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节(1 / 1)

喜上眉头 非10 2887 字 28天前

而后解释道:“之所以有此猜测,不过是在整理一些白家旧事之时,偶然所想罢了——那白家四公子,在白家出事前一年,曾患病静养了整整一年之久,这期间几乎不曾见过外人。”

因患病而静养一年……

张眉寿转念间想了许多可能。

最为大胆,也是最为直接的一种可能,自然是借患病静养之名,暗中将身份调包。

可……出事前一年?

白家莫非提早就预料到了家中将有变故?

还是说,患病只是偶然,调包之事不过是将计就计,临时为保全血脉之举?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似乎都极有难度。

张眉寿脑海中一时猜测诸多。

“我亦只是随口一猜罢了,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证据来证明。”见她想的入神,祝又樘将一盏热茶推到她手边,道:“想不通便先别想了,这一回,应当会有答案。”

张眉寿点了点头。

旋即道:“殿下,我们不妨尽早去见章拂一面。”

他们原本就打算通过章拂去试探试探关于阿鹿所中念蛊的蛊引之事。

而此时,她才算真正明白为何身边之人当时会半点犹疑都没有,就答应了她的提议——原来是前世便与章拂有过交集,知道对方对继晓暗中存有他心。

“恰逢上元节,章拂还需主持大永昌寺内的上元祈福仪式,为免惹人耳目,待过了这几日,再见不迟。”

张眉寿闻言点头。

到底不急于这几日,谨慎些为好。

她刚要再问些其他的什么,却忽听得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

张眉寿有些怔然地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正悠然吃茶的少年身上。

而此时,少年腹中又传出了轻响。

“咳。”太子殿下不甚自在地搁下了茶盏。

只怪他如今极在意饮食规律,今日忽然坏了这吃饭的规矩,肚子竟就开始鸣不平了,当真也是眼睛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

张眉寿已然忍不住笑了:“殿下这是饿了?”

“还未来得及用午饭……”太子殿下也不隐瞒,就问道:“不是说今日要做元宵?”

张眉寿有些愕然。

这位殿下该不是为了吃一口元宵,才生生饿到现在的吧?

“元宵是做好了带过来的,只不过是生的,但烧开水下锅煮上一煮便吃得了。”她笑着讲道:“我当殿下才用过午饭不久,本打算晚些再煮的——既殿下饿了,我这便让阿荔去厨房。”

再怎么要说正事,却也得将人喂饱了才行。

而在她说出‘元宵是做好了带过来的’这句话时,清楚地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微微松了口气的神态。

张眉寿不禁更是莞尔。

看来她家殿下,这回是真饿着了。

阿荔很快将煮好的元宵端了过来。

白白胖胖的元宵挤在青花瓷碗中,个个饱满晶亮,冒着热气。

拿调羹舀起一个,轻咬一口,外皮儿入口滑爽,内里的芝麻馅儿便直往外流。

“可腻得慌?吃口茶吧?”

见他一连吃了三四个,张眉寿在一旁问道。

却见少年摇头,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笑得真正像个大男孩一般,与她道:“半点也不觉得腻。”

……

如此又过了两日。

养心殿内,昭丰帝瘫在罗汉床内,眼底一片青黑之色,已是疲惫得不成样子。

连日来的纠结反复,已经使他失去了一个修仙之人该有的沉稳淡泊。

“宣保章正俞泓来见朕……”

昭丰帝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第714章 花园偶遇

刘福闻言应了声“是”,当即就要退出去。

“等等——”

昭丰帝又忽然将人喊住。

刘福便驻足。

“先别让他过来了,且叫他算一算最近的良辰吉日,算好了再来见朕。”昭丰帝直接说道。

毕竟他现在没有精力听人说废话。

“奴才遵命。”

刘福缓缓退了出去,唤来了心腹太监,将此事交待下去。

那太监便立即去往了钦天监。

听得皇上口谕,俞泓领命后,不免又向传话的太监打听道:“苗公公,不知皇上要为何事而择吉日?”

不同的事情,这里头的讲究也是不同的。

“天大的喜事。”太监似笑非笑地道:“俞大人可得好好算一算。”

此事皇上未仔细言明,他也不好多嘴提早泄露太多——若不然,日后万一有什么变动,他可就得摊上麻烦了。

老保章正俞泓闻言面上神情顿时一紧。

忙地抬手揖礼道:“那有劳公公回话……三日之后,我必将择选结果呈于皇上。”

“三日?”太监唉哟了一声,立即道:“俞大人还是加紧些吧,皇上说了,一个时辰之后便要俞大人前去养心殿回话——”

俞泓神情大变。

一个时辰?

皇上……当这儿是算命摊子呢?

见他神情,太监问道:“怎么,可是不成?”

俞泓赶忙道:“既是皇上有命,自该抓紧一些……请公公放心。”

咳,其实说白了,钦天监本也与算命摊子的性质差不了多少……

只是吃皇粮嘛,为显得更可信些,流程总不免要繁琐得多,但皇上既然着急,那这无用的流程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然饶是如此,俞泓却不敢松懈大意,当即将此事禀明了钦天监正,召集了一干同僚。

……

而今日一早,张家来了贵客。

兵部侍郎南文升夫妇,带着五子南延登门拜访。

南家夫妇原本定在两日前登门,只因被家中之事绊住了脚,这才迟来了两日。

但恰逢今日张峦休沐——这个巧合,被南夫人认定为是一个寓意吉利的开端。

一家三口被请去前厅不久,南夫人便被宋氏请去了海棠居说话。

南延则与张秋池和张辅龄,去了花园子里。

张秋池近来一心为春闱做准备,连日来几乎不曾出过院子,今日难得出来走走,心情亦是颇佳。

然而闲谈间,他却发现往日里健谈明朗的南家五公子,今日似有些不大对劲。

倒称不上是在走神,但若是敏锐些的人,必能从对方的言行中,瞧出几分心不在焉的意思来。

想到去了母亲院中的南家夫人,再想到此时正与父亲在前厅谈话的南大人,张秋池几乎不用多想,心中便有了答案。

张秋池在心底叹了口气。

南家五公子不错,他极欣赏。

便是定国公府的徐二公子,本质上也是个好少年。

可谁叫他只有一个二妹呢,根本分不过来啊。

要怪就怪既安吧。

既安着实好得过分,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斩断其他少年的姻缘线,注定要让其他少年情路坎坷。

张秋池兀自在心底叹息时,耳畔忽然传来女孩子低低的说笑声。

那声音透着熟悉,正是从前方的岔路小径之上传来的,此时他们便是有意想避开,却也来不及。

果然,很快便有几道女孩子的身影进入了张秋池几人的视线当中。

带着一干丫鬟的三位姑娘里,有两个是张家的。

“二姐,三姐。”张辅龄出声唤了一句。

旋即,下意识地看向张眉寿身边身着湖蓝色袄裙,姿容明艳,身形高挑的女子,因觉得眼生,便守礼地垂下了眼睛不再多看。

这气质不俗的女子,张辅龄认不得,张秋池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哪怕已有许久未曾碰面。

“刘姑娘。”

张秋池抬手施了一礼。

刘清锦暗暗抓紧了衣袖,尽量自然地还了一礼,目光微微错开,道:“今日是与张妹妹说定了要去秦姑娘的私塾里瞧瞧……徐二姑娘也要同去,因方才叫人传了话,说要迟些过来,这才来了花园子里走走……”

她已有一年之余不曾踏足过张家,就怕他心中有负担,再误以为她说话不算数,说了不等,却还贼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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