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要说叶向东看到那一屋子书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震撼!

他早知道她会变书,可是,在看到那么几千策书的时候,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经过十年的革命,太多的书都被烧掉了。

而这趟回北京,叶向东听叶老说过,上面正在商议恢复高考的事情。

高考啊,这是一辈人期盼着,但又生怕自己这辈子都盼不到的大事,也是这个民族要恢复生机的大事儿。

太多得青年需要受教育,太多的岗位,也需要真正有知识,有能力的人去接手。

整个国家,要从现在的百业荒废中新兴起来,就必须有知识不可。

而书,是这一切的起源。

叶向东一直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争取到更多的书,在边城,能让更多的人能够像他一样,拥有想读什么书,就能读什么书随时随地都能接受到知识的机会呢。

没想到,苏湘玉用半个月的时间,买了一图书馆的书,还早就计划好要开设夜校了。

而且,她连老师都计划好了。

还真的,这是个真正的小仙女儿。

要说原来只是绅士风度,叶向东现在搂着他的小仙女儿,那简直就跟希腊人搂着缪斯女神一样。

“那些书,变起来应该也很费劲吧,我看你这几天都瘦了。还有,你变这些东西,是不是也得花点钱?”叶向东又说。

苏湘玉也是真累,闭着眼睛说:“还行吧,毕竟是旧书,也就值这个吹风机的钱。”

吹风机?

上面有dyson几个单词,风力非常柔和,而且还有冷热两档,是个好东西。

但就这玩意儿,值一座图书馆的书钱?

知识也太不值钱了吧?

好吧,叶向东转念一想,毕竟时代不同,四十年后经济能发展的跟今天完全不一样,他应该高兴才对。

吹完头发,苏湘玉都快睡着了。

而这时候,叶向东半个月的火气还没泄呢。

当然,只要他想干点啥的时候,只要苏湘玉愿意,让他把她抱上床他都愿意干。

不过,关于梅君的事情,哪怕苏湘玉不问,该解释总还得解释一下。

“梅君就一小丫头,啥都不懂,也没经历过挫折,当然,还有点自以为是。当然,我也得检讨一下我自己,我最近一个人装修屋子有点忙,而你呢,又没时间,我让她帮了我点忙,这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一定注意,好不好?”

说了一遍,苏湘玉没吱声儿。

于是叶向东又说了一遍。

结果,苏湘玉还是没吱声儿。

这可把叶向东给弄糊涂了,拿手在苏湘玉面前绕了绕,见她在眨眼睛,而且脸上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叶向东诚心说:“小仙女,你是不知道,刚才梅君突然要亲我,我整个人也是懵的,我以为你要跟我吵架,再或者,估计还得打一场,但是,你没有,你什么都没说,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激动,多感动,我……”

“装修房子辛苦,我没时间,就让梅君给你帮忙。以后我也会很忙,万一没时间陪你睡,你叫梅君来陪你睡,怎么样?”苏湘玉反问。

叶向东脸刷的就拉下来了:“苏湘玉你什么意思?”

“对了,以后要是我没时间生孩子,那是不是孩子也让梅君替你生?”

“我错了,我确实错了,下次我改,咱们现在睡觉,好不好?”叶向东于是说。

他明白了,苏湘玉不是不生气,她不止生气,还气坏了,只是她大概不习惯于发脾气而已。

虽然难得妻子在家,但是现在不是过性.生活的时候,他得等她生完了气再说。

但苏湘玉还没完呢,轻撩了撩自己得睡衣,她拿大腿勾也叶向东一下:“别呀,看梅君那样子我就知道你俩还柏拉图着呢,肯定还没上床,是纯洁的兄妹关系。真要上了床,她就不是今天那个样子了。你是成年男人,我是成年女人,咱都有需求,你要在我这儿得不到满足,那肯定得去找别人。叶向东,别说什么生不生气的,在炕上有什么我都满足你,你和梅君要怎么柏拉图我也不管,总之,只要咱们的婚姻还存在,你就别在□□上背叛我,否则,这会我肯定得撕破脸的闹一回。”

说着,她一把,手指在锁骨处勾了个花子,直接就把自己的睡衣肩带给解开了。

叶向东腾的一声翻坐了起来,两只薄皮眼睛,所有所思的看着苏湘玉呢。

苏湘玉于是又勾了勾手指:“怎么,就我这态度,你还想跟我吵架?不说边城,全中国能做到我这样的女人有几个?就这样,你还嫌我爱吃醋,小心眼,庸俗啦?”

叶向东是骨子里特别清高得那种人,最恨的就是别人的误解。

而苏湘玉现在,就是在故意误解他。

她被韩慎背叛过一回,哪怕只是一次,于她来说,也是足够的刻骨铭心的经验教训。

从把韩慎和苏湘秀捉奸在床的那一天开始,苏湘玉就没有再对爱情抱过任何期望了。

当然,重生后和叶向东在一起的这一段,曾经短暂的,苏湘玉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

但是,就在她看到他和梅君躲在地下室门口的那一刻,她突然就清醒了。

上辈子韩慎给的教训还不够吗?

那个王八蛋曾经口口声声说:“苏湘玉,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在遇到你之后,我从来再没看过别的女人。”

可他转身还不是背叛她啦?

叶向东就是韩慎带大的,他是比韩慎更有节操一点,但是,这种节操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是赚钱不好玩,还是带着小姐妹们一起建设边城不好玩,她就非得,跟个男人瞎搅和,浪费时间?

要跟叶向东再继续纠缠下去,她岂不是又走了上辈子的老路啦?

所以,苏湘玉明知道自己越是这样,叶向东越不会碰自己,还是故意说:“来呀,今天你想要什么样的姿势我都满足你,怎么,这是我哪怕姿态降的这么低,你还是觉得我庸俗,我不如梅君,所以不想来?”

她觉得接下来,叶向东就该来句神经病,然后拂袖而去了。

却没想到,叶向东突然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低声就说了一句:“那个王八蛋,就是你上辈子那个男人,他在□□上背叛过你,对不对?”

第90章 烧书

见苏湘玉一言不发,叶向东愈发肯定了:“果然,他在□□上背叛过你。好了,我知道,那家伙就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

事实上,叶向东早就猜到那家伙是韩慎了。

当然,他也没想苏湘玉会把这事儿给亲口说出来,毕竟连她自己都说,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但是,不骂韩慎两句,叶向东还是觉得牙痒痒得慌。

“所以,你就算精神出轨我也无所谓,但你要在感情上敢背叛我,你就给等着。”苏湘玉说。

叶向东还是那种习惯,突然伸出舌头在她鼻尖上舔了一下:“那我可等着看了啊,到时候我看你是不是无所谓。”

她不在乎精神出轨,是因为上辈子的韩慎只是被□□诱惑,却没有精神出轨过的原因吗?

叶向东的心里愈发的不舒服了。

“真不要?”躺了一会儿,苏湘玉又问。

倒不是她发疯,而是怕这家伙像上次在北京一样,趁她睡着的时候突然夜袭。

最近钱是真不够花,而且,因为忙,她从系统那儿还没买来套子,她怕万一叶向东发疯,她得中招。

“放心吧,你情绪不好的时候我不碰你。我总得向你表明我对梅君可没啥爱情,等能证明的那一天,咱们再说吧。”叶向东说着,突然坐起来,居然出门去了。

好吧,外面的穆铁和陈铜俩表面上呼噜打的正凶,但是被窝里正在上演全武行。

“陈铜进去跟你娘睡,穆铁跟我睡,我看你俩还打架!”叶向东厉声说。

这种家务事儿是调停不了的,因为随着叶向东的一声吼,俩鼻青脸肿的孩子一鼓作气,全奔炕上去了,把叶向东给撇到了外头。

农场里还是一如继往的热火朝天。

苏湘玉迎面迎上的就是樊一平。

“报告领导,今天,我又给兔子喂地塞米松啦。”樊一平大声的说。

苏湘玉闻着她身上一股尿臊味儿,再看她这张脸蛋儿,自打烧砖那会儿开始到现在,晒黑后就没变白过,其实挺可怜樊一平的。

但是,樊一平这种人,你能给她好心,不能给她好脸,要给她好脸,她就得蹬鼻子上脸。

所以把脸一扬,她问:“为什么?”

“因为地塞米松的学名叫激素,激素能够刺激人和动物发胖,也能叫它们的毛发旺盛,咱们养的是长毛兔子,只要给兔子喂激素,它们的毛发就能快速生长,您还甭说,咱们的兔毛现在长的老长老长啦。”樊一平连忙说。

朱小洁连忙摇樊一平的手臂:“还有呢,咱们不也给狐狸喂地塞米松了嘛,这样,狐狸的毛也能长长,这可是你自己想到的,为啥不说出来’

樊一平摸了把脑袋,羞涩一笑,没好意思说话。

对于苏湘玉,她是真怕,特别的怕,生怕苏湘玉要把自己赶出农场。

毕竟当初她和侯勇俩一起背叛的农场,许还山那家伙可差点就让农场的砖场关门了呀。

“有创造性的思维就很不错,这样吧,养殖厂的厂长就给樊一平当。不过朱小洁,你跟大家说一下,大家也都甭着急,因为紧接着,咱们还得开设各类分厂,有的是厂子给大家竞选厂长,而且,咱们马上就要开夜校了,选不上厂长的人也别着急,在夜校学习,安心等待高考,你们所有人,只要认真学习,都有回城的可能。”苏湘玉说。

朱小洁愣了半天,突然哇的一声:“不会吧,现在的政策不是只有最优秀的,而且还得是未婚的才能回城?”

“相信我,不论是结婚了还是未婚的,只要认真学习,高考分数能过关的人,都能回城,毕竟咱们国家百废待兴,结不结婚,可没有学习好,懂知更重要吧,是不是?”苏湘玉说。

樊一平是个不爱学习的,而且,因为最近农场发展势头太好,早就断了再读书,考大学的心思了。

但是,农场里大部分的知青都是才上高中就给发派来的孩子们,他们还渴望读书,还渴望有一个读书的机会啊。

这不,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一分场都沸腾了。

而且,别的分场不清楚情况,以为夜校就办在一分场,而且别的分场的知青读不了,当天下午就来了几个抢亲的。

别的姑娘们大家不敢抢,出纳小文丽身高一米四,矮,跟个孩子似的。

居然就被三分场的几个小伙子直接给抢跑了,带到他们三分场,威胁了半天,非得让她从一帮小伙子当中挑一个人结婚不可。

最后还是冯明逊带着人把小文丽给抢回来的。

冯明逊也觉得苏湘玉这个点子挺好的。毕竟国家的政策,随着政策形势越来越明朗,办夜校是大势所趋,把夜校办起来,先让知青们把书等着,等国家开放高考,这实在是个好主意。

而且,图书馆的刘文清跟他是朋友,图书馆里突然多了很多书,当时,刘文清就送了冯明逊一本《百年孤独》,现在,冯明逊的怀里就揣着一本《百年孤独》,连着熬了两夜,他才看到三分之一处。

这种重新接受到文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但是,自从苏湘玉之后,他就找不到一个人跟自己谈论文化,谈论理想了。

在吻苏湘秀的那一刻,他就把自己那份属于工农兵,属于劳动人民的美好品型给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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