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越走近便越能闻见来自曹天娇身上的香味,除了平常的脂粉味儿外,还有专门的香料味。

祝繁心里的那把火又旺了不少,眼见着曹天娇就要转身过来,她未作多想,二话不说从后面一把捂住曹天娇的嘴,一只手将其两只胳膊反剪到身后。

突然的袭击让曹天娇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剧烈挣扎起来。

然祝繁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脚下轻轻一绊,曹天娇就被她给绊得站不住脚跟,祝繁拖着人就往土地神像后面走。

拖拽到神像后面时祝繁已经用在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带子将曹天娇的双手给绑住了,嘴上也塞了一块布团子。

“唔唔唔!”曹天娇被她这么一弄,哪还有方才的好模样,脸上的妆容被蹭花了,头发也乱了,她瞪着祝繁,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祝繁勾唇露出一抹邪气的笑,伸手往曹天娇身上推了推,“啧啧,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些什么啊,难道你就这么想被人看啊?”

要不要这么不知羞啊,这女人才多大啊,以后还得了啊?

曹天娇被堵着嘴,自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唔唔地瞪着祝繁,眼珠子都快被瞪出来了。

祝繁揪着她的一缕头发扯了扯,用的力道还不小,成功看到曹天娇眼睛红了时才收手。

“世风日下,伤风败俗!”祝繁轻嗤,“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跟你那姑姑一个模样,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谁若娶了你们,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她爹就是其中那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男人。

这次又想把这霉运带给她家三叔?呵,门儿都没有!

她可不会忘记前世在还未见过那人之前曹天娇是如何跟外人一起说道他的,病秧子什么的都是平常,几乎是一口一个,让她气的是他们竟然讨论那人什么时候死,死后又如何如何。

她前世就见不得这些说他坏话的人,今生自然更不能容忍了。

“唔唔唔!”曹天娇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双脚还蹬着。

祝繁失了耐心,索性一屁股坐在她的腿上,果然就看到曹天娇的脸白了。

她本人不重,但用了力的就不一样了。

“切,”不屑一哼,她在曹天娇近乎惊恐的目光之下将手伸到她的外衫底下,摸索一阵后将拿出一片粉色的布来。

“唔!唔唔唔!”曹天娇被吓得不轻,眼眶红红的,就差没哭出来了。

祝繁拿着那块布看了看,又瞧了瞧曹天娇现在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

“真可惜,你看不到你自个儿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早知道我就该叫一些观众来瞅瞅,没准儿还能收点儿观赏费什么的。”

话没说完,曹天娇眼睁睁瞧见祝繁把那块布塞进了她的袖子里。

眼里的泪花更多了,祝繁视若无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想让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门儿都没有,我自己都没瞧够呢,还介绍给你认识,你当我傻啊?”

冷笑一声,她一把扯开了曹天娇嘴上的那团不知道她从哪来随手哪来脏兮兮的布,说:“知道半山上的张二麻子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昨儿个的事说出去,我就把这玩意儿给送到张二麻子家,让人们都知道你跟他有一腿。”

张二麻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家里一穷二白的,人还不上进,他娘走时留给他的那两块地现在草都快一丈高了。

张二麻子还长得丑,比村里任何一个男人都丑,一脸的麻子,张二麻子这个外号也就是这么得来的。

“祝繁,你!”曹天娇能说话了,但却被祝繁气得说不出话来。

祝繁哼笑一声,从曹天娇的腿上起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别不信,我这人从来就是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本事把你弄到张二麻子家去,今天只是一个小教训。”

弯腰伸手,在曹天娇来不及阻止之时,她已经将曹天娇的衣裳给一把扯下来。

“你做什么?!”曹天娇一把捂住衣裳,差点惊叫出来,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故而压低了声音。

祝繁笑了笑,说:“放心吧,我对你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记住我说的话,否则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第七十章 回想,当年的那句话

祝繁,你不是人!”曹天娇见那人要走,红着眼眶喊道。

“哦?”祝繁顿住步子,从袖子里将她方才从曹天娇身上扒下来的东西拿出来在手中扬了扬,眼见着曹天娇的脸色变得惨白,她却是笑了。

“我是不是人不重要,”她道,“重要的是你会不会把我跟他的事说出去,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并不觉得跟我作对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你觉得呢?”

换做从前,别人说道她什么都可以,但现在不行。

她不在乎别人如何说他,却不能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先不说他知晓了会动气上了身子,就是从她本身来说,她也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

如若不然,她发誓,她绝对会把这个人先弄死再说!

“你……你……”曹天娇还想说什么的,但祝繁手中的那件东西着实让她红着眼说不出话来。

她相信祝繁的话,并非因为她就是真的怕了这个小贱人,而是因为这个小贱人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以前村里的那些被她整过的人,到现在只要见到这瘟神都会绕道走。

甚至两年前,这个小贱人还当真将说了她那个死人娘的秋菊给扒光了吊在村口处。

便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今日来之前还特意在身上带了防身的刀子,怕的就是祝繁对她做什么。

可惜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贱人竟然没露面就把她给暗算了,她身上的刀子根本就没拿出来的机会。

这小畜生就差杀人放火没做了,她若真把人给惹到了势必会变成秋菊那样子,不……她说什么也绝对不能让自己惹一身的臭。

思及此,曹天娇吞了吞口水,讪笑着看着祝繁,道:“我晓得了繁繁,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承认我姑姑,但咱们的之间的关系却是摆在那的,只要你不把我的东西给张二麻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她想,怎么说曹家现在跟这小畜生家也是亲戚关系,按理说她还该是这小畜生的表姐才对,她总不会因为这事就当真跟曹家闹僵吧?

曹天娇的那点心思祝繁怎么可能看不透,冷笑一声,上前将曹天娇手上的带子解开,“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若有一句假话,曹天娇,你懂的。”

手上的束缚一解开,曹天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将自己的衣裳整理好,而后咬着唇,眼中含泪地看着祝繁。

“好妹妹,把姐姐的衣裳还来可好,我……我发誓,绝对不会将你们的事说出去,我发誓!”

边说,曹天娇就要抬手指天发誓。

“别了,”祝繁起身,俯视着她道:“昨儿个你已经发过誓了,誓发多了也就不灵了,想让我把东西还你?当我傻啊?”

嗤笑一声,祝繁没有再理会曹天娇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就勾着唇走出去了。

“祝繁!”曹天娇追出去,可惜只来得及看清那抹水蓝色衣角。

曹天娇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狠狠将脚跺在地上,恨不得脚底下踩的就是刚走的人。

……

从土地庙出来祝繁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绕道去了祝宅,但她也没有从正门进去,敲门喊出了那已经跟他熟悉的小厮,祝繁让他带她从后门进了宅子。

那人虽说她以后都可以从正门进去,但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

说到底他们现在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总归还是不能给他添太多麻烦,祝繁想,这次之后她还是不要走门进去了。

“祝姑娘,这边请。”

小厮引路的声音将祝繁的思绪打断,抬头一看,已经到了他所在的朝升院了。

刚到院门口,就见旺生从屋里走了出来,对方恰巧也瞧见了他们,过来跟那小厮说了两句后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旺生已经知道了自家少爷的打算,对待祝繁的态度也比之前来得更恭敬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对这姑娘多看两眼,实在不知为何像他家少爷那样的玉人儿会喜欢如此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难不成是因为性子上能互补?

“呃……旺生哥,我脸上有东西吗?”差不多快到屋子门口时祝繁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扭头看向从一开始就盯着她脸瞧的人,问道。

旺生顿时一震,反应过来后忙道:“没有没有,祝姑娘请。”

祝繁不明所以,当是她来得过勤了,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咳了咳说:“那个……我……我是担心三叔的身体,所以就想来看看,旺生哥你别多想啊。”

此地无银三百两……

旺生本来没多想的,经她这一说,反倒一脸“我明白”的表情看着她。

祝繁面上一红,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即听得从屋里传来动静,抬首一瞧便瞧见了那玉树兰芝之人站在门口。

“三叔!”小姑娘立马就乐了,蹦跳着上了台阶走到他面前。

狐之亦给旺生使了个眼色,后者很懂的冲他点了点头后就退下了。

抬手拂去她脸上的发丝,狐之亦拉了她的手腕把人往屋里带。

祝繁喜欢被他这么拉着走,心里隐隐雀跃地看着男人的背影,随即皱起了眉,“三叔,你太瘦了。”

以前她就在想,以她的蛮力,她这三叔指不定连一个拳头都抵不住,现在一看,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狐之亦将人带进里屋,转身垂了眸子瞧她,温和的眼眸里带着笑意,“繁儿若是嫌三叔瘦,不若待你进门后便给三叔好好补补如何?”

进门?

祝繁起先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待瞧见那双眸中的温柔后才瞬间明白过来,脸上又是一阵臊,抬头瞋了他一眼嘟囔:“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尽瞎说……”

边说,她绕过男人走到书案前瞧他写的字。

男人身体不好,老爷子特意让人在他的寝屋内放置了书架及书桌等,便是为了他方便。

都说“见字如见人”,祝繁却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适合用在她这三叔身上,力透纸背矫若惊龙,不管见多少次他的字迹她都会被其苍劲的笔锋所震撼。

她想,若非他的身体如是,他本该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

狐之亦走过来,视线自始至终都未从小姑娘的脸上移开过,见其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的字瞧,不由挑眉问道:“繁儿在想什么?”

闻言,祝繁收了心思,咬唇抬眸看他,“三叔,你想做官吗?”

“做官?”狐之亦蹙眉,不解小丫头的意思。

“嗯,”祝繁点头,又把视线放在了男人写的字上,“三叔本是人中龙凤,不该委屈于此。”

狐之亦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只觉心里熨帖,然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小姑娘已经收了视线朝他看了过来,一双杏眸亮晶晶的。

“三叔,等你的病好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城里好不好?”

她迟早都是要骗他的,只一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或许,仕途该是个很好的理由。

只要她早些揭穿祝桓跟那毒妇的阴谋,三叔的病就有可能得到根治,只要他的病好了,祝老爷子一家人也就可以不必定要留在这了,他们就可以……

“繁儿想去城里?”狐之亦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得奇怪,心说这丫头前世时可没有提及这一茬。

祝繁抿了抿唇,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点像内疚,又有点负罪感。

“繁儿?”狐之亦见其不语,蹙了眉头抬手摸上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一到脸上,祝繁的脸就不自觉烫了起来,撇开头说:“城里应该很好,我没有去过城里,没有去过上城,想……去三叔生活的地方瞧瞧。”

是时候了吧?

她不仅见到了三叔,不仅跟他拉近了距离,还喜欢上了他,甚至也知道了他对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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