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1 / 1)

贝斯手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笑得不能自已:“你也知道,我们玩地下音乐的,有时候骂着骂着,灵感就来了,可是刘哥偏不让我们在子殊跟前说脏话,怕他顺嘴学了,到时候开口一个‘妈的’,闭口一个‘艹’。”

吉他手:“我觉得还挺带感的。”

谢沐然眼睛一闪:“我也觉得挺带感的。”

陆瑾沉淡淡看了他一眼。

涂远又道:“酒不让喝,烟也不让抽,好好一个地下乐团,愣是给整的跟下乡送温暖的慰问演出似的,你说好不好笑。”

吉他手:“对,主要是子殊酒量差,成年礼的时候,就喝了一杯,还是碳酸酒,就晕乎乎睡了一宿。”

陆瑾沉深有同感,笑了笑。

吉他手又道:“酒量不行,后来所有人也不敢让他喝了,涂哥生怕他喝醉了被人骗上床。”

涂远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什么床不床的!这么不正经!”

陆瑾沉很淡定:“这样啊。”

一旁的谢沐然和纪梵同时转头,看着陆瑾沉,神情复杂。

这样不这样的,你还不清楚吗?

谁会这么不正经,你还不清楚吗?

竟然还有脸说。

几人正聊着,刘夏蔫哒哒进了门。

何子殊跟在他身后。

刘夏抓了抓头发:“我记得我刻了光盘的,怎么就找不到了。”

“不见了?”涂远回道:“我还想复一份带回家给媳妇看。”

何子殊坐下,随手翻过相册,语气有些失落:“好像也没照片。”

大概是当初拍了视频,便把照片给忘了。

陆瑾沉倾过身子,随口问:“找不到了?”

何子殊点了点头。

陆瑾沉又问:“想看?”

何子殊心思全放在找照片上,下意识又点了点头。

陆瑾沉抬头,看着刘夏:“今晚店里有什么安排吗?”

刘夏:“没,就正常营业。”

刘夏怕陆瑾沉误会,又道:“我这店里很少关门,新客老客都知道,上次关了一天,就有人在附近蹲,说突然关门肯定有事,说不定还和你们有关,一传十、十传百的,说什么的都有。”

“所以今天你们来了,也正常营业,不过没事,马上过年了,这几天客人也少。”

陆瑾沉:“好,那台子借一借。”

刘夏:“嗯?台子?”

所有人闻言,动作均是一顿,齐齐抬头看向陆瑾沉。

何子殊眨了眨眼睛:“?”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笑了下:“不是想看吗?”

刘夏:“你们?!一起?!”

纪梵和谢沐然已经起身,走向那挂满了乐器的墙壁。

陆瑾沉偏头,问涂远:“方便吗?”

涂远手都有点抖。

陆队这是邀请他们同台演出???

沃日!

那可是“apex”!

玩音乐的谁不想和他们同台!

他们连吹牛逼都不敢这么吹!

涂远全力绷住表情,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不方便的。”

他的“无所谓”只坚持了十秒钟,顿时泄下气来,忐忑道:“可以吗?”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那双溢着开心的眸子,点了点头:“涂队方便就好。”

涂远差点被这一声“涂队”慑得从沙发上滑下去。

陆瑾沉看着何子殊。

这人是“apex”的主唱,也是“blood”的主唱。

在那段他来不及参与的岁月里,在这间小酒吧,也有那么一群人陪着。

陆瑾沉觉得可惜,却并不遗憾。

只是现在,这人是他的。

只要能让他觉得开心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第71章 黑口罩乐队

“暮色”所在的这条酒吧街有个特殊的规矩,因为天市寸土寸金,所以哪怕是犄角巷尾的旮旯小铺,租金数额都不低。

这边又是地下乐团的集聚圈,没有东家挂靠的地下乐团,自然承担不起这场地开销。

因此酒吧街的商铺集体对外开放。

签个合同,便能进行短期租赁或者临时租赁。

“暮色”自然也在其中。

而且在知道这里是何子殊的前东家之后,刘夏这间其貌不扬的小酒吧,就被封了圣地。

来往的乐团不计其数,刘夏为了让这个“圣地”圣得更有逼格一点,买了一大批新的乐器,挂满了整面墙壁。

他的本意只是为了视觉冲击,谁能想到,今天竟然还能派上这用场。

谢沐然挑了把电吉他,拨了拨几根弦的空弦音,确定完弦音的持续性后,抬头看刘夏:“夏哥,人有了,衣服呢?”

刘夏到现在还有点懵,听到谢沐然这话,直接开口:“你们来真的?”

不仅要同台,还要统一服装?

让blood和apex的人穿着同套衣服,站在他的“暮色”里演出?

没人说话,短暂的沉默后,只一对视,所有人都笑了下。

然后潇洒利落的取下各自的装备,对着他挑了挑眉。

刘夏嘴角弧度渐渐扬起,最后彻底笑开,撇过头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的“暮色”,他的“blood”,对于何子殊、对于涂远他们,对于自己来说,都已经成为一种过去。

他也没觉得有多失落。

就像原先唱到嗓子破锣,第二天照常扯着喉咙,吼完整场的涂远,结婚、生子、家庭美满,再也没有一扎啤酒、几根串就说到天亮。

就像原先被他爸拿着人字拖,追着满巷子跑的自己,已经接手这间酒吧,再也不用模仿他爸的笔迹,给那不及格的卷子签名。

更别说现在的何子殊。

刘夏真没觉得多失落,都得往前走。

涂远、何子殊、他。

暮色、blood。

都得往前走。

可是当这群人重新站在自己眼前,熟悉的眼神,没变的默契,同样的神采飞扬,他才惊觉自己有多怀念。

有的过去,原来是过不去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各自再往前走。

刘夏深深舒了一口气:“等着,你们试试音,半个小时,我去买。”

刘夏回来的时候,手上除了衣服,还有一大桶红色的颜料。

刘夏兴冲冲:“要做就做齐全点!”

吊牌没拆,吉他手凑上去看了看,大牌子,开口:“这一件的价格可就抵那时候的五件了。”

刘夏:“怕你们穿着不舒服,挑了干净的,也没什么气味。”

贝斯手吹了个口哨,把衣服给何子殊一递:“那就麻烦我们的御用设计师了。”

刘夏怕他们冷,没买t恤,买了十几件黑色的兜帽卫衣。

何子殊拿着笔,就跟那时候一样,把衣服铺在小几上,一笔一划都格外专注。

黑色的底,朱红的颜料,寒气一沾,便很快凝干。

何子殊画完最后一件衣服,收笔,起身,朝着刘夏走过去。

刘夏正踩在凳子上取置物盒里的摄影机,膝盖处忽然被轻轻拍了拍。

他低头,看见何子殊,开口:“怎么了?缺什么吗?”

何子殊笑着摇了摇头,把衣服递了过去:“你的。”

刘夏一诧:“我的?”

何子殊:“嗯,你的‘b’。”

刘夏愣愣接过,打开一看。

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