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射!”那禁卫军也不给黑衣人时间,看见大部分人退到了安全地带,直接喊着开始射击。

只听一声声破空的声音传来,顾南枝赶紧闭眼,生怕瞧见了弩箭击穿身体的血肉模糊样子。

沈赢倒是不怕,睁着眼睛,瞧见那弩箭直直的将几个人钉在了原地,迸溅出来血肉,撒的一地都是。

他望了一眼大皇子,见他眼神一凛,脸色发白,兀自笑了笑。

很快那三个人被弩箭射的毫无生息,七零八落的丢在地上。

而偏殿里也传来了声响,只见禁卫军的詹事提刀走了出来,身上满是鲜血,他扫了一眼场上的尸体,便看向皇帝这边,遥遥一拜。

他的身后两个人禁卫军拖着那黑衣人出来了,而那黑衣人也被削掉了一只手,一路走,一路流血,在宫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吓人。

詹事带着黑衣人的尸体走过来,道:“禀告圣上,刺客已经缉拿。”

皇帝嗯了一声,看向沈赢,“沈大人?刺客都闹在这里,你又做什么好事了?”

沈赢低头道:“回皇上,臣真的冤枉,臣三番五次被刺杀,臣也是一头雾水,因昨天晚上,陪着圣上您下棋,想着今日午后有时间,便歇一会,在三皇子偏殿睡上一会,哪知道我一睁眼,这群黑衣人都跑来了!”

皇帝嘶了一声,“那你倒是好运气,竟然躲过一劫。”

沈赢继续油嘴滑舌,“那是托皇上的宏福,禁卫军及时赶到,才保的臣的命!”

皇帝嗯了一声,对沈赢的回答十分满意,他看了一眼偏殿,给禁卫军的詹事使了一个眼神。

禁卫军詹事点头,转身找个人去偏殿里查看。

沈赢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偷眼去看大皇子的面色。

“你也算是命大,两次刺杀,都好好的,没有一丝事情。”皇帝不轻不重的说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是懊悔禁卫军去的太早,让沈赢全身而退。

顾南枝心里暗骂,这个老匹夫实在太坏了。

之前的汪肃和李德都被她绑的结结实实,放在床上,现在禁卫军一进去,直奔床帏那里,拿灯一照,就看见两个太监一个睁着眼睛,一个闭着眼睛。

他们也不管,直接拎着两个太监,往皇帝面前一扔。

那李德昏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大力拉起来,就有醒来的趋势,被这样摔下去,直接睁开眼了,左右望了一会,赶紧低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拷问

皇帝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赢这是站出来,道:“回禀皇上,这个矮个子太监是我夫人从三皇子寝殿里抓回来的,我夫人瞧当时禁卫军搜完了寝殿,叫人收拾一下,刚进门看见那太监鬼鬼祟祟,问话也不答,甚至想跑,我夫人也是冲动,直接抓了回来,绑在偏殿里,也不知道和谁说。”

皇帝刚想问,你夫人本事通天,还不知道和谁说?可是一转念头,李德肯定不是当面被抓住,而是监视禁卫军搜查的时候被看见了,沈赢他内子觉得事情牵扯大,干脆抓了,谁也不告诉。

“那另外一个太监呢?也是你夫人抓回来的?”

沈赢笑起来,“皇上谬赞内子,这人是偷偷在三皇子屋内偷东西被瞧见了,所以我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抓了过来。”

皇帝面色一晒,问:“被谁瞧见了?”

沈赢指向李德。

李德面色发白,没想到沈赢这样颠倒黑白,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到让自己陷入困境,可是现在说也要麻烦,不说更麻烦。

他赶紧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声泪俱下的哽咽求情:“皇上冤枉啊!”

“你冤枉什么!谁冤枉你了!”皇帝忽然发怒,冷冷看向李德。

李德心里一惊,知道皇帝生气自己被抓的事情,连忙改口道:“奴才不是鬼鬼祟祟,奴才只是害怕!所以想跑!哪知道小夫人二话不说就捉了我!”

顾南枝摸摸鼻子,还好李德聪明,也没有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故意哎呀一声,跪下来,一脸害怕道:“臣妇不知!臣妇只是瞧他行迹诡异,一脸异色,恰好三皇子也出事了,所以害怕,就抓了他,抓了他,臣妇也后悔,但臣妇不敢说!求求皇上宽恕!”

皇帝看她的模样,也不知道是真下破了胆子,还是如何,他转头看了一眼沈赢,他面色却丝毫未变,看来运筹帷幄。

皇帝不知道哪里生出了一股子好胜心来,也不说话了,似乎憋足了怒气,准备发作。

沈赢见他这般,转头看大皇子已经在思量应对的法子了,连忙皱眉,故意急切道:“皇上,臣妻年纪小,没见过这些事情,实在是吓到了!所以不多思量就做了这般事情!还望皇上宽恕!”

皇帝被他忽然下跪,弄得一愣,他左右仔细瞧沈赢不像是作假,这件事也是一个妇人私自做的,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进宫遇见这事情,定是慌乱,到未必有假,只是这说辞定是沈赢教他的。

一想到这里,皇帝忽然舒坦了,这沈赢还不是在自己鼓掌之间么?

“朕未说要治你的罪!你年纪不大,又是柔弱女子,遇到这种事情本就慌乱,你起来说话吧!”

顾南枝听了,赶紧磕头,揉揉眼睛道:“皇上圣明!”

沈赢也抬头,眼里似乎有感激之色,然后拉起来了顾南枝。

皇帝一瞧,就更舒坦了,转头问李德:“你害怕什么?你瞧见他偷什么了?”

汪肃这时候已经是吓破胆了,直接愣在原地,几次去看大皇子,大皇子都没有看他,想来是要撇清关系,忽听到皇帝说道自己,抬头怔怔的看过去,就见到皇帝的眸子深不见底。

李德这时候也清楚了皇帝的用意,看向了汪肃,顺着话接道:“回皇上,奴才害怕有人要杀我,因为奴才瞧见他不是偷东西,而是放下了一个东西!”

皇帝眼神一冷,“放了东西?你说清楚了!”

李德磕头,“回皇上,奴才本来瞧见禁卫军来了,想着去后面避一避,正好瞧见了这人鬼鬼祟祟的摸进了三皇子寝殿,奴才一时好奇,跟了过去,没想到进去就瞧见他放了一个布包在三皇子的床下,奴才吓坏了,一想到之前静妃的事情,准备要走,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小夫人,小夫人瞧我奇怪,生怕冲撞了人,就将我绑起来了。”

皇帝沉默了。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些禁卫军也忍不住看向皇帝,这晚上的戏唱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了!

过了许久,皇帝冷凝的声音响起来,他看向了汪肃,眼里一片黑暗。

“去三皇子床下瞧瞧,是否有他说的布包!”

边上站着的禁卫军詹事赶紧答诺,抬腿就往三皇子的寝殿里去。

大皇子瞧见事情这样,心里拔凉,傍晚的时候,皇帝召见他来说是商量刘程璧的事情,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皇子了,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赶来了,没想到皇帝东拉西扯,硬生生的拖到了半夜,他这才警觉不对,等到小太监来报有刺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出手被发现了。

可是到这里看皇帝的意思,似乎要当场揪出来背后的人,甚至不惜算计自己。

没多会,那禁卫军的詹事就提着一个灰色的布包走了出来,脸色严肃。

皇帝急切问道:“里面是什么?”

那詹事快速走来,把布包掀开,只见里面仅仅有一小个瓷瓶,似乎是什么香料药剂。

皇帝正要伸手拿,那詹事赶紧制止道:“皇上,千万不要碰!这是毒药!”

汪肃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上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皇帝正好发难,怒喝道:“你个狗奴才,竟然私藏毒药在三皇子宫里!你是吃了豹子胆么?”

说着,皇帝看向沈赢。

沈赢也和适宜的站出来,道:“皇上,这奴才私藏毒药太蹊跷了,静妃刚殁了,这奴才趁着禁卫军搜查前来藏毒药,恐怕故意陷害三皇子!皇上请明察!”

皇帝嗯了一声,“你倒是提醒朕了,静妃也是中了毒,这瓶毒药恰好就有人私藏进三皇子寝殿,看来有人是想要谋害朕的皇子了?”

汪肃张张嘴,“皇······上······奴才,奴才······不知啊!”

皇帝没有说话,转头道:“去找太医来,瞧瞧这瓶毒药是不是毒死静妃的?”

胡管事立即唉了一声,转头吩咐其他小太监。

禁卫军的詹事瞧了,赶紧煽风点火,说自己恰好今日当值巡逻东宫,刚走到这里,就听见里面有声音,惊觉不对,这才发现刺客来了,这几个刺客一定是发现汪肃暴露的,来杀人灭口,顺便要杀了沈赢夫妇二人,叫三皇子没了援手。

皇帝一听,甚为高兴,这詹事也是会说话,会做人,当即就要去拷问那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被禁卫军拿长枪抵在地上,就在一旁,他们在那里说了半天,这边也听得清清楚楚,也根本无从狡辩,现在只能是死咬着不松口了。

禁卫军威胁了几句,见他们仍旧闭口不言,便拳打脚踢了起来。

皇帝看的心烦,边上胡总馆眼疾手快,搬来了椅子,请皇帝坐下来。

等坐下来以后,胡总管又捧了一杯浓茶奉上。

皇帝缓缓喝了几口,众人看这样子,知道今晚怕是睡不了。

黑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硬是一个字也不说。

沈赢便道:“这太监也许知道什么。”

汪肃一抖,“皇上,奴才不知道啊!”

皇帝瞥了一眼后面的大皇子,便道:“知不知道,问过才知道。”

禁卫军詹事听了,伸手对其他人打了个号令,示意要拉出去杖刑。

正在这时候,太医院的人被请了过来,拉来就梦头蒙脑的去看那瓶毒药,但瞧着这阵势,立即紧张起来,仔细瞧了许久,发现正是之前毒死静妃的药,当即变了脸色。

皇帝掀起眼皮,“瞧出来了没有?”

这太医之前一直负责静妃的身子,静妃殁了前后都是他瞧的,他也不是什么草包,见这般确凿,便直言道:“回皇上,这毒药却是毒死静妃之物!”

皇帝冷哼一声,“公然在宫中毒杀嫔妃,朕瞧是要反了天了!给我继续杖刑!”

沈赢见汪肃仍旧视死如归的模样,也不慌张,之前看见汪肃被吓晕了,就知道他胆子不大,两棍子下去,大约就会说实话。

但是头疼的是这群黑衣人大约是不会说半个字的。

“皇上,这太监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若是皇上杖责他,也撑不了几下,不若皇上下令,只要说出背后指使之人,便饶了他们姓名,赶出宫外就是。这样也更加彰显皇上您的深明大义和仁慈。”

皇帝瞧着沈赢,顿了一下,道:“沈大人说话甚是有理,朕太恼了,竟忘记打死了就活不过了的道理,便依着沈大人的话办吧!”

沈赢笑道:“皇上谬赞,臣只是为皇上您考虑,不过说出指使人的便可活下来,说不出来的话,直接杖毙便是!”

禁卫军詹事心里暗叹沈赢实在是城府极深,一番话离间了指使者和太监、以及黑衣人们,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他左右吩咐了几句,将几个人带到宫门外,准备开始杖刑。

沈赢过来提醒道:“将他们分来用刑法,叫他们听见彼此的声音,到时候太监那里只打一棍子,不出三棍子,就会有人招供,你便带上来就是。”

禁卫军詹事听了,更是惊骇,连忙点头说好,心里却害怕极了,这样就是将他们本身都离间了。

只有一个停了,他们就知道有人开始招供了,心里一破口,接二连三会都开始招供的!他不得不佩服这个沈赢,实在是叫人害怕。

☆、第一百二十八章 自杀

外头的闷棍声响起来,没一会儿,就有人大喊:“我说!我说!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