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的语气变得尖锐:什么叫你做不到的事?你想做什么?难道到现在,你对表哥还有那个意思!你现在还喜欢表哥?你是骗我的?你是可怜我才假装喜欢我?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不断拔高,接着又渐渐地低了下去文哥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文哥……
文主编心头一跳。
他趁着祁睿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手铐把祁睿的双手铐到一起。
祁睿微微错愕。
他想起自己每天早上醒来时总是笑嘻嘻地把手铐塞进文主编口袋里,和文主编说我要是想做坏事你就把我铐起来,他们之间越来越甜蜜,这话几乎快变成了他们的情趣。
没想到真的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祁睿的手腕很疼。
他想起自己曾经铐住文主编的手好几次,那时候文主编是不是也这么疼?
但他不仅手腕疼,心脏也很疼。想起他们之间那么糟糕的开端,他心脏很疼;想起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心脏很疼;想到文主编的防备,他心脏很疼;想到文主编可怜他而且厌恶他,他心脏很疼;想到文主编说你好好和许先生在一起,他心脏很疼……
祁睿的眼泪无声地往外涌,脸上很快濡湿一片。
他想抱紧文主编,却没有办法。为了不让文主编离开,他只能整个人往前倾,重重地压在文主编身上,眼泪不停地往文主编颈边掉。
文主编微顿。
祁睿喊:文哥,文哥,文哥……他越喊越伤心,眼泪掉得更凶。
文主编心软了,他掏出钥匙解开了祁睿手上的手铐。
没等文主编把它收回口袋,祁睿已经用力反剪住他的双手,把手铐拷了上去!
文主编愕然。
祁睿说:文哥,我还是不正常,怎么办。一听到你想离开我,我就正常不了……
饶是文主编一直把祁睿当小孩看,这次也终于有了几分薄怒:你……混蛋!
祁睿说:我本来就是混蛋!文哥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我本来就是!他整个人压在文主编身上,咬牙蹦出话来,文哥,我这就射在你里面——要么你去告我,要么你别再提离开两个字!
文主编浑身一颤。
他说:……这是在公司。
祁睿说:那又怎么样?我就是个强奸犯,作案怎么会挑地点?
文主编闭上眼睛。
祁睿边哭边吻文主编白皙的脖子,眼泪不停地掉。
祁睿紧紧地搂住文主编,手臂不停地颤抖。他哭着说:你看我一点不正常,文哥你不要走。文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文主编僵住。
为了留住他,宁愿假装出自己最厌恶的那一面吗……
喜欢?
爱?
文主编说:明明……
祁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文主编看,等他继续往下说。
文主编沉默下来。
明明不喜欢,明明很嫌恶,怎么会突然变成……爱?
——这么奢侈的东西,他拥有不起。
不过……
他这样的人假如还有人需要的话……
文主编说:……假如你还需要我的话,我不会辞职。
祁睿惊喜地笑了起来。
他抹掉眼泪解开了文主编的双手:那你永远都不许辞职!
文主编说:……嗯,除非你解雇我。
祁睿用力抱紧他:不用想了,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牵着文主编的手往外走。
文主编微怔。
祁睿拉着他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几个警察打扮的人正从里面走出来,他们带出来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长相不差,神色却凄惶又狰狞。
对方见到祁睿后挣扎着怒骂:祁睿,你果然还是这么狠心!
祁睿说: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这次人赃俱获,你好好享受坐牢的日子吧。
目送叫喊不已的年轻人被送走,祁睿转身朝其他人说:我没有辜负你们主编哦,我是请君入瓮而已。那种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稍微给他个‘机会’,他就自己钻进套里去了。好了,没热闹看了,都散了吧。
祁睿抓住文主编的手往回走。
回到办公室,祁睿才说:文哥你可是答应了的,以后都不能离开我!
文主编说:……嗯。
祁睿解决完那位好友,心情愉快多了。他抱着文主编说: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经常背着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文主编眉头皱了起来。
祁睿说:今天你说谎,我看到你们去的地方了!
文主编说:……你不要管。
祁睿说:我要管!你让那个家伙陪你去却不告诉我,我很难过。
文主编沉默不语。
祁睿开始开启缠人*。
文主编拿他没辙,只能简单地把事情交代出来。
母亲精神不太正常,她一心要我去争继承权。
当然,那时我也想拼一把。
和最好的朋友反目。
母亲进了疗养院。
慢慢开始睡不着。
开始选择需要经常熬夜的工作。
开始依赖药物。
也许我这是母亲那边遗传下来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