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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家都流行这个,董长阳也点了点头收了下来,大不了去网吧先申请一个加进去就好了。

陈焕之以前也告诉过她,和人交际的时候尽量不要不合群,合群之后怎么行动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赵燕燕见董长阳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心情也有些不错。

她原本还以为董长阳肯定要说自己没有号之类的借口推辞呢。

“太阳太阳,你画交了没有?”朱思雨早就在房间里等着了,“老师说什么没有?”

“交完我就出来了。”董长阳茫然的摇摇头,“等着就好了吧。”

“啊啊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朱思雨简直快要崩溃。

“思雨,你有没有q.q号?刚才赵燕燕给了我她的号,但我好像还没有去申请。你能陪我去网吧弄一个吧。”

“哦哦哦,没问题,走,我带你去。”朱思雨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画画上转移开,“我也要加你好友,走走走。”

另一头,周扬带着自己看好的几个学生的画作去找陈海先生了。

陈海先生倒是不着急,学生们的画再好能够好到哪里去,他比较在意的还是周扬最近的水平有没有退步。

“陈老师,您看看,这是我几个学生的作品。”周扬很有一点老师的样子,“哪里有不足请您尽量说出来,我回去好给他们说。”

陈海认真的看了周扬几眼,“我还以为你也会画一幅画过来给我看看。”

周扬愣了一下。

“老师,我现在暂时没有画画的灵感。”周扬笑了起来,“我其实也有在美术室里拿起画笔的时候,但总是觉得感觉不对劲。但是等我工作完五天,给学生们上完课之后再去拿画笔,灵感自然而然的就出来了。我现在是他们的老师,我要画的话,也要等到将他们的作业都批改完之后才行。”

周扬一直都是个认真的人。

当画家的时候,就每天坚持画画,当老师的话就每天都坚持给学生上课。

这种个性,该说是认真还是固执呢?

陈海其实挺欣赏周扬这种个性的。

沉稳,踏实。

别说什么画家就要随性要自由,那不过都是轻浮的借口。真正心灵自由的人不会将自己的自由建立在他人的不方便上。

“好吧,我看看。”陈海没有再多话了,而是结果周扬递过来的学生画作放在桌子上,坐在书桌前慢慢看。

陈海看画的经验要比周扬多得多。

他也当过很多次大赛的评委,自然知道青少年画画和成年人画画的区别。

就像是成年的大人想要再去写小学生的作文的时候难以下笔一样,就算文笔再怎么好,想好写出小孩子那种独特的灵动都是很难的。

作家之中,也有专门的儿童文学分类。

画家也是一样。

少年人的笔触虽然稚嫩,但却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朝气,他们对于色彩线条的敏感是很能展现他们自身个性的。

第一张画是油画,描绘的是一个少女在看着一张风景图,而少女本身站立的地方也变成了和风景画相同的草地。

构思只能说是平稳。

可是这张画的色彩搭配却很有意思,而且画少女的线条也格外柔和,看起来给人一种格外舒服养眼的感觉。

这种水平的话,拿去做一些书的插画都是足够了的。

周扬所教的孩子,的确有点本事。

“风景图还算不错。”陈海点评道,“不过这个少女的骨骼和脸庞显得有些不协调,应该是素描功夫没有到家,可以让这个学生再去练一下人物速写。还有,风既然是朝着少女帽子的西边吹,那草倒下的方向就错了。”

周扬听着也觉得有趣,连忙将陈海的评点记录下来。

第二张图的构图和第一张差不多,不过这张画的问题就和前面那张正好相反。人物画的很好,但是色彩感就不如前一张了,看着画面有些过于阴暗了。

色感这种东西有些还真的是天赋,有些人调出来的颜色恰好在那一个点上,有些人却怎么也弄不出来。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最后是董长阳的。

三张之中唯一的一副国画。

陈海的眼神渐渐认真了起来。

“老师,这一幅画是我们这一次高中特别录取挖角来的学生画的。”周扬知道这幅画是最好的,所以特意放在了最后,“我看过这个学生之前的画,她的进步实在让我惊叹。她画的构思虽然不能说是多么出类拔萃,但一个初三的学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这样的作品,我认为她真的很有天分。”

董长阳和陈焕之认真说起过自己的构思。

主题是看画的人。

画就一定是风景画么?

不一定。

中学生的作文里,有一句诗被引用的次数很多,是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句诗被董长阳放在自己的作文里引用了起码七八次,所以很快的董长阳就将这句诗和自己的画作结合了起来。

董长阳的画上,有两个人。

一个看画的人。

另一个看着看画人的人。

看画人在右上角,而看人的人在左下角。

画上是一男一女,一个男子穿着明显具有古代特色的衣服背对着众人看画,而另一个现代少女站在另一侧远远的看着他。

第27章

陈焕之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这个张掌柜脑子不太好使, 认准了陈焕之会有办法, 这么天天提着东西到他这里来拜访, 一直拒绝下去还不知道要被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罢罢罢,让他进来吧,我再与他好好谈谈。”

陈焕之觉得头疼不已。

不过这么一直放着也不是个办法,好好说的话对方应该能理解的吧。

毕竟他和长阳跨越时代都能够交流。

张掌柜, 应该也可以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焕之吩咐下人将张掌柜带上来了。

“陈公子, 您终于愿意见我了。”张掌柜十分激动,就好像陈焕之是他的什么再生父母一般,眼睛都在放光。

“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张掌柜今日提来的是一个百宝盒,盒里是各种各样精致的的点心, 都是外面几乎看不见的。

“听闻陈夫人最近手气不佳,我特意做了这些开运的点心,是借小佛堂的厨房做的,之后还去佛祖那里供奉过一天。不过您放心,我做的都是少油少盐的, 放个好些天都没事。”

“张掌柜好意我心领了。”陈焕之点了点头, 吩咐丫鬟将这个百宝盒拿下去。

要是张掌柜真的拿些珠宝首饰来, 倒是能够拒绝的更加彻底。

点心什么的,礼轻情意重,不收就太不给面子了。

“张掌柜,有话就直说吧。”陈焕之正坐道, “在下对怎么经营这种食肆之事,当真是一窍不通。”

“不不不,陈公子您误会了。”张掌柜连忙摆手道,“小的不是请您帮忙经营,这些杂事由小的来处理就好了。小的是想要请教您,如何吸引客人来我这里?您看,晋江阁你不是搞出了一个麻雀牌出来么?”

明白了。

张掌柜这是求法子来了。

可是这麻将之事也是长阳教的,陈焕之之前也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些东西啊。

这种话,又不能和别人说。

“陈公子,听闻您极少与女子打交道,却能弄出专做女子生意的晋江阁;从来不曾沾过一个赌字,却能创出麻雀牌来。”张掌柜脸上写满了敬仰,“所以,就算您没有经营过食肆生意,必定也有能极好的方法。”

这个逻辑,听起来似乎很合理,但根本经不起推敲。

陈焕之不由扶额。

这是将他捧到天上去了啊。

“陈公子,小的一辈子就会做饭和经营这酒楼。”张掌柜推心置腹道,“虽然我的酒楼规模也不大,也没有那么多新鲜的花样去吸引客人。但是我的回头客是最多的,只是现在京城类似的场所越来越多,各种菜色也越来越新鲜。一道菜,费七八两银子都是有的。小的经营的酒楼,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败家?做饭做菜,原材料也才几个钱,一桌子菜要几十两这样的事,小的实在是没有这个家底。”

说白了,张掌柜目前的困难就是其实底蕴不足,又不能和人家拼新鲜彩色。

新鲜感这种东西是很虚的。

再说了,大家都是厨子。

你一道菜就算现在新鲜了,第二天隔壁酒楼就能给你整出一模一样的来。

日日推新,你也没有这个能耐。

张掌柜也真的是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才会来求陈焕之帮忙了。

“当初太子殿下对小人有知遇之恩,将这酒楼交给小人打理,小人一直兢兢业业不敢辜负殿下的恩德,结果现在连维持平衡都做不到,小的实在无颜去见太子殿下呜呜呜……”

难为张掌柜这个年纪这个体型还要伏在地上痛哭了。

陈焕之不但觉得头疼,眼睛也疼。

“张掌柜,你先起来,如此行径,实在有失体统。”

还有碍观瞻。

“陈公子,您帮帮小的吧,不然小的就不起来。”

“张掌柜。”

“陈公子呜呜呜呜。”

“行行行,我好好想想,你……”

不等陈焕之将话说完,张掌柜已经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陈焕之深深鞠躬,“那小的就期待陈公子的妙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