之后,庞元英就留下来这册子顺便做研究。
“有个名字起得极有意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得了孩子,就能逆天改运,紫气东来了?我看是魔鬼附身差不多,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么妖邪的东西你也看,回头带坏了我家玉堂怎么办。”
蒋平勾住白玉堂的肩膀,要‘保护’他,白玉堂一脸嫌弃地把他推开。
次日逢月中十五,太师夫人要去庙里上香。郑氏特意叫了庞元英陪自己前往。
“往日都是你堂弟,随我来这。”郑氏叹道。
庞元英知道母亲的意思,跟他保证只要庞元庆是无辜,他一定会安然给他送回家。
“娘自然是信你。”
郑氏上香之后,就带着庞元庆去见主持。半路听闻宋国公夫人也来了,便要去客房找她,同她搭个伴儿。不想宋国公府人不在房中,郑氏便自己去了。庞元英在外等候无聊,就四处闲逛,后来隐隐听到哭声,循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殿,就听见屋里头有女人嚎啕大哭,喊着对不起女儿。
因见殿外有人守着,庞元英就在树后躲着,片刻后就见宋国公夫人红着眼睛从殿内出来了。等人走后,庞元英进了殿内,案上供奉的正是国公府大小姐王静婉的灵位。
郑氏礼佛完毕,与宋国公夫人见了面。庞元英这时候见她,已然是一副仪态端庄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痛哭祭奠女儿时的狼狈。
可巧王梓云也随母亲来了,他见到庞元英后激动不已,拉他私下说话。
“上次娴婉的事,还要感谢你。”
“行了吧,不用一直这样,太客气。”庞元英问王梓云这两天如何,是否还在被他父亲禁足。
“别提了,就是趁着今天才有机会出来透气。”
“按理说你可是你爹最小的儿子,该被偏疼呢。”庞元英报以同情。
王梓云:“还真让你说对了,爹最疼我,不过是在我十岁以前。后来就不行了,对我们兄弟都苛严训教,一视同仁!幸好我爹这些年不近女色了,把那些小妾都打发了,不然添了弟弟妹妹来受罪,多可怜呢。”
“犯了错就让你娘帮忙求情就是,我就这样。”庞元英帮忙出主意道。
“可得了吧,他们有时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行了,不说了,不好让我娘等着急了,回见。”王梓云说罢就对庞元英挥挥手,道别了。
回京后,庞元英去一趟将军府,看鸽房仍旧空空。
第三日,霸州那边传来消息,蒋文亮招供,坦白认了自己三重阁的身份。同时他也承认,当初在霸州他和周子玉谈论的‘公子’,指得就是李御史。
“那可问出阁主是谁?”展昭急忙问。
公孙策惊讶地读信:“阁主就是公子,李御史?想不到,真正的老板假装成了伙计!”
众人闻言十分震惊,随即察觉不妙。包拯立刻命展昭快去大理寺将人带回。
庞元英:“李御史不在开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