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齐侧目看向暮鸣:“是不是单相思哪家姑娘了?”
暮鸣将桑齐推了出去:“就你管的宽,你不是要回去吗?赶紧回去。”
“好好好,我不管。”桑齐揉着老腰离开,“可千万要记得让小黑蛇去盯梢啊。”
桑齐一路揉着腰回了威风凛凛。
老黑正坐在大堂内等他:“可有收获?”
桑齐道:“算有吧,看到英纵进了一所宅子,但没敢打草惊蛇,暮鸣说明日让那条小黑蛇先探探路。”
老黑点点头:“是该先探探路,别又扑了空。”
第七日,桑齐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夜幕降临,他才提着食盒偷偷潜到了慕鸣的院子。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暮鸣正一手一个娃娃往屋里走,而他手里的那两个娃娃正张牙舞爪的试图打到对方。
“这……怎么了?”
暮鸣见桑齐来了,便将手里的两个娃娃扔到一边:“你来了。”
“嗯……这个生的粉嫩嫩的女娃娃就是小黑蛇?”
桑齐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你们瞧这是什么?”
两个躺在地上的娃娃都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好香。”
桑齐将食盒递给他们,果然是女娃娃更为强势一点。
暮鸣冷眼瞧着,负手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桑齐问暮鸣:“你这是怎么了?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只觉心力交瘁。”暮鸣看向院子里的梧桐树,“只有暮安一个时,他还不闹,如今两个,简直要反了天。”
一大早的,就开始打闹,不是他扯了她的尾巴,就是她拽了他的胡子。
桑齐哈哈大笑道:“你也是委屈,尚未成婚便有了这么两个小娃娃。”
暮鸣狠狠的瞪了一眼桑齐:“别胡说,又不是我生的。”
“你倒是想生,问题是你行吗?”
暮鸣翻了个白眼:“你最好劝小黑蛇少吃点,她一向吃多了就睡觉,喊都喊不醒。”
“是吗?”桑齐忙奔到狼吞虎咽的小黑蛇旁边,谄媚的问,“小娃娃,吃饱了吧?”
“嗝~没有。”小黑蛇一口吞掉一块肉,一只手又抓起一块肉,双手都是油腻腻的。
桑齐继续笑脸相迎:“晚上要去盯梢的,记得吧?”
“记得,放心吧。嗝~吃饱了才有力气盯梢啊。”
这话很有道理的样子。
“得了吧,你吃饱只有睡觉。”暮安毫不留情的戳穿小黑蛇。
“我又不是猪!”小黑蛇油腻腻的小手一巴掌打在了暮安的脸上,“你才吃饱了就睡。”
桑齐忙躲开,可还是有滴油渐在了他的脸上。
他后悔自己为何要带吃的来。
暮鸣摊手道:“看到了吧,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看出来了,是个暴脾气。”桑齐摸着下巴,“你家这两个小家伙平常都不吃东西的?”
“都不会做,怎么吃?”暮鸣无奈道:“不过好在我们现在不需要进食维持生命。”
桑齐啧啧道:“活该。”
时光如流水,嬉闹间已是夜半子时。
好在小黑蛇并没有吃饱,也没有睡去,听话的藏在了羊妖家的门口,蛇皮色与黑夜融为一体。
暮安站在门口,小脸紧绷:“哥哥,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很危险?”
暮鸣将暮安推进屋里:“回屋睡去。”
“可……可小黑蛇还在外面呢?”
“哎哟。”桑齐看着暮安的小红脸,“你还知道关心小黑蛇啊?”
暮安低着头回了房间。
暮鸣笑道:“好歹是玩伴,关心一下是正常的,你就别逗他了。”
“无妨,无妨。”桑齐看着天色,“多逗逗有益身心健康。”
丑时中,英纵果然鬼鬼祟祟的打开了羊妖家的大门,他手里居然有钥匙。
小黑蛇跟在英纵的身后溜了进去。
刚进去她便嗅到了极重的血腥味,四面八方都是。
忍住心里的不舒服,她跟在英纵的身后。
羊妖的这座宅子虽不算大但很布局合理,分出了前院后院。
英纵越过月形门,走到了后院,其中一个房间透出昏暗的烛光。
他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
小黑蛇也想跟进去,却不想被英纵发现一脚提到了旁边:“这里居然有蛇,明日我给你驱蛇的香料。”
诡异女子果然在里面,她依然用黑纱照面,只听她道:“谢谢哥哥。”
“兄妹之间还有什么好谢的?今日有没有感觉好一些?”英纵将一个药丸递给女子,“吃下去。”
女子梗着脖子将药丸吃了下去,看得出这药丸的味道不怎么好。
她厌恶的道:“不知道要吃到什么时候去?”
英纵安抚道:“撑得一日是一日,最近魔物越来越难寻了,你这脸上的伤也需要慢慢养,最近风头紧,也不要再想着制玩偶了。”
女子点点头,突然烛火晃了一下。
这房间里密不透风,怎么会有风吹动烛火?
“谁?”
原本趴在窗户上偷看的小黑蛇,猛的挺起蛇身飞出去老远。
只可惜英纵的速度更快。
英纵看着糊在窗棂上的窗纱破了一个洞,便拿住小黑蛇的七寸道:“是我大意了,你竟已修成妖?”
说时迟那时快,小黑蛇冲天长啸,嘶哑难听的哨声也夜空中响起。
“你做什么?”英纵皱起了眉头,“既然找死,我就先成全了你。”
英纵的手上渐渐用力,小黑蛇一口咬在了英纵的手腕上,只可惜英纵恍若不觉。
“住手!”桑齐和暮鸣一脚踹开了羊妖家的大门,棍子和□□齐齐的刺向英纵。
英纵为抵挡只得扔下小黑蛇:“又是你们!”
“对啊,就是我们。”桑齐以极快的速度捡起小黑蛇又站回原位,将小黑蛇交给跟在身后的暮安,“带回去好生照顾。”
“是。”暮安听话的退出了羊妖的宅子。
“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暮鸣看向英纵,“身为妖族第一战将之子,竟做出此等天怒地怨之事,你作何解释?”
“解释?”英纵将大刀横在胸前,“你们真是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我做这些事与你们又有何干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暮鸣怒道:“我暮鸣身负北冥安慰之责,怎么跟我没关系?”
桑齐冷笑道:“井水不犯河水?你都快被我弄死了,我还不能找你的晦气吗?”
“我当然想要你的命。”英纵看着桑齐的胸口,“你身上的魔气虽然不纯,但好歹是有,你的鲜血可是美味呢。”
暮鸣看向桑齐:“你身上有魔气?”
桑齐也不隐瞒:“有,但我没用魔气做坏事,相反我一直在压制魔气。”
暮鸣点点头:“我相信你。”
“呵。”英纵冷哼一声道:“既被你们发现了,那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了,不如我把你们也困在这里?”
“大晚上的说什么白日梦?”桑齐看向英纵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有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勉强能与我打个平手,如今加上暮鸣,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也好留个全尸。”
“就你们还不够格。”英纵提着大刀向着二人劈来,周身充满了污浊之气。
“你身上竟然也有魔气?”暮鸣惊讶的望着英纵,“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谁?你可是妖族的将军啊,率领妖兵数万,怎么能这么做?”
“你管我如何做?今日我就要把你的头割下来当球踢!”英纵挥舞着打到,夹杂着万钧之势。
桑齐这时候才看出:原来那日在将军府,英纵隐藏了实力。
英纵手起刀落,招式简单利索,但却有很大的威力,尤其是当他不再顾忌魔气的显现。
暮鸣和桑齐联手竟也一时无法将他拿下。
英纵冷笑道:“不如你们束手就擒?我赏你们个全尸?”
“休想!”桑齐胸前的魔气时隐时现,心道:既然你已经忍不住了,那我们便一起战斗吧!
暮鸣看着桑齐的瞳孔渐渐殷红,忙摁住他的肩膀道:“桑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桑齐看向暮鸣:“魔气,作恶时是魔,但倘若善用,便不再是魔,是神!”
且他与这魔气争斗了数百年,早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与其一直抵抗,不如顺从将之化用。
这是老黑一早就交给他的,但他竟直至现在才领悟。
桑齐胸中的黑气穿过手臂汇入棍身。刹那间,原本朴实无华的木棍竟然变成了通体幽黑的铁棍。不对,不是铁棍,比之铁棍更为坚固。
“怎么回事?”暮鸣一边抵挡英纵的进宫一边注意着桑齐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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