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渔她们一行人一进排练室，就发现伊菈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周周没有好脸色给她，其他人更是当她不存在，自顾自开始排练。

一遍排完，伊菈走到第一排，在三个主舞面前来回走动，最后站在程渔面前。

“我想不通你凭什么可以站在这个位置上？”伊菈比程渔高，昂着头，只把视线垂下来看着她，“和另外两个比起来，你差太远，是整个群舞里最显眼的瑕疵，想要赢过三班，我建议你们把她换下来！”

“不好意思啊，她们只听我的！”周周是主舞之一，站在右边，她连动都懒得动，站在原位置上开口，“我觉得程渔完全没毛病，目前的阵型也完全没毛病，来，我们接着跳。”

站最中间的小田把音响打开，刚站好，准备开始，音乐又被伊菈关掉。

“你们想留着她，也行，但是我真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是在给你们拖后腿，这样吧，为了以示公平，解除你们对我的误解，我对她进行单独训练吧，”周周刚想反驳，伊菈继续补充，“我是来帮忙的，我想不通你们拒绝我的理由，你说呢，程渔？”

这样周旋下去耽误的是大家训练的时间，很明显伊菈针对的就是她程渔一个人，她与她单独对峙，把话说清楚，好过现在这样纠缠不清，程渔没意见，安抚大家，然后跟着伊菈去了隔壁的排练室。

门关上，程渔先开口：“学姐，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她如此直截了当，伊菈反倒一怔，但也只是几秒钟，接着，不甘委屈仇恨愤怒等等情绪在她面上拂过，但最终她还是忍住，笑出来：“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你可能对我有误解，我一向认真，较真，并不是对你们班有意见，你，我之前更是不认识，所以，何谈得罪之说？你跳的真是不行，我想好好教教你，不行吗？”

她不愿说破，程渔也不勉强，同样换上笑容模样：“当然行呀，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学姐人这么好，跳舞也这么厉害，那我就虚心受之啦~”

刀光剑影过后，就是实打实的操练。

程渔每跳一小节，伊菈都要喊停，然后对她说重来，不能有疑问，不能不遵守，只能无条件重复跳。

因为伊菈把三班八班参赛的二十多号人拉进了一个群，里面不但有小领导还有她口中的张主任，她时不时会发一些她们练舞的小视频进去，汇报情况与进度。

而在她有心的拍摄下，程渔无疑成为了所有人中跳的最差的那个，因为与她相关的小视频最多，里面充斥着伊菈温柔的嗓音，一遍遍指出她动作不到位，肢体僵硬，训练心态不好等等等等。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程渔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其他人练到九点就可以结束离开，她必须在九点半的时候录制一个完整的视频发到群里等伊菈验收，而通常第一遍都不会合格，她就要接着录第二遍，第三遍。

十月底的天，夜晚已经凉透了，排练室四处透风，她穿着薄薄的舞蹈服，只能一直跳一直跳来保证自己不那么冷。

复选当天，是高一年纪月考的日子，程渔考数学的时候已经鼻涕直流，头昏眼花。

考试结束，离去剧场复选还有几个小时，她打算去买点退烧药吃，却又收到群里的通知，伊菈美其名曰，让她抓紧最后的时间再练一练，让她现在就去排练室，并且发了张自拍照，背景就是她单独排练的排练室。

张主任连发了几个表情包来夸伊菈，又语重心长的@程渔，让她多上点心，不要辜负所有人的努力。

程渔已经连生气都懒得生，憋着最后一口气拖着厚重的身子去排练室。

周周小田都给她发消息，让她先去，她们会给她买药，让她不要担心，再坚持一下，等今晚过了复选，再找伊菈秋后算账。

她觉得暖心，笑了笑，回了好，又翻出和程以呈的对话框，全是她一个人发的消息，时间停留在三天前。

她已经连着三天没有骚扰他了，可是他也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

六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开专门去找他堵他的时候，她竟也真的没遇着过他一次。

她犹豫着，给他发了个消息：刚刚考完试，感觉又没考好，唉，学渣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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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三更，这是第一更，别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