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尘煦挂了电话后,脸色不太好看:“小深他不愿意,算了吧。”
庄辉业摩挲着茶杯,哼了一声:“翅膀硬了,现在就想着远走高飞!”
庄尘煦站起来,那张从容淡然的脸上显示出几分无奈:“他不想来才正常。”
这话意有所指,祝琬忍不住看了他一低下头,自哀道:“是我没早点发现盈盈不对劲,我一直想让他们成为好朋友……”
庄辉业被佛了面子,再想起庄若盈做过的那些蠢事,心里烦闷:“行了,说起来还有什么用?!我不如快点让她认错,至少二审还能给她缓刑,关上三年出来,她还有什么用?”
祝琬还没来得及说话,庄尘煦突然夹杂着激动道:“小深同意了,已经订好了位置让我们现在过去!”
路边人均两百的饭店里,庄家三人站在餐桌前,庄辉业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大街,皱了皱眉毛:“前面哪家店不好,非选在这种地方。”
这家饭店被庄深包了场,面积挺小,不过再怎么没人也掩饰不了它的档次低。
庄深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桌上放了一杯果汁,抬眼看向路对面,目不转睛道:“对面有家花店。”
他突然说出不相干的话,大家都看过去。
那家花店正对着饭店,五彩缤纷的花束争相斗艳,无端让人心情也明媚了起来。
庄尘煦看了几眼,突然说:“这家店……是当初妈妈买下来的那间。”
庄深转头,目光淡淡地扫过来,最后落在祝琬身上:“是。”
祝琬过来时就预感不妙,对上庄深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心里突突直跳,她勉强维持微笑,岔开话题道:“饭店虽小,但看起来还行干净,小深高考辛苦了……”
庄深打断她:“特意选的这里,就是想让你看看。”
祝琬的笑容一寸寸退下,她指尖发抖,怔怔地看着庄深:“为什么想让我看?”
“心里有个声音,想让你过来一趟。”庄深虽然坐着,需要仰头看着她,但身上的气质却犹如站在高处:“她的余生大概就是每天料理花园,给花店里的花束修枝剪叶,不过都被你毁了。”
庄深的话越来越直白,庄辉业都反应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祝琬脸色僵硬,她盯着庄深,就像是盯着一头会马上将她扑杀的猛兽,声音都尖锐起来:“小深,你在说什么呢?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也不能无端猜疑我。”
庄深淡淡看向祝琬:“你享受了不应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我只想要你一句悔过的话。”
祝琬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承认,即使心脏犹如浸泡在冰水中,却站得笔直:“我正大光明嫁进庄家,我做错什么了想要悔过?”
“咔哒”一声,庄深将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
“这是她当初吃过的药,你应该很熟悉,毕竟你亲口让张小兰做了手脚。”
祝琬死死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在他说出那句话时脸色一下苍白。
“你为了知晓她的动向和庄家,假意和她交友,甚至不惜杀害前夫……”
“住口!”祝琬猛地大吼,她深吸一口气,才没那么激动:“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庄辉业和庄尘煦都在这一番话下说不话来,他们像是见到了另一个祝琬。
庄深毫不在意地撞上她暴怒的眼神:“你杀了两条人命。”
祝琬猛地走上前,高跟鞋在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住嘴!你这是造谣!造谣!”
“我看了她的日记,你们高中就认识,你那时候就嫉妒她,”庄深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可听起来却犹如惊雷在祝琬耳边炸响:“你以为你能瞒多久?你当初送她的那些礼物,她都好好收着,你可能都忘了,这些都是你亲手留下的线索。”
祝琬的眼睛一眨不眨,眼底血丝越来越重。
庄深轻描淡写道:“你在庄家还能待多久?过不了两个月,我就会有新的后妈。”
祝琬早就因为庄辉业藏起来的情人折磨得眼红,此时被激怒、被戳穿,赤红着眼睛看向庄辉业:“你为了她准备扔了我?”
庄辉业却带着审视看向她,半响才说:“你真的做过这种事?”
祝琬原本神情激烈,现在却平静下来,她看着庄辉业,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你不是喜欢她的天真和单纯吗?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你为了等庄深的成绩,肯定不会去她那边,我拿着你的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在家等你。”
她慢吞吞的、将每一个字都咬碎了,仿佛将那个人咬进了肚子里一般:“我叫了好几个男人过去,你猜猜她会发生什么……”
“啪”的一声脆响。
祝琬的脸一下被打偏,她呆了片刻才如同机器人一般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