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性感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看来,我的夏夏宝贝精力还挺好的。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
江夏双手抵在陆少阳胸前,这是什么意思?
“哎,你属狗的吗?不许咬,不许留下痕迹。少阳,我疼,嗯……”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脖子上扩散开来,江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把他拉得更近,还是把他推开。
白嫩的脚踝缠在陆少阳的小腿上,说好的早起,看来今天又做不到了。
最后,还真是陆少阳给江夏穿的衣服,等衣服穿好,两人就像连体婴儿一般紧紧地贴在一起。
“夏夏?”
“嗯。”
“夏夏!”
“你是复读机吗?”
“复读机是什么东西?像收录机一样的吗?”
江夏转身,用食指推起陆少阳的鼻头,“这头猪猪还挺聪明的嘛。”
陆少阳一点也不介意江夏捉弄自己,他用手包裹着江夏的食指,眼底露出深意,“夏夏,什么时候,我们生个小猪宝宝?”
听见陆少阳提到孩子,江夏推着陆少阳在写字台面前的凳子上坐下,面色有些迟疑,“少阳,我们商量一下。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她才二十岁,服装厂刚成立没多久,阿阮和海铭还需要分心引导,她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花在怀孕生子上。
在说出孩子这话的时候,陆少阳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这么严肃做什么?夏夏,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跟我生孩子。而是,我只想跟你生,其他人都不行。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辛苦,刚才的话有效期是十年。女人太晚生孩子也不好,三十岁之前,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要。如果你不想生,也行,反正我们都有阿阮和海铭了。”
陆少阳把江夏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将她搂在怀里。
他是真的心疼江夏。
早会上,江夏看着那个站在大家面前宣布半军事化管理细则的男人。他双腿修长站得笔直,说话的时候目光坚毅,认真阐述细则的举手投足都是那么吸引人。
“我们会设置储物柜,一人一个,用来放你们的私人物品。我要申明一点,不是厂里不相信大家,为了规范管理,所有工人在进出工厂的时候都会例行检查。车间大门口,每天都会张贴出勤情况及生产情况,每天评选出生产标兵……”
大家干劲十足,对于陆少阳提出来的新要求和新规定,工人们的态度是欣然接受的。
他们都是江夏在招聘的时候精心挑选过的工人,对盛夏服装厂也怀有感恩之心。
江夏忽然发现,自从陆少阳回家之后,她到厂子里除了画设计稿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事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和二哥已经不再是记忆里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他们开始承担起厂里的日常事务,只有在遇到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才会找她商量。
或许,这就是他给予的宠爱。
没有浪漫的行动,也没有甜言蜜语,但是江夏可以真切感受到这份爱意。
早会结束后,大家迅速投入生产。原本的计件工资已经很高了,现在又多了超产奖,每个工人都恨不得自己多长出一双手才好。车间里除了忙碌的声音,听不到一点闲聊的杂音。
陆少阳在车间里走了一圈,发现厂里存在安全隐患。没有配备消防器材,也没有明显得安全疏散路线和应急预案。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自己看到的问题都记录下来。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陆少阳巴不得自己能够多为江夏,多为厂里做点事。这样,他在外面也能放心。
办公室里,江夏把今年所有的夏装图纸都画好放进带锁的抽屉里。盛夏服饰之所以会被大家所追捧,除了物美价廉之外,还跟江夏不定时推出新样式有关。
夏天天气炎热,大家每天都要换洗衣服。对于爱美的年轻女人来说,衣柜里只有两三件夏装怎么够?
盛夏服饰又出新款式的衬衣和裙子了?只花不到一周的工钱就能买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女孩子们心里一合计,这衣服至少能够穿三年。
划算!赶紧买!
于是,盛夏服装厂直销店再次被大家一抢而空。
“阿坤,快点送货过来,店里一点存货也没有了,就连货架上的衣服都快被抢光了。”江瑞福打电话回来,他累得嗓子都哑了,但是声音里全是兴奋。
因为暂时没有接批发订单,厂里现在的生产都紧着自家的服装店。
李定坤挂断电话,按照新的流程签字确定发货数量之后,这才把江瑞清签字后的单子交到库房。这是以前厂里没有的中间环节,现在都给补上了。
“阿坤,你要去省城?我跟你一起去。”陆少阳从车间里出来,帮着李定坤一起把衣服搬到拖拉机上。
这会儿天还不是太热,身穿军绿色迷彩的陆少阳轻轻松松一手提起两大袋子衣服,他胸口的肌肉胀鼓鼓的,一看就知道爆发力十足。
江夏听到动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少阳,我想跟你一起去。”
李定坤放下手里最后一袋子衣服,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反正少阳也会开拖拉机,你们去送货吧。我去给车间里帮忙,存货又被搬空了,刚才生产的人还说,总觉得背后有一条狼狗在撵她们似的。”
他可不想当电灯泡,夏夏和少阳也不容易,眼看着少阳马上就要回学校了,多一些相处时间也好。
十分钟后,江夏带着遮阳帽,坐在驾驶席位旁边,跟着陆少阳一起出发去省城。拖拉机虽然吵,但是不气闷,何况有陆少阳在身边,江夏满心满眼里全是欢喜。
陆少阳也没闲着,把自己在车间里看到的告诉了江夏。
他这次跟着去送货,也是想要采购一批消防器材回来。任何时候,安全都是不可忽略的小事。明天开早会,他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说的重点。他带大哥主持几天早会,以后这件事还是会交给大哥来做。
“老公,你怎么懂这么多?”江夏现在完全是老公粉,陆少阳在她眼里就是闪闪发亮的星星。
被江夏崇拜的眼神看着,陆少阳特别满足,“夏夏,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问题去找老班和阿兵他们,或者给我打电话。我会尽量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赶回来。”
陆少阳知道,江夏以后肯定会站在一个更高更大的平台上。他的宝贝,比任何人都优秀。他也要努力充实自己,成为她的依靠。
省城盛夏服装店,何海彦为难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位中年大妈。
“你松手!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身材微胖的大婶嗓门洪亮,一嗓子嚎出来跟吵架差不多。
“放屁,明明是我先拿在手里的。老板,这件衣服我要了!”瘦高的大婶一眼看向何海彦,显然要他给个说法。
两人分别拽着衣服的一头,谁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这是店里同款式的最后一件衬衣,要不然何海彦也不会这么为难,“两位姐姐,我们新的衣服正在送来的路上。别的地方都没有卖的新款式,马上就送到。要不然,你们再等等?”
何海彦人长得斯文帅气,说话的语气也跟亲切,店里生意这么好,说到底也有他的功劳。
然而,此时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我就要这一件,除了它,我再看不上别的。”
“哟哟哟,瞧瞧你的水桶腰,买了你穿得上吗?不是我说你,花钱也是白瞎。你还是放弃吧,肥婆!”
“你说谁是肥婆,你个瘦竹竿,风都能够吹到的病秧子。你给我松开,这是我的!”
江夏刚刚从拖拉机上下来,忽然发现店里有些不太正常。
顾客们围在一起,好似在看什么热闹。
撕拉一声,两位争抢衣服的大妈手上分别一用力,好好的一件衬衣在她们的手中被撕成两半,可见她们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争抢这件衣服。
“哦豁!这下好了,谁都买不成了。为了一件衣服,居然闹成这样。”
“老板会让她们赔钱的吧?一人均摊二块五毛钱,真不值当。”
两位大妈面面相觑,一听说赔钱,她们下意识地捂好自己的钱包。然后扭头看向何海彦,“老板,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江夏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她捡起地上的衣服,轻笑出声,“这得有多想买这件衣服,才能用这么大的力气。其实,你们都不适合穿这件衣服。”
大家并不知道江夏就是盛夏服饰的创始人,还以为她只是好心想要劝服两位大妈。
“您长得有福气,应该穿这件花开富贵的衣裳;您的身材苗条修长,穿这件圆领的衣服很好看。不信,你们可以试试。”江夏从衣服架子上选了两件衣服,分别递给她们。
何海彦见江夏及时赶到,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衣服撕烂了不要紧,他最担心的是因为这件事影响盛夏服饰的名声。要是被好事者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传出去,大家还以为他们家的衣服有质量问题。
两分钟后,争抢衣服的大妈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确比刚才那件好看。
“哎呀,真是对不住,把你们的衣服给撕烂了。不过,你们家的衣服质量可真好,刚才我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身材微胖的大妈见江夏是这家店的主人,连忙道歉。
“是啊,都是我们不对。这衣服,我赔了!”瘦高的大妈豪爽地开口。
“大姐,哪能让你赔,这衣服是我撕烂的,我赔。”
“大妹子,是我先说难听的话,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就是想要买那件衣服而已,我不是成心的。”
江夏见店里的气氛和谐起来,朝两位大妈摆了摆手,“这衣服就不用你们赔了,我们店里自己承担。”
大家都在眼巴巴地望着新衣服上架,江夏和陆少阳来店里之后就没闲过。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才有机会在凳子上坐下喝口茶水。
这天气,也太热了。
何海彦家住在城里,所以他清楚哪里有消防器材卖。
陆少阳打听好位置,带着江夏一起出发。他们采购好需要的东西,还得趁天黑之前往镇上赶。这一天忙碌下来,江夏娇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当天夜里就开始发烧。
睡到迷迷糊糊的,江夏听见陆少阳在叫自己。
“夏夏,夏夏,你怎么了?”
她想要开口,可是嗓子干得发疼,头也晕乎乎的。艰难地睁开眼睛,江夏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眼眶也有些发烫。
“是不是口渴了?”陆少阳转身倒来一杯温水,扶着江夏坐起来,喂到她的唇边。
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江夏依赖地看着陆少阳,“少阳,我可能有点发烧。”
“你等一下,我找个体温计过来。”为了不惊动爸妈,陆少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很快,他手里拿着一个水银温度计进来。
五分钟后,陆少阳紧张地看着手里的温度计,“三十八度八,夏夏,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我可能今天晒了太阳有点中暑。多喝一点水就好了。”江夏拉住陆少阳的胳膊摇了摇,她不想去医院,不想吃苦苦的药,更不想打针。
看着说话软绵绵、脸色苍白的江夏,陆少阳把她搂进怀里。
“我今天不应该带你进城,明明天气这么热。夏夏,我去给你弄个冷毛巾敷在额头上,这样你会舒服一点。”
江夏点了点头,她现在只想睡觉。
折腾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江夏的体温总算是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声音稍微有些哑,脸色不如之前那般红润。
睁开眼睛,江夏发现陆少阳趴在床头睡着了。他下巴冒出了黑色的胡渣,眉头皱在一起,看起来睡得不太踏实。
不由自主地抬手,江夏的掌心划过陆少阳下巴上的胡渣,带来牵动心扉的感触。
“醒了?夏夏,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现在只想,亲你!”
江夏双手捧着陆少阳的脸,缓缓地把自己的红唇凑过去。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江夏学着陆少阳亲吻自己的样子,一点一点吮吸他的唇。
“夏夏,呃……”
陆少阳的话被江夏封在口里,这样的她,怎么让他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