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忧国忧民,儿子敬仰。可儿子觉得,父亲跟他做朋友便好了,不必牵扯姻亲。说是姻亲能拉近两家关系,可处不好了,反而彼此暗中计较,倒不如只做朋友干净。”庞元英趁胜追击。
庞籍凌厉瞪庞元英,“别当我不知,你便是没看上人家,故意搞出这些!”
“是不喜欢。”庞元英凑到庞籍身边,小声嘀咕道,“爹,这不喜欢是大事儿,不喜欢硬不起来,您上哪儿要孙子去。”
说完,庞元英就跑。
庞太师气得面红耳赤,非要人把庞元英架回来,狠揍一顿。
郑氏见状忙劝慰,庞太师一把推开她,发火道:“这孽障便是娇惯过甚了,我今天必把他打得皮开肉绽,让他好生长长教训。”
“夫君,他说的没错!这男人不比女人,若真不喜欢确实没法要孩子,话糙理不糙。”郑氏被庞太师推了一把很不高兴,脸拉了下来,也放起了狠话。
“你——”庞太师气瞪着郑氏。他夫人想来温婉贤淑,而今也被儿子给传染了!
郑氏回看一眼庞太师,便起身走,她打算去跟婆婆告状。结果走了没两步,却被庞太师一把拉住。
“算了,都别气了。”
庞太师料到郑氏去干什么,立刻软了一句。他努力劝解自己想开点,当年他因过度沉迷于读书,开窍晚了些。或许这孩子这方面随他了,虽然他并不读书。
庞元英一溜烟就跑回了开封府。正巧展昭吃完午饭回来,见着庞元英就问他的相看如何。
庞元英转了转眼珠子,“我相看的事,公孙先生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是他太师爹早把这事儿宣扬出去了?
庞元英怕知道的人太多,影响人女孩子家名声,忙去找公孙策询问经过。
“公孙先生,我爹连我相看这种小事儿都跟您说了?”
公孙策失笑,“你爹只是来信告知家中有喜事,喊你回去。”
“那先生怎么知道我回去是相看?”庞元英不解。
“范先生去你家的时候,有辆帷帐秀气的马车跟着,多为女眷们所乘。他和你父亲是故交,刚归京就带了女眷去你家。你刚好未婚,不谈这个是谈什么?”公孙策解释道。
庞元英点点头,佩服公孙策的智慧无双。
“不对啊,先生怎么知道范先生带着什么样的马车去我家?”庞元英皱眉盯着公孙策,“先生难道派人监视了太师府?”
公孙策咳嗽了一声,“这是你父亲和包大人之间的小切磋,你不必挂怀。”
“不挂怀?这怎么可能。你们为什么要监视太师府?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不道德,我要回家告诉我爹!”庞元英立刻表明立场。
“去吧。”公孙策丝毫不受威胁,反而面带微笑。
庞元英往门口挪了几步,提醒公孙策他真要回去告状了。
“你若能劝你爹明白,监视人这等行为并不好。我便会回禀包大人,给你记一功。”公孙策道。
庞元英明白了,肯定是庞太师先派人监视了开封府,包拯才回礼。这事确实是庞籍和包拯之间的小切磋,外人谁掺和谁傻。
庞元英打哈欠,喊着困了要睡觉,准备和公孙策告辞。
“特意问我这个,是担心人家女孩子的名声?是个好孩子。”公孙策让庞元英放心,这事儿他没跟外人讲。
庞元英行了礼,多谢公孙策。
庞元英几乎连熬了两宿,出了门被阳光一晒,困意真上来了,回房就冲向床榻。他躺下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刚进门的时候好像看见窗边有个白影。
庞元英扭头往窗边去瞧,看见了白玉堂。
庞元英坐起身来,“你怎么不敲门?”
“敲门了,你不在。”
“有事?”
“符纸给我两张,我要在屋里用。”白玉堂道。
“你屋里有鬼?来来来,我跟你去!”庞元英立刻背上布包,掏出宝镜,跟着去了白玉堂的房间。
庞元英点了犀角,拿出一瓶牛眼泪来放在桌上。他先用宝镜在屋里照了一圈,没见什么,就用牛眼泪滴了眼睛,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