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瞅到身旁没车了,迅速走到旁边的直行道上。开了一会儿后,江淮差点气死。她刚刚所在的直行车道上,一辆车想要左转,又插不进左转的车流里,只闪着左转灯一直占着直行道,任凭车后怎么按喇叭司机都不理会。
江淮路过这辆车时,降下了玻璃对着那个司机大吼:“你他妈要左转不知道提前变道吗?”
秦斐:“……”
电话里:“抱歉,秦总,您说什么?”
秦斐回过神继续电话会议:“没事,你继续说。”
过了一会儿,江淮出了大道,走在店肆林立的双向街道。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还有许多载客挣钱的电三轮。江淮每次开车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三轮车,这些三轮车根本不会注意交通规则,想左转就左转想右转就右转,时不时突然冲出来,时不时突然停车下客。
江淮就遇上突然停车下客的三轮车。
因为街道车流大道路狭窄,江淮憋屈的跟在一个三轮车的后面。三轮车并没有靠边行走,而是像机动车一般走在道路中心,挡了身后车想超车的想法。
江淮心里压着怒火,在三轮车后面跟着。
三轮车起初开的挺欢快,到目的地之前也没有减速的动作。直到抵达目的地,车子骤然停了下来。江淮反应迅速,猛踩刹车,才避过一场车祸。
秦斐差点撞了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江淮支了半个脑袋在车窗外对着前面的三轮车大吼:“喂,活着不好吗?你他妈不要命了!”
秦斐:“……”
电话里:“秦总,抱歉我没听见你说什么。”
秦斐扶额:“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挂了电话后,秦斐看了眼前面的三轮车,又看了眼江淮,忽然觉得自己重来没有了解过眼前这个人。他见江淮气的双颊红扑扑的忽然笑了声,江淮侧过头看了眼他语气不善:“你笑什么?”
秦斐挑眉:“找个地靠边停吧。”
江淮也不想再开了,见秦斐挂了电话又开了一会儿,找了个空旷处停了车。
秦斐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江淮正准备解安全带,秦斐先一步打开了驾驶位的门,然后弯腰探身,帮江淮解开了安全带。
做完这些后,秦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江淮被秦斐看的浑身不自在,她飞快钻出车坐进了副驾。
车子在秦斐的操纵下很快的到了秦家别墅,他提前给江淮打预防针:“他们在等我们吃饭,特意让我带着你。”
江淮知道‘他们’指谁,于是点了点头。
秦家别墅内,张姨端上最后一盘菜。
见到姗姗来迟的二人,秦父脸色不好,胡芮也没怎么说话。
秦斐带着江淮落座其间。
江淮看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辣菜,原主是个不吃辣的人。她很清楚他们两人是故意的,在跟秦家第一次见面时,那一桌没有一盘辣菜,秦父当时还笑着说都是江淮爱吃的。
江淮心里冷哼,秦父是知道江淮的口味的。
秦父动了筷子,语气淡然:“吃吧。”
江淮不知道秦家老两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以不变应万变,干脆拿出手机装谈事情,也不动桌子上的菜。
胡芮见了便说:“可是吃不习惯?”
江淮抬眸说:“吃不惯。”
胡芮笑了笑:“我和你伯父都爱吃辣,这以后你嫁到秦家可怎么办。”
江淮闻到了一丝不对劲。
秦父看向秦斐说:“德国那边怎么说。”
秦斐语气淡淡:“还在谈。”
秦父点了点头说:“今天和你蒋伯父聊了几句,你还记得你蒋伯父的女儿吗?”
秦斐皱眉:“蒋南?”
秦父颔首:“你知不知道蒋南在德国留学?她认识德国飓风的人,今天你蒋伯父告诉我,她跟飓风那边有点交情,你改天约她出来吃个饭,让她帮忙说个情。”
秦斐嗤笑。
江淮警铃大作,把遗忘许久的系统拖出来:【啥?我这是要被舍弃了吗?】
——淮淮,好像是。
江淮无语:【还可以这样?不给他们融资就不要我嫁到秦家了?】
——淮淮,毕竟秦家老两口就是这种设定啊。
江淮想了想:【是不是嫁不进秦家就算剧情崩坏?】
——淮淮,是这样的。
江淮深吸一口气,一想到秦斐本身也不愿意娶自己,这回可好了,没有秦家那两口子逼迫,他铁定高兴极了。
江淮一边和系统聊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秦家父子说话。
秦父幽幽看了眼江淮:“蒋南那丫头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性子也好,乖巧懂事。我记着她最爱跟着你屁股后面跑了。”
秦斐看着秦父,等他继续说下去。
秦父说:“听你蒋伯父说蒋南成绩不错,还提前大学毕业了。一毕业就进了蒋氏集团帮忙打理,还拿下不少单子。”
江淮心里冷笑了声,因为原主和蒋南是宿敌的关系,也知道蒋南在德国惹了事,被学校开除了。
秦斐皱眉,终于失去了耐性:“您直说吧。”
秦父瞪了秦斐一眼,随后看向江淮:“淮丫头啊,你认识蒋锲吗?”
江淮“嗯”了声。
秦父又问:“怎么认识的?”
江淮有话直说:“前男友。”
秦父猛地拍了下餐桌,怒不可遏:“前男友?我怎么听说你们现在还交往着?昨晚你是不是还跟蒋锲混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鞠躬
第25章 吃啥
江淮闻言皱眉,不知道秦父唱哪出。在面对退婚剧情崩坏的危机关头,江淮悄悄向秦斐投去一个安静的注视,思索着要不要把秦斐供出去,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乖乖得分答话,让秦父掌握主导。
秦斐余光瞟到江淮的注视,于是大大方方的回望,眸光微微闪动,给了江淮一个肯定的眼神。
江淮想了想说:“是又怎么样?”
秦斐皱眉:“???”
像是早就认定了一般,秦父听见江淮的答案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愤怒,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江淮是否和别人厮混,只是没有想到江淮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一时间他准备逼迫江淮就范的话噎在了喉中。
秦父脸色稍虞。
秦斐瞪了江淮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秦父身上,不等他身边的胡芮说出什么话来,语气淡然:“昨晚我跟江淮一直在一起。”
今天蒋南跟秦父打小报告的时候并没有提到秦斐,闻言秦父多有意外,很快的,他掩去不悦的神情,狠狠剜了秦斐一眼。
秦父慢悠悠说着,根本没把秦斐的话放在心上:“你不用帮她说话。人还没嫁给你,就还不姓秦。”
秦斐嗤笑:“错了。”
秦父说:“什么错了?”
秦斐倏地起身,双手把江淮拉起来。天色渐晚,外面吹起了风。他把外套脱下来如订婚那日披在江淮的身上:“爸,您想错了。不管江淮是否嫁到秦家,她都不会姓秦。唯一改变的是,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是江淮,永远不会是秦淮。”
说完,秦斐没管秦父的脸色,他语气算不上温柔却足以稳定江淮慌乱的心情:“我们走。”
外套还有秦斐的温度,江淮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秦斐一手揽过江淮的纤细的腰,准备带江淮离开。
刚走几步,身手传来巨大的声响,便是不回头也听得出来是瓷器摔地的四分五裂。江淮刚想回头看,秦斐却死死箍住她,不许她回头。
秦斐脚步微微顿住,随即又继续往外走。
“走!秦斐,你敢出了这么个门,你就在再也不是秦家人。”
秦斐嗤笑:“您以为我稀罕当秦家人吗?”
江淮偷偷睨着秦斐,看他目光低垂,冷清的脸上说不出的嘲弄,她募地生出了一种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错觉。
行至大门口,秦父的声音又隔空劈来。
秦父声音裹着浓浓的威胁说:“你要是走了,老子一个子都不会留给你。”
胡芮早就想听这句话了,她闻言面上生出收都收不住的欣喜,偏偏还要当和事佬挣好感:“阿斐!快回来,跟你爸道歉。”
秦斐再一次停下脚步,终于转过身把秦父看着,不屑的目光幽幽移到胡芮身上,像是看蝼蚁一般:“召开断绝关系的发布会吧。”
秦父没想到秦斐会这么决绝,说实话,秦家两个儿子,秦父心里还是有点ac数的,知道秦斐的能力,而秦靖却是天差地别。在力排众议让秦靖管理集团时,秦父曾拍胸脯向股东们保证过,然而秦氏集团却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这张老脸打的啪啪作响,股东们早就不服他了。若不是秦斐临危受命,稳住局势,秦父知道,这ceo恐怕早就不是秦家人担任了。
思及此,秦父顿时软了下来,他手指微微颤抖,开始走卖惨路线:“不孝子,不孝子。我秦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孙。”
说完,秦父大口大口喘气。
胡芮见此赶紧让张姨拿药,慌忙去抚顺秦父气息:“诶,老爷,别着急,气坏了身子可不正中了某些人下怀了。”
秦斐冷冷望着演戏的二人。
秦父气息不稳:“阿斐,我只是让你和蒋南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再一个,江淮她和蒋锲交往,你现在又和她绞在一起,我怎么跟你蒋伯父交代?”
秦斐说:“那江伯父呢?江伯父那边你就能交代了?”
秦父心说,一个死了几年的人要什么交代。只是江淮在,他不好明说。
秦斐读懂了秦父掩下的话,他有些愧疚的看了眼江淮,半响才开口说话:“您注意身体。”
说完再不管二人带着江淮出了门。
江淮一直处于懵逼当中,直到坐在副驾,秦斐帮她系上了安全带。
江淮嗅着鼻尖秦斐的气息,耳畔是他的轻声细语:“想吃什么?”
知道江淮晚上没有动一下筷子。
秦斐又说:“我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