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神交不是第一次了,但身体力行和神交一起,还是第一次,廖停雁简直给他这超高端局玩傻了。

“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能伤你了。”

“这样的疼痛,以后也不会再有。”

“向我哭诉,不许忍着。”

“不许你再让我感到疼痛。”

司马焦睚眦必报,所有让他痛苦的人他都会动手杀死,可是廖停雁也让他痛苦,他却不能杀死她,只能忍受她带来的痛楚。

多么令人生气。

“要是有下一次,我就杀了你。”能把杀人威胁说的像是情话一样,司马焦这男的真是绝了。

廖停雁感受到他在神魂交融中传达出的内心真实想法,瑟瑟发抖。大佬,原来你说真的吗。

可是,不仅不害怕,还有点鼻子发酸。

她想起之前上课老师讲过的那些神交‘后遗症’。感情越好,越喜欢对方的话,“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就不只是一句话,而是真实存在的。不然,为什么那些多年相伴相爱的道侣,会在爱人死去后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同生共死,不是某种强制机制,只是情到深处,不愿一人独活。

她不知不觉越来越依赖司马焦,这份感情是相互影响的,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影响司马焦多一些,还是司马焦影响自己多一些。

爱意在心中生长开花,每一次的神魂交融都是一场雨露,所以一直往外盛放。

廖停雁的灵府里从前是一片悠远蓝天,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了大片花丛。司马焦的神魂到她的灵府里来休息时,最喜欢落在那片花丛里。

司马焦的灵府是一片焦土,只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净土,那里没有红色的业火,没有干涸焦黑的土地,长着一丛花,享受了唯一的一束阳光。

在廖停雁昏睡过去之后,司马焦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

她的身体内部正在发生改变,这一次之后,她的身体会比普通修士更特殊,以后再受伤,她会恢复得很快。

说起来有趣,司马一族血脉越是强大,身体受伤就越难愈合,却有着给予他人伤势快速愈合的能力。

司马焦取下了外面挂着的山鸡笼子,将两只山鸡倒了出来,让他们变回了人形。

永令春和永莳湫兄妹二人会回归他们自己的身份,不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而他和廖停雁的行迹会在这里被掩埋。

他们必须离开这里了。

第43章

月之宫宫主知晓女儿月初回的死讯时, 几乎疯了。她一辈子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地养大, 却死的这么突然, 神魂寻不到,连寄魂托生都没有办法。

月宫主双眼泛红, 带着浩浩荡荡地月宫弟子, 赶赴紫骝山。

这曾经华美的宫殿被死亡蒙上一层阴翳,所有前来的弟子都看到了山上的惨状, 月宫主无心在意这些人,直接冲进内殿。已经有人守着月初回的尸身, 却不敢去动, 月宫主见到女儿尸体的惨状, 悲鸣一声,扑上前去。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初回?!”月宫宫主不复往常的端方美丽,神情狰狞恍若恶鬼, 一手抱着月初回冰冷的尸体,双眼恨恨看着旁边的修士。

那修士是依附月之宫的外府家族眠家人, 月初回来到外府住进紫骝山,都是他们负责让家中女子陪伴解闷,并且每日过来问安, 送些礼品什么的。

今日他们过来,发现紫骝山被血腥味笼罩,一片无人的死寂,察觉不对上来看看, 这才发现紫骝山竟被人屠了,连月初回和好几个化神修士,也惨死此地。连忙送了消息,如今站在这里等待的是眠家中有为的弟子,这些时日常陪月初回出门游玩。

“你说!是谁做的!”月宫主几乎失去理智,眠氏修士暗中叫苦,他如何知道是谁,能做下这种事,肯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他跪下低声劝慰几句,月宫主却仍旧悲怒交加,厉声道:“我的初回住到此处,我吩咐了你们好生照看,你们却好,连我的初回被人杀死都不清楚!”

眠氏修士慌忙解释,却被月宫主愤而一掌拍出,砸落在远处。其余眠家人脸色难看,目露恐惧,不敢多看,全都低头站在一边,生怕像他一样被月宫主迁怒打死。

月宫主收起月初回尸体,对自己带来的月宫众人道:“查,去给我查,我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儿的凶手,抽筋扒皮,撕碎神魂,让他们为我儿偿命!”

又看向那些眠氏修士,沉声道:“这些日子,凡是所有照顾我儿的修士,全都要为我儿的死赔罪!”

月初回之死,因为月宫主的愤怒变成了庚辰仙府内最大的事。能教出月初回那样的女儿,月宫主也不是良善之人,她月家几代家主都是月之宫的宫主,是站在庚辰仙府顶端的几大势力之一,如今月初回死了,她不止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还感到了一种浓重的危机感。

她们月之宫的权威被人挑衅,脸面被人踩在脚下,一日不把凶手找出来处死,她就一日不能纾解心中怒火,恐生心魔。

庚辰内府外府,因为此事已死了不少人,一个悲伤的母亲陷入疯狂,什么都做得出来,因为行事太过,掌门师千缕不得不前去劝告她。

师千缕前去月之宫时,月宫主正在发脾气,她的几位弟子去追查月初回死因,却没有什么发现,只知晓杀死月初回之人修为之高,手段之狠辣绝非一般人,而且看其行事,似乎对月初回怀有深仇大恨,所以极有可能是月之宫的仇敌所为。

月宫主并不想听这些,她只想找出仇人。

“再给你们半月时间,若是找不到其它有用的线索,都去给我的初回陪葬,她与你们感情好,去替我陪她,我也放心。”

那几位弟子额上冷汗都出来了,跪在原地,神情各异。

其中一人犹豫道:“师父,我们在查看紫骝山时,还找到一个活口,是一个被关在山脚地牢,无人看守的女子,名为永令春,夜游宫少宫主之女。据说是之前惹怒了月师姐才会被关在地牢,只是不知她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站在月宫主身侧的一人道:“此时青师弟已经报过了,那永令春修为低微,身份卑贱,不过是在地牢,侥幸未死罢了,我看她与凶手未必有什么关系。阮师弟,我看你还是再用心些查,不要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浪费师父时间。”

月宫主冷声:“不管她和凶手有没有关系,让我的孩儿不痛快,就杀了她为我初回解气。”

师千缕带着两位弟子进来,淡淡道:“月宫主,还是不要再造杀孽了,你这些日子着实闹了不小的动静,近来有不少人到我这里来闲话。”

月宫主冷笑一声:“你倒是装的好人似得,论手里的人命,我还比得过你吗,少给我在这里装模作样。死的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

她盯着师千缕,忽而说:“若是无事,你定然不会来管我的闲事,你在想什么,不妨直说。”

师千缕也不生气,只让众人下去,对月宫主道:“这件事,我要插手。”

“我怀疑此事,与司马焦有关。”

月宫主神色一变。

师千缕自顾自道:“自从那次,司马焦一直未再出现,可我知道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等,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再回来。我怀疑,他现在就在庚辰仙府内,之所以不现身只是因为他伤重未愈,你也知晓,他若受伤极难痊愈,此时恐怕还在养伤,我们必须尽快将他找出来。”

月宫主终于缓缓开口:“若按你所说,他为何会杀我的初回?”

师千缕反问道:“司马焦那人,想杀谁需要理由?”

月宫主知晓师千缕一直在寻找司马焦,但凡有什么异样,他都会派人暗中调查,草木皆兵的,此回发生这样大的事,他会怀疑到司马焦头上也很正常,只是凶手太高调,月宫主反而觉得不太可能是司马焦所做。

他受那么重的伤,现在就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好好躲着,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杀她的女儿。他莫非真的不怕死不成,看他受了伤还会躲,就知道他毕竟也还是怕死的。

月宫主心中转了几次,语气稍缓:“你要查尽管去查,若是能替我找到杀害女儿的凶手,这份恩情我自然不会忘。”

师千缕从月宫回去,便让人将所有与月初回见过的人全都控制起来,连带着永令春也一起被关在了另一处地方。

……

廖停雁感觉自己就像是高烧了一场,病得迷糊了好几天,等终于恢复神智,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脸上的伤好了,脸颊滑嫩。肚子上的伤也没了,一片光滑紧致的白嫩肌肤,身体里的灵脉更是完全没问题,她一觉起来,从伤病号又变回了生龙活虎一条鱼。

果然,双修治病救人,古往今来的故事诚不欺我。

司马焦摸着她的肚皮,捏了捏,似乎不太满意手感,手往衣服里其他地方伸,似乎在想哪个地方手感好。

不对。

廖停雁立刻捂住胸口躺下,“我好柔弱啊。”

司马焦:“你觉得我眼睛瞎了?”

廖停雁:……不是,我只是以为你会配合我的演出,忘了你是个死直男。

她拉起自己的衣襟,商量着:“我真的不行,我觉得我可能肾亏,如果真要选,神交行不行?”

司马焦给她气笑了,他没想那事,但廖停雁这个被他吓怂了的感觉他不喜欢,于是作势要压上去。

“嘿!”廖停雁一个翻滚,身手敏捷地滚到了床里。然后她发现,这床好像不太对,不是她睡习惯了的那张大床,而是另一张超级大床,花里胡哨透着一股骚气。地方也不对,这怎么又换了个陌生地方?

发现是在陌生地方,她一个翻滚又滚回到司马焦身边,抱住他胳膊,“咱们这是在哪?”

司马焦被她抱着胳膊,就不想再吓唬她了,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随意解释了几句:“风花城,你现在是这个城的城主师余香。”

师?廖停雁捕捉到这个姓氏,又看了司马焦一眼。她们这是直接打入敌营了?

风花城,是个小城,但是位置很好,在庚辰仙府内府。师余香,则是师氏一族内府的族人,身份还挺高的。就是掌门师千缕弟弟师千记,也就是上回那个鱼塘塘主的孙女。

师千记这个人虽然其他能力比不过兄长师千缕,但生孩子的能力比兄长强多了,是所有庚城仙府里顶层大佬中的佼佼者,他生了一堆孩子,孩子又生了一堆孩子,师余香就是师千记众多孙女中的一个,不受宠,但因为她师家人的身份,还是得到了许多资源,能让她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这位师余香小姐,平生钟爱小白脸,搞了个风花城大开声色场所赚钱,还养了很多美男子陪伴自己,所以外面都把她的风花城叫风月城。

这样一个有身份,但存在感不高,属于大家族边缘人物,又没人管的角色,不得不说,司马焦真的会选。

而且……他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师余香养的小白脸。他还真是不讲究那些虚的,能屈能伸。

廖停雁:“你应该知道,我演技不太好吧?”天将降大任于我,我不干的。

司马焦最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他斜斜看了一眼廖停雁:“你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但凡脑子没问题,都不会让她去搞间谍。

廖停雁:“当然没问题。”虽然我嘴里说没有,但我心里在说有。

司马焦:“不用你做什么,睡你的就行。”

廖停雁放松地躺下了。

小黑蛇兴冲冲地爬了过来,尾巴捆着一只白老鼠。

廖停雁:“……吃老鼠到旁边去吃,不要在床上吃。”她心想,自己睡着了祖宗估计不会喂蛇,看它饿的都自己去抓老鼠了。

小黑蛇扭了扭身子,把用尾巴捆着的白老鼠放到她眼前。

廖停雁:“不了,你自己吃,我不吃。”

司马焦:“噗。”

廖停雁:“?”您是怎么样,又突然嘲笑人?

司马焦抱着她:“我笑一下你就知道我的意思,怎么就看不出来这蠢蛇的意思。”

廖停雁:这人是在骗她说情话,真是个心机boy。

司马焦:“这老鼠是师余香。”

廖停雁这下明白了,原来小黑蛇是在给她介绍新的小伙伴。原来那两只小山鸡和牛妖夫妇哪去了,廖停雁没问。少点问题,生活才会更轻松。

小白鼠生无可恋地被小黑蛇绑着拖来拖去,在廖停雁面前展示过一圈后,就被带去玩耍了。

就剩两人静静躺在那,躺到晚上,司马焦起身,挠了一下廖停雁的脖子,“起来,跟我去个地方。”

廖停雁:“哦。”

她还以为司马焦是带她出去玩浪漫,没想到他是带她去了某个宝库扫荡,搞了一大堆的高品阶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