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1)

挤进人群中,也是祝繁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跟在队伍里的旺生,不用想也知旺生是被她三叔给派进去的。

祝繁心里热乎得很,出了人群时脸都是红的,脑子里全是那个男人样子。

“祝繁!你给老娘死过来!”

刚准备往回走,云妹儿那特有的嗓门儿就亮开了,许多人都被这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

祝繁身子一僵,扭头看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呢,耳朵就被人给拎起来了。

云妹儿咬牙切齿的,提溜着祝繁边走边骂:“好你个死丫头,算计人算计到老娘这儿来了,真以为老娘打不过你是么?!”

奶奶个腿儿的!今儿个她可被这死丫头给忽悠惨了,覃大牛那男人差点没给她把腰弄折了,要不是顾及她肚子里的这头小牛才四个月大,那男人能给她弄得下不下床!

祝繁假装痛得“嗷嗷”叫,实际上却笑得肚子疼,“哈哈哈,云妹儿……你……你轻点……哈哈哈,轻点!”

第四十六章 熟悉,又见到小狐狸了

覃大牛是他们村出了名的蛮汉子,爹娘死得早,一个大男人到了三十岁的档儿还没娶到媳妇儿,平时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云妹儿看对眼儿了。

不然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云妹儿跟她穿一条裤子长大,就比她大半岁,村里人都说她们俩是野丫头,野起来连村里的男孩子都比不过。

可偏偏到了覃大牛面前,这妮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扭扭捏捏简直丢她的脸。

云妹儿不顾家里反对死活要嫁给覃大牛,云家两个老的直接跟这妮子断绝了关系。

云老爹是村里出了名的不好惹,其他人不想惹的一身骚,所以小俩口成亲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去了。

云妹儿不在乎,她说她只喜欢覃大牛,这辈子是跟定他了,覃大牛也是个疼人的,别看他看起来是个蛮汉子,实则却是把云妹儿往死里在宠。

但就一点,他见不得村里哪个男人跟云妹儿走得近,说话都不行,蛮汉子急了就抄东西打人,还天不怕地不怕的。

她就是算到了会这样,才故意让祝佑去送人的,看云妹儿这样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自己男人那儿吃了苦头。

云妹儿一看她这没诚意的样儿,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狠狠揪了祝繁一把,她把人一甩,没好气道:“死妮子,你给我等着,最好是你别嫁人,不然老娘不把这仇报了老娘就跟你姓!”

说完,重哼一声,鼻孔朝天大步流星地就往回赶了。

祝繁笑得脸疼,抱着肚子往跟云妹儿回家方向相反的地方去。

现在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愣青几个死人身上,谁会注意到她去了哪儿,人心惶惶的这会儿快天黑了,后山又是个禁止出入的地方,就算她这会子去也没人会发现。

熟门熟路地爬上山进了洞,祝繁进去习惯性地在石板上躺了小会儿,之后起来掀开了边上湿漉漉的草堆,从那几十个人名里把愣青几人的名给划了,端详了会儿后又重新掩起来。

祝繁想,这会子反正三叔跟她的关系也在一点点靠近,有的事不一定要等到最后才做,现在她也可以慢慢行动起来,先搞搞他们那些人,等她顺利嫁给三叔后就该是做最后的事的时候了。

不过……

祝繁掩好草堆后就愁了,前世的时候三叔是因为身体不好要冲喜,才让人去她家提亲的。

可现在,她不想让三叔身体不好,自然也不希望用冲喜这样的法子嫁给他,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嫁给他呢?

于是山洞里,祝繁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而此时的狐之亦,已经从黑凌口中得知了祝繁又去了那个山洞的事。

“你说她又去了?”锁紧眉头,男人眸光凌厉,丝毫不像病人,在得到黑凌的肯定后狐之亦陷入了沉思中。

奇怪,当真是奇怪极了。

此次初见,是他因放心不下她不顾身体特意前来一探,不想却在这时与那丫头在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地方相见,可事实上这个时候的小东西是不该知晓那处地方存在的。

还有那个被她堆起来的草堆下的那一个个名字,他记得没错那分明就是这祝家村村民的名,细细数来统共几十来个,甚至她还在往上面添加。

还有今日她要求他做的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主上,您要出去?”黑凌见沉默后的人换了那张祝家三少的脸,猜想道。

狐之亦斜眸看他,原本清冷的凤眸已然被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替代,“谁让你跟黑媚太出息了,至今跟个人也能被发现。”

说罢,他冷哼一声骤然消失在屋中,留下黑凌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来给自己贴上,又换上只有祝三少爷才会穿的衣裳。

没办法,主子不在,祝三少爷还得“卧病在床”。

狐之亦现下的灵力能做的就是移动和在祝弧与他本身之间切换角色,连幻形都只能依靠特有的药物。

于洞外落下脚时天已经渐露夜色了,狐之亦瞧着洞内还有光,抿了抿唇,掏出一颗药丸来二话不说扔进嘴里。

只见得一道微弱的变光猛然闪过,方才还风华绝代的公子哥儿已然变成一只浑身火红的小狐狸。

他甩了甩身子,毛茸茸的尾巴于身后优雅一晃,迈开小爪子朝山洞走去。

洞里的祝繁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她家三叔娶她,想得发髻都被她给抓得一塌糊涂了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想来强的吧,又怕三叔觉得她太男人,惹得他烦;想趁人不注意下个药假装三叔把她怎么样了吧,又担心事后被那个男人发现死得更惨。

想来想去,祝繁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爆炸了也没想出来一个绝佳的办法能尽快促成她跟那男人的事儿。

“啊!”压着声音喊出声,刚巧被走到洞口的狐之亦给听到了,抬起的小爪子在空中僵持了片刻,祝繁已经耳尖地听到它的到来了。

“是你?!”嫁人一事的注意力瞬间被那只火红小狐狸给吸引了。

狐之亦在心里轻咳一声,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小姑娘就冲到了他面前将他抱了个满怀。

祝繁抱着小狐狸进去,双手穿过其两只前脚的咯吱窝底下将它举起来,笑得眸如月牙。

“原来你还记得我啊,”见小家伙米没有反抗,模样乖巧可爱,祝繁心欢喜,凑过去就在小狐狸的头上给亲了一口。

狐之亦的淡然当即就挂不住了,挥动着小爪子抗议这般羞耻的姿势。

臭丫头,好歹他也是堂堂狐王,就不能换个样子对他,非得跟对待那些小猫小狗的方式跟他亲近吗?

“怎么了这是?”祝繁不甚理解地换了一个姿势,坐到石板上让小狐狸窝在她怀里。

小姑娘十五岁了,尽管个头小小的一只,但该有的地方却发育得很好,这是狐王大人还是祝弧的时候就清楚的。

何况……这会儿小姑娘这般的挨着他,狐王大人顿时就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了。

“呜……”小狐狸喉咙里呜咽了一声,将自个儿小小的身子往小姑娘的怀里钻,看上去便是在撒娇的模样,而实际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太……太太太舒服了!

堂堂狐王化作小狐一只赖在一人类小姑娘怀里不仅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连这样很有可能会再次引起他老毛病发作也不管了。

早知道他家繁儿的这个地方是这般的舒服,他就该在上次以狐形与她见面时跟她走的。

黑媚原本安安静静地躲得远远的,却在感受到从他们王上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时不得不以传音之术提醒那得意忘形的人。

“主上,今日您还未用药,当心被祝姑娘瞧出端倪来。”

狐之亦跟他们普通的狐族人不一样,他不会随时随地情发,更不会轻易对异性动情。

甚至可以说除去他每年一度必然情发的那两个月外,他就是一个几乎没有欲望的人。

可要说他动起情来,那必然是比任何狐族人都要来得强烈,而这却并非他本身的欲念有多重,而是身为狐王及洁身自好的他多年来已经形成的习惯。

那就是在每年的情发之时以灵力压制本性,导致散发出大量的香气,而这香气不仅没有缓解他本身欲念的作用,甚至还有加强的效果。

这也是为何他在这里跟祝繁初次见面时会是那副形态,便是因为他习惯性的压制导致他体内的欲念增强,一发不可收拾,导致一来就对小姑娘做了那等越矩的事。

黑媚的提醒让得意的狐之亦顿时清醒过来,感觉了一下体内的动静,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的自制力没有弱到一碰到这丫头就全数瓦解的地步,否则那等浓烈的气味,必然是会引起她注意的。

在小姑娘怀里蹭了蹭,狐之亦放弃了继续的念头,规规矩矩窝在她怀里懒洋洋地晃尾。

祝繁见它上一刻还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这会儿却规矩得跟个听话的孩子似的,有些忍不住笑。

随即她想起一件事来,摸着小狐狸毛茸茸的后颈说:“上次让你走你怎么没走?如今村里不太平,很容易出事的。”

愣青五人的死还不知是何所谓,他们也不能因此就笃定那就是人干的,试想想如果真是哪儿藏起来的兽做的,那危险的就不止人,连她手里的小狐狸也……

“跟我下山怎么样?”祝繁知道这小东西能听懂她的话,低头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问。

狐之亦因她的提议皱了皱他的狐狸眉头,将其放入思考之中。

若说要待在她身边,他早就想以这副形态跟她多接触接触,也免得日后在得知他真实身份时难以接受。

可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却……

“你知道么,”祝繁打断他的思绪,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第一眼见着你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总感觉我之前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第四十七章 安抚,好奇怪的现象

见过?

狐之亦拢眉,想了会儿后确定自己未曾以这般姿态跟小姑娘有过任何的接触。

“真的很奇怪,”祝繁挠了挠后脑勺,对自己很无语,“我怎么可能见过你呢对不对?你这么显眼,如果见过的话那肯定是被人们抓去剥皮抽筋的时候。”

狐之亦:“……”

臭丫头,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会被抓了剥皮抽筋??

“对了,”祝繁垂眸盯着小狐狸的眼睛,“你一直在这山上?”

狐之亦眨了眨眼,没做回答,毕竟一只狐狸点头摇头什么的,实在太惊悚了,而且他觉得那样也实在过于滑稽,他乃狐族之王,不能做出那等引人发笑的动作。

祝繁可不管一只狐狸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一看你就不是一直住在这的,不然怎么会乱闯别人的地盘呢,我告诉你啊,这个山洞是我跟另外一个人的地盘,就跟我们不能随便进别人家一样,那是不对的。”

狐之亦嘴角抽抽,心说他堂堂狐王,现在竟被一个小丫头在这说教。

这感觉,实在谈不上好,但这丫头是何意?她跟另外一人……

“喂,”小姑娘的声音中断了他的思绪,抬头一看,她正眨着眼看着他,“跟我下山,我带你去祖母家,保证不让你被人发现,暂时去避避风头,怎么样?”

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会管一只小畜生的死活,她还没善良到那个地步。

在她看来畜生到底还是畜生,长着四条腿儿的,连兔子急了都会不顾主人的恩情咬人,更何况像狐狸这种据说很薄情的东西。

可偏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小狐狸跟她认知里的那些畜生不一样,或许是它看她时的眼神,也或许是它身上略微熟悉的香气。

“啊,”说到香气,祝繁想起来了,“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在哪见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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