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打开自己的抽屉,他前几天去银行,特意换了不少嘎嘎新的钱,就为了给大淘压岁钱,小孩子都喜欢新钱,觉得特好玩。他就换了不少。零钱也有。
一叠一叠的,在崭新的一块钱,崭新的一毛钱之间,苏墨把一百张崭新的一毛钱放在档案袋里,他不是要那么厚吗?成,给他两捆崭新的一毛钱,够厚了吧。
下楼去给邢彪。
“虽然不是红色的包装,里边装的东西绝对符合你的要求。”
一摸这厚度,绝对错不了。还多了一捆?一捆就一万啊,苏墨直接甩给他两万块?真大方,过年了,苏墨也不抠搜了。
兴高采烈的拆开档案袋。
“还是我媳妇儿大方。”
往外一例,一毛钱的纸巾两捆,掉出来了。
啊?
笑疯了,大方吧,崭新的两捆一毛的,给你二十块钱呢。
邢彪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啊,从两万直接掉到二十?
这群不厚道的拍着沙发狂笑,让你得瑟,让你显摆,臭美你有压岁钱,该。
“你说的,要儿子那么厚的,够厚吧,两捆加在一起,绝对超过儿子的厚度。知足吧,现在是没有一分钱的纸币了,要不然,我给你十捆一分的。”
邢彪惨叫啊。
“不带你这么坑人的,你这么欺负我,我可是你爷们啊。”
这些只购他一盒烟钱,渴望了一年的压岁钱,就够买一包烟?抠搜到这种程度啊。他记得今年没少赚钱啊,就算是出事儿的时候倒出去不老少,但是老本没动啊。
苏墨憋着笑,冷着脸。
“那钱是给儿子娶媳妇儿的,不能动。就这些,不要?不要正好,儿子,拿着钱去买薯片。”
邢彪赶紧七手八脚的楼在怀里,二十他也要,钱不在多,主要是苏墨的心意。
“我的,谁也不给。”
“看你那个抠搜的样儿,傻乎乎的。感冒发烧把你烧傻了吧。我可不要一个傻爷们。”
推了一下邢彪的脑袋,笑出来,这么傻,傻得单纯又可爱,在外头他是黑老大,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傻爷们。
“这点出息啊。”
被吐槽去吧,受鄙视去吧,就拿二十块钱的压岁,还美的屁滋滋儿的。
这爱情呀,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白桦手里拿着谷阳的银行卡,不也没有笑的这么高兴吗?
人家抱着二十块钱,大脑袋还往苏墨的腰上蹭呢,跟个讨好主人的大狗一样。
钱多钱少无所谓,关键是心意。穷了穷过,富了富活,各有各的过日子态度。
苏墨拱着他的头发,眼睛里都是温柔,邢彪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头晕,好晕,媳妇儿你给我揉揉。”
邢彪叫唤的虚假,所有人都听得出这是撒娇呢。苏墨还是找来体温计,给他量体温,端着水杯让他吃药,坐在他身边,给他揉着头。
明知道他这是装的,还是特细致的照顾。
有人叫门,邢彪一咕噜爬起来去开门,谷阳的助理送来一辆卡丁车,这是谷阳送给大淘的礼物,大淘欢呼一声,邢彪把儿子放上去,小结巴马上陪着大淘去玩。
开着卡丁车在客厅里绕来绕去,邢彪哎哟哎哟的叫唤着又躺在苏墨的腿上。装的特可怜,拉着苏墨的手去揉他的心口。其实就是吃豆腐呢,装个毛啊。
“心口疼,揉揉。”
苏墨给他揉着,低声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苏律师,他装呢,你还顺着他呀。”
白桦吐槽邢彪,邢彪对他呲牙,在揭穿我,小心我扣你工资!
苏墨浅笑着。
“我知道他装呢,但是不能不管啊。”
弹了邢彪一个脑瓜奔儿。
“我自己的先生,我不疼他谁疼他。小时候吃苦受罪没人疼,长大了漂泊无靠没人管,结婚之后,他照顾我跟孩子,出事了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我们爷两。难得他生病了想撒娇,装病也好,装难受也成,他不就是想得到更多地照顾跟疼爱吗?多大点事儿啊,我自己的先生,宠他,心疼他,照顾他,理所应当,我还要跟他过很久呢,成糟老头子了还要在一起过日子,这点小要求都不满足,怎么做他的先生,爱人?”
“他不想上去休息,那就在这躺着,有些失礼,好在咱们都是兄弟哥们,没那么多的讲究。他在楼上睡觉的话,我也不放心,怕他发烧,踹被子。傻乎乎的,笨得很,一眼看不到他就给你出状况,只有眼巴巴地看着他,守着他,心里踏实。”
摸着邢彪的脑袋,笑的温柔。
“结婚的两口子,不都是这么互相照顾的吗?一直以来是他照顾我的时候多,我生病几天,他就不眠不休的照顾几天。轮到他了,我帮他做的,比不上他为我做的十分之一。我巴不得他多哼哼呢,都照顾一些,我心里就没那么多的愧疚。”
没有人说话,一进客厅,只觉得他们两口子特别腻味,感情太好,秀恩爱呢。
可听苏墨这么说,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因为我们是两口子,爱人,所以,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并且,心甘情愿。
邢彪笑了,拉着苏墨的手,撅着嘴。
“媳妇儿,亲一口,让他们羡慕嫉妒去吧。”
“老实点。”
苏墨没有当众表演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